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仇恨的力量
王剑尝试过理解仇恨是什么。 按照道理来说,人类可以延续多久的仇恨? 不知道。 有人可以因为杀父之仇,几岁就潜伏仇人之家,学习盖世武学,最终报仇。 有人虽然当代无法报仇,却可以将自家深仇大恨告知后代,三代以后却是逆袭成功。 也许有人会高叫着,什么相逢一笑泯恩仇啊,不要仇恨要爱爱啊。 但凡遇见这种人,直接扭头走开是没有问题的。 说这种话的人,那是没有遇见自己的仇人。 曾经有疯狂的反死刑人士,各种激进,以及自以为有理的暴虐。 但当他的家人被杀后,马上发现,凶手有可能在自己叫嚣的废除死刑的喧嚣中,逃脱惩罚,于是马上变成了一个支持死刑的人士。 当然了,不必再去看他的振振有词,反正就是那一套,我是文人,我放屁都是香的,屁民全都去死。 这就是仇恨,这就是文人。 问题出来了。 那么久的秘境,能有多大的仇恨传播下来? 这是个课题。 要知道,秘境法术,哪怕是地球本身,恐怕掌握的也不是那么深刻,反正王剑接触不到这方面的机密资料,与姬傲雪的亲密关系,不足以让他去愿意借住女人的关系了解情况。 王剑自己做了个模棱两可的推演。 一个皇族,裹挟了几十万几百万子民,逃亡到一个仇家暂时追不到的地方,那里生存倒也容易,可以暂时安歇。 但是,偌大的如画江山,帝王之资,就这么被夺走,中间肯定有着无数亲眷被屠虐的悲惨,这在王朝更替期间,根本无法避免,甚至是主动去做的。 哪怕最后坐稳江山的,未必是导致前朝皇族大量死亡的存在,但也无法避免这方面的情况。 好了,第一代逃亡的皇族或者将军,看了看似乎相对可以生存的秘境,先赶紧组织生产,救活自己。 坐稳了以后,生存危机度过,那么各种情绪也就有了。 所谓饱暖思**,这个**可不是那啥,而是所谓的没有节制的欲望。 他们为了凝聚人心,当然会叫嚣,要找机会打回去,重新夺回帝位,外界的老百姓不知道多么思念他们伟大的皇族啊。 但是,第二代呢,第三代呢。 尤其是发现,外界早已再次改朝换代,没人记得自家的王朝。 时间与仇恨,谁能赢? 恨的确是比爱更强大的力量,而且不容易控制,但恨的力量来源于爱,不会爱的人就没有恨。 爱的反义词不是恨,是冷漠。 冷漠具有更强大的杀伤力比起恨来,它几乎是不受约束的,有一些变态杀人狂,就是缺失了共感力,不会感受别人的情感不会爱不会恨,所以才足够狠心做出残忍的事,足够理智不留下线索。 也是国人的冷漠麻木使鲁迅惊醒弃医从文,励志于拯救灵魂。 爱是一种比较稳定的情感,可以长时间持续,有人甚至把比爱当做一种信仰。 恨类似于愤怒,是种能在短时间内迅速爆长的强烈情感,会使人失去理智不受控制。 不同于愤怒的是,恨不会因为发泄后完全消散,只要还有爱得不到实现,恨就会一直存在,然后在受到刺激时突然爆发出来,平时恨与爱是纠缠在一起的。 就像类似于光与影的关系,有爱的地方难免不会有恨,当心理缺失了爱时,恨就会把其填补。 恨无法被消除,但可以转化为爱,通过别人的帮助。 当别人给予你的爱加上你心理残余的爱,多过心中的恨时,心里就会充满爱。 爱可以源源不断转化为恨,但爱的来源多数不是靠自己产生,而是需要别人给予。 给予别人爱也是产生爱的方法之一,并不是给予减少爱。 武侠小说里追求的‘无情’的境界不是冷漠也不是恨,而是一种束缚住爱同时也束缚了恨的方法。 恨的力量虽然足够强大,但由于它的不可控性,往往不利于凭借它达成目的,它只会带人走向毁灭。 