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正式拍摄初体验
剩下的7月份到8月初，叶青就基本上一边看着陈思成写的人物小传，一边自己对它们进行适合自己的解读。因为写之前是设定少年神探，又是从中国刑警学院的本科... 嘿，两部戏也算是对上了，都是刑警相关。 叶青也进一步对相关的知识有所了解。 这一了解，就了解到了太多他不懂的。只能立马放弃好高骛远的心思，眼花缭乱地大概走马观花一遍，然后还是继续回到自己的本子。 这事可真不是一天两天的，慢慢来吧。 那接下来就是台词的课。 重点在于，结巴。 这件事情在叶青小的时候听说过不少，比如他小的时候附近就有一个说话结巴的人，小孩子有时候比较不懂这些，就跟着学人说话。大人就吓唬说：如果跟着学，小孩也会变成结巴。 对此叶青无从证明其中真伪。 估摸着也许是通过这种方式要他们尊重人，不要嘲笑人家的一些不足之处。 但现在他是跟着学了台词之后，真有点语感：剧本上台词，叶青会先在上面标上停顿的点数，在哪儿停一下，哪个字重复一遍，然后达到一个比较保真的状态。 以至于偶尔他也会不自觉结巴一下子。 就跟说惯了方言再说普通话，有的时候嘴里会混搭着来一样。 但总之这种无聊的准备工作你就得做，而且工作无聊生活并不无聊啊。这个世界毕竟很多也没变，所以正是这个时候一出好戏顺利开演： 首先是音乐圈的，某电音小王子的《6》开卖了，卖了1600万，本来还算不错的一个成绩... 结果翻车。 专辑销量上热搜，底下评论全是： “我记得前段时间有个2亿的。” “我刚查了，2.27亿，还没人家零头多也来吹销量...” 再下来是一些争议，所以还有粉丝回： “叶青粉什么都不知道，不要什么都扣在叶青粉头上，谢谢，我们没有也没必要拿着个事情来作秀。求不要缠着叶青炒热度卖惨，谢谢。” 嗯...行吧，粉圈不撕就奇怪了。 别搞大事情就行。 总之在充电宝们还没学会出口刷销量，转内销吹牛之前，估计她们的状况还是会蛮惨的。但可能这个机会也不再会有了：因为叶青年底的英文单曲，啧啧，已经在筹备中并且开始联系海外的合作代理了。 到时候这条路怕是... 好吧，再说说电影圈：这可是国内难得精彩的一场大乱斗呢。 ... 先是7月27日，《战狼2》上映了。 彼时这部电影还没那么大杀四方，但已经初露端倪：凭借仅仅百分之14.4的排片力压百分之26.4排片众星云集的《建军大业》，首日拿下破1亿的票房，远超后者的3800万。 这还是周四，周五就更了不得了： 院线可不是傻子所以立马各种安排排片，于是周五以41.9的排片拿下2.1亿票房，力压排片34.9排片的《大业》5500万。 再后来，周六拿下3.1亿。 周日逆跌拿下3.6亿... 上映4天，票房9.97亿惊呆所有人。 到这里可能《战狼2》都已经很厉害了，因为毕竟恰逢建军节 中印争端大幅加成 质量和题材不错 单位组织 同期另一部片子不给力。 所以周一都到了2.7亿票房，周二2.9亿。 这种不算正常的曲线，其实有那么点马太效应的意思：这个词大意就是强者愈强、弱者愈弱——本来这个特殊的时间点，爱国情怀高涨下，观众们确实期待有这么一部电影上映，所以第8天破了20亿，并且依旧一路高歌猛进： 还来了个助力的。 《三生三世十里桃花》影版。 这部电影首日1.69亿也很不错了，杨洋此时流量也很高，还有天仙。但是后续骚操作就比较多了，尤其是锁场的操作... 更是证明了“都靠同行衬托”。 总之也算是继续把市场让给了本来就高歌猛进的《战狼2》，第二周周六周日，逆跌4.0和4.2，总票房突破31亿后周一直接34.1亿超过《美人鱼》拿下国内影史第一。 而这，仅仅是电影上映的第12天。 15天，破40亿。 20天，破47亿。 8月19日，《唐人街探案》开机的这一天，《战狼2》将会超过《杀破狼·贪狼》重回单日票房第一，也正式突破50亿票房。 这一天，无数人看到了国产电影，爱国电影的崛起，刷新了上限；又看到了流量电影的一些操作，开始抨击。 所以说流量这个群体真的悲催： 好事那肯定是各吹各的，坏事倒是被一下子全扣上帽子，被统一骂了一顿。 “所以你最好还是早点脱掉这个帽子。” 花姐有点忧心忡忡。 因为《1991》本来是一张非常优秀的专辑。但因为这个销售额的缘故，还有叶青两次走红的都是选秀，又算才出来不久... 