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一次约会
夏日的傍晚，依旧有些炎热，就连吹过的风都是暖烘烘的。 天边红彤彤的火烧云预示着明天又是个晴好天气。 王昊无聊地躺在床上，完全没心思练功，也不敢勉强自己，怕自己心神不定搞成走火入魔什么的。 这个年纪正是荷尔蒙分泌旺盛的时候，他的大脑此时处于轻度紊乱之中，就没个消停的时候，一会幻想着与秋寒雪逛街、吃饭时候的场景，一会想着近来与她接触的每一个细节。 他试图从那些画面中发现确定、可靠的信息，以证明她对自己也有那意思。 他时而信心十足，时而又心存疑虑。所以，最终，他仍然难以确定自己与秋寒雪有没有成为恋人的可能。 “大约，可能，也许吧……” “唉，说好了的微讯联系，这都六点多了，怎么没静呢？” “这时间过的，也太慢了……”他下意识地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竟然才六点十分！ 不管怎么说，晚上与王昊一起吃饭，这就是个约会。 秋寒雪还是第一次和男同学约会，心里既紧张又有点小期待。 整个下午，她的心跳始终都保持在一百以上。 从五点钟开始，她便遇到了很多女孩子约会前都会纠结的事情：穿什么衣服呢？ “这件有点太露了，好象显得有些轻浮……”她对着镜子转了一圈，发现领口开得稍稍有点大。 “这件又太老气了，老妈穿还差不多。” “到底是穿连衣裙还是穿T恤呢？” “要不要涂点口红？” …… …… “小雪啊，你到底在家吃饭还是和同学去街里吃啊？” 老妈杜玉荣的声音从餐厅里传了过来。 “不在家吃，这就走。”秋寒雪连忙应了一声，伸手拽了两下连衣裙的下摆，又抬手捋了一下本来就很柔顺的长发，急匆匆地走出了卧室。 “哟，小雪今天真漂亮！”杜玉荣笑着夸赞道。 “哪天都漂亮！”秋寒雪冲老妈甜甜地笑了一个：“走了啊，妈。” “吃完饭早点回来啊。” “知道了！” 秋寒雪关上门，站在门口，给王昊发了条信息：我出来了，学校门口见！ 王昊秒回了一条信息：收到！ 秋寒雪收起手机的时候，顺便瞟了一眼时间：18：59。 “哎呀，竟然这么晚了。” 王昊回信息之后，兴奋地“耶”了一声，从床上一跃而起，冲出了房间，十几个台阶的一层楼梯两步就窜了下去。 王大海和田玉秀正坐在餐桌旁说着话，饭菜已经盛好。 田玉秀见儿子急匆匆的样子，责怪道：“你慢点儿，小心别摔着了！” 王昊因为自家住得比秋寒雪家稍微远一点，心里着急，一边说着“爸，妈，我走了！”，一边跟龙卷风似的折出了家门。 “这孩子，毛毛躁躁的，一点也不象我，吃饭吧。”王大海拿起筷子在菜汤里沾了沾，说道。 “怎么不象你？你当年不也一样？”田玉秀反驳道。 当年？ 王大海听到这个词，顿时神情一滞，便沉默不语了。 田玉秀心知自己的话又触及到丈夫心里解不开的死结了，也默不作声地端起了饭碗。 王昊紧赶慢赶，还是没赶在秋寒雪之前先到学校门口。 绕过学校的拐角，他便看到了秋寒雪俏生生的身影。 好美的画面！ 趁着秋寒雪还没看见他，王昊停下脚步，掏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 镜头里，秋寒雪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腰间系着一根淡黄色的腰带，腰带在一侧打了个蝴蝶结，象极了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她那一头乌黑的头发在风中轻摇着发梢，散发着青春的气息。 她的玉腿修长，光洁的小腿撩动着王昊的心弦。 她整个人就象一朵在风中绽放的百合花，俏立在学校大门口水泥地面与门前沥青路面的交接处。 也许是听到了快门的声音，秋寒雪转过头，看见了刚拍完照片的王昊，顿时灿然一笑，嗔道：“没见过吗？有什么好拍的？” 王昊收起手机，腆着脸笑道：“见是见过，但没见过这么好看的。” 秋寒雪俏脸一红，迎着他走了几步，低声问道：“不好意思啊，没注意看时间。” “呵呵，没事儿，反正放假了，什么事儿也没有。”王昊嘴上说着话，眼睛却盯着秋寒雪的嘴唇。 “放假了也不能忘了学习。” “知道知道，不会的。”王昊笑着打趣道：“不愧是学习委员，不愧是学霸，念念不忘学习啊！” 都已经和秋寒雪并行了，他的眼睛却仍然瞟着秋寒雪那肉嘟嘟的小嘴，心道：好象平时没这么红吧，难道是，抹口红了？ “你老看我干嘛？”秋寒雪注意到了王昊的眼神，却还没想到口红上去。 王昊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抹口红了？” “额，抹了一点点，”秋寒雪脸色更红，声音也低了八度：“很难看吗？” “难看倒不至于，只是不怎么习惯，我觉得，你根本不需要这些东西，完全是画蛇添足。” “哦，”秋寒雪拉开小钱包上的拉链，从里边拽出一张面巾纸，在嘴上擦了几下，问道：“还有吗？” 王昊盯着她的嘴唇，仔细地看了看，觉得口红虽然擦掉了，但她的嘴唇看起来好象更红了，就象鲜嫩的红樱桃，真好看啊！ “问你话呢，擦掉了没？”秋寒雪见他一脸猪哥相，羞涩地问道。 “没，没有了。”王昊连忙收回目光，忙不迭地回答。 实在是不能再看了，他很担心再看几眼会忍不住想品尝一下。 小吃一条街距离一中并不太远，秋寒雪和王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几分钟的工夫就到了。 两人选了一家看起来算是比较干净的麻辣烫摊位，找了个小桌子坐下。 “两位想吃什么？”老板娘手里拿着菜单板走了过来，笑容满面，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王昊，我请客，你想吃什么尽管点。”秋寒雪笑道。 “我啊，有肉就行，不讲究。” 王昊的话让老板娘和秋寒雪都是一乐。 “好吧，老板娘给他上几样肉串，每样都上几串。我就海带、土豆、小青菜、腐竹各三串。” “好的，要喝点什么吗？二锅头、啤酒、饮料都有。” 王昊直摇头，秋寒雪便作主要了两盒酸奶。 “好嘞，稍等，马上就好。”老板娘记好了之后，撕下来递给了老板。 “老板，给我们并个桌子！”几个流里流气的年轻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个纹身的光头大声嚷嚷道。 秋寒雪瞟了几人一眼，下意识地往王昊的位置移近了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