同量的爱没有恨剧烈,却会一直支持着你,不断给你比起恨来微不足道的力量。正是这种力量阻止了无数次的毁灭。 恨是因为你需要的爱得不到满足! 你原本爱一个明星,但很快发现丫的根本对粉丝当做猪狗,于是恨意滔天。 你原本爱一个女孩,发现她清纯的外表下是一个绿茶婊,在耍弄了你无数次,弄到无数次钱后,发现她的情况,难道不恨? 对于根本没有爱,不在乎的人,根本恨不起来。 被夺走江山的恨,也就必然随着秘境居民,逐渐遗忘了地球到底是何等的富饶美丽,而觉得,还是我自家的好啊。 那么,他们也许还会觉得,自己家简直好像世外桃源一样,不必参与人间的各种乱子,获得多么幸福啊。 也就是说,隔代的情感投影是不可能的,除非有自我情感在里面。 仇恨是一种对过去经历中的被剥夺、被迫害、被攻击不能释怀的一种强烈而持久的情感,是对过去创伤经历的一种强烈而持久的情感。 不像愤怒是一种对正在发生的情景的直接反应。仇恨更持久,愤怒更浓烈,二者都可以导致攻击行为。 仇恨产生基本上有两个条件,有过被剥夺和攻击的痛苦体验。 有点像受过枪伤而且子弹并未取出的人,每逢阴雨天便会一次次体验到剧烈的疼痛,每次疼痛发生时便对当初那个对他扣动扳机的人痛恨的咬牙切齿。 失去如画江山,第一代逃亡秘境的皇族,记忆起自己当时是如何鱼肉百姓,如何享用美人,如何吃喝玩乐,那该是何等的惆怅仇恨。 痛苦体验的起源以及强度由两种因素所影响,一方面是创伤事件的现实基础,包括环境,应激等具体事件,另一方面则依赖于个体的主观感受,不同的个体对于相同的外部事件产生的痛苦体验可能完全不同,甚至相反,比如冬泳对有些人来说是享受,对另外一些人来说就是纯粹的受虐。 仇恨的个体必须要有投射防御机制的使用,也就是必须找到某个外部的客体做为仇恨投注的对象。 在仇恨对象的选择上,同样的创伤事件发生在不同的人身上,可能会选择不同的客体去仇恨。 隋唐演义中有一个非常戏剧化的情节,力大无穷的李元霸长期受虐于打雷的声音,终于在某个忍无可忍的一天,他选择攻击他仇恨的对象,天上的某个迫害者比如雷神,于是将手中大锤往天上一扔,结果却砸死了自己。 举这个例子为了说明仇恨对象的选择是因人而异的,因为事后李元霸众多英明神武的哥哥并未把各种兵器往天上扔,找雷神复仇,因为他们知道他们的弟弟是被自己的iq杀死的。 当创伤发生时人们在寻找仇恨对象时可谓费劲心机,世间万物皆可用来仇恨,在仇恨对象的选择上,人类甚至可以恨一些抽象的概念,如命运、时间、一种学说或者理论,甚至一个词语、一句话。 当无法寻找到一个来自外界的仇恨对象时,人可能会开始仇恨自己。 在这个故事里,好像秘境人别无选择,仇恨地球主世界人类就好。 但问题很难以想象。 中华之国,历来有个立国基础,就是改朝换代跟吃块糖一样简简单单。 那就是一旦国王帝王无法维持一个起码的治理能力,无法再为民众提供起码的生活与安全等公共产品,那么民众就可以揭竿而起,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感召力,号召众人将皇帝杀死,大家做新一代朝廷的新贵。 王剑相信,哪怕是到了新世界,那些百姓与自己也该是血脉相连,没有那么大的差距啊。 那么,这些人最起码的,也该拿出男子汉的气概来,推翻皇帝吧。 难不成,到了新世界,原本政治无能,失败的王朝,还能起死回生吗。 或者说,其实那些王朝早已换了无数东家,早就没有了当初那么大的问题? 