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传送阵的缺陷
“怎么回事,那人呢?” 一道惊疑的男子嗓音回荡在湖畔。 “难不成,是号码牌弄错了?” 另一名男子在旁回应。 “不可能,号码牌不会弄错的!元光还在闪,虽然微弱了点,就说明那人一定还在这。” “不过号码牌这般小巧,这片林子却这么大,所以它所标识的那人位置也只是个大概范围吧。” “你这倒是提醒我了。 咱们这样,你往东,我往西,围着这湖转一圈,再回到此处。留意那些茂密的草丛,我们既然能看到那人,那人自然也能看到我们,准是躲起来了。” “好,就这么办。” 就在两男子交谈时,他们都没注意到,一只水鸟居然站立在湖面上,清理着自己的鸟羽。当他们分头行动时,水鸟突然受惊飞离,湖面上瞬起涟漪。 约莫半刻钟后,在仔细翻找多个草丛无果之后,一男子背着湖面,坐在被他压倒的草堆上。 “真是见了鬼了,牌上明明显示就在这儿,可偏偏寻不着人影儿,难不成还能上天?” 说着那男子竟两手握虚拳,按在眼上,仰起头朝空中看去。 “哈,真好啊!我也想像那飞鸟一样自由自在。父亲却非逼着我来做什么鸟岛卫,真没呃......” 没等他感慨结束,一只湿滑粗壮的触手突然紧紧缠住其颈部,连惊呼都无法发出。 他心下一急,下意识地想要用手去掰扯,可另一只触手把他的身躯连同双手一起紧紧缚住。 随后,他就被用力一拖沉入了湖水中。 约一刻钟后,沙立站在方才两男子并肩站立之处,两手分别握着一只号码牌。 “如此我也就可以完成考核了吧,不过也太轻松了点。” 他收起玉牌,看了看昏迷中的男子,竟轻笑了起来,还是有点贱贱的笑。 “算你命大遇到我,不过还得给你点苦头吃。” 再过约莫半刻钟,另一名男子回到约定处。他感知到同伴的气息,可是左右顾盼却怎么也找不到身影。或许是心有所感,抬头一望,发现一名男子竟被吊在不远处的一棵歪脖子树上。 “三弟?三弟是你吗?” 男子一声惊呼。 “唔唔,唔唔唔唔......” 被称为三弟的男子没能说出话,但同样被缚着的双腿剧烈地前后甩动着,远远望去活像一条被蜘蛛丝吊着的长虫。 “三弟,你等着,大哥这就来救你!” 男子说着就要往前冲,可刚跑几步他便急急停下身形,两颗眼珠子快速地转动着。 “明人不做暗事,既然三弟被你所擒,我也算认栽,请阁下现身相见。” 可他说完等了好一会儿,却始终无人现身。 “莫非已经走了?” 面露疑色的男子待要取出号码牌,以便查验属于那人的元光是否还亮着。却在这时,一发元气弹瞬间击在他握着号码牌的那只手上。号码牌失手飞出,他的手掌也被洞穿。 知道被人偷袭,男子瞬间便向后跃去,且是连跳几次方才停下。被洞穿的手掌传来剧痛,可他强忍着竟没发出一声惨叫。 “反应倒是挺快的嘛!”一道男子的嗓音悠悠传出,言语中似是流露出赞赏。 随后,一名身穿麻衣的短发少年自一棵粗壮的树干后现出身来,不是沙立却又是谁。 沙立慢悠悠地走向受伤的男子,顺路弯下腰身,准备捡起被遗落在地的号码牌。 却在这时,受伤男子发动了攻击。只见他那只完好的手向沙立所在方位一甩,无数支细小的元针飞向沙立。元针密密麻麻,看起来根本无从闪避。 最后,银针击中了沙立的身影。男子以为一击得手,脸上不禁一笑。可他的笑容还未成型便已凝固。 “残影!怎么可能?他......” 男子的话没法说完,因为他感觉自己的背脊被一只锋利的巨爪抵着,只要他轻举妄动,随时可能被穿胸而过,来个透心凉。 “阁下......阁下恕罪,我并无杀你之意,方才那些元针只会让你昏迷。” 沙立另一只没有鹰爪化的手里捏着一根元针,微眯着眸子,精通医理的他自然知道男子所言不虚。 “我自是知道,否则你以为你现在还能活着吗?”声音听不出悲喜,却透着冷意。 男子心里松了一口气,但背部却被冷汗打湿。若不是还在选拔赛中,不能出手杀人,而且他自己也没下死手,否则自己现在是否还能活着就可想而知了。 “回答我几个问题,我便饶过你们。” “阁下请问,在下一定知无不言。” “你们应该也是刚进入阵中不久,如何能这么快就聚在一起?” “因为,因为......”男子似乎很是为难。 沙立将抵在男子背部巨爪的力道又加重了一分。 “虽杀你不得,留下个窟窿又不至于要你的命我还是可以做到的,给我老实交代,若有半点隐瞒,我决不手软。” “因为有人告诉我这传送阵有一个缺陷,可以在选拔赛时被知情者利用。” 