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2
罗信是个懒鬼，通常不吃早餐。 刘瑾瑜和徐雯嘉生活极有规律，不管饿不饿，都习惯吃一点。 孙丽嘉也是个懒鬼，两个懒鬼凑在一起，经常性的懒床。 早餐后，徐雯嘉出去长跑。 刘瑾瑜先是把碗洗了，然后带两只猫出去遛弯。 喵星人通常是不需要专门遛弯的，一盆猫砂，一个猫爬架，一个毛线团，就基本构成了它们生活的全部需求，没做（物理性）绝育的可能定期还需要一只异性同类。 不过居室太小了，容不下哪怕一个猫爬架，她心理也对摆个猫砂盆犯膈应，所以决定自己遛猫。 换好衣服鞋，将大门打开，“小蓝、小黑，出去散步了。” 蓝猫跟黑猫都非常聪明，起好了名字，喂它们吃东西时叫两声，它们就记住了。 “叮铃铃——” 先是铃铛声响起，跟着一条淡淡黑影凑到刘瑾瑜脚下，两只猫从各自躲藏的角落出来，现身蹲到她脚边。 蓝猫的隐身技能更高级一些，哪怕以刘瑾瑜的感官都发现不了。黑猫静止不动时也很难察觉，不过大白天屋里又亮着灯，它动起来还是可以看到一条淡淡影子的。 她站到门外，“小蓝、小黑，出来散步了”，连说带比划的，两只猫大约是看懂了，跟着她下楼。 “叮铃铃——”、“叮铃铃——” 下楼的过程中，蓝猫脖子上的铃铛一直在响，但到了底层一出门洞，铃声戛然而止。 刘瑾瑜留意到这个细节，她昨天听罗信说了几嘴蓝猫的特异之处。 “还真是挺聪明的。” 她现在对周围环境比较熟识，知道附近有一个小区花坛，比较适合做宠物的排泄之地。 回头看了一眼，两只猫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偶尔互相打闹拉开点距离，但马上小跑追上来。 到了地方，刘瑾瑜指指花坛，又想了想，做了配音，“便，便便”。 两只猫蹲在她脚边，各自歪着头看她，两条尾巴左右摇摆，就是不为所动。 “以后多带几次，养成习惯就会知道什么意思了吧？” 她一只一只把它们抱上花坛，侧身用两手做了个挖掘动作，再指指花坛里边，“便，便便”。 喵星人据说都是神经病，喜欢钻洞。看没看懂母两脚兽的猴子肢体语不知道，它们很快被身后已经枯萎的草丛吸引，钻了进去。 透过缝隙，刘瑾瑜窥到它们做了排泄，又等了一会儿，将它们呼唤到身边。 这么听话，她心底终于有了些许对它们的好感。 返回的时候，在楼下的门洞，刘瑾瑜又一只一只将它俩抱进去。 罗信叮嘱过，不这样做的话，两只猫自己走入门洞，进入的和他们就不是同一个位面的居民楼了。 又是“心甘情愿给他生猴子”。 …… 不等进门，刘瑾瑜一边一只夹起两只猫直接走进卫生间。 进去后，发现罗信正在里边刷牙。 “咦？你带它们出去放猫了？” “嗯，家里小，放沙盆会有异味，所以我带它们出去方便。”刘瑾瑜说着，把猫放在卫生间地面上，接了盆水，给它们清洗猫爪。 “哦……”罗信叼着牙刷跟她对话，“其实没必要，两只猫都懂得自己上厕所，马桶对它们来说容易掉下去，我给他们改个蹲便就行了。” “喔，那倒是不错，它俩确实挺聪明的，你等会儿要出去？起这么早。” 漱完了口，罗信抹了抹嘴巴。“更正一下，是你和我一起出去，带你去看看4号【生命之树】，感受一下能量灌注，看看有没有特殊效果，昨天雯嘉试了一下，身体素质好像没增长，但是对自身能力有了一个更清晰的认知，都敢从七层楼高度直接往下跳，对身体素质的把握能力增加了不少。” “好的，等我给它俩洗完的”。 …… 从树上下来，刘瑾瑜握了握拳感受一下，“好像没什么变化”。 她年龄大一些，性格也更稳重一些，或者说死板，而且身体素质没强到敢跳楼的地步。 “头脑呢？有没有感觉多了一些信息，领悟新的能力什么的？” “嗯，喔——喔——喔……”她结结巴巴喔了半天也没喔明白，“呃，说不出来，是有些奇怪的东西，我几乎完全不能理解。” “啧，还以为你会有些不同呢，看来……”话没说完，就见刘瑾瑜手上闪过一道黄光丢到自己身上，罗信愣了一下。“这是什么？” “好像是一种疗伤技能？”刘瑾瑜对游戏中和小说中经常出现的一些词汇掌握度还是不足，语气好像自己都没信心。“专门应对皮外伤的好像，嗯，骨折也能有疗效，能恢复生命力，但是对由病毒或者诅咒或者其他一些特殊效果引起的症状，只能恢复生命力，没办法治愈症状……呃，这都是那些奇怪信息告诉我的。” 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果然不愧道士啊”，罗信捧着她的脸，狠狠撮了一口。 “你干嘛啊，好脏啊”，刘瑾瑜娇笑着用手背擦了擦脸，她不太清楚具体有什么价值，总之有点用就是了。 …… 安全区里很安全，罗信没送她回家，而是原地跟她吻别，一路驾着黑烟就来到白云新区小区。 除了猫，他近期不打算再带其他动物进入安全区。 在小区里再度粗略游览一下，把能见到的人类尸骨收敛一下。也就是打开他那个时空裂缝，将尸骨存放进去，等找到合适的地方和时机，进行集中安葬。 那些见不到的地方，他没心思去管，触目所及之处，又在他的能力范围，他还是尽量做一些身为同胞应尽之义务的。 死气覆盖范围之外，很难诞生亡灵生物，需要的条件比较复杂。其实把这些尸骨丢到他控制的亡灵巢穴附近，能够增加亡灵生物产量，但他没有一点这样做的意思，并且也通过【信息收集】了解这点。 远离安全区，他的建造功能没办法使用，但弄一些路障，为小区里的小动物提供一些更好的防护他还是可以做到的。 比方说，找一个小山包，切一大堆土石方，搬回小区，在路口和一些关键位置堆叠出高坡甚至悬崖神马的。 搬了几辆货车，清空后斗，撒了一些胡萝卜、花生和玉米粒之类的谷物。 做这些的时候，他都不时现身，摘掉手套在食物附近的车斗上用手掌来回蹭两下，留下自己的气味。 大部分动物的嗅觉都很敏感，能够通过气味分辨敌我，这样做的目的是让它们吃东西的时候留下自己的气味=有东西吃这种印象。 方便日后做进一步的骚操作。 小区里只能看到小型生物，像是蛇、猫、老鼠或者一些不常见的黄鼠狼、地鼠之类的。现在气温降低，获取食物的难度大大上升，他期望通过这些做法，能够吸引到猪羊牛之类的大型畜类。 做完这些，他去检查昨天在居民楼里做的那几处布置。 房屋内静置了一年多，留有一层灰尘，罗信的【暗影行走】能做到来去自如不留痕迹，但是动物们不行。 看痕迹，吃掉火腿肠的居然是一条蛇。 『刘瑾瑜似乎会做蛇菜来着？奇怪，我是怎么知道这种事的。』 罗信在盘子补上火腿肠，同时也留下自己的气味。 其他几个房间里留下的都是小动物的痕迹，补好东西去了最后一个房间。 地板上几个胖乎乎的东西正在跑来跑去，体长两尺，眼小如绿豆，正面颜值比较丑，还有两颗泛黄的大板牙。 “嘤嘤嘤，卖竹鼠啦，三块钱一只，十块钱三只”。 罗信脑中浮起一段极具画面感的文字。 和昨天的蓝毛黑猫一样，在他现身后，这几只竹鼠表现的也不怕人，一边抽动鼻头，一边凑过来，抱住他的裤脚求喂食。 不管怎么样，为了避免意外的发生，他总是克制住自己的麻痹大意，选择在角落里现身。 没摘手套，蹲下身体给几只胖乎乎的竹鼠喂了把花生，在它们进食的时候，试着用手摸了摸它们。 野猫在进食的时候，如果被人触摸，会发出低声咆哮，如果再不挪手，就会被它抓咬，同类间更是没办法一起吃东西。昨天就是通过这个，还有一些其他特征，罗信确认小蓝和小黑不是野猫，而是被人饲养的宠物。 这个行为虽然不适合竹鼠，但也能看出点东西。 “噗嗤——”罗信笑出声来，『本地还真有人曾经养过这种东西啊，我以为是搞笑段子呢。』 他知道在灾难前，本地的养殖户里有养豪猪的，好像还有养眼镜蛇的，这两户都上了本地的访谈节目，还真没听过有养竹鼠的。 竹鼠原产川蜀一带，虽然长的像老鼠，但实际上是一种很干净的小动物，在原产地好像跟大熊猫一样只吃竹子，人工饲养进行驯化后，也能吃玉米秆、玉米粒、土豆、地瓜之类的作物。 抗病易成活，饲养周期短，除了很高的食用价值，还有一定的药用价值。长相虽然丑了一点，但因为性格温和，似乎也有一些人拿它当宠物养。 至于他为什么知道这么多，在一些论坛和贴吧里，这些信息曾经风靡了一段时间。 “我刚攒完钱从迪拜坐飞机回来，你又想骗我去养殖竹鼠？”这个梗儿了解一下。 隔着手套也能亮出【鉴定术?改】的白光，在丢了一把花生米后，罗信试着给这几个小家伙鉴定了一下。 没有病菌，没有寄生物，看不出有什么特异之处，不知道怎么在变异后的环境里生存下来的，不过没关系，罗信也没打算马上就带它们回去，观察一段时间后再说。 自然界中有大象也有病菌，大象几乎无法干扰病菌的生存，病菌却可以令大象生病乃至死亡；人类社会中有考第一名的，也有考倒数第一名的，倒数第一名的未来就未必没有机会成为老板，考第一名的以后也未必百分百成为人中龙凤。 万事万物都有自己的生存方式，没有异能或者特别之处，并不代表就无法在世上立足。 “只要它好吃就够了。” 