第九章 硬碰硬
小院之中地面是石砖，一块有都有桌面大小，平整堆砌，但曲杰双掌连连拍动之下，掌风凛冽，似包裹刀芒，将身前五尺之内的地砖切除一道道细小沟壑。 严真虎目半眯，只觉劲风西面，挂得他面皮都有些发疼，心中再惊。 “好！” 他大喝，如虎吼，声音震耳。 出拳如捣鼓，以臂化锤，猛地抡动开。 “嘭！” 气劲翻非，地面震动，浮尘滚滚。 曲杰数道掌风被崩散开，化作劲风席卷开来。 他心中了然，以严真内里浑厚程度，自己还是差了些，对方招式哪怕没自己这般玄奇，最起码也能挡住自己的攻势。 但他没半点急躁，见一招才过，手腕一翻，下一招就已酝酿好。 “波涛往复” 双手抱圆，在身前一搓，掌劲便如活水翻腾，一层层堆叠，被他一掌拍出，身前地砖都被掀起了快，才被掌风触碰，便被崩散。 “咔嚓咔嚓！” 远远看去，就似一道大浪朝严真压迫而去，气势雄壮。 严真严阵以待，两招才过，对曲杰的重视程度又提上一层，眸中精光闪烁，双拳紧握，内气翻腾之下，身躯似乎都涨大了一拳。 “猛虎出笼！” 双拳打出，仿若炮弹直射而出，似猛虎咆哮，气劲呼啸间隐有虎吼之声。 “轰隆！” 两人身子都是一振，曲杰一招气势磅礴，似海浪涛涛，严真则猛劲十足，仿若猛兽扑跃，掌劲与拳劲再一次碰撞，居然不分上下。 曲杰胜在招式精妙，而严真则胜在内气浑厚。 三招已过，曲杰心里有了底，步伐一错，身子便诡异横移三尺，似一条水中犹豫般灵动，朝严真身侧扑去。 严真稍惊，提拳便打。 “嘭！” “嘭！” “嘭！” 数拳都落在了空处，每每紧要关头，曲杰身子就诡异的避开，迅捷难寻，捉摸不定。 他不时拍出一掌，似羚羊挂角，无迹可寻，每次都能让严真严肃对待，逼得他不得不全力防守。 此时情形变成了曲杰攻，而严真防，游鱼步让他占据优势，不是抽冷子来一掌，不与严真硬碰硬。 严真脸色变得比之前更为肃整，全神抵御曲杰的冷招。 “潮起潮落！” 突觉身后掌劲弥漫，似浪涛滚滚，严真蓦地回身便是一拳打出，仿佛出膛炮弹般炸响，但下一刻，掌劲却是遽然一散，消失无踪。 同一时间，身侧又有掌劲来袭，极为诡异。 他一时不查之下，被掌劲袭身，面色一变，赶忙双手抡动，内气震荡，将拳劲抵御下来。 即便如此，他也是噔噔噔退了数步，脚下将好几块地砖都给踩碎了。 “波涛惊天！” 曲杰顺势追击，七旋斩掌劲弥漫，这一刻身前都仿佛似一片汪洋。 严真大喝一声：“好俊的招式！” 下一刻就见他回身猛地抡动双全，似两杆大锤，可见其拳劲汹涌，震荡不休，一拳打出，气息涛涛，比之前更为迅猛狂暴。 “轰隆！” 似有响雷，那一拳掌劲汪洋顿时被崩散，两两相抵，化作劲风扩散开，吹得地面尘灰滚动，将两人笼罩其中。 两人就这般你来我往，一时间不分上下。 曲杰内气差严真一些，心知再这么下去，自己必败无疑，眸光一闪，便换了招式。 “排山倒海！” “狂涛千顷！” 这两招是七旋斩之中最为凶猛狂暴的招式，一使出来，便是掌劲如涛般肆掠，以势压人，使对方仿若陷入狂涛之中，四周都是无尽的掌劲弥漫，防不胜防。 严真被这磅礴掌劲包裹，似狂涛中的一叶扁舟，但不见他脸色有半点变动，反而战意高昂，虎目寒光。 “好好好！” 一连说了三声好，就见他居然在这汹涌掌劲之中缓缓打起了拳来，一拳一脚出势缓慢，却如海浪中的磐石般坚硬难挡，使得掌劲难以撼动他半分。 “咚！” “咚！” 只不过一息的功夫，曲杰连连挥动双掌才打出的掌劲，被严真拳劲牵引，居然有了崩散之势。 他面色一变，眸光一闪，再次变招，七式掌劲合一。 “七叠浪！” 下一刻，一掌拍出，哗啦啦的声响连成一片，仿若涛泽滚动，似汪洋大泽般，掌劲从四面八方朝严真袭去，让他原本古井无波的面庞顿时变色。 他猛地踏地，身形拔升而起，一跃两丈多，但却发现这掌劲似无处不在般，依旧朝他袭去。 “惊阵拳！出膛炮！” 严真大吼，音浪滚滚。 下一刻，他连连挥拳，硬打硬的功夫妙到难言，可见拳劲似有型一般，一个个仿若虎头，带着炽烈之意，在曲杰打出的汪洋之中肆意穿梭。 “轰隆！” 劲气滚动，地砖片片碎裂，被拳劲与掌劲一绞，顿时便裂成了细碎的齑粉，极为骇人。 曲杰身子倒退数步，而严真则被掌劲拍得倒飞出去。 “咚！” 他落地，踩碎一块地砖，双脚插入其中，直没脚踝。 “好！当真是绝妙的功夫，小朋友还有没有招式没使出来，让我好好开开眼。” 严真面色有些涨红，长舒一口气，双目却是精光四溢，看得出来他是打出了兴致。 “有！” 曲杰点头，他已打出了性子，双眼之中也有炙热之色，这么好的对手难得，刚刚一番动手，让他对自身能力的掌控有了新的认识。 “接下来算是我的压箱底了。”他直接点明。 “好！” “金刚怒目！” 出招便是一拳，拳劲仿若大石滚动。 严真眸子一亮，没有退避，反而跨步上前，与曲杰硬碰硬的打。 “嘭！” “嘭！” “嘭！” 两人一番碰撞，曲杰战意升腾，越打越顺畅，而严真则是越打越心惊，只觉面前之人，招式之玄妙，让人防不胜防，若非他有远胜曲杰的应敌经验，说不得一个不慎就要落败。 拼斗之时虽然功力深浅对胜负关系重大，但有时候精妙的招式，往往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佛光初现！” “佛动山河！” 两人出招频繁，来回往复，院中的地砖已经没一块完整的了，曲杰却是凭借玄妙招式，渐渐占据了上风。 如来神掌变化多端，包含甚广，虽以佛法为名，却并非禅密，而是实打实的武功招式，且并不局限于拳脚。 如佛光初现，便是以内气激射而出，模仿剑意，为如来神掌古卷之中的利器篇。 再如佛动山河，便是一招音攻的功夫，以古卷上的前人描述，这一招脱胎于狮子吼，却犹有过之。 “不打了不打了。” 又是一次硬拼，严真分身倒退，而后摆手。 曲杰正是兴起之时，闻声也只能无奈停手，略微有些可惜。 “小朋友，你这功夫是在哪学的？” 严真有些气喘，毕竟人怕少壮，以他这个年岁，还能与曲杰这般对拼而不败，着实惊人了。 曲杰没有隐瞒，直接告知。 “数百年前邪派第一高手天残？”严真面色严肃道。 “正是！”开口的是云萝，她此前一直在旁观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