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七章 幕后黑手,守宫断尾
inf诛仙剑! 相传在那断了代的无比荒古的岁月,有不可言其名的可怕存在,端坐云天之上。 手握一图四剑,一图为诛仙剑阵图,四剑分为“诛”,“戮”,“陷”,“绝”,剑剑皆是天下大凶,杀戮一切,破灭一切,无物不杀,无物不灭。 而倘若与那诛仙阵图相合,四口仙剑悬天门,大罗神仙也难逃! 是为……天道第一凶! 而这诛仙剑,便是其中一柄! 明悟一切后,余琛深吸了一口气,眼中火热! 这会儿,他入道圆满,神通颇多,变化纷繁,但却实在没有一件趁手的兵器。 架海金梁给了石头,杀生断剑却是逐渐跟不上他道行的精进了,虽然能用,却算得上可有可无。 如今,就好似那瞌睡来了碰枕头。 三品宏愿完成,度人经给出那可怕凶剑,却是解了燃眉之急。 眼热之下,他伸手一提,将那凶剑,握在手中。 那一刻,滚滚破灭之气,席卷他浑身上下每一寸,又钻进那神薹当中! 仅是握着,余琛便感觉这普天之下,任何事物,只需一剑落下,无物无损。 与此同时,一幕幕烙印在这凶剑当中幻象,闪烁眼前。 那是一方无垠星空,茫茫无穷,无数身影,身绕宝光,背生神环,手持各色至宝,影影绰绰,相互厮杀,相互争斗。 一方星空,星辰湮灭,陨石四射,雷霆翻涌,火海纵横,洪水滔天! 更有无穷异兽,爪牙狰狞,凶光环绕,厮杀之间,鲜血如瀑,横亘星空千万里。 厮杀争斗之间,尸骸遍地,赤血成河,端的是一片血肉磨盘。 而就在此时,星空远方,一道人踏空而来,手托一阵,往下一抛,笼罩星空! 且看那阵中,四座天门从天而降,门口各悬一口剑,剑光翻涌浩荡之间,四口剑穿梭人群,每过之处,血花绽放,仙神陨落! 短短片刻之间,整个星空,化作死域! 最后,幻境崩溃。 余琛倒吸一口凉气,神色惊骇,久久难以平静。 而当他稍微平静下来以后,看向手中凶剑。 才发现,这青蒙蒙的诛仙剑之上,却是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裂纹好似遭遇过恐怖的破坏。 心头颇惊! 这号称天道第一凶的诛仙剑阵的组剑,剑光一扫,便足以让无数仙魔鬼神化作尸山血海,却是不知为何,都被打成这副裂纹遍布的模样。 那个年代,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无人知晓。 难以探究。 余琛回顾脑中知识,猛然发现,尚且不说那古老到断层的年代。 就算是东荒千年以前的历史,在流通炼炁界的史书记载中,都语焉不详,好似隐瞒了诸多重要之事。 似乎其中,藏有那不可告人之秘…… 叹了口气,余琛压下思绪,心念一动,手中凶剑顿时化作一道混沌之气,钻进了他的神薹内景,沉浮在酆都大帝的神胎身旁。 被他的本命之炁,缓缓温养。 而他自个儿,则是盘膝而坐,闭目冥想,修行起来。 隐约之间,他似乎感受到了。 ——元神之境,突破在即! 与此同时,天地之外。 冥冥不知处。 云天之中,浓郁弥漫,周遭空寂,无日月星辰,无天时变化,唯一座巍峨荒山,矗立于云层浓雾之中,好似恒古长存。 而在这高山之巅,有一座老旧的茅草屋。 茅草屋前,有根木桩子,木桩上,栓着条草绳儿,草绳尽头,躺着头半人高的癞皮狗,四脚蜷缩在那儿,眼睛闭着,似在假寐。 而那木桩旁边,插了两根杆子,杆子上绷直了根鱼线,线上挂着三两件衣衫,随着清风,徐徐飘荡。 晾衣杆儿旁,又有方方圆圆一块儿小菜地,里边菜叶儿,经营翠绿,生机勃勃。 最后,是一口古井,灰石搭建,表面斑驳,看起来颇有岁月了。 除此之外,空无一物了。 好似无比寻常的农家小屋。 ——倘若它并非存在于这无比高远的山峰之顶的话。 而茅草屋前,一座干草蒲团上,一个蓝衫老头儿,须发皆白,衣裳也是陈旧,那双布满皱纹的双手正碰着个瓷碗,捏着两根竹筷。 定睛一看,那碗里也不过是半碗米饭,几块豆干儿,几颗青叶子菜罢了。 但这蓝衫老头儿,却吃得极香,饭粒都沾在了白花花的胡须上。 空气中,一片安静,只有老头儿细密的咀嚼声。 一片祥和宁静。 