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卌四章 笨蛋

    缺口的内部一片漆黑，原本连绵不绝的星空，像是突然出现了一个黑洞，不知通往何处。

    女子说完，不紧不慢地站起身，眼若无人地径直走向那扇隐秘的门。

    莫远吴欣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便起身跟了上去。

    张毅孙怡没有说一句话，这样的场合，每个人都清楚自己的身份，以及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陆遥和主持人目送着女子进入门内，消失于黑暗中。

    随后，莫远吴欣也依次进入门内，门便关上了，黑洞消逝于星空之中，还给星空原本的完整。

    听得身后门关上的声音，原本由会客厅透进这个密室的最后一点光亮，也消失了。整个密室伸手不见五指。

    “年轻人，你们的生命也就到此为止了，真是遗憾。”女子叹息道，甚是惋惜的语调，并未像之前会客厅那般寒冷。

    “萧姐？你在说什么？”吴欣向着前方的黑暗问道，“难道你不是爸爸的同事和朋友吗？”

    “正因为是他的同事和朋友，我才更恨他，为什么不信任我，为什么不将他的真正目的告诉我，我白白等了他那么多年，他却一个人去往另一个世界，既然他已成为植物人，我的怨恨，就只能发泄在你们身上了。”

    “莫远！”吴欣一边呼喊着莫远的名字，一边抬起左手，打开手表的照明。

    “别开灯啊，吴欣妹妹，开灯就破坏气氛了啊。”女子急着说道，“也罢也罢，开灯吧。”女子话音刚落，整个密室瞬间亮堂起来。

    吴欣迅速扫视了四周，只见莫远，早已坐在一个可四处旋转的椅子上，一脸呆滞地望着自己，还打了个哈欠。萧姐则优雅地侧靠着墙壁，一脸坏笑地望着自己。

    吴欣也就明白了，“萧姐，你算是长不大了！我还把你当前辈呢。”

    “啊？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无趣了？”女子无辜地说道，“我只是想试试当反派的感觉而已，这样的台词我想了很久了。”

    “小助理，你怎么不知道提醒我一下呢？自己还找了个位子坐下了，有这么对你的领导的吗？”

    “您坐，您坐。”莫远急忙起身让出了自己的椅子。

    “算啦，你为什么一点也不紧张，莫远？”吴欣问莫远，“你并不熟悉萧姐啊，就不怕萧姐‘叛变’了？。”

    “坐电梯上来时，除我之外，你们一人吃了一颗据说能缓解压力差引起的耳部不适的药丸，还记得吧？”莫远说道，“那时，我只是出于习惯，不喜欢吃陌生人提供的东西。”说着，瞥了一眼女子，“后来，了解到款待我们的主人，正是人类经验系统三位主要开发人员之一的萧风，而她的职责，在拜访王教授时，我已有耳闻，正是生命维持子系统的开发者。考虑到接入经验系统前的准备阶段，当我躺在那‘沙发床’上时，生命维持子系统会向我注射药物并进行催眠，使我的工作记忆和短期记忆清空，阻碍长期记忆中和本次体验相关的部分的正常提取，并赋予我与新身份及环境相关的认知。”莫远回忆着之前吴欣向他做的关于系统的介绍，“我有理由相信，所谓的生命维持子系统应该不止于软硬件还包括药物，所以，那些神秘的药物，应该都是萧风的杰作。”

    “这些结论，你在王叔的私人食堂里就得出了吗？”吴欣问莫远。

    “嗯，虽然，我很想确认我的结论是否正确，但看你们对萧风只是一句带过，我也不好多问。”莫远答道，“会客室见到您之后，”莫远向着女子说道，“我很庆幸我有一个不吃陌生人提供的东西的好习惯，因为，既然您是真正的幕后老板，那，难免那些缓解耳部不适的药丸还有其他功用。”

    “小哥哥，把人家想得很坏啊。”

    “所以，如果您真有什么计划的话，吴欣早已中招了，进了密室，您要是真要她的性命，也没必要反抗了，因此，也没什么好紧张的。”莫远平静地说道。

    “那你还喝萧姐提供的柠檬水？”吴欣问莫远。

    “看见陆遥那体格，我倒是宁可选择奇怪药物，兴许还好受些。”莫远答道，“也可能，我觉得既然来到这个会客室，若真有意外，比起分别承受不同的痛苦，还不如，和领导您一起面对同一种痛苦，那样要好得多。”

    “笨蛋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