这就有趣了。 这有趣的地方在于,为什么始终没有大规模的逃亡回归的事件? “回家以后,重点去找找各种历史典籍,比如某人误入仙山,回来后外面就过了多少多少年,或者看仙人下棋,也是一下子过了无数年。” 这都是有趣的故事,也是可以侧面寻找这些故事脉络的事情。 “各国政府之间,也肯定有自己与秘境接触的资料,如果可以触类旁通的了解,也许可以对这方面有更多了解,可惜,来不及了。” 是来不及了。 不过,王剑半夜回到房间,无视了那正酣睡的少爷,以前住学生宿舍的时候,那群狗贼没少带女朋友回来嘛。 那么,下面的问题在于,秘境在哪? 秘境当然不是直接在白帝。 根据某些规则,王剑觉得,秘境是不允许外人查知的,起码他们这些人不许知道,考虑到啊其中有外国人的参与,似乎并不让人吃惊。 王剑只以为如此,自然是因为某些阴险的想法。 但是他想不到的是,白帝秘境的位置,可谓是天下皆知,无人不闻。 西汉末年公孙述据蜀,在山上筑城,因城中一井常冒白气,宛如白龙,他便借此自号白帝,并名此城为白帝城。 白帝城自然早已损毁,不过这里可是长江咽喉,瞿塘峡口,地势险要,难攻易守,因此人烟一直都有。 白帝秘境,就在白帝庙里。 白帝庙位于白帝山山巅上,这似乎是一句废话。 从东汉初直到明朝正德七年(公元一五一二年),一千四百余年都是供祀的公孙述,即使中间有所改变,白帝庙与公孙述都有紧密不可分开的,而没有出现过白帝庙内无白帝的现象。 考虑到其中肯定有某些阴私机密,王剑对此虽然感兴趣,却也没有多方打听。 因为他发现,这里几乎到处都是白虎大学的人。 白虎大学的学生,操着绵柔好听的川普,到处都是啊。 当然了,王剑一通忙碌之下,却也发现了“有趣”的地方。 之前说过,白帝庙在公孙述跑路秘境后,一千多年,从当时起一直到明正德七年,白帝庙一直供奉公孙述,据白帝庙碑记载,宋代曾有人用汉隶书写“公孙述帝之祠”悬挂在白帝庙上。 而到了明正德七年,四川巡抚林俊以马援“子阳井底之蛙耳”为据,毁公孙述像,在白帝庙内改祀曾入蜀劝阻公孙述称帝的汉将马援,并祀土神、江神,改白帝庙为“三功祠”。 明嘉靖十二年,巡抚朱延立和按察司副史张俭,鉴于三国时蜀主刘备在白帝城托孤的故事在民间广为流传,在庙内改祀刘备、诸葛亮,并塑立雕像,改三功祠为“义正祠”。 明嘉靖三十六年,巡抚段锦复又在庙内添加关羽、张飞像,取“明君良臣“之意,改义正祠为“明良殿”。 从此之后,便奠定了白帝庙内祀刘先帝的格局。 那么,为什么这个巡抚林俊,突然做出这种事情? 井底之蛙,所知的,该不会就是秘境里的人吧。 按照之前的说法,由于某些原因,秘境的消息,还是尽可能的保密的。 这是必须的。 毕竟这个世界上脑残那么多,如果真跑路过去怎么办。 终于见到一个熟人,真高兴。 张烟雨一路风风火火的路过,却是刚好与王剑对视一眼。 就这么一眼,似乎两人都觉得各种有趣的情绪。 王剑是终于看到熟人后,可以托付点事情的得意,这可是川中地头蛇,怎么样也是点头之交吧。 而张烟雨就值得玩味的很。 “你怎么来了。” “我来做事啊,去秘境也有我一个。” 张烟雨的脸色变得非常好玩,眉毛一挑,说道:“嗯,朱雀主动上交的初始名单好像没有你。” 王剑不打自招道:“我和唐家的少爷很熟,他家有个名额,正巧那少爷懒得去,也就送给我了,就当旅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