男子缓缓闭上眼睛,终是无奈道出了实情。 “缺陷?什么缺陷?” “原则上,所有参加选拔赛的三千人会被分到不同的地方,且各自离的都不会太近。” “但只要在跨进阵中时,两个手持号码牌的人,将手中号码牌正面相拼,传送阵会将两人传送到同一地方。就算有所偏离,亦不会太远。” “原来如此!” 是谁告诉你的?” 男子沉默,但背部的痛感越发强烈,显是肌肤已被刺破。 随后,沙立冷冷的声音传来。 “我不想再提醒一遍了!” “我说!我说!是......是家父。他是参与这些阵法刻制的阵法师之一。” “阵法师?” 沙立搜寻识海,似是在某本典籍中见过这个称号。 “回答我第二个问题,出现在你们号码牌中的光点可能会有很多,为偏偏找上我?是因为近吗?” “离的近只是原因之一,还有另一个原因阁下可能有所不知。” 男子舔了舔嘴唇,手掌的失血让他嘴唇有些干涩。 “号码牌上之所以出现光点,是因为有另一张号码牌被元者持在手上,并且与持牌者元气相通。” “光点的强弱便意味着参赛者本身元气等级,我兄弟俩是看到阁下的光点最弱才敢找上门,谁知......” 男子话未说完,沙立已知其意。他松开抵在男子背部的鹰爪,随手一甩,恢复了原形。 “你们走吧。” 男子似乎有些难以置信,居然如此轻易获释。 “阁下真就这么放我们走了?” “怎么,你还想再打?” “不不不......” 男子刚问出口,便在心里暗骂自己的愚蠢,连忙摇着那只完好的手。 “在下只是有点意想不到罢了。” “哼!若不是不能杀人,你以为我会这般善了吗?”沙立似是很不满。 “哈!阁下绝非心狠手辣之人,这点在下还是可以确信的。” 或许因为沙立的不杀之恩,男子居然开始缓和起了气氛。 “哦?何以见得?” “舍弟虽被阁下吊起,然而气息未怎么衰弱,显是阁下手下留情。” “以阁下的实力若真的在暗中全力偷袭,恐怕我伤的就不是一只手掌了。”男子看了看手上的手掌自顾自继续分析。 “阁下一招得手却并未继续下狠手,若不是我的攻击惹怒阁下,也不至于有性命之危。” “然而阁下只是要求我回答几个问题,便依诺放人,可见人品之诚挚。” “如此我可以确信,阁下绝非气量狭小,睚眦必报之徒。相反,你心胸宽广,重信守诺。” 沙立静静看着男子侃侃而谈,心里想的却是:“我去,我都没发现自己这么好,这家伙还挺会说的。” 嘴里却是淡淡一句:“说完了吗?” “阁下能否回答我一个问题?当然如若为难可以不答。” “那就别问了。”沙立面无表情,很是淡漠干脆。 “其实我想问的是,阁下的元气品级当真只是开元四品吗?” 沙立在心里狂喷:“这人脸皮可真够厚的,一点都不臊。” 嘴上却是好好答话:“没错!” 虽然早有猜想,但男子的脸上还是忍不住现出惊骇。 “以开元四品的元气,轻松击败我们兄弟,如若不是亲眼所见,当真难以置信。” 沙立继续面无表情。 “以阁下的实力,根本无需设陷偷袭,我们兄弟俩加起来也不会是你的对手,为何一开始不与我们正面相交?” “无需动用真正实力也能赢,这不是更好么?”沙立嘴角轻轻上扬,看似随意地回了一句。男子看着沙立的轻笑,不知为了,竟觉得背脊一凉。 “这枚号码牌你还要吗?” 男子一愣,显然没有想到沙立会将玉牌还他。可细想一下,便知于他无用,这才释然。 “我们兄弟现在这副模样也无法保护号码牌了,与其留在身上被他人觊觎,不如就由阁下留着吧,赠予熟人也好。” “也罢!” 沙立说完竟直接拔腿离去。 “阁下且慢,可否告知姓名?” 沙立回头,冷视了男子一眼。 “阁下不要误会,今日承阁下宽待,无以为报。” “在下公输瑾,这是三弟公输玉。我公输家世代以阵法师为业,在岛南一带也算略有薄名。如若哪日阁下有求,必鼎力相承,以报今日之恩。” “公输?”沙立苏醒后曾在古籍中见过这个鲜见的姓氏。 “好,我记得了。”说完他身影便很快消失了。 男子呆立原地,略显失落。忽然,一道声音传到其耳边。 “我叫沙立!” 离开公输瑾兄弟后,沙立找了个隐蔽之处藏起身来。细细思量着自公输瑾处得来的情报。 传送阵有漏洞?难道司寇院一直未曾察觉吗?这可能吗? 他记得在会场进行传送时,阎苍季并未阻止多人同时传送,莫不是刻意为之? 如果传送阵的缺陷是刻意留下的,那么看来阵法师都不了解真正的意图。 真正的意图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