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五章 再回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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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终了,江艺显然引起了很多人的重视。 没有办法,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儒雅和娴静,是一种极其少见的气质。 我亲眼看到一个穿着休闲风格奢侈品衣物的男人,向着江艺走近。看那样子,八成是把江艺当漂亮大姑娘了,准备搭讪留个联系方式发展一下什么的。 我差点笑出声来,不知道他要是知道江艺是个男人,会作何感想。 看到江艺那种尴尬和纠结的神情,八成内心是崩溃的。 从他的脚步就不难看出,很匆忙地想要赶回更衣室,把衣服换回来。 我离得比较远,听不太清江艺说了什么,但能看到他昂起头,指了指自己的喉结。 “卧槽!” 这一下,我总算听清楚那个搭讪者的声音了。 没办法,他情绪过于激动,音量比较大。 他身边的朋友顿时一阵哄笑,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江艺没有和他们多做纠缠,迫不及待地回到了更衣室。 我等了好一会,他才算卸完了妆,换上本来的衣服。 “被坑了。”江艺叹了口气,脸上的水渍还没有擦干。 我尽管百般克制,却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老板根本就没走,她就在台下。”江艺一脸哭笑不得。 “哎呀,江老师。我就说你适合女装嘛,看看多漂亮,还有人找你搭讪呢。”这个时候,一个风韵犹存的三十多岁女人走了过来,不无调侃地说道。 “算是满足你的恶趣味了吗?”江艺冲她苦笑道。 “嗯,还行。” “两万不亏,血赚。”老板用团扇掩着半边脸,眼睛弯成了月牙儿。 我算是明白了,合着就是这个老板的恶趣味,想看江艺女装。 这种事听起来有点难以理解,但很多时候有钱人的作风就这么随意,图个开心。 像有些合作,甲方老板就要乙方的销售喝,一杯加两万的交易额这种例子我都听过。 曾经在抖音上,我还看过一个销售为了讨客户高兴,直接脱了上衣唱歌,据说是唱到嗓子都沙哑了,很卖力甚至堪称拼命。 其实就是为了个五十万的合同,也不知道他能提到百分之多少。 就连李玉刚在成名之前,在酒吧驻场,也有人让他喝一杯拿多少钱。 说白了,这些钱在他们看来不是那么大一回事,拿钱找人寻个开心。 我不怎么能理解这种行为,但并不觉得奇怪。 这个女老板让人给江艺结了账,江艺只是抿了下嘴唇,轻声道:“老板,告辞了。” “以后还会回来吗?”她问道。 “不了,钱凑够了,”江艺微笑道,“下一站是苏州,谢谢你的帮助。” “不客气,”女老板叹了口气,回答道,“要是什么时候缺钱,跟姐说一声,我借给你。” “不怕我赖账?”江艺玩笑道。 “我信得过你。实在还不上,卖身也是可以的。”女老板笑得很狡黠。 我看得出来,她是在假借玩笑说真话。 嗯,直白点,她想睡江艺。 江艺沉默了一瞬,拱手道:“告辞。” 随后他像是逃命一般,带着我飞快离开了这个地方。 “行啊艺哥们,还有富婆看上你了。”我哈哈笑着,调侃道。 “别开我玩笑了鹏哥,”江艺有些无奈,显然不想提这茬,“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喝两杯醪糟酒?” “行。”我一口答应下来。 这个夜晚,我们坐在一家大排档,点了些烧烤,要了醪糟酒煮温来喝。 我们聊了很久,一直到了十一点半还没散场。 结账的时候是他抢着付的,他说挣了钱总是要用的。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他向我举起最后一杯,笑容中有道不尽的落拓。 我们轻轻碰了个杯,将醪糟酒一饮而尽。 当夜随便住了个宾馆,第二天早上我和他就分道扬镳了。 他去往苏州,我回到蓉城。 直到我下了飞机,直奔家里才知道,我不在的短短时间里,蓉城到底发生了什么。 有一群歹徒强闯李刚的别墅,意图行凶,然后全部被抓了起来。 李刚家里死人了,是个退伍军人转行的保镖。 根据调查,这群人都是从金陵那边过来的,目的性很强。 我瞬间什么都明白了,显然是孔方圆的人。在李毅山的压迫下,他不得不妥协听命。 我简直急得想骂娘。 孔方圆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这么兴师动众,竟然踏马还整不死李刚! 这伙人落网之后,一口咬死动机就是想抢劫,傻子都不会信。特么谁从金陵跑到蓉城,就是为了抢劫? 但不管怎么说,孔方圆这伙人嘴巴很严,终究是没有把他交代出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像电影里一样,这伙人的家人在孔方圆手上。 李刚公开表示,说一定会找出幕后指使人,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他。 我觉得李刚受到这种致命的威胁,肯定只会更加疯狂,不可能有所收敛。 但想着他那群练家子都还在牢里蹲着,感觉应该也闹不出什么风浪。 反倒是陈安琪和我妈的问题,才真的是让我头大。 我都没忍住,在和我妈通话的时候,语气稍微重了些,直接问她:“孩子有那么重要吗?!” “当初我要是像你这么想,就没有你了!” 我妈一句话,怼得我哑口无言。 太恐怖了,我错了,就不该和她争辩。 我觉得没什么多的话可以跟她说,也就说还有事情要忙,匆忙挂断了电话。 其实光是我妈给我压力的话还好,关键是陈安琪也顶不住了,又一次提及什么不想耽误我。 原本我就心烦意乱,听到这些话心里就更堵得慌了。 我坐在陈安琪旁边,一句话都没有,只是闷声抽烟。 多说多错,那还不如不说。 我知道妻子卡在那里很难受,也是为我着想,不想让我在她和我妈之间两难。 但可能就是我有点自私吧,舍不得放手,哪怕明知道这样对她也是水深火热的折磨。 有时候我都想问自己。 到底怎么样的终点,才配得上这一路的颠沛流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