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收官
程亚楠笑了笑，腰肢轻扭，身后的九条尾巴若隐若现，“那便试试看吧。” 话音方落，程亚楠便向鬼面人冲去。 鬼面人见状，倒也毫不畏惧，虽然他此时并非处于巅峰时期，而之前和不通跟胡千秋交手，他体内真气也多少有些损耗，但他明白，眼前的这个女子只是一具载有残魂的容器罢了，根本就没有多少实力，也远非自己的对手。 程亚楠身后的九条尾巴好似九条手臂一般灵活，接连不断地攻向鬼面人，叫人应接不暇，但鬼面人却泰然自若，或是闪避或是格挡，几个回合下来都没有中招，也没有出手。 程亚楠停止了攻击，笑着看向鬼面人，“看来说到底，你还是舍不得对我出手。” 鬼面人笑而不答，神情却显得有些讥讽。 不通在一旁瞧见俩人对话交手，有些错愕，喃喃自语，“难道是青丘的九尾狐……” 程亚楠听见不通的声音，转头对他笑了笑，笑容销魂蚀古，叫人心醉。 虽然程亚楠也算是美女，但模样和源琉璃相比终究还是差了一筹，没有到足以给人惊艳敢，不过此时她的样貌虽然没有变化，但却莫名多了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魅力，即便不通修道多年也感觉有些心痒痒的。 不通一个恍神，瞬间惊醒，轻咬自己舌尖，屏气凝神，强收心猿意马，暗道：“好险好险，差点就要中招，真是好厉害的妖女。” 鬼面人笑了笑，“定力倒也不错，若是那两个小子，此时多半已经开始做春梦了。” 不通暗叫一声惭愧，虽然刚刚短短一瞬，但他心中也是生出了不少杂念。 “看来你也知道这家伙。” 不通点了点头，“青丘之山，有兽焉，其状如狐而九尾。修道之人，哪个不知道青丘的九尾狐？” 关于九尾的传说有很多。 殷商时期，九尾狐化身妲己迷惑纣王帝辛，把原本励精图治，亲政爱民的帝王弄得不理朝政，沉迷酒池肉林。而商亡之后，九尾狐则逃窜至天竺，化身华阳天，迷惑了摩竭佗国的太子斑，搞得民不聊生，江河日下。 等到大唐时期，中日来往密切，九尾狐便随着遣唐使吉备真备一起回了日本。之后九尾狐想方设法混入了宫中，以她的容貌及才智，很快就在宫中脱颖而出，吸引了鸟羽天皇的注意，被赐名玉藻前，鸟羽天皇也像帝辛和太子斑一样，开始夜夜笙歌。 鸟羽天皇毕竟不是纣王帝辛，纵欲过度的情况下，身子很快吃不消了。不过日本也有一些能人异士，在阴阳师安倍泰亲的占卜下，玉藻前的真实身份很快就暴露出来。 知道真相以后鸟羽天皇震怒，下令追杀九尾狐，九尾狐一路逃窜至那须野，遭遇了三浦介义明带领的大军，双方厮杀后，军队全军覆没，九尾狐的肉身也灰飞烟灭。 九尾狐的道行高深，肉身虽毁，但神魂却还能留存于天地间，不伤不灭。 最后还是一群阴阳师合力将其镇压，只是没想在数百年之后，九尾狐的残魂竟然逃了出来，还依附到了程亚楠身上，控制了她的身体。 鬼面人笑了笑，“既然你知道这家伙的事情，那你可知道这家伙是阴阳同体，雌雄莫辨？” 不通一愣，在一些传说中，九尾狐确实为男性，还取了日本的巫女，生儿育女。 再一想到先前程亚楠对自己笑时，自己脑海中蹿出的那些绮念，不通登时有些反胃。 鬼面人看见不通的神情不由得笑了笑，仿佛之前那么说就是为了看看不通会作何反应，很难想象，像他这样一个人物，竟然会有这样的恶趣味。 鬼面人不再理会不通，转头看向程亚楠，“看来你就是在那时候进入这件容器的，如果这小子知道这些事情也和你有关系，不知道会做何感想。” 程亚楠语笑嫣然，对此不置可否。 鬼面人笑了笑，看向地上的胡千秋和源琉璃，“如今也还没到收获的时候，你也已经被我引出来，这次就暂且放过他，他若心有不甘，定然还会来找我。” 程亚楠坏笑道：“好啊，原来你这么做都是为了引我出来。” 鬼面人扯了扯嘴角，“你也太抬举你自己了，我这么做只是为了给自己找些乐子，而你，只不过是个添头。” “哼！”程亚楠冷哼一声，显得尤为俏皮可爱。 鬼面人神色如常，不通听到她的声音，看见她的神情，起初也是心痒痒的，但一想到她的性别，顿时又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等不通回过神来的时候，鬼面人已经不知所踪，而程亚楠则突然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程亚楠的脸庞与不通近在咫尺，就连程亚楠的呼吸声，不通也能察觉得到，看着她娟秀的面庞，不通也有些难以把持，忙转过头，不再看她，更在心中默念道家真言，强压心头邪火。 