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系统
无垠的大海，景象总是那么重复，夜晚尤甚。 甲板上，海贼们借着灯光彻夜狂欢，只是，地上已经醉趴下好几个人，秽物吐了一地，散发出酸臭味。 艾维提着一块昆卡赏赐的带骨肉，出了船楼，来到甲板上，而后没有停留，径直向船舱而去，没有理会甲板上的海贼。 昆卡虽然开口让他成为正式船员，但他从没想过要融入进去。三个月积压的愤怒，让他衍生出许多恨意，他只想逃离这里，然后……毁灭他们。 “嘿，泰隆！你这杂碎，快去拿拖把将甲板打扫干净，还有这些孬货也搬进船舱，放在这碍眼。”一名海贼看到艾维出来，便大声喝令着，同时，还拿着一根吃剩的骨头扔到他脚边，“这是赏你的，哈哈哈哈！” 艾维看了眼脚下的骨头，眼中闪过一丝寒芒，随后敛去，冷声道：“就在刚才，昆卡船长亲口承诺我成为正式船员，以后这些杂务活自己干，别他妈找我。”说完头也不回地下到船舱。 成为正式船员后，也就是所谓的“同伴”了，谁也不能随意杀害“同伴”，否则就是叛徒，要受到严酷的惩罚。所以艾维不需要再像以前那样谦卑，委屈自己。 “呃……” 那名海贼楞住了，和旁边的人面面相觑，他们没想到一向恭顺的艾维居然会这么粗暴的拒绝他们，有心发火，却碍于船长的威严不敢乱来。 当然，他们之后会打听清楚这事是不是真的，如果是假的，那他们可不会放过艾维。 …… 甲板上的事艾维没有放在心上，他一路回到那个发霉的杂货舱，虽然成为了正式船员，可以搬到更舒适的上层去住，但他不想去，那里是大通铺，六个海贼住一间。 这里虽然环境不好，但好歹是个“单间”，很多事一个人才方便。 躺在门板床上，艾维默念“系统”，下一刻，一块虚幻面板出现在眼前。 轮回系统，这是艾维内心最深处的秘密，也是他处境如此艰难，却一直未曾放弃的原因之一。 系统功能不多，都是一些辅助功能，辅助宿主获得属于自己的力量，一步步成为强者。 面板顶部是宿主的信息，也就是艾维的信息。 [宿主：艾维] [状态：营养不良] [能力：体魄LV.0] [品阶：零阶] [持有物：无] 典型的平民属性，甚至还有不如，因为他鉴定过很多平民，他们除了状态是健康或者生病之外，其它的没什么不同。 系统没有任何说明，艾维只能按字面意思猜测，品阶应该是战力，而体魄LV.0，就是普通人的身体。 面板上，个人信息下方，有三个功能选项和两个金色的“？”号，那两个“？”号显然是两个还没开启的功能，而三个功能选项分别是[鉴定/图鉴]、[战斗领悟]、[分解/强化]。 鉴定/图鉴：鉴定人或物的信息，并记录图鉴，留下档案； 战斗领悟：在与对手的战斗中，加快相应技能的领悟。比如使用六式战斗，那么六式会在战斗中得到更多的领悟。相当于增幅悟性。 分解/强化：分解宝物，提取精华，精华转化为宝石，用宝石能提升相应物品的品阶。 如良快刀属于二阶宝物，分解良快刀能获得二阶宝石，然后便可用这枚二阶宝石去强化另一把二阶的良快刀，若到达二阶顶峰，便可用三阶宝石进行升级，提升为三阶宝物。 若宝石足够多，完全可以将一件物品一直升级下去。 三种功能简明扼要，分别对应“情报”、“技能”、“装备”。 很显然，系统并不具备直接赐予力量的功能，但相应的，这种帮助宿主一步步修炼得到的能力，却更让人放心，因为这种力量完全属于自己，不会被系统收回。 …… 之前的三个月，只能吃没营养的干面包，整天干着苦役，空有如此强力的系统，却完全没有机会成长。如今成了正式成员，待遇上升，就有了机会锻炼。 当然，还有战斗。一旦战斗，[战斗领悟]功能发挥，就有机会成长。 艾维将昆卡赏赐的带骨肉吃完，三个月来第一次吃到肉食，身体都似乎有力了些。而后从杂货角落里取出一本偷藏的书，坐在门板床上，就成昏暗的灯光，艰难地读了起来。 这个世界的社会环境，和地球的中世纪末到大航海时代很像，乱象纷纭，教育远没有现代那么普及，文盲率非常高，平民营生手段单一，稍有动荡就要饿肚子，这也是海贼频出的原因之一。 