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2章
严俨无视秦落雁和骆洛神的脸色,说了下去:“那个身穿古装的俊秀少年,说到这里,他的脸上浮现出了诡秘的笑容,向那个叫春婕的小女孩说:“‘妹妹,到我身边来,我保证不吃了你!’” 骆洛神忍不住尖叫一声,说:“俨哥哥,你不要吓我!这是一个什么破故事?” 严俨一本正经地说:“这个故事的名字,就叫‘半夜有鬼来敲门’。你不是喜欢听故事吗?”说到这里,严俨两手一摊,说:“你要是不喜欢听,就算了,赶紧睡觉是正经。” 骆洛神喝了茶水,神经处于兴奋的状态,根本就毫无睡意,她说:“俨哥哥,不准你讲这个‘半夜有鬼来敲门’了,一听题目,就不好听!你换一个。” 严俨的茶杯空了,骆洛神很辛勤地给严俨的杯子里添满了茶水,对于向来养尊处优的骆大小姐来说,这绝对是很难得的了。 下面就是严俨所讲的故事: 鱼瑛虽然天生丽质,却是公认的“克夫命”,成了远近闻名的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早在鱼瑛十八岁的时候,曾经与村长的儿子早了亲。村长是村里的首富,并且有亲戚在县城里做官。可以说,就算是方圆百里,村长也算是有钱有势的人物。这在乡下人看来,村长的家庭,应该算是豪门了!但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定亲的当天中午,村长的儿子喝了很多酒,酒后骑了摩托车去兜风,结果撞在了一棵大树上,车毁人亡。既然结婚的对象没有了,这门婚事,自然也就不了了之。而且,诡异的是:一年之后,村长夫妇,先后得了急病而死,村长之家,迅速就败落了。不过,当时,人们并没有把这一切,怪罪到鱼瑛的身上。 两年后,鱼瑛与邻村的一个小贩定了亲。那个小贩虽然不是很有钱,却生得眉清目秀,一表人材,并且比鱼琪小了三岁。但是,就在定亲的当天晚上,小贩心脏病猝发,还没送到医院就咽了气。 眼见鱼瑛的一门好婚姻,再次黄了。 又过了一年,鱼瑛与镇医院的一位大夫,彼此产生了好感。这一次,鱼瑛对于定亲,实在是怕极了,就省去了这一道环节,提出直接和那位大夫登记。那位大夫求之不得,就答应了。但是,双方在乘车前往县城登记的路上,发生车祸,司机和那大夫当场身亡,鱼瑛却是毫发未伤。 经过这三个血淋淋的例子,鱼瑛就有了“克夫”之名。村里的媒婆,以及附近村里的媒婆,见了鱼瑛,无不远远地避开,简直把鱼瑛当成了洪水猛兽。 不过,由于鱼瑛长得比较漂亮,有的男人便生出了歪心思:“鱼瑛不是‘克夫’吗?我不娶她当老婆,占她一点便宜,应该没事吧?” 有一次,一个地痞拦住了鱼瑛,不仅满口的脏话,还动手动脚,鱼瑛一边躲避,一边大声呼救。但是,附近明明有三个男人,却对鱼瑛的呼救声置若罔闻,袖手旁观。 眼看那个地痞的咸猪手,就要碰到鱼瑛了,不料,就在这时,突然起了大风,飞沙走石,令人睁不开眼睛。不到半分钟的工夫,天上就阴云密布,雷声更是震耳欲聋。 那地痞认为自己的行为,遭到了天谴,自知不妙,掉头就逃,但是,刚逃出几十步,就被雷劈死了。 令人奇怪的是,那地痞刚刚被雷劈死,风就停了,雷也停了,云也散了,太阳出来了。 袖手旁观的三个男人亲眼目睹这种奇异的天象,吓得魂飞魄散,逃回了各自的家,回家后都生了一场大病。 不过,三个男人亲眼目睹的这个场景,渐渐地流传了出来,本地的人,都对鱼瑛没有了非分之想。 鱼瑛独自居住在父母遗留下的三间老屋里,某天深夜,一名流窜作案的窃贼撬门而入。窃贼的本意是劫财,一见鱼瑛秀丽的容貌,顿生不轨之心。鱼瑛看到窃贼拿着明晃晃的刀子,吓得目瞪口呆,浑身发软,只能任凭窃贼摆布。就在窃贼即将得手的时候,一头狗熊进来了,窃贼惊慌之下,执刀刺向狗熊。