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真相又复疑云
赤黑两色交织的气流复又在长谷川霸天的脚下出现。 土路之上忽然间，平地生风。吹得雷吉与霸天的衣袖，下摆飘扬，咧咧作响；吹的黄泉路上尘土飞扬······ 霸天暮然间，抬起了脚，一股无形的风暴在他的身后酝酿。 雷吉骇然的看见，黄沙漫卷之风，都随着霸天这一脚抬起，停顿了一下。 这一刻，不知道是否是错觉，只见，时间都仿佛在雷吉面前静止了，就像后世的电影中的慢镜头回放。 他甚至能看清眼前在风中静止的细小尘埃。 霸天的脚步，抬起·······落下！ 这一步之遥，好似时间都为之静止了一下。 当他的脚步落下的一刹那，时间仿佛陡然间才恢复流动，空气中依然黄沙弥漫。 两人的衣袍依旧被大风吹的猎猎作响······ 但是雷吉骇然的发现，此时此刻，他们所站立的地方，已经不在平原的边缘。脚下黄红相间的泥土，表明他们已经站在了八百里黄泉路之上。 “慢着！虽然我霸下一向恪尽职守，但是今日我有伤在身，我还要回去找主人报工伤。暂且放你们一马，就当我没见过······咦？人呢？啊！这，这是怎么回事？我······我真的受伤了······啊！啊！不能呼吸了，我这是要死了······” 就在这时，石龟霸下的声音陡然从身后传出。 雷吉猛地瞪大了眼睛，他这才惊讶的发现刚才还挡在自己与霸天身前的石龟，已经消失在了自己眼前。 带着一脸呆滞之色的雷吉骇然间转身，循着声源的方向看向身后。 只见身后一只龟甲残破，缺胳膊断腿的石龟，已经翘翻了边，四仰八叉的躺在土路与平原的交汇处。哀嚎之时，已经明显感觉出气多，进气少。 雷吉喉结滚动，艰难的吞下了一口唾沫。 凶残，霸天爷爷简直太凶残了！ 石龟凄惨的样子，简直叫一个惨不忍睹！ 背对着石龟的长谷川霸天冷笑一声：“哼！倒真是好一只恪尽职守的王八！可惜王八就是王八！说得太慢！你霸天大爷可没时间在这听你废话······” 说完，头也不回的就向着前方走去。 雷吉震惊的看着这一幕，半天回不过神来。 石龟最后关头明显出于胆怯，就要给自己找个借口开溜。 但真的像长谷川霸天说的那样，石龟说话的速度太慢吗？明显不是。 石龟弱吗？怕更不是。- 脚步抬起，复又落下。一步之遥，中间发生了太多事，只是雷吉只能目睹一个结果，怕是石龟自己都没看清中间的过程。 身后，石龟的哀嚎还在继续。 “啊！啊！好疼，我漂亮的龟壳都碎了！” “哎呀！本龟龟这回是真的要死了······啊！啊！不行，工伤已经拯救不了我了，我必须得找主人谈谈丧葬费的问题······抠门的主人，就发这么点工资，还要本龟龟天天寸步不离的守着这么个破地儿······” “还有，该死的，为什么本龟龟总能遇到长谷川家族的这煞星·······” 霸天已经肩托雷吉走了几步，雷吉也转过头，强忍着不再关注石龟凄惨的模样。 身后的石龟哀嚎始终有进气没出气的羸弱，不似做伪。但却又像是强提着一口气，始终死不了。到最后，哀嚎的几乎变了味，满是牢骚的抱怨。 雷吉面色古怪的问道：“霸天爷爷，就这样放着不管，它该不会真的死掉吧？” 对于石龟霸天也很苦恼：“你以为爷爷我想放着它不管呀，但是之前我已经试过了，这家伙全身上下都是石头，没有一块肉。不然的话，咱爷俩还能拎回去，烧一锅王八汤喝！” 雷吉满头黑线，感觉霸天完全误解了自己的意思。 霸天瞥了一眼雷吉，觉得这孩子还是有些纯善，缺少了应有的那一份的杀伐与狠辣！ 心中暗叹一声，过了一会，霸天才没好气的说道：“孩子，放心吧！这王八命大的很，根本死不了。保不准，你一会还能见到它！” 雷吉心中的大石落地，裂开嘴微笑起来。不知怎么的，他对这假装大仁大义，实则贪生怕死的满负喜感的石龟，很是有好感。 或许是因为石龟身上的这一点，更显得它像是一个平凡的生命。