程亚楠吐气若兰，淡淡地说了一句话，“刚刚生的事情，你可要好好保密，若是让他们知道了，不但你的秘密再也藏不住，你的师傅，恐怕……呵呵。” 不通一怔，转过头来时程亚楠也已经不见了踪影。 ––––––––––––––– 胡千秋在迷迷糊糊之中察觉到自己身体处处传来疼痛，眉头一皱，猛地睁开。 胡千秋环视四周，心中诧异，自己竟然躺在了医院里。 这个病房只有胡千秋一个人，胡千秋看了看连接着自己手臂的吊瓶，登时明白了一些事情。 想来自己已经昏迷了许久，无法正常进食，才需要输液来提供能量。 胡千秋此时口干舌燥，也无暇去想其他的事情，忙拿起床头的水壶，想给自己倒一杯水，结果一只手臂根本使不出力，“啪”的一声，水壶掉在了地上，水也流了一地。 “呀，你总算醒了！”外头的人听见病房中的动静，走进来一个年轻貌美的小护士。 护士看见掉落在地上的水壶，上前将其捡起放回原位，“你先等等，我这就去帮你叫人过来。” “等……等等”胡千秋本想叫住她给自己先倒一杯水，结果喉咙干哑，半天才叫出声，这时小护士早就已经跑远了。 不一会的功夫，小护士便跑了回来，跟在她身后的是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 “已经联系你的朋友了，你女朋友这这里陪了你好几天，听说值班的人说她昨晚一宿没睡，早上才趴在床边眯了一会，刚刚才离开，兴许是回家睡了，我也没联系她。” 胡千秋一脸错愕，女朋友，自己哪里来的女朋友？ 医生简单地检查了一下胡千秋的情况，“身体损伤太大，即便清醒了也需要调养很久，下次可千万别在台风天出去了，要是再被什么东西砸中，可就不一定有这么好运了。” 胡千秋一怔，当时在酒店内他看见鬼面人刺中宋晓胸口后就彻底失去了意识，全然不知道后来生了什么，也不知道是谁送自己来。 不过如今看来，多半是不通将自己送到医院，而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就说自己是被台风刮来的东西砸中了，想来自己的症状也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所以医院也没有起疑。 小护士“噗哧”一笑，“你呀，运气还真是背，怎么那么凑巧大楼的广告牌被吹飞就砸到你了，还好是砸中了你全身，力量被分摊开，否则你骨头都不知道得断多少。” “小娟！”医生瞪了小护士一眼。 小护士赶忙抿了抿嘴，又偷偷转头对胡千秋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胡千秋笑了笑，这才想起自己要喝水，刚想说话的时候，就听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胡少，你小子总算是醒来了！” 胡千秋惊喜交集，会这么叫自己的，除了宋晓也没有别人。 护士笑了笑，“你们聊吧，我们就不打扰了。”说完就和医生转身出门，临走的时候还不忘提醒宋晓要让胡千秋多注意身体。 宋晓见胡千秋看见自己半天不说话，也是有些疑惑，“怎么，见到老子太激动连话都不会说了？” 胡千秋看着宋晓，微微一笑，用极为沙哑地声音说道：“给老子倒杯水！” 胡千秋咕噜噜喝完好几倍水之后喉咙的干燥感才有所缓解，这才问道：“你怎么一点事都没有，我那时明明看见你的胸口被鬼面人刺中了。” “呵。”宋晓冷笑一声，“怎么可能一点事都没有。” 宋晓聊起自己的衣服，只见在他胸口的位置，有一个大约两规公分长，才刚刚结痂的伤疤。 “难道你小子天生异相，心脏长在右边？” “去你的，老子的心中在左边。” “那又是怎么回事？” “说起来也有些玄乎，鬼面人刺向我的时候，我心脏刚好收缩，所以没有刺中我的心中，只是肺被木刀刺伤了，所以那时候我才吐出了一口血。” “那你当时怎么晕过去了？” 宋晓抓了抓自己的脑袋，讪讪地笑了笑，“我当时不是以为自己死定了吗，所以吓晕过去了。” “你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