狗熊吼叫一声,用它的利爪,将窃贼开膛破肚。然后,狗熊扬长而去。 狗熊的吼声把全村的人都惊动了,他们联想到那个被雷劈死的地痞,得出了一个结论:凡是想打鱼瑛主意的男人,皆是死路一条! 这样一来,鱼瑛不仅是“克夫”的问题了,简直是所有男人的克星!一些男人甚至在酒后相互戏谑:“珍惜生命,远离鱼瑛。” 当鱼瑛三十周岁的时候,依然是“名花无主”。 六月初三这天,鱼瑛进山采药材,猝遇狗熊,鱼瑛尖叫一声,拔腿就逃,一边狂奔一边高呼“救命”。 不料,狗熊紧追不舍,距离鱼瑛越来越近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斜刺里掠出一个人影,奋不顾身地扑向狗熊!在这刹那间,鱼瑛眼前一黑,晕倒了在地上。 当鱼瑛醒过来的时候,发现眼前是一个相貌极丑的中年男子:眼小如豆,嘴大如盆,脸上生满了斑点。 看到鱼瑛醒来,那丑男面露喜色:“妹子,狗熊被我打跑了!” 鱼瑛这才发现那丑男的身上血迹斑斑,衣服破了好几处。显然,在鱼瑛昏倒的这段时间内,那丑男与狗熊进行了激烈的搏斗。 鱼瑛流泪道:“大哥,您这是拼着性命救我啊!您的伤严重吗?” 那丑男张开大嘴笑了:“被熊爪抓破了点皮,没事的!” 鱼瑛站起身来,道:“不知大哥高姓大名?” 那丑男拿起了一根树枝,在地上写了“于求鱼”三个字。 鱼瑛不禁惊呼一声。 于求鱼问道:“妹妹,怎么了?” 鱼瑛用树枝在地上写了“鱼瑛”二字,低声道:“这是我的名字。” 于求鱼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道:“求鱼遇鱼,可遇而不可求也!” 鱼瑛鼓起勇气,道:“于大哥,到我家坐坐吧!我至今没有成家,而父母去世多年了。”说完,她不禁俏脸一红。 于求鱼先是一愣,随即爽快地答应了。 一进鱼瑛的家门,于求鱼的目光就落在了院子里的一棵梧桐树上。 这棵梧桐树足有水桶粗,却光秃秃的没有一片叶子。 鱼瑛道:“这树有些古怪:往年都是枝繁叶茂,今年却没有发芽!” 于求鱼凝望着那棵梧桐树,长叹一声道:“树犹如此,人何以堪?” 听到这里,鱼瑛不禁有些好奇:相貌如此丑陋的于求鱼,竟然是出口成章。 通过交谈,鱼瑛才知道于求鱼自小父母双亡,长大后,由于又穷又丑,没有哪个女人愿意嫁给他,至今依然独身。 鱼瑛再次俏脸一红,低下头去,用细如蚊嗡的声音道:“于大哥,你救了我的命,我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了!但是,我并不奢望做你的老婆,因为我是个克夫的女人!” 随即鱼瑛抬起头来,凝望着于求鱼道:“于大哥,只要你不害怕,我就心甘情愿……” 于求鱼迎着鱼瑛的目光,道:“鱼妹子,只要你心甘情愿,我就不害怕!” 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突然一起大笑起来。 当天夜里,在大红的烛光下,于求鱼和鱼瑛成了亲…… 半夜时候,外面忽然狂风大作。 鱼瑛吃了一惊:“狂风之后,肯定是暴雨!”由于害怕,她握住了于求鱼的手。 于求鱼微微一笑,柔声安慰道:“鱼妹子,不用怕!” 一会儿,风停了,却没有迎来想象中的暴雨。鱼瑛透过窗户向外看去,只见天空中飘落下了鹅毛般的雪花! 鱼瑛顿时花容失色,颤声道:“六月飞雪!老天怎么会突然出现这种异象?难道有什么灾祸要发生吗?”她全身瑟瑟发抖,显然十分害怕。 于求鱼脸上的笑容不见了,但是,他的脸色很平静,他的话也很平静:“鱼妹子,我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鱼瑛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颤声道:“于大哥,何出此言?” 