而自从雷吉莫名奇妙的来到这里，意山与霸天两位先祖虽然也带给了他一些亲切感，但从他们的身上，雷吉更多感受到的是深不可测。 换句话说，他们身上有一层淡淡的迷雾，像是一种神性，始终横亘在自己与他们之间，使雷吉看得到，但却看不清。 但这石龟不同，他更像是一个像自己一样存在的小人物。会畏惧，会讨好，会吹牛，也会开溜······它，更像是平凡的自己！ 想到这里，雷吉突然间，瞳孔突然间一缩。 是的，自己始终是一个小人物！ 站在巨人肩膀上的就一定是巨人吗？ 不！不一定！ 他突然想到了霸天，在将火焰之剑，刺入自己眼睛中的那一幕，是何等的凶残。与对待这只乌龟何异？ 自己通过了霸天的测验，先入为主的带入了自己长谷川家族唯一传人的身份。 这种先入为主的思想，已经导致了自己对意山与霸天毫无保留的信任。 但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意山与霸天，显然没有因为自己的身份，而对自己敞开心扉，毫无保留的信任。 不然，自己也不会感觉到与他们之间始终存在那种疏离，看得到，却看不清。 他们展现在自己眼前的东西，也始终是神性，多于人性！ 一片巨大的阴霾始终笼罩在雷吉上空，并没有随着他的身份获得了意山与霸天的认可而消散。 所有的真相，包括雷吉自己看到的，经历的复又笼罩进一片迷雾之中。当他感觉到自己离事实真相越来越近之时，却发现之前所有的前进，全部背道而驰。 猛然间，惊悟！ 雷吉身体一颤，额头冷汗觅出！ 这一刻，身下霸天，身后的意山。给自己展示了那么多，其用心，雷吉不能完全明白。 只觉得他们所有给自己展示的光辉的完美无瑕的那一幅画面，中间突然出现了一丝质疑与瑕疵。 这瑕疵一旦出现，便再难以愈合！质疑的种子，一旦埋下便很快会生根发芽！ 对呀，自己之前为什么没有想到，哪有纯碎的高尚与伟大？哪有真正的荣耀家族？ 越是完美的事物，本质上便越是令人质疑！ 这一刻，意山与霸天带给自己的那一丝高深莫测，突然间变得险恶起来！ 用心不明，到底什么样子，才是他们最真实的嘴脸？ 联想到霸天将自己带上了这八百里黄泉路。 身下这具高大的身躯，再也带不起丝毫的安全感。反而是一种晦暗不明的用心，让雷吉忽然间，感觉自己置身于一个巨大阴谋的包围之中。 雷吉用右眼的余光向着霸天的侧脸看去。 这一眼，忽然间看见，霸天那张与自己有着六七分相似的脸上，不经意间露出的是嗜血的恐怖，与令人心悸的贪婪。 这一张面孔，与原作中大蛇丸将要夺舍佐助的时那一张贪婪的面孔何其相似！ 自己之前所见的都是伪装吗？是了！为什么霸天要神神秘秘的带着自己来这个地方？为什么意山更想让自己先去见那死不死活不活的魁拔老祖？为此，还说怕霸天偷奸耍滑，特意化身小石头人来监督？自己的魅力，真就那么大吗？值得他们先来后到的抢着见吗？ 夺舍转生！想到了大蛇丸的那一张脸，雷吉想到这个恐怖的可能。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他们这种“争先恐后”的关照。 天！原来这才是长谷川意山与霸天的本来面目！ 这一发现，让雷吉毛骨悚然！ 他头皮发麻间，赶紧收回了看向长谷川霸天侧脸上的视线余光。生怕被这道貌岸然的所谓的先祖察觉。 长谷川霸天还在不知不觉的向前走着。 看着越来越深入黄泉路深处，雷吉脸上一片阴沉。 “我该怎么办？这样跟他一路走下去，绝对只是死路一条！怎么办······不行，我绝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就在雷吉正在思考对策之时。一个声音如同雪中送炭一般，出现在自己左侧。 “小家伙！长谷川霸天想要害你！到我这边来！只有我能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