到底咋办？ 关于这个一点叶青倒是知道，怕是要等爆出来下一个流量，或者他再出个口碑作品之类。 “随缘吧，这个东西不是你我说了算的。” 叶青收回望向窗外的视线，继续看着手机。现在是早上六点半的横店，叶青第一次来到这个无数小说男主从这里草根逐梦开始的地方。 不过不一样的是： 他上来就是大片男主。 哎，这时候来点凡尔赛文学，是不是很恰当啊... ... 到了剧组，多数是自己人，叶青一路进去。 “把那边的横梁调整一下...叶青来了！” “青哥好。” “青哥早上好。” 谁红谁是哥，不掺假的。 从门口到棚内，再到露天的院子里就不停有人跟他打招呼。大家都知道这个戏要捧的是这一位，天河娱乐的力捧新人，而王宝强在某种意义上来讲都有点给他抬轿的意思。 “早上好，早上好。” “没事，我能过去，你们忙自己的就行。” “谢谢了。” 被力捧的叶青这边倒没有端着，带着一个助理一个经纪人就进来了。反正是自家剧组，没必要带那么多人。然后就在院子里遇见了陈导，正在和摄像杜杰聊着什么。 这个杜杰也是知名摄影。 光出名的电影，就拍过《绿草地》、《无人区》、《疯狂的石头》、《边境风云》、《转山》、《罗曼蒂克消亡史》... 而电影的行当里摄影可必须是大头。 估摸着在沟通什么调整的地方。 这位之前试镜也在，对叶青感官还行。所以两人见叶青来了也就是停下话头客气招呼，然后帮着介绍沟通了一顿。 再这之后，就是开机仪式。 该有的也都有。 铺着红布的桌子上，供奉了不少供品，香炉，还有旁边的红布盖着的摄像机。上面拉了个横幅，写着：《唐人街探案》开机大吉。 他摸了摸鼻子，感觉还是有那么点简陋的。 等早上8点，人员到齐。 开机仪式简单进行，之后大家一起过去妆发。其实今天来的人还没有第一次碰面那天的多，主要是因为在国内重点拍摄的就是医院的戏份：其余绝大部分，都是要在国外拍摄完成。 再加上今天第一天的戏份，安排就是叶青和张子枫在最后对峙的那一段戏码， 所以提前进组的人就那么些。 两位主演中叶青进组了，一些群演，然后还有张子枫，潘粤明在，其他人要明天到。于是叶青画完出来转悠的时候，不意外的就碰见了一样不需要化妆太多的张子枫，她也化完出来了。 ... 小女生稍微有些拘束，是她先看见叶青的，犹豫了一下才主动招呼道：“叶青哥。” 叶青回头，也就笑了笑： “这么快化完妆了啊，子枫。” “嗯，娜娜姐说我不用太多，淡一点就好。” “她说的有道理。” 叶青点头，其实两人的年龄都还算比较贴合角色，所以不需要太多外在的调整：“而且化妆多了，对皮肤也不好。” 两人扒着栏杆有一搭没一搭聊了一会。 很快就有人带着他们过去现场。 这里是棚内搭建的一个房间，但实际上也和真的差不了太多。窗外也是真的景，光线直接照进来，显得白净的房间更加明亮。 这种自然光可用于拍摄前面的剧情。 宽敞明亮的屋子，躺在床上的小女孩，旁边他阴郁的父亲，怎么看，环境怎么都在暗示凶手就是那个沉默寡言的男人。 但今天拍摄的戏，可和一开始不一样： 故事反转。 真正的故事浮现。 所以光影肯定要变，陈思成招呼着众人把自然光线调整一下，通过遮住部分窗户和补上一些光线来让整个屋子的色彩蒙上了一层浅浅的灰。 他又和灯光摄影聊了聊，就差不多了。 第一场戏要来了。 导演心里还是很紧张的，因为全剧组最年轻的两个演员，上来就要拍摄戏份如此吃重的戏码——可能叶青的部分都还好，更年轻的张子枫需要额外拍出一个更有张力的表演镜头。 所以他准备了整整一天的时间。 而演员也开始紧张。 事实上也是，这段戏张子枫几乎是完全表演上盖过了原版的刘昊然，因为相对来说，原版刘昊然的表演肯定合格，但被衬托的稍显单调化。 所以叶青希望自己有更进一步的尝试。 他再整理了下衣服，在门口站好，等着一切最终开始。 ... “来，各部门准备，3，2，1，action！” 一声令下，拍摄开始” “那本日记出现的时间，燃烧的速度，都太巧了。” “但女孩没想到一点。” 叶青整个人依旧保持着淡定的表情，相对原版刘昊然的安静对峙，他此时上半身却稍稍靠近过去，认真地盯着她：“她诬陷非礼她的那个男人...是个同性恋。” “呼...你说话好像不结巴了！” 张子枫脸上浮现一层浅浅的笑意，似乎只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点，随口说了出来。 