对此时的人类……嗯，罗信几人来说，竹鼠只要有这一条属性可以了。 『说起来，川蜀云贵一带的好东西不少，像是三眼虾、攀岩鳅，还有几种冷水观赏鱼，都广泛存在于全国养鱼爱好者的水箱里，不知道野外会不会有幸存物种……』 罗信一边思索，一边丢撒花生米，胖竹鼠在他身边嘤嘤嘤的互相抢食。 他原本就昏睡了半年，醒来后优先养殖的是那些可以作为食物的鱼种，而等他解决了蛋白质摄入问题，死气已经在城市里全面爆发，侥幸存活在水族馆里的所有活物死的一干二净，根本找不到特殊或者有其他功能的鱼类。 比方说清道夫鱼，这种在灾难以前活跃在天朝南方水系的入侵物种，被定义为有害鱼类。最初是被当作水族箱里的工具鱼引进的，被某些不清楚鱼类习性的放生爱好者胡乱放生，以及其他一些原因，才造成物种入侵泛滥，破坏了本地生态系统，水产业每年蒙受巨大损失。 不过这种鱼作为工具鱼是非常称职的，它的进食方式就是舔，石头、沙子、缸壁……不管是鱼卵、水藻还是其他的东西，只要附着在可以舔的东西上，都会被它吃的一干二净。水族馆投放这种鱼，可以降低人力成本和维护成本。 罗信如果找到这种鱼，放在淡水养殖区同样可以降低养殖区的能量消耗。养殖区的除污去渍工作，现在都是靠消耗能量发生的特殊效果（他反正是不懂具体原理）来实现的。 三眼虾长相奇特，而且还是远古生物，就算没有任何特殊价值，罗信也愿意将它纳入养殖范围。 中华黑壳虾可以用来控制水生植物、水藻的生长，而且作为鱼类的蛋白质补充来源也不错。 近海的小型草虾能起到相同的作用，放在汽水养殖区控制海水水草、水藻。 他想到周边其他几个城市，心里默默计算自己的行动距离、往返时间等。 “也许，可以过去试试运气？同时也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幸存者。” …… 这两天，【鉴定术?改】如果有剩余的话，罗信都会用在空间裂缝里的055上，进一步完善055的各种资料。 055和那艘他不认识的大黑鱼也提醒了他，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叫热武器的东西。 『思维定势啊……一直在开挂，都忘了自己原本生活在一个科技向的文明社会里了。』 055上和大黑鱼里就有步枪和子弹，步枪好像是九五式，外观看上去蛮新潮的。 在外界试枪显然不是什么好事，话说不但三个女人，连他自己都在潜意识里悄无声息的存活，不然也不会忽视枪械这样的热武器吧？ 虽然安全区里大部分的房子都被三个女人掌握，改造成库房，但他也是有自己的小仓库滴。 在意识在自己的全部财产几乎都被三个女人掌握了以后，他下意识的就给自己修了这个魔法仓库，但装点什么还没想好，里边一直空荡荡的。当然，它的存在是不会出现在家里控制面板上的。 在这种与外界彻底隔绝的库房中开枪，声音绝对不会泄露出去的。 罗信简单检查一下枪械，就差不多搞明白怎么开枪。 在远处竖了个纸板，用马克笔偏偏扭扭的画了靶子，他回到射击点戴好护耳器，趴到毯子上，脑中回忆着射击动作，用肩膀顶住枪托，试着扣下了扳机。 “砰——” “嗯——”他趴在那里偏头看去，评价道：“至少射中了纸板，看来门捷列夫和牛顿是没机会揭棺而起了。” 说完，他接连扣下扳机。 “砰砰——砰砰——砰砰——” 头两枪照旧打在纸板上，不过根据着弹点，他调节了枪口，后几枪基本全部射在他自己画的那个不规则的圆形靶中。 “化学性质和物理性质基本保持原样，或许会有细微的差别吧？” “不过也难说啊，现在有亡灵生物，一旦门捷列夫和牛顿的坟地闹鬼了呢？我记得他们可都没有火葬的习惯……” …… 因为上午现身了一段时间，罗信还有一些【暗影行走】的使用时间。 中午吃过饭，他睡了个午觉。 醒来后，他驾起黑烟，在周围的渔具店、宠物店里拿了一些东西。 回到他的秘密仓库，开始整理物品。 几个网眼细密的地笼子，用来捕捉淡水鱼虾，需要在笼底投放一点饵料。 几个可以密封，内部能够打氧的乙烯宠物箱。他的空间裂缝能够存放活物，但没有空气，有了这个宠物箱，就可以把找到的小动物装进去，存在空间裂缝里带回来。 一些宠物药剂和养殖书籍，为以后的动物养殖积累资料。 还需要几个特制的大型笼子，应该可以在动物园找到。 不过动物园有点远，剩余的那点【暗影行走】使用时间，已经不够往返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