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7章：秘器监
几位重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人愤怒，有人苦笑，有人……当做没看见。 说实话，在场的都是朝中重臣，在朝堂上无论权力还是资格，那都是很牛逼的，然而现在他们都站着，唯有甄建和皇上坐着，这让他们觉得很尴尬，特别是秦桓，心里贼不是滋味，因为以前在麟德殿议事的时候，唯有他可以坐着，现在他得站着，而甄建坐着了。 皇帝兴奋地望着甄建，问道：“甄建，此次出征，歼灭了多少敌军，俘虏了多少战俘。” 甄建答道：“回皇宫，共歼敌十五万五千人，俘虏两万五千人，两军主帅全部被擒。” “好！好！好！”皇帝开怀不已，击掌叹道，“多少年了，我大楚多少年没有经历过此番大胜了，没想到啊，甄建，你当真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军事奇才！” “皇上过誉了。”甄建谦虚。 这时，右相忽然道：“甄将军，你在奏疏中说，对战西蕃和南诏军的时候，用到了一种叫做火药的杀器，而监军递回的奏疏中，说你引下神雷，大破敌军，这火药到底是何物？跟神雷又有何关系？” 甄建道：“皇上，火药是一种能够爆炸的大杀器，爆炸之时，宛如天降神雷，威力无比，不仅能够伤敌，还能打乱敌军阵型，是一种战争利器，臣也是偶然创造出来，想要献给皇上。” 皇帝闻言开心无比道：“哦，这东西可以大量制造？是不是有配方？” 甄建点头：“回皇上，有配方，但臣有个请求。” 皇帝摊手道：“你尽管说。” 甄建道：“臣想请求皇上，设立秘器院，臣任院使，直受皇命，专门为大楚制造火药。” “老臣以为不妥！”工部尚书王冕忽然出列，高声道，“皇上，我大楚自有军器监，大楚所有军器，由军器监督造，这火药既然是军器，也当由军器监督造。” 秦桓闻言拱手道：“老臣附议。” 皇帝转头望向甄建，虽然没有说话，但却是示意甄建反驳他们，谁争赢了，便按照谁说的去做。 甄建立刻会意，望着王冕，道：“大楚的军器监……造不出火药。” 王冕挑眉道：“你只要献出配方，自然就能造得出？” 甄建挑眉冷笑：“王大人说笑了，倘若甄某将配方献出，军器监是能造出火药，但过不了多久，匈奴和图勒人也将学会造火药了。” “你什么意思！”王冕闻言怒视甄建，道，“你是说我工部和军器监有内鬼不成！” “不敢。”甄建面不改色道，“火药之威力，非同小可，实不相瞒，甄某今天身上就带了一枚用火药制成的手里雷，准备让皇上和诸位大人见识一下威力！然后诸位大人和皇上再做决定不迟。” 这时，右相瞿淼道：“甄将军此提议倒也妥当，皇上，老臣觉得见识一下这火药的威力倒也无妨。” “嗯。”皇帝点头道，“能击败西蕃和南诏十几万大军，想来威力一定非同小可，朕也很想见识一下，甄建，你现在便演示一下吧。” 甄建苦笑道：“皇上，这手里雷爆炸的时候，能炸死或炸伤周围两三丈之内的人，所以，需要一个空旷之处去展示。” “这样啊。”皇帝闻言想了想，道，“麟德殿后有空地，去那里试试。” “是！”甄建颔首。 接下来，众臣和皇帝移驾到麟德殿后的空地，说是空地，其实也就是空间空旷了一点，就是一个后院，也不是很大，甄建四处看了看，发现院子中间有个小亭，亭里有一张石桌和四个石凳，甄建指着凉亭，道：“皇上，若是允许的话，臣想用火药摧毁了那个亭子。” 王冕闻言不屑冷哼：“胡吹大气，这亭子如此坚固，你如何摧毁？” 武将素来喜欢鼓吹战功，朝廷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武将混日子也不容易，这几乎成了一种默契，所以王冕认为甄建的奏疏之中多是吹嘘之言，凡间哪有什么东西能有神雷之威，他根本不信，定是以讹传讹罢了。 皇帝闻言却道：“甄建你的火药若是能摧毁这亭子，朕立刻便答应设秘器院，封你做院使，直受皇命！” 