突然之间,门口那头癞皮狗,突然睁眼,看向那浓雾深处。 就见一道身影,缓缓走入。 且看来人,一身明黄长袍,头戴宝冠,手握拂尘,衣裳上刻画玄奥精美纹路,宝光氤氲。 而他那张脸,更是五官威严,不怒自威,一看就是久居高位。 煌煌恐怖玄奥气息,收敛在身躯当中,却也无比瞩目,好似那青天大日,世界中央。 他踏空而来,一步千里,缩地成寸,来到那蓝衫老头儿身前,跪拜下来,一言不发。 ——这是一副相当诡异的景象。 一个一看就是通天大能的可怕存在,跪在了一个田园老头儿面前,一言不发。 时间,一点儿一点儿过去,那老头儿也不抬头,买着脑袋扒饭,一口又一口,吃得香得很。 直到最后一口米饭,吞入腹中,方才捡起胡子上的一粒,塞进嘴里,意犹未尽。 然后站起身,在古井里打了一桶水,把碗筷洗净,剩下的水倒进那菜园子里,又走过去给了那癞皮狗一脚,方才坐回蒲团上,看向那跪伏的道人。 后者抬起头来,“老师,一头小天魔,被发现了,已是形神俱灭——听闻是那天机阁少司下山,发现了踪迹,追索至大竹村,斩尽杀绝。” 老头儿微微点了点头,没说话。 “但其余小天魔,还未被发现。”道人再道。 “知晓了。”老头儿取出一根牙签,一边剔牙,一边开口。 道人欲言又止。 “子邑,有话就说。”老头儿道。 “是!”道人深吸一口气,道“老师,那天机阁您也知晓,最是擅长天机卜算,弟子怕就怕……他们借那小天魔,算到您我身上来!那天机道人,深不可测,无法估量,让人……忧心啊! 如今您大业未成,还未找到那真正香火之道,怕是难以同其抗衡……” 说话之间,他小心翼翼抬头来,看着老头儿神色。 老头儿也不恼,甚至脸上没有丝毫变化,听完以后,方才点头,“知晓了。” 那被称为子邑的道人,神色焦急,“老师……” “子邑,三十年前,我让你放弃果位假死,大隐于世,你可还记得?”老头儿突然问。 子邑道人一愣,点头“自然记得,当初您发现天机阁隐没真道,传下假道,使这世间,绝地天通,人仙有别,再无飞升之人。 便使弟子假死,暗中探求那真正之道,意图再现当初辉煌盛世。” “嗯……” 老头儿点了点头,又道“其实,我当初不仅让你假死,更是抹除了伱一切天机因果,使你与所有人的命运关联,皆是已断。 一是为了方便行事,探究真道之秘。 二,便是为了今天。” 子邑道人浑身一震,反应过来,“您是说,如今弟子天机因果全无,无论发生什么,那天机老头儿也算不到弟子身上来?” “不不不……”老头儿连连摇头,“那老不死的,神能通天,这般法子,却是难以瞒他,我抹去你的因果,最重要的还是为了,你与我,与圣地,与所有人,都无命运之纠缠而已。 倘若一切败露,那天机老不死的推演逆算,也只能算到你身上来。” 子邑眉头一皱,“老师,可倘若弟子落去天机阁手中,那些家伙怕是也有百般手段,窃取弟子一切记忆认知了。” “对啊……” 老头儿点头,并不否认,突然话锋一转,“子邑啊,昨天晚上,我入睡时候,房里跑进来一头守宫,偷喝灯油,我闲它烦,便打算捉它。岂料那守宫倒是聪明果断,自断了尾,逃了出去,我便也就捉不到他了。” 那一刻,子邑猛然抬起头来,面露骇然之色! “老师?!” “子邑,探求真道之途,艰难险阻,如跨荆棘密林,拥有流血,总有牺牲。”老头儿叹了口气,闭上了眼。 子邑道人急了! 他如何还能不懂? 老师这是要如那守宫一般,断尾求生! 而他自个儿,就是那被断的尾! “老师!老师不可啊!弟子为您鞍前马后,甘愿放弃圣主之位,只是为您宏图大业,您怎么能……” “汪!” 话未说完,一声狗叫,打断了子邑道人。 他猛然转过头,不晓得那癞皮狗何时已经挣脱了草绳束缚,来到了他的背后! 大口一张,恐怖凶威,铺天盖地! 浓郁渐隐,将整个山头,完全笼罩起来。 只剩下其中,一声声凄厉的嘶吼和痛嚎。 那声音里,充满了不甘,愤怒,绝望。 最后,完全消弭。 浓雾散去。 清净的山头上,祥和依旧。 非要说的话,就是那拴在木桩上的癞皮狗嘴里,多了一根白森森的腿骨,啃得香甜。 (本章完)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