但整个人不自觉地，也紧盯着他。 “当然，这些都是假设。” 男生整个人身子收了回来，重新站直：“也没有证据可以证明一个死人的性取向。” “可是我真的听不懂诶？” 女生继续表示不理解，还带着婴儿肥的笑脸，配着亲和力十足的仪态，似乎任谁都是要相信她的。 男生只是紧紧地盯着她，停了那么半秒钟。 “当我没说。” “咔！” 导演喊了停。 “可以的，演的不错。” 陈导放心了：两个演员没有一个掉链子的。前面的部分，要叶青强，子枫弱，才能有接着子枫强，叶青弱的强烈情绪反差对比。 这前面部分，叶青主导。 所以他无疑是有好生研究的，只是加了一个小小的动作，就程度刚好。这一点陈思成很满意：因为年轻演员演戏，他其实最怕他们用力过猛、戏太多，但目前来看叶青的处理还算可以。 没有强行表演自己力不能及的。 也是了，毕竟是北电毕业的。 人们都会习惯性给一件事情，找到一个自己认为合理的理由。所以陈思成也就没多想：“我们再保一条啊，需要休息吗？行，那来！” “3，2，1，action！” 导演一声令下，两人再来一次，差不太多。也就顺理进入下一幕： 叶青转身，正要走出屋子。 最开始本来是白的几乎发光的屋子里，光线忽然更暗了。不光是蒙上了灰色，更是光线从边上斜斜照进来，整个屋子里就出现了不少深深浅浅的影子。 暗影，似乎一下子充斥了整个房间。 张子枫忽而开口，声音清脆： “这本书上说，个体生命不同，但这世界上善恶总量不变，每个人从出生就注定扮演各自的角色。” “有的是善，有的是恶。” “你呢？” 转身，男生看见女生微微低着头，短发从边上搭下来带出浅浅的阴影，眼睛却从下到上带着诡谲的笑意看着他。 然后她开口... “咔！”导演不意外地喊了停：“不够惊悚，子枫你头再低一点试试！” “咔！笑得太大了，子枫，你要让人感觉，你是有点得意的。” “咔！还是不行，来休息一下...” 这个笑是全片的重点戏份。 所以这一拍就是一个多小时，导演没一次让过的。并且陈导也是有追求的，他其实很希望这里是一个长镜头然后来表现两人之间流畅的来回对弈——他要拍的不是两个年轻娅演员怎么样，而是两个年轻天才之间的暗流涌动。 而一个长镜头，无疑是电影中最佳的方式。 设计的效果是这样的。 只是每个导演拍之前，都是设想的非常美好。但实际上具体条件不具备，例如演员就是其中一项，经常会出问题：拍出张子枫的笑只是开始，接下来还有好长一段。 上午没成，下午继续。 “你呢？” 镜头中，叶青再一次转身。 杜杰再次越过叶青的肩膀出去，张子枫的镜头到时候会由模糊到清晰，然后猛然呈现出那个诡谲的笑意，而这一次... 导演没有喊停。 于是她问：“恶人是不是该这么笑？” 笑容在她脸上停留也就那么一秒，然后张子枫嘴唇一抿，脸上再次浮现天真的笑意：“哈哈，哈哈...” 非常顺，陈思成憋着一股劲。 而杜杰也憋着一股劲，悄声讲镜头转至对准两人的中景。 ... 压力来到了叶青身上。 一镜到底就是这种悲催的事情，但凡有一个演员一处错误，或者不合格，一整条都废了。 这对于两人来说都不容易。 已经拍了快两小时了，才出来这么一次合格的笑容。 叶青必须稳住。 他也稳住自己，走过去，从桌上抽出一张纸，叠了叠。 所以秦风的视线一直盯着思诺，而思诺盯着这张纸。结果他把叠之后的纸往桌上缓缓一立，居然整个人出来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叶青的小技巧。 他踮了踮左脚，于是从整个镜头来看，本来就高的他整个人更是有一种不易察觉的，类似于靠近靠近的压迫感，和上次的表演方法不一样，却又带来了类似的效果。 这种感觉持续到叠纸缓缓放下。 然后他一挺身，离开了。 压迫感消失。 这是本片中第二次折纸，隐喻了善恶，包含着劝导。情绪再一次来到了叶青高，张子枫低。 一波三折就在这短短的一分钟内。 所以剩下最后张子枫显示略带嘲讽的笑了一下，然后又归于思考。 “咔！不错不错！” 陈思成从监视器面前起立，感到满意——张子枫是情绪的话，叶青明显是理解比较透彻了所以表演很有不着痕迹的设计： “再来一条试试？” 于是从日出到日落。 有的时候，事实证明能拍出一条满意的，那就已经是非常难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