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搭把手
“锣鼓巷四十八号，就是这里了。” 曲杰与两女站在一个四合院前，见院门打开，门口还有人围着，四周邻里街坊不时议论。 “严大师今天难得开门，要是能进去看上一眼，这辈子都值了。” “听说严大师的气功，已经强到能隔空取物，好多大人物都上门求教。” “这不算什么，我亲眼见过严大师一拳将一块大石给打成粉碎，还有一次隔着一块铁板，把后面的苹果给打成了泥。” “那一拳要是捶在人身上，还不把人打成稀烂？” 众人议论纷纷，曲杰却是翘首往里看，不一会儿就皱起了眉头。 “这个干耗着不是个事儿，咱们得把人找出来才行。”他道。 “要硬闯吗？”小蛮眸子一亮。 曲杰白了她一眼，继而微微蓄气，而后吐气开声。 “严大师在否？” 声音仿若闷雷炸响，被他以内力裹着吐出口，气息磅礴，震动强烈。 四周的议论声顿时被这一声闷雷给压下，所有人心头一跳，气血浮躁，都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带喝声落下，场中一时也是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看着曲杰，像是在看怪物。 “门口是哪位贵客临门？” 院中也传来一声闷雷长喝，高亢浑厚，仿若落雷，惊得人头皮发麻，除开曲杰三人之外的围观之人，各个色变，远远朝后退去。 曲杰与云萝对视一眼，眸中都有惊奇，前者一笑再次张口：“听闻京城有高人，特来一见。” “远来是客，请进吧。”那声音道。 “打扰了。”曲杰高声道。 三人跨门而入，围观的人却没散去，待三人进去之后，一轮声顿时轰然响起。 “这人是谁啊？莫非也是个气功大师？那声音跟炸弹似的，耳朵都震疼了。” “看年纪不大呀，也不知道是什么名号。” “废话，能让严大师请进门的人，那肯定也是个大师没错了。” 曲杰三人进到院中，便见一鹤发童颜的老人，说他耄耋之年可以，说他花甲年岁也行，穿着一身中山装，胸口还别着一枚印着太祖的胸针，腰身笔挺，双眼似虎眸，内有精光，神气盎然。 曲杰能从这人身上感受到一股时代感，充满了血与火，还有硝烟味。 “这肯定是和历经沙场的高手。” 他想起来原剧情中严真的形象，跟真人当真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阁下是哪路的朋友？” 严真开口，声音浑厚且洪亮，就像是有人用个喇叭在曲杰面前说话一样。 “我是略有机缘，没师传没道统，听过严师傅大名，这次是特意来拜访的。”曲杰来了个拱手礼，他也不知道用在这种场合合不合适。 “哦，原来是上门拜访，那礼物呢？”严真道。 “啊？” 曲杰愣了，这画风跟原剧情有些不同啊。 “哈哈哈！” 严真却是大笑一声，摆摆手道：“玩笑话而已，小朋友别当真，来，请进。” 他将正在愣神的曲杰和两女领进门，亲自泡茶，待坐下后他才道：“小朋友这次来是有什么事吗？” “我曾听人说，严师傅有一门极为厉害的吸纳功夫，这次来就是想见识一下的。”曲杰道。 “你听谁说的？”严真端起杯子，轻吹浮叶道。 “记不得了。”曲杰摇头。 严真轻笑，放下茶杯，直视着曲杰道：“我的确是有一门吸纳功夫，但极少有人清楚，知道这个的人，大半已经入了土。” 曲杰心头一跳，头一次对电影人物没了小觑了心思，他发现自己发事情想简单了。 在他看来这只不过是一个电影世界，是他可以随意夺取机缘的特殊世界，但仔细想想，这也是个真实的世界，像严真这样活到这个岁数的，又有几个是善茬。 见他不语，严真却没有逼问，轻敲桌面起身，“来，小朋友跟我搭把手，让我看看你这是哪路的功夫。” 云萝朝他看去，薄唇微张，虽为开口，但曲杰却读懂了。 “小心些。” 曲杰点头，也跟着起身，两人相对而立，互相伸出手，紧握在了一起。 稍一触碰，曲杰就察觉手心一热，一股热力汹涌澎湃，顺着胳膊要往自己身子里钻。 这是内力，充满了躁意，似一团火，所过之处皮肤通红，隐有热烟升起。 他赶忙运转内力，自身七十年的功力转动，狠狠朝那躁意慢慢的热力冲击而去。 “嗡！” 两人身子都是一颤，曲杰脚下地面震起浮尘，而严真则依旧是那般轻描淡写，眼皮都没抬一下。 “好浑厚的内力。”严真道。 “比不上严师傅百年的磅礴功力。”曲杰道。 那股热力已经被他以内力击散，他以自身内力顺手而过，朝对方体内涌动而去。 严真眼帘轻抬，却隐隐露出一丝笑意，紧接着，曲杰就察觉到了不对，自己的内力，竟似泥牛入海般，冲入对方体内，没掀起半点波澜。 “好手段。”他真心佩服道。 “罢了，小朋友你内力比不过我，再这么下去，就是我欺负你了，来，跟我过两招。” 他松手，轻描淡写，接着就出了屋子。 曲杰稍稍捏拳，能看到手心发红，半个膀子都有一种滚烫感。 “公子，那人如何？”云萝问道。 “深不可测。”曲杰沉声道，说着出了门。 两人在院中，遥遥相对，曲杰屏息，暗自调动内气，严真身形依旧笔挺，气息却是厚重，仿佛就是面前的一堵大石般，不为外物所动。 “得罪了。” 若说最开始曲杰还有些自傲的心思，觉得自己抢了主角机缘，有七十年功力在身，更身怀七旋斩和如来神掌这两种绝世功法，多少也能算是一方高手的话。 在见到严真之后，当真是有了种山外有山的感觉。 但并没让他有半点颓意，反倒是激发起了他心里的斗志。 下一刻，他便跨前一步，出掌如刀，掌劲弥漫，仿若刀芒闪烁。 “惊心动魄！” 七旋斩的起手式，一掌打出，掌风凛冽，似一柄长刃划过虚空，隐有锋锐，聚而不散。 严真眸子一动，精光四溢，看起来没什么表情，实则早已震惊。 方才搭手的时候，他就震惊于曲杰这个岁数却有那般浑厚的内里，此时见他这一掌拍出，掌劲如刀，更是心中凛然。 “好功夫。” 严真后退半步，一拳紧握于腰间，一手前身挡在身前，便闻他吐气开声。 “破！” 下一刻。 “嘭！” 严真一拳打出，一声闷响，拳劲与掌风碰撞，化成凛冽的风挂开，卷起尘灰飞溅而起。 竟是硬桥硬马的打法。 “惊涛骇浪！” 曲杰再次突进，双手连拍，身前掌风化作四只手掌，可见其形，包裹锋芒，朝严真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