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军师
“大家可以和气一点坐下来谈判,汉南省不可能做到每个人都发财,所以,想赚钱,只能从别人身上咬下一口肉。” “汉南省地下势力就是要么今天你杀了我,要么明天我杀了你,全靠胆量和时运,像云关区,就有吕志兴这样从小混混白手起家,一代成富豪的例子。” “为了避免自己被其他势力吃掉,不少人是背后有高人指点做依仗,比如有名的黄胜利是找了半步武者,也就是你的沐风兄弟当靠山,都是不惜重金给这些强者上供,相比之下,正经生意人就很少找武者。” 秦牧点点头,确实如此,吕志兴在那次灵药拍卖会上明显高过其他人,却没见识过半步武者的实力,应该是因为这类正经生意人背靠zf,不用打打杀杀。 “但是,像这样竞争激烈互不服气的汉南省,十三年前却曾经出现过一位大龙头。这个人横空出世,一出手便统一了他所在的楚州市,不到一年,横扫全省,所到之处如秋风扫枯叶,无人敢不服,号称杀人不用第二招,无论是对方来多少人,又或者带了枪,全都只要一招,纵横全省三年,每个市每个县所有的地下势力都要服从其号令,相当于所有势力都要听命于同一人。” “而从未有人逼出过他第二招。” “他纵横三年,那就是十年前他还在?那也没多久啊。”虽叶媚平静的语气中满是肃杀之气,秦牧倒不很在意,按上次问沐风的武道境界看,此人应该有宗师之能,也算不错了,有空可以找他过过招,问道:“他隐退了还是转幕后操纵了?” “都不是。”叶媚捧着水杯缓缓说道,“他被人杀了,只用了一招。” 秦牧握着一次性水杯的手微微一震。 “那是大龙头的时代,仅仅只有三年,留下了一个神话。之后是大龙头的军师,薛东岳的时代。” 叶媚冰清的目光从街上川流不息的路人车辆转到秦牧脸上,继续说道。 “从那之后,这些地下势力的人方才知道个体武力的重要性,一名强大的习武之人正面对抗已经足可以一当百,更何况还可以暗中偷袭,再弱小的势力,只要拥有一名半步武者,就足以快速崛起,称霸一方。” “所以,他们定下一个规定。” “想要占据更多地盘,就得证明你的强,如果你弱,你的地盘就会被人连皮带肉吞掉。” “薛东岳手下的武者,是最强的。” 秦牧喝了口水,服务员小哥把烤好的羊肉串端了上来,新鲜热辣,散发着诱人的香味。但秦牧和叶媚都没有碰,只是静静注视着对方。 叶媚说到这里,秦牧已完全明白薛东岳的势力有多大。 江州市一市之地,只有两名半步武者和一群习武之人。当日秦牧威拍卖会百名宾客,除了外省的张虎,没一个被雇佣的武者,只有沐风能和自己过得一招,其他人连让自己防守的实力都没有。 沐风的地位略高于那些宾客,仅凭一人一剑足可和拍卖会商场群富并列,略低于吕志兴这样的一市首富。 而薛东岳手下有数名半步武者,甚至可能有真正武者镇场,哪怕他只是一个市派遣驻扎一名半步武者,也足够他统治小半个汉南的地下世界了。 况且他手段狠辣,处事精明,其潜在势力恐怕远在叶老爷子之上。 秦牧说道:“像势力地位非常低的这样的人,就算供奉了沐风,也没有资格参与这场擂台赛吧。” 叶媚点头道:“汉南地下擂台战,一向都是一个市的扛把子去,江州市其实没有扛把子,往年都是我爷爷带着人去参加,不过我爷爷又禁止叶家参与地下势力,所以叶家在江州市地下势力并不如何,今年我爷爷不想去了,让我二伯叶定远带人去。” 秦牧笑道:“对了,我也有件事要问你,我杀了方龙城。” 叶媚目光闪动,思忖片刻,说道:“为赵然杀的吗?” 秦牧怔了一下道:“你怎么知道?” 叶媚淡淡道:“猜的,你杀了方龙城,谁不把你调查的底掉。”拿起一根撒着辣椒末孜然的羊肉串,咬了一口肉,慢慢咀嚼。 秦牧不知说什么好,也拿起一根羊肉串,忽然问道:“你还是第一次在这种小店吃羊肉串吧。” “我是第二次吃。”叶媚平静地说道,“我第一次吃的时候是十三岁,我二伯当众给了我一个很响的耳光,他说我不知礼仪,没有千金小姐的教养,从那以后,不光是在外面的烧烤小店,就是家里开烤肉聚会,我也没有参加过。” 秦牧咽下一口肉,一时微愣,挤出一个笑容笑道:“以你的聪明才智,他肯定倒霉了,他后来被你怎么报复了?” 叶媚道:“我搜集了他做下的假账,他这个人好赌,亏空了大概五千万,不敢让我爷爷知道,做了假账骗家里人。” “哈哈,这下他可倒霉了。”秦牧总觉得这少女有一股莫名的哀伤,自然而然的想让氛围开朗一点,又问道:“他后来倒霉成什么样,说来听听,开心一下。” 叶媚道:“我把账给他填上了。” 秦牧问道:“为什么?” “因为他是我亲叔叔。”叶媚冰清的目光盯住了秦牧,秦牧被这目光盯得有点不太自在,叶媚罕见的长长叹了口气,“因为我姓叶。” 像是知道秦牧不了解其中的意思,叶媚又道:“如果我二伯做假账的事被发现了,叶家内部会有大震动,我爷爷的威望日益下降,那些门生故吏们也都老了退了,我二伯如果被换下,叶家的地下势力将会被其他人夺走,叶家会进一步没落。” “叶家这些养尊处优的蛀虫实在不值得帮,他们早应该吃吃苦头。”叶媚说到这里,眼中微露愤恨,隔了一会儿又说道:“只是叶家势成骑虎,难上难下,这棵大树若倒,覆盆之下,岂有完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