而且，没有教育就没有启智，野性大于理性，有时一个冲动就做了海贼。 这个世界参杂着日语和英语，三个月时间足以让艾维学会这个世界的语言，但文字却没那么容易学，所以他在这个世界，也还是个文盲，连报纸都看不太懂。 这种书他藏了不少，都是从前打扫战场时偷藏的，许多字不认识连猜带蒙，没人教学得艰难，但又不得不学。 …… 成为正式船员后，伙食果然变好了很多，每餐都有肉食，已经有力气锻炼了。 或许是世界的不同，也或许是肉类含能量高，在一个月后，艾维的体魄，终于由LV.0突破到LV.1，身材壮实了起来，100斤的重物单手也能轻松提起，算是初步有了一点力量。 也在今天，他在烈风海贼团第一次参加战斗。 是遭遇战，战斗的对象是两艘中型军舰，大概有近两百人的样子，由一名中校率领。 “轰……” “轰……” 大炮轰鸣，海贼船的火力明显不如军舰，战斗从一开始就被死死压着。昆卡站在船楼上，拔出腰间弯刀大声命令：“停止炮击，转舵，拉近距离准备跳舷。” “是！” 众海贼齐声应是，艾维混在其中，这是他第一次参加战斗。之前海贼团没有让他冲最前做敢死队，也算是唯一人道的地方，当然，也因此让他没有成长的机会。 “砰……” 一名倒霉的海贼脑袋被子弹开了个窟窿，红白飞溅，倒在地上，其他海贼没有去多看一眼，哪怕这个中弹的海贼，在昨天还和他们嬉笑打闹。 只有艾维，他看着那名海贼手上掉下的步枪，又看看自己手上的钢刀，啐了一声后，毫不犹豫地把刀别在腰间，弯着腰缩在舷墙后面，小心地挪了过去，将掉落的步枪捡起。 旁边一名海贼见此，拍了拍手中的钢刀，嘲笑道：“新人，马上就是接舷战了，近距离枪就是根烧火棍，还不如刀好使。” 艾维瞥了他一眼，淡然道：“我自有分寸。” 海贼“戚”了一声，暗骂艾维白痴，却不知艾维也在骂他白痴。 是接舷战没错，可他却也知道，别看海军人更多，但从海军中校鉴定的信息上来看，远不如昆卡，只有LV.3的体魄和LV.4的体术，虽然体术比昆卡还高了一级，战力堪堪达到二阶，但别忘了，昆卡可是扇扇果实能力者，拥有大范围攻击手段。 有昆卡远程大范围压制，海军根本冲不上海贼船。 而持刀是要跳舷的，以他LV.1的体魄，又不会体术刀术什么的，要是跳到军舰上，死亡率绝对超过90%。而持枪却能待在海贼船上射击，甭管射不射得中，至少不用上前拼命，这叫塔下发育，猥琐战术。 海贼船靠近其中一艘军舰，昆卡站在船楼上指挥，干部们迫不及待地跳了过去，紧随其后的是一半的海贼。 双方缠斗在一起，另一艘军舰为免误伤也不敢开炮，只能将船靠近海贼船的另一边，两面夹击，而另一半没跳舷的海贼也在昆卡的命令下迎了上去。 “啪——” 艾维等海贼海军混战在一起后，才探出身来，抽冷子给一名海军来上一枪，这时候可不是考虑正义与邪恶的时候，他只想活命。 艾维没杀过人，但死人见过不少，早就习惯了，在生死面前，他放下了所有心理负担。同时，他又是个惜命之人，凡威胁到他生命的，他不会手软！ 子弹打偏了，从那名海军耳边十厘米外飞过，毕竟是第一次开枪，对这种枪的性能也不熟悉。 换好子弹，三点一线瞄准，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加上距离也不远，“啪”的一声，子弹飞射，钻进一名海军的后背。 艾维眯了眯眼，换好子弹转向另一人，开枪，“啪”的一声，再次命中。 每开一枪，他都能明显感觉自己进步了一点，他知道，这是系统的[战斗领悟]功能在发挥辅佐作用，或许，在这场战斗中，他就能将枪术升为LV.1，拥有一点自保之力。 （PS：枪术只是过度，是主角摆脱藩篱，度过新手阶段的技能，之后会进行正式修炼。另外，技能初期最容易提升，就好像学习，从0分提升到90分，远比90分提升到100分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