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 安府寂寥
接下来的几日，楚玉一直楚玉分外忙碌的状态中。 钱大人与小浩子苏醒之后，便被送回了京城。 韩之语在大牢之中每日都受着折磨，每当她奄奄一息之时，安明明都会带着大夫细心地为她诊治。 甚至，为了吊着她的一口气，还会用上人参、鹿茸等珍贵的药材为其续命。 几日之后，韩之语受不了了，曾想了解自己的生命，无奈何，她的四肢全部被束缚住，就连嘴里都塞了布条。 想死，没那么容易。 大牢的尽头，楚玉有些不忍地看向安明明，“这也是顾长卿吩咐的？” 安明明看出了楚玉眼中的不悦，不想给自己的上司找麻烦。毕竟，他给上司找麻烦，上司也不会让他好过。 死靓再三之后，安明明说道：“顾大人只说让她活着，没说别的。” 楚玉挑眉。 安明明耸耸肩，道：“这些都是我做的，我也是想灭灭她的锐气。” 楚玉实在有些无语，都把人折磨成这样了，人家哪里还有什么锐气可言? “城中可有其他的消息？我还是不太敢相信，永宁公主那样身份的人，会在这个时候冒险前来。” 况且，韩之语与永宁公主也没什么关系，就算是韩启年的女儿又能如何，此时也没什么价值了。 这个想法不止她有，安明明也是这般想的。 可是顾长卿却说永宁公主此时就在临州城，而且信誓旦旦地说到是为了韩之语而来，那他也只能相信。 毕竟，接触过这么久之后，他对顾长卿的某些判断还是很信服的。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韩之语是韩启年与永宁公主的孩子？”安明明突然间有了大胆的猜测。 楚玉当真是吓了一跳。 这个想法她之前也是有过的，但很快就被自己给否决了，理由很简单。 如果韩之语真的是永宁公主的孩子，那韩启年便会让她与欧阳郡主联系，而不是暗地里投靠了建宁公主。 让女儿成为母亲的敌对，这不是脑子有病吗？ 安明明也不太清楚内情，只能无言以对。 楚玉见状，转身朝外走去，待走到牢门口时，忽然问道：“临州这两日可有什么情况？” 安明明不明所以地摇了摇头，“没什么情况啊。” 楚玉觉得自己可能是想多了额，她总觉得现在有种风雨欲来之势呢。 “我有一种感觉，如果永宁公主真的在临州，她在救走韩之语之前，一定会干点别的大事，扰乱咱们的心神。所以，告诉张生他们，这几日在巡逻时，对待行踪可疑之人一定要严加盘查。” 安明明挑眉，但很快便应下了。 不得不说，楚玉的某方面感觉与顾长卿一样，都很准。 送走楚玉，安明明漫步在街头，感受着大战来临前的紧张气氛，心头竟有种莫名的心安。 他自小被送到临州，目的就是将养身体，待他弱冠之年再接回京城。 现在倒好，未及弱冠之年却成了临州府衙的通判，与顾长卿竟是同僚。 照着顾长卿这个发展的势头，想必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召回京城。 届时，他是去是留，还未可知。 安明明就这样漫步目的地在街上行走，不知不觉竟走回了安府。 “公子。”出门办事刚回来的文澜见着自家公子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有些吃惊，“可是出了什么事？” 安明明看了看文澜，又看了看府门上的匾额，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无事，进去吧。” 文澜跟在自家公子的后面进府，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进了书房之后，安明明发现书案上摆着一封信笺，京城安府的字迹，打开一看，竟是安老太爷和安若若已经平安抵达。 “他们的速度倒是挺快，我以为起码还要再过几日呢。”安明明有些苦笑地摇了摇头。 这些日子，临州发生了太多的大事小情，虽然他只是听命于顾长卿办事，不用自己动太多的脑子，筹谋太多的事情，可是一想到如今的临州和即将要面对的事情，还是忍不住一阵心烦。 文澜见自家公子这副欲要撞墙的模样，很是不解地问道：“可是老太爷和大小姐在途中遇见了什么事？” 虽说南夏与北齐已经打起来了，但主要的阵地在安城以北临州以南，与京城那边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总不至于半路就兵荒马乱吧。 安明明摇了摇头。 文澜是自小跟在他身边的，是侍卫亦是伙伴。 “准备晚膳，顺便准备一壶酒。”安明明有些累了，身体累，心里也累。 文澜不敢反驳，即刻出去吩咐。 小厨房一直都备着食物呢，听到吩咐之后很快就将食物摆上了桌面。 安明明平日里是很少饮酒的，今日不知怎么了，心情格外的压抑。 一个人在书房里自酌自饮了半晌，文澜才小心翼翼地从外面走了进来，禀告道：“公子，楚小姐来了。” 安明明一怔，白日里才见过的，现在怎么又来了？ “快请。” 自从老太爷和安小姐回京之后，偌大的安府就变得彻底安静了下来。 楚玉站在书房外，只觉得府里静悄悄的，一点人气都没有。 跟在文澜的身后进入书房之后，就看到安明明斜倚在软塌之上，正在醉眼迷离地望着这边，见她进门，很是不解地问道：“楚小姐怎么过来了？” 楚玉还是第一次看到安明明醉酒，一时间有些不太适应，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皱眉问道：“可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安明明红着脸摇了摇头头，晃了晃手中的酒盏，傻乎乎地笑道：“没事，就是想喝。” 楚玉下意识地看了眼文澜，见对方也是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不由得叹息。 “如今局势不稳，偌大的楚家也只剩下我们三个人，你不如搬过去吧，咱们四个人也能互相有个照应。” 安明明执盏的手先是一顿，随后抬眸看向楚玉，眼神中有不解、有了解有无奈，“楚小姐，当初若不是你给了顾大人错觉，怕是我的日子也不会如此难过吧。” 提到此事，楚玉明显有些心虚。 重生刚醒时，她为了明确地拒绝顾长卿，曾经明里暗里地表达过自己对安明明的爱慕和追求，甚至假借温习功课的幌子，每日都来安府作客。 可事后呢，当一件件离奇的事情发生，当她发现始终没有办法抗拒命运，最终还是喜欢上了顾长卿时，就立刻忘记了安明明。 甚至为了不让顾长卿误会，她还曾可以避开对方。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的错。 此时被安明明突然提起，她当真觉得羞愧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