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九章 原来如此
眨眼之间已是数个时辰之后，凡云大陆已是入夜时分。 一道霞光如横贯的流星般，在夜幕之中疾驰而过。 霞光里包裹着一个年约古稀，身穿华贵道袍的老者，正是灵虚真君。 灵虚真君脸上挂着一抹焦急之色，时不时的向后看上一眼，却见相隔他不过二三十里之外，一点白芒尤为显眼。 “此子的遁速怎么这么快！”灵虚真君说了一句，而后扭转过头继续埋头狂飙。 白光之中，季辽也是遁速全开，一道道乳白气流在携风羽之下穿梭萦绕。 季辽颇感好奇，这灵虚真君修的乃是幻术，没想到这遁速也是出了奇的快。 要知道，他现在已是炼神中期的境界，叠加上携风羽的遁速，季辽的遁速就是更快了数倍不止，几乎是眨眼间便是数百里之遥，然而饶是如此，他紧追了灵虚真君都追到了午夜了，还是与其相隔着一段距离。 现在灵虚和妙法这两个灵虚天的为首之人，已被季辽拖住，季辽便可不再去理会种道山的争斗。 要论实力，种道山可不再灵虚天之下，而且又是占据了地理优势，更是不可能输给没了灵虚真君的灵虚天，遂而季辽现在只要认准了灵虚真君一追到底，直至将其斩杀即可。 飞遁之中，季辽回想着在种道山争斗的一幕幕，妙法的突然出现，季辽虽是感到意外，却也并没太过震惊。 妙法一心想要夺得自己体内的真灵之力，这灵虚天又突然发难，想来必然有妙法怂恿的原因。 妙法知道自己的实力，那么与灵虚配合在与自己动手，便有极大的可能把自己擒住，得到她梦寐以求的真灵之力。 只是，当时季辽刚回种道山，刚刚接任掌门之位马上就要迎接宗门大战，情况紧急，季辽根本无暇他顾，倒是把妙法这茬给抛在了脑后。 而妙法在种道山的山门而来，那么镇守山门的柳如烟此时怕是已经死在了妙法的手里。 见过未来之景的季辽根本想都没想，柳如烟会退守内山活下来。 大道子飞升时曾告诉自己，未来若是离开种道山，那么掌门之位便交给柳如烟。 若是柳如烟活了下去，仔细一想，他季辽绝对会按照大道子的安排，把这种道山传给柳如烟，再次回到他们师兄妹的手里。 然而，在未来之景里，季辽把种道山掌门的位置传给了芦竹，可并没见到柳如烟的影子。 现在和未来两种场景融合在一起，微微推敲，便不难猜出这柳如烟也是如云霓、秦无命一般死在了这场争斗之中。 种道山的底蕴深厚，除去仙极山外，六峰峰主都是人间龙凤，单个拿出来，以他们的实力足以震慑一方，却没想到仅是一场战争下来，他们六峰峰主便是死了三个。 “诶...”季辽轻叹。 他心里苦笑，想必他大道子万万没想到，种道山不过才传于自己手里四天而已，眨个眼的功夫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看了一眼前方疾驰的灵虚真君，季辽轻哼了一声，“坏我季辽的名声，真是该死。” 收敛心神，季辽又回忆起他这次两种功法突然突破的事。 堪天归元决和五行衍火决共为一体，两种功法算是同进同退，双双突破至了第五层，可是给了季辽不少的惊喜，只是这突破也突破的太莫名其妙了，当时他可正是与灵虚斗法，这么紧要的关头，功法不受控制的突破，这对一个炼神修士来说简直匪夷所思。 可好就好在，他面对的是灵虚这厮，若是对面换上了无边，又或是元屠、提颅那种人，怕是他的下场可就没现在这么轻松了。 “到底是什么原因呢？”季辽心声轻语。 功法一事可不是小事，这关系到一个修士未来的进阶之路，程度可比法宝丹药重要的太多了。 当时的一幕幕在季辽眼前闪过，季辽眼眸似刀，一遍一遍的在那些画面里寻找着不寻常的地方。 稍许之后，在记忆里翻找的季辽眼睛一亮。 “原来是这样。” 他还记得，当时他释放吞炼之道，把灵虚道意所化的虚天幻境给吞噬了进来，之后过了没多久，他体内的功法便是不受控制起来。 