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八章 红莲业火
“天阳!” 玄道非沉声呵道,匆忙上前探查田子欢的状况。 先前消失的灰袍老者,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了此地。 “且慢,此邪力怪异,不可妄动!” 灰袍老者用龙头拐杖将田子欢牵引而起,朝着老圣皇看去。 “人我带回武院?这小丫头有些古怪,怕是继承不了你的皇极圣阳道了。” 天命圣皇抬手,老者摇头不语,田子欢的血脉几乎能媲美天命圣皇,这一点众人也早有所预料。 “等等吧,再等等,带回武院也无非不过是锁在玄棺之中,意志比拼,你帮不了什么。” 灰袍老者叹了口气,突然,一股逼仄的炎火之力,从七彩宫之中倒逼而出。 所有等候在一旁的人脸颊都被这股莫名的火光照耀的有些发红。 就好似天火瞬间从天而降,将七彩宫全部包裹,老圣皇抬头看了看正在缓缓消失不见长春巨木,眼神深邃而又平静。 “来了。” 长孙圣后面色一凛,抬挥出一道流光直接破入七彩宫中,流光倒卷,她凝视着自己被烫的发红的右手,有些惊讶,素白纤细的手指之上带着些许久不能消散的火气。 流光之中,许许多多的人影被包裹在其中,玄奕取过一张画卷,将七彩宫中的三千侍女收入其中。 圣后则是看着掌心仿佛陷入沉睡的长孙离彩目光微宁。 “何止是霸道,移花接木,转嫁生机,这硕大的中洲之地,恐怕找不出比他还厉害的医者。” 长孙离彩此刻虽然处于自我封闭状态,但是她身躯的亏空,以及被邪胎附体的伤势已经完全清除。 不仅如此,原本只有四相境修为的她,此刻的浑身散发着的气息,已然是打通了内外天宫,仅仅是片刻的时间,整个人似乎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嘶~” 一声略带惊讶的痛苦的低吟响起,田子欢从虚空之中半坐而起,面色不善的揉捏着眉心。 灰袍老者皱眉,随后笑眯眯的看向田子欢。 “感觉怎么样?” 田子欢眉心还在跳动着,那邪种始终挣扎反抗着。 她十分不满,“老头,你放我下来,这像是什么样子?” 她被一根拐杖牵引在虚空之中,看上去就很憨批,被人看去了,她还要不要面子了? 不等灰袍老者有所动作,田子欢手中的无边血光汇聚成一把血剑,血剑似乎不像是实物,但是却有一种难以言述的锋利之感。 朝着身前虚空轻轻一斩,田子欢轻松落地,头也不回的再次走进七彩宫中。 “天阳,不可妄动!” 玄奕出言提醒,田子欢摆摆手,似乎感觉不到周身的炎热温度一般,她双目之中流转着层层叠叠的血色,眉心的邪种却是安分了不少。 “出了点问题,放心,我找我爹问问。” 玄奕虽然怀疑,但是并没有过份坚持,直到田子欢的身影消失在火光之中,玄奕才扭头看向了玄道非。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东宫负责离彩的生活起居,难道平日里居然发现不了丝毫的异常?” 她有些生气,以为是玄道非顾及不暇。 玄道非此时与先前似乎大为不同,但是面对玄奕的质问,也只能苦笑不迭。 “皇姐,这你冤枉我了,当日雷鸟附灵,父皇动手已经将灵智镇压,一胎双生,这是离彩她有意隐瞒,先天内隐,皇姐不是也没看出来么。” “混帐东西!” 玄奕一声怒吓,玄道非悻悻然侧身揣着手躲在一旁不再去顶嘴。 何止是他们没看出来,这里不是还有三个老的?有一说一,他们不是一样没看出来?总不能让他背了这口大黑锅吧? …… 田子欢四处张望着,周围的炎热的火气充斥在七彩宫中的每一个角落。 大多数的器物像是虚影一般扭曲而没有形体。 只要轻轻一触碰,这些虚影瞬间就幻化为一道火光消失不见。 “好霸道的红莲业火!” 田子欢开口,发出的声音却让熊熊业火之中田七心神一动。 火光之中逼退出一条真空地带,田子欢轻松自在的走入其中。 田七此刻赤裸着上半身,壮硕的身躯有丝丝缕缕的红色火焰正在不断舔噬着他的血肉。 血肉在无声无息的消失,但是却又在下一刻又重新生出。 田子欢伸出手,轻轻在田七的胸口一点,就如同那些被烧化掉的器具一般。 砰的一声,田七的肉身似乎炸裂开来,火光将田子欢倒逼出了三四丈远。 只有一幅宝光莹莹的白骨,还有九滴凝炼不散的真血存留在身前。 摸了摸被略微烧焦眉毛和发丝,田子欢满意的点点头,开口说道:“爹,我好像需要你的帮助!” 面前的身影瞬间恢复,田七皱眉,身躯之中的火光开始逐渐朝着心口汇聚。 丝丝缕缕的业火之力,顺着诡异的纹路一点点的慢慢回收。 这些东西不是其他,正是先前夺人寿元,产生的厚重的因果业力。 不是十人,也不是百人,这圣皇城中,七境之下,所有人齐齐失去了一丝寿元。 如此产生的因果业力,才能汇聚出这宛若实质一般的业火。 胸口,一朵红莲缓缓的开放,七彩宫中,业火退去之后的残景全都像是虚幻的留影。 田子欢麻利的取出一件黑袍,贴心的给田七披上,她摸了摸田七的手臂。 新生的血肉之中,肉眼可见的金光丝丝缕缕一般顺着皮肤纹理若隐若现。 田七的肉身,要比之前强横了百倍不止,水火练金身,自修炼以来,田七肉身的淬炼总是如此。 只要烧不死他的火焰,最终只能化作淬炼他肉身的力量。 “爹,这是业火金身?” 田子欢好奇的问道,并且已经确定,这就是业火金身的雏形。 田七没有回话,将衣服穿好,冷不丁的出声询问道:“你接受了血魔传承,此刻修炼的是血神道?” 田子欢掉头就走,没走多远,一张大手从后而来将她的脖颈稳稳的抓住提起。 “爹,松手,疼!我不跑了。” 田子欢大呼小叫,谁知这一喊,声波传出,就好像是一股无法抗痕的力量横扫而过。 先前雕梁画栋的七彩宫,瞬间在这一声尖叫之中,化作最微末的粉尘,消散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