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二章 投名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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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路装疯卖傻,直到五人一起回到我和陈安琪的家中,这才收敛起宛如智障的笑容。 “各位,谢谢了。”我由衷道谢,觉得整个人的神经这才彻底放松下来。 五个人都在大厅的沙发坐下,顿时显得很热闹。 李毅山掏出一盒中华,给我们递烟,递给江艺的时候,他摆手拒绝了。 递给我的时候,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 “你又抽烟?”陈安琪坐到我身边,有些责怪地开口。 我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一瞬,最终还是苦笑了一声,将烟点着抽了起来。 “弟媳妇,给他个面子嘛。” “男人在外人面前,谁不要面子的?” “再说了,这次他可是打了个漂亮的大胜仗。”李毅山显得也很轻松,笑着翘了个二郎腿说道。 罗丽也问道:“诶鹏哥,你怎么做到的?扮演精神病简直惟妙惟肖,看不出破绽啊。” “逼的。”我叹了口气,只能如此回答。 老子不拼尽全力去做好没一个细节,那不就完了? “山哥,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处理韩恩赐?”陈安琪咬牙问道。 “开了,就拿诬陷总经理这件事说话就行。” “这样的祸害,我不能让他还留在公司里。”李毅山毫不犹豫,做法相当雷厉风行。 “黄玉兰呢?”我突然想到运营部,那个被韩恩赐栽赃,蒙上不白之冤的同事。 跟我之前的状况,有同病相怜的感觉,只是没我那么惨就对了。 李毅山吞云吐雾的,皱起了眉头,却没有再说话了。 “她离职了,自己辞的。” “完成方案的弥补工作后,就递交了辞职申请,觉得没办法再待下去了——毕竟所有人看她都像看罪人。” 罗丽沉声开口,叹息道:“这件事是我们的责任,确实管理上出了问题。” 我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其实黄玉兰是公司的功臣,没想到竟然就这样无声无息地离开了岗位,又踏入了寻找工作的茫然大军中。 真的不公平。 “对了,”李毅山似乎想到什么,向江艺问道,“你是江安宁的弟弟吧?” “嗯,算是吧。”江艺轻声应道。 嗯,看样子又是结交人脉的那一套。 我倒是没什么看法,就说要和陈安琪一道做饭,让他们一同吃一顿。 一番客套之后,至少还是把他们全部留了下来。 我和陈安琪进到厨房之后,气氛一时有些微妙。 我“砰”的一声,将厨房的门关上,营造出和陈安琪独处的一小片空间。 有些我们之间的事、我们之间的话,在旁人在的时候不好说,更不好表现出来。 我放不下陈安琪,这点我没法否认。 但同样的,我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关于信任这个话题,就像鱼刺哽在我的喉咙。 陈安琪麻溜地系上围裙,特别温柔地搂住我说道:“老公,想吃什么?” “你去歇着,和他们聊天就行了,交给我呗。” 我沉默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怎么说呢? 我很想和她谈谈,关于她不信任我这个事情。但有些事情,总归就是没有结果的。 陈安琪也给我道歉认错过了,再谈又能怎么样? 像我一样,说以后再也不会犯这种错? 其实,这不是小学生和老师之间的相处啊。特么夫妻之间的事情弄成这样,那要不要再写份保证书? 有毒,甚至宛如弱智。 算了算了,想那么多也没有意义。 女人斤斤计较,揪住过去不放,真不可以理解吗?还是勉强能理解的,毕竟这是女性生物很常见的特点。 但男人呢? 不能。 你不能斤斤计较,没有别的原因,就因为你是男人啊。 男女平等,在这个社会本就是不存在的,各自承担的东西完全不同。 我终究是叹了口气,猛地一把将她搂在了怀中。 陈安琪一声惊呼,根本没有站稳,完全是依靠在我怀里的。 我深深吸了口气,用手按住她的后脑勺,沉声道:“老婆。” “嗯?”她露出惊喜的神色,仰起脸看向了我。 “以后不准了。”我捏了捏她的鼻子,轻声开口道。 陈安琪怔怔然地看着我,随后重重点头,嗯了一声,将脸贴在我的胸膛。 我甚至有点恍惚,这才反应过来,我们现在这种相处的模式。 从未有过,不是吗? 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不知道陈安琪能不能明白,我轻描淡写的两句话后面,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 只是觉得我曾亏欠她太多,她也曾原谅过我犯下难以弥补的错误。 俗话听得烦,但总有它的道理。比如: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婚姻之间如果连相互的体谅都做不到了,那也就真的散了。 她一个女人都能够谅解我曾经的煞笔行径,难道我一个大男人得比她小家子气,才显得自己很牛逼? 没必要。 我和陈安琪这才在厨房忙碌起来,像往常无数次一样。 有些事,换了一个人都不会再有那样的感觉,就像我和陈安琪的日常。 做好一顿家常饭菜后,我发现江艺还去买了些饮料。我们五人围坐在一起,吃吃喝喝地聊着天,气氛也热络了起来。 其实在这个家里,很少见这种热闹,我竟然觉得朋友和妻子都在一起嗨的这种感觉,还蛮不错的。 “对了,”李毅山突然看向了我,“你打算什么时候洗甩掉精神病这个身份?” “一直这么假装精神病的话,你出门都不行,陈安琪要受牵连。” 其实不用他说,我也知道这个东西很麻烦,工作和生活都要受很大影响。 而且,搞不好还弄假成真了,那才是最恐怖的情况。 我叹了口气,无奈道:“过段时间吧。不然才做了案两三天,我的精神病就好了,未免太令人猜疑了。” 李毅山想了想,说道:“你的工作岗位我帮你保留着,就说你在配合最专业的医生治疗,很有可能在两三个月康复。” “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给我打电话,不要考虑有的没的。” “我们是兄弟。” 我心头一震,深知李毅山这句话的分量有多重。 我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次我不仅是帮李毅山处理了一个潜在的*烦,还干了一件事情。 他知道我犯下的事,有了我假扮精神病作案的证据。 这是一份投名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