皇帝其实内心也不大相信甄建能摧毁一座凉亭，但他还是很期待甄建的表现的，因为甄建总是会给他带来惊喜。 甄建从怀里掏出一只比拳头还大的黑色圆球，道：“皇上，诸位大人，请往后退，靠得太近会很危险。” 皇帝和众大臣闻言不情不愿地往后退了几步，距离凉亭也就三丈远的样子，甄建知道他们根本没当回事，心中暗忖：“你们现在不当回事是吧，待会可别后悔。” 于是他也不再多言，只是道：“臣要开始演示了！”说罢从话里掏出一只火折，努力地吹，一点点星火，吹到最后，燃烧了起来。 甄建左手持火折，右手持手里雷，用火折点燃两寸长的引线，然后朝着凉亭中间的石桌丢去。 甄建手劲拿捏得很准，手里雷刚砸中石桌，便“砰”地一声爆炸开来，大地颤抖，碎石纷飞，凉亭的顶部直接被掀上天。 许多碎石朝人群飞来，甄建忽然横身，挡在皇帝身前，双手连挥，挡住了纷飞的碎石，但其他众大臣却被砸得哇哇痛叫，好几个人的脸上都被碎石砸破，挂了彩。 浓烟渐渐散去，凉亭已经消失，只留下残破的碎石，就连石桌都被炸得粉碎。 没有一个人说话，包括皇帝在内都呆若木鸡地望着眼前的一切，他们终于见到了火药的威力了，原来，战报中所说，都是真的，真的如同天雷降临，不可抵挡。 “皇上。”甄建叫了声，皇帝还在那发愣，没反应。 “皇上！”甄建提高了声音又叫了一声。 皇帝这才回转过神来，满脸兴奋地望着甄建，道：“太厉害了，果然是神雷之威啊！” 甄建微微颔首，满面微笑道：“皇上，秘器院的事……” “统统准奏！”皇帝兴奋无比道，“设管束秘器院，甄建为院使，直受皇命，专督火药制作。” 王冕虽然震惊于火药的威力，但他还是不服气，这么大威力的东西，若是由他们工部和军器监来做，那么他们工部和军器监以后就牛逼啦，他想争取过去，赶忙道：“皇上，另设官署必定又要颇费国库，不如就将此物交由军器监来做，臣一定保证配方不泄露出去！” 皇帝闻言蹙眉，这时，甄建道：“皇上，国之利器，不示于人，臣真的对军器监和工部的保密工作有很大的怀疑，而且，皇上，制造火药，可不仅仅是有个配方就能完美做出来的，而且，火药可以用来制造各种各样的武器，手里雷只是其中之一，王冕大人又如何能制造出其他的火器出来呢？” 王冕道：“你把其他武器的方法献出来，不就可以了！” 甄建闻言冷笑：“王大人，你活脱脱就像一个躺在枣树林里的人，就张开嘴巴等着枣子往嘴里落，从未想过自己去摘，你如此懈怠懒惰，尸位素餐，将火器督造交给你，只怕是自毁国运。” “你说什么！”王冕闻言瞪眼大喝。 甄建面不改色道：“抱歉，说的有点难听，王大人担待一二，但王大人自己心里也清楚，如今的军器监，连一柄上品的军刀都做不出来，许多军器还得花钱请民间代工，现在还想制造火器这种高难度的东西，未免有点痴人说梦了。” “你……”王冕气得怒指甄建，就想跟甄建撕逼。 皇帝忽然冷喝道：“好了！王冕，此事你不必再争，秘器院之事，朕主意已定，瞿淼，此事你去安排，十日之内，将官署安置好，所有参与秘器制作之人，必须确保没有任何问题。” 甄建这时道：“皇上，臣将会采用分线制作之法，臣会将其分为二十八道工序，由不同的人专门负责，而且，制作的工人，也无需挑选，就用那些战俘，只是在防卫工作上面，可能要让皇上派出禁军来帮忙了。” 皇帝点头：“准你一切所奏，朕只想早日看到秘器监建起来。” 这时，瞿淼问道：“皇上，甄建的秘器院院使是实职，官居几品为佳？” 皇帝闻言沉吟了片刻，缓缓道：“正四品吧！” “是！”瞿淼颔首。 皇帝心情大好，缓步走到被炸毁的凉亭前，望着满地狼藉，开怀道：“甄建啊，你果然是神游仙界的人，居然从仙界带回了神雷，以前朕不信，现在，朕信你了！” 众臣闻言一阵懵逼，神游仙界？什么情况？怎地从未听说过？ 以前甄建和皇帝说过，他曾经在梦境中到达另一个世界，生活了二十年之久，那个世界有许多奇妙的东西，而眼下，皇帝直接就说甄建是神游仙界，带回了神雷，这其实说起来，也有点说得通，在他们看来，火药这种东西，跟天雷同威，视为神雷，有何不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