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中国人其实都是怪物吧？
真由美走掉之后，店里就已经几乎没什么人了，这会基本已经到了饭点了，除了叛逆少年以外谁还会来咖啡厅坐着。 于是，夏知抓住时机，快速走进工作间，从柜子里拿出了铁锅等厨房用品，来到柜台烧水的地方，架锅。整理出一块小小的空间，夏知把砧板放了上去，从柜台下面摸出了几个土豆和几根萝卜，几段葱还有一堆调料等等。 两个月前店长留夏知在店里吃饭的时候全程一句话没说，瞪着眼睛看着店长忙活了二十多分钟，看到店长熟练的收拾东西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咖啡店一点都不靠谱。 正所谓近墨者黑，夏知也已经成为了在咖啡店柜台做饭的一把好手了。虽然只能做些简单的东西。 “诶，今天是夏知君在这里做饭吗？” 客人中有人闻道，能这么问的明显已经是老顾客了。 “店长又跑去莱美小姐的演唱会去了，所以今天我自己做。” “夏知君给我做一份咖喱吧。” “很抱歉我的手艺还没有到能做咖喱的程度。速溶咖喱现在也没材料了。” “是吗，真可惜啊。”客人有些遗憾。 夏知打开冰箱扫了一眼，还有五个鸡蛋。 “中村大叔，冰箱里还有五个鸡蛋，你要不要煎蛋？” “真的？那今天运气还不错，给我来一个吧。夏知君的煎蛋很美味呢。” “嘛，虽然在咖啡店里卖煎蛋有点那个什么。”夏知望了望店内，除了中村大叔，还有两个初中生模样的女生在一张桌子上聊着天。 “两位漂亮的小姐，你们要煎蛋吗？”夏知喊了一声，两个初中女生应声回头，看到了在和她们两个打招呼的夏知。 “啊，夏知学长，今天是你在做饭吗？” “我听到了哦！我也要一个！茉莉要吗？” “嗯。夏知学长，麻烦你了。” 夏知挥了挥手表示知道了，然后架起了平底锅，倒了点油，开火热锅，看差不多了，拿起一个蛋往桌上磕一下，单手就把鸡蛋倒进了平底锅里，手法十分熟练，显然没少煎过蛋。 香味四散开去，小小的咖啡店里满是香味。身为顾客的三人翘首以待，等着夏知把煎蛋拿过去。 现在就和营业时不太一样了，夏知两只手拿着三个装着煎蛋的盘子给三人送了过去。 “吃了好多次，还是觉得夏知君做的煎蛋很好吃呢。女朋友会很高兴吧。” 中村大叔调侃着夏知。 “是啊，如果我有女朋友的话。”夏知不在意地回答道。 两个初中少女很高兴地道了谢。夏知又回到了柜台准备着饭菜，说是饭菜，其实也就是混搭炒饭而已，用的是昨天晚上店长做咖喱剩下的饭，勉强够一个人吃吧。 送给三人的其实就只是个煎蛋而已，不到三分钟就已经吃完了。中村大叔来柜台前结账。 “夏知君，多少钱啊？” “啊，咖啡的话三百日元就够了。” “诶，煎蛋呢？” “店长知道我煎个蛋还收钱会杀了我的。”夏知半开玩笑地道。 煎蛋不比咖喱之类的主食，收不收费其实都无所谓，反正这家店本来人就不算多。店长偶尔做些东西给客人品尝大多都是半价，诸如咖喱之类的，但是一些便宜的像是小蛋糕、煎蛋之类的他是不收钱的。 “店长还真是……那这次就算了。帮我向店长说声谢谢啊。”中村大叔带着满足的笑容走了。 中村大叔是个上班族，平时忙的不行，偶尔来咖啡店里坐坐，也就是日本俗称的社畜。能让他带着笑容离开，夏知还是挺知足的。中村大叔差不多可以算得上是这家咖啡店的稳定粉丝了。 两个初中女生这时也和夏知打了个招呼。 “夏知前辈，结账了。” “嗯，红茶和蛋糕，一共一千二百五十，就一千二百就行了。” “给。夏知前辈，账要好好算才行哦，不然以后会找不到工作的。”茉莉递过来一千二百日元。 夏知笑了出来，“那你还只给我一千二百日元。” “五十日元就当是学费了。” “是是。下次再来。” 茉莉和小百合点了点头，走出了店门。夏知从口袋里摸出了几个硬币，选出一个五十日元，扔进了收银机里。如同茉莉所说，关系好是一回事，账可得算清楚才行。 看了看时间，已经六点了，快要进入夜间营业时间了。夏知赶紧把东西都收拾好，等待着客人的到来。陆续来了五六个客人以后就已经到了七点了。七点过十分左右店门再次被推开。 “欢迎光……店长你怎么才来啊。” 来的正是咖啡店瑶的店长村上大志，这个女儿控的死宅店长把女儿的名字当成咖啡店的名字挂在门口。夏知曾以为瑶的名字是从咖啡店上摘下来的，没想到店长一脸“怎么可能”的表情告诉夏知说“我啊是因为小瑶出生了才在这边开的这家咖啡店呢”这样丧心病狂的话。 “哎呀，莱美小姐的演唱会实在是太棒了，一不小心就沉迷进去了，到现在才回来。” 夏知瞪着恬不知耻地说着这种话的店长。 “啊，夏知君，请给我一杯红茶。” 夏知热了一杯红茶给他，而这个家伙居然直接一口喝光了。 “你这和喝白开水有什么区别吗！”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嘛。”店长摆摆手。 “来，和我说说那个女孩子的情况。” “哪个？哦……你说前田小姐吗？” “对，就是她。你觉得怎么样？” 夏知仔细思考了一下，挑选着词汇。 “前田小姐很认真，但是没有工作经验，而且很紧张，要雇佣的话可能需要一段时间的锻炼才行……” “谁和你说这个了？”店长一脸鄙夷，“我是问你那个女孩长得怎么样，漂亮吗？” “我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夏知目瞪口呆，“小百合姐这么漂亮你也舍得在外面乱来吗？” “混蛋！你想哪去了！”店长朝着夏知的头拍了一下，“我是想招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来拉拢人气啦！毕竟这个咖啡店的生意可算不上好。” 夏知狐疑地看着他。 “而且你不是没有女朋友吗？趁这个机会好好加油吧！” “原来这才是你的真实目的吗？”夏知满头黑线，“我现在可没什么心思找女朋友。” “你难道要这么把你的高中生活浪费掉吗？” “我哪里浪费了啊！” “高中生不谈恋爱，不找女朋友，和咸鱼有什么区别？你就没有一点梦想吗？” “我告诉你们啊。在中国人看来，还没上大学就谈恋爱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轻的骂的你狗血淋头，重的打断你的腿。你们别想用你们的腐朽思想来腐败我们共青团员的钢铁意志！”夏知振振有词。 “呵，还真是败犬的哀嚎呢。”店长游刃有余地反击道。 夏知右手捂着心脏，好像被几万只箭穿过一样，变得千疮百孔。 “我和小瑶的妈妈可是从初中开始就在一起了。”店长一副洋洋得意的嘴脸。 “在中国，你这样的人会被打的。” “行了行了。我们要讨论的又不是这个。说到底，真由美酱长得怎么样？” 店长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嘛，以我的审美观来看，是个相当的美少女呢。” “你的审美和大多数人差不多吧……”店长满头黑线，“那我就决定录用喽。明天来的时候记得问一下她的三围，电话号码之类的。” “……我怎么觉得你是在叫我性骚扰女孩子。” “口胡！我还得去订工作服呢，没有三围怎么定做啊。” “手机号你有的吧？” “呵呵，你以为我会给你吗？” 夏知现在就想抄起刀子一刀把这个混蛋劈成两半。 “另外，明天开始你带她做完这个星期吧，总要积累一点工作经验才行。所以说雨花高中的女孩子们动手能力比较弱不是没有道理的。” “那可是私立贵族学校，能在里面学习的哪一个会缺打工挣的这点钱，人啊，要经常动动脑子才行啊。”夏知唉声叹气。 店长一瞪眼，“你是不是在说我说话做事不动脑子？” “没有，你听错了。” 两人先聊着，就这么又过去了半个多小时，已经快要到八点的下班时间了。 “看来今天是没什么客人了，你回去吧。剩下的我来整理一下就行了。” “反正又要不了多久，一起吧。” “你明天不是还得上课吗？” “我在中国的时候每天凌晨一点睡六点起，什么事都没有，还在意这么点小事？” “……你们中国人其实都是怪物吧？” “和你们这边的高中生比起来差远了。什么超能力者，轻小说作家，漫画家……就没有一样不是高中生。” “混蛋，不要把小说和现实混为一谈啊。” 等夏知从店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八点二十了。夏知家其实离这里有点远，他住的公寓就在学校和咖啡店之间，咖啡店远一点。但都是十多分钟就能走到的距离。咖啡店远一点，完全是因为位置的问题，比较绕。 走着走着，夏知来到了一座看起来有一定年头了的公寓楼。 这是一栋二层公寓楼，一共有六个房间，除去房东太太住的一间和另一位客人租的一间以外，就只有夏知住在这里了。拿出钥匙打开门，黑漆漆的屋子里射入了一道微弱的光，那是路灯赐予的光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