吞炼之道季辽已经修炼了数百年，这道意来自麒麟、饕餮，一吞一炼，是这两种真灵天赐的道意，季辽参悟这种道意日久，可仍是只在外界打转，还没感悟两种道意的精髓所在。 现在看来，这两种道意可绝不是吞噬炼化了之后便没了用处，而是吞炼的等阶不够，就如吞炼了虚天幻境一般，只要把这等阶极高的道意吞炼进自己的体内，那么吞炼之道便能将其炼化为己用，从而反补自身，使自己的道意更加强大。 想通了这一点，季辽顿时恍然，心里再次窃喜起来。 这次的两宗之战，种道山取胜便会自此称霸天下，从此之后在无敌手。 只是，种道山所得的这好处，相比季辽来说还是小巫见大巫了。 仅是一日的时间，季辽体内许久没有动静的两种功法得以突破，又是炼化了封灵神符，得了一件拥有符魂的神阶符箓，而最为重要的是，他得了一张尤为珍贵的骨图，还就此进一步对吞炼之道有了更深的感悟。 “呵呵呵，天不负我啊。”季辽摇头一笑。 两道流光在虚空疾掠，却是一前一后，紧追不舍。 转眼之间，太阳在天边升起。 阳光弥散了天际，化作万道之芒洒向了大地。 大大的太阳露出半边，缓缓升起，刹那点亮了这漆黑的夜幕，再现湛蓝的天穹。 两道流光在那大大的太阳前面一掠而过，这一刻，太阳和天幕都成了他们二人的背影，成了他们的陪衬。 灵虚真君回头看了一眼仍是紧追不舍的季辽，眉头微皱，四下一扫，发现前方不远现出五座高矮不一的山峦。 五座山峦却是有三座青翠欲滴，余下两座则是土石秃山，他们分布的毫无规律，也毫无共通之处，高低不一毫不出奇。 极目望去，可见那三座清脆的山峦之上，修砌着数座庙宇。 山间镶嵌的阶梯上，诸多穿着僧袍的沙弥拿着扫把，除去昨夜落下的尘土，一个个信徒却是起着大早，行在阶梯之上，朝拜庙宇里供奉的神明，路过那打扫的沙弥时，或是与其打上几声招呼，又或是停下来闲聊几句。 山脚下水道纵横，却是依着那水道边落着诸多的村落，甚至还有一个不算太大的小城镇，天刚蒙蒙亮，村落之中却是升起了道道炊烟。 天地无风，那炊烟则是缓缓升起，笔直而上，一副悠然自得，安详惬意之景。 就在此时，霞光一闪，一道斑斓霞光飞至了这五座山峦的上空，藏于了云头之上，正是灵虚真君。 灵虚真君眸子微微一眯，看向身后紧追的季辽，一抹寒芒一闪而过。 抬手间在储物袋上一拍，就见五道流光在其储物袋里一飞而出，一个蜿蜒之下落在了他的手心里，光芒敛去，现出了五柄小臂长短的小剑。 灵虚真君抬手一抛，五柄长剑立时飞出，霞光大盛，咻咻咻的划破长空，向着五座山峦落了下去。 这五柄长剑去势极快，不等那山峦上的凡人反映，五柄长剑便是已然临头。 就见灵虚真君手上猛一掐决，五柄长剑光芒一闪，霞光立时喷涌，五道鸿大的光芒刀锋般一扫而出，在五座山峦之上横扫而过。 “轰轰轰轰轰。” 就听轰隆隆的声音响起，却是五座山峦摇动了起来，瞬息间便被那光芒削掉了山尖，翻飞着坠落了下去，其上的凡人砸死的砸死，摔死的摔死，顷刻便没了性命。 那巨大的山尖滚落了下去，下落之时有的则是崩碎了开来，化作了大片石雨，砸进了下方凡人的村落之中，眨眼之间原本恬淡的日子便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五座山峦被削平之后，灵虚真君法决一变。 五柄小剑一闪之下，各自插了进去。 “起！” 却听灵虚真君一声深沉的低喝。 下一刻，就见五道光柱在山巅之上直喷上天，嗡鸣声瞬间大作，狂暴的气息立时大作，霞光弥散开来，相融在了一起，彻底把五座山峦包裹了进去。 灵虚真君回头看了一眼已是距离自己不远的季辽，冷哼一声，“哼，今天就在这里与你斗出一个生死。” 说完，灵虚真君一闪，飞进了霞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