于求鱼的声音很平淡:“鱼妹子,我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我来自于另一个世界!” 鱼瑛半信半疑,道:“既然你属于另一个世界,为何要到眼前这个世界来呢?” 于求鱼道:“我来这个世界的目的,就是寻找一个美女传宗接代!但是,根据约定,我既没有英俊的相貌,也不能拥有荣华富贵。怎么会有美女看上我呢?直到遇上了你。” 鱼瑛的脸一红,道:“你要是有本事的话,可以用强迫的手段啊。” 于求鱼道:“我有本事,有神通,却不可以用强迫的手段。否则,就是破坏了约定。因此,为了达到目的,我只能为美女们做善事,吸引美女来报恩的方式,达到我的目的。” 说到这里,于求鱼苦涩地一笑,说:“但是,我一直帮助了十几个美女,甚至救过她们的命,她们却不懂得感恩。直到遇上了你。” 鱼瑛的脸红了,随即想到于求鱼就要死去,脸色又变得惨白。 于求鱼一字一顿地说:“这反常的天象,就是我即将死亡的预兆!” 鱼瑛哭了出来:“老天何其残忍!于大哥,我还没有怀上你的孩子呢!” 于求鱼笑了:“鱼妹子,你已经怀上了咱们的孩子!” 鱼瑛哭得更厉害了:“只是一晚上而已!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否怀孕,你是如何知道的?” 于求鱼郑重地道:“我自然知道!但我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 鱼瑛哭道:“你骗人!” 于求鱼轻轻地叹息一声,道:“鱼妹子,我何必骗你?我之所以即将死亡,就是因为你怀上了我的孩子!” 说完,于求鱼从手指上除下了一枚戒掉,交给鱼瑛道:“鱼妹子,这枚戒指,你先戴着,昼夜不离身。等到咱们的孩子懂事之后,你再传给他,并且让他时刻戴在手上。” 那枚戒指黑黝黝的,一点也不起眼,似乎是用普通的铁打造的。 鱼瑛将戒指戴在了手上,含泪道:“等到咱们的孩子出生之后,叫什么名字呢?” 于求鱼在鱼瑛的手掌心写下了“春捷”二字,道:“孩子应该在来年春天出生,要是男孩的话,就叫这个名字。” 鱼瑛问道:“要是女孩呢?” 于求鱼在鱼瑛的手掌心写下了“春婕”二字。 …… 当严俨讲到这里的时候,就不讲了。 严俨所讲的故事,带有很大的悬疑色彩,无论是秦落雁,还是夏荷等四位贴身婢女,都听得如醉如痴。 骆洛神却睁大了她那一双清极美极的妙目,看着严俨说:“俨哥哥,你说,故事中的于求鱼,在鱼瑛手掌心写下的‘春婕’,和你先前讲的那个‘半夜有鬼夜敲门’的‘春婕’,可是同一人?我不是说过了,不听那个故事了吗?我说过的话,你就当成了耳旁风!要是落雁姐姐这么要求你,你一定会听的!”听了骆洛神的话,秦落雁笑了笑,没有辩解。严俨却辩解说:“我怎么没有听你的话呢?只不过,前一个故事中的‘春婕’,和这个故事中的‘春婕’,并不是同一个人!这就好比战国时候有个叫相如的,西汉时候,也有个叫相如的!战国时候,有个叫无忌的,唐朝的时候,也有个叫无忌的!”骆洛神哼了一声,说:“俨哥哥,你完全是狡辩啊!战国时候的那个相如,是蔺相如,而西汉时候的那个相如,是司马相如!战国时候的那个无忌,是魏无忌,而唐朝的那个无忌,叫长孙无忌!” 秦落雁出来打圆场了:“洛神妹妹,名字无所谓,只要故事好听就行。” 夏荷也随声附和:“是啊,大小姐,您就不要纠结于名字相同了,只要故事不同就行啊!我记得您说过一副对联,叫什么‘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骆洛神哼了一声,说:“俨哥哥,接着往下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