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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漩涡 (爆更)

    灵武侯柏言秋大步迈出去的身影决绝毅然,颇有点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味道,漱兰轩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这种安静的氛围让人觉得压抑,在座的五人都蓦然的感觉到卷入到了一个大的漩涡中,这个漩涡的中心是鸣金楼,围绕鸣金楼的事情越来越复杂了,波云诡谲刀光剑影,牵扯到各方势力,一个不小心恐怕就是一片人头落地。

    冷风随着柏言秋开门离去时抽空自钻了进来,霍云龙感觉到后背冒出一片冷汗,此时不禁打了一个冷战。鸣金楼背后若真是站着皇后娘娘,他们龙沅江水师怕是站队站早了,还有御史中丞褚的奏折,起了心思的也不止他们两家,何况身为监国大臣的茹鹚此时便坐在漱兰轩内,霍云龙此时只想赶快通知老爷子,很多计划都要做出调整。

    他虽不知萧家怎么说服皇后娘娘插手此事,但目前形势看需要重新评估,毕竟霍家也好,褚家也好,谁都没有胆子去触萧皇后的霉头。

    便是吏部尚书兼大学士茹鹚心理也是打鼓,他虽有心拿此事做文章,既能帮儿子出气,又能打压与鸣金楼关系匪浅的篪丽街各府,还能与霍家水师、御史褚家结盟,送了崔探花一个顺水人情,正所谓一石四鸟之计,但谁曾想萧家直接搬出来萧皇后这座靠山,所谓的结盟在萧皇后面前都不堪一击。

    鼎国公宋雨山先前最为气愤,追查的十分仔细,听到萧皇后介入后也是一怔,心里嘀咕;“皇后娘娘性情温良,深居简出,从不过问政事,此事处处透着蹊跷。”

    庐阳王看到几位都不作声,便拿起桌上盖碗嘘着饮茶,毕竟鸣金楼的份子钱每年没有少往他府邸送,鸣金楼出了事情,他们这些收份子钱的帮与不帮都很难做,现在看来此时情况则大不相同了,谁出事还不一定呢。

    户部尚书崔敬自始至终都是微微眯着眼,好似打盹一般,非是他不上心,实则是他深知鸣金楼的事情绝非如表面那般简单。从崔含章端掉清水柜坊时开始,便已经把箭射出去了,若是不让它飞一会,怎么会知道过程中有谁会跳出来捞便宜,又有谁是因为惊吓而走,至于最终是射中了谁,其实已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这个过程中看清楚了各方的牌路。

    “愣着干嘛呢,这茶都凉了,加水。”庐阳王的一嗓门把众人拉回了现实,这会别无他法,也只能等着了。

    灵武候柏言秋一边走在宫里大理石板道上,一边脑子里思索怎么把消息递出去,恐怕晋安萧靖来者不善,崔含章莫不是被扣在了懿坤宫?

    “哎吆,肚子好疼,一定是刚才在漱兰轩吃凉茶不对。”柏言秋捂着肚子,蹲了下来。

    “侯爷这是作甚?懿坤宫又不是什么狼窝虎穴,何至于装肚子疼呢?”内务太监福来吃不准眼前的灵武候,是装肚子疼还是真肚子疼。

    “福公公,实不相瞒,刚才吃坏了肚子,容本候如厕一下,耽误不了多少时间。”灵武候边说着话边往方便处跑去。

    “哎,侯爷,侯爷等等,肚子疼还能跑的这么快。”福公公一边追着,一边喊他停下来。

    柏言秋快步跑到拱门处拐弯后便隐去身影,对着身边紧跟的侍卫咬耳朵:“赶紧派一人去通知小莲庄加强守卫,你回去调集侯府卫队增援小莲庄。”

    “侯爷,你等等......“福公公脚下疲软,气踹嘘嘘的追了上来。

    柏言秋赶紧从门后闪了出来,“哎呀,闹肚子真是不好意思,如厕后便舒服多了。”

    “咱家是跑不动了,侯爷认得懿坤宫的路,自己先走吧,千万别让皇后娘娘等急了,否则到时候老奴吃不了兜着走。”

    “好说,好说,刚才是本侯爷闹肚子,给公公添麻烦了,言秋腿脚快,先行一步了啊。”话音未落,灵武候便大步流星的走远了,此时宫里亮起了一盏盏的灯笼,将这个黑漆漆的皇宫一个角落一个角落的点亮。

    柏言秋此时脑瓜子转的飞快,他知道时间不等人,即便是他也低估了萧靖的狠毒,既然能在宫里恶人先告状拖住众人,那就能在太康城里毁尸灭迹,此人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当真如雷霆万钧,瞬间扭转了先前的不利局面。

    一路上他想来想去唯有借助上阳宫的那位贵人,方能对抗当前的压力,否则他们先前所做出的努力全都要付之东流,还要面临晋安萧氏和篪丽街秦家、江家、司马家的报复。想到便做,脚下生风顺道拐向了上阳宫的方位,成不成都要搏上一搏。

    懿坤宫内崔含章后背直冒冷汗,萧皇后斥责他行为不端辜负圣恩,屡屡醉酒荒唐行事,实在有辱读书人的斯文,言语之间有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但对崔含章提及的鸣金楼与黑火雷的有瓜葛的事情却并未采信,虽然派了福公公去传灵武候,但去了也有好一会了,迟迟未见返回。

    “崔含章,既然你说与鸣金楼约定事情到此为止,本宫不去管你们之间的事情。”

    “母后,崔探花毕竟是职责所在,喝点酒算什么嘛?”此时云岚公主忽然从大殿侧门走出来,碎步快走到萧皇后身边摇着她的胳膊撒娇。

    “请母后看在岚儿的面子上,大人不记小人过,莫要苛责崔探花了。”

    “你啊,平时都是本宫把你宠坏了,本宫这是教他立身要正,方能行事。”看得出来萧皇后对云岚公主极为宠爱,嘴上虽然没松口,但此前一直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

    “圣上委以重任让你接管太康城防,保境安民是莫大荣耀,但身为天子门生当立表率,与你同年的榜眼顾鼎臣在翰林院修身养性,事事遵规守矩,依本宫看你要多与他亲近亲近。本宫念在你是心急追查黑火雷,虽有仓促不周之处但忠心可鉴,罚你回去闭门思过,禁足小莲庄一日。”

    萧皇后虽然严厉斥责其私德有亏,但对其追查黑火雷一事不置可否,板子高高举起,最终却是轻

    轻放下。

    “微臣谨遵皇后娘娘教诲,当回去闭门思过。”崔含章此时赶紧叩头谢恩。

    “那个柏言秋还来不来,不来也就别来了,本宫知道你们二位都是忠臣,年轻人做事还是要稳重些。圣上一日未班师回朝,尔等就要打起精神来,莫要让北胡贼子乱我太康。”看得出来萧皇后并未真的要灵武候前来对质,此时看到他迟迟未到,便也顺水推舟让此事告一段落。

    “微臣告退。”崔含章再次下跪行礼后,便要退出殿外。

    “云岚替本宫送送崔探花。”毕竟是当母亲的,最是明白女儿的心思,知道她羞于开口,便为之制造机会。

    “儿臣遵命。”云岚公主听到此话,眉飞色舞,提起裙子小跑了出去,追上崔含章。

    看着并肩走远的两个人,萧皇后嘴角微微上扬,脑海中想到的是女大不中留啊。

    “姑母就这样放过了崔含章,那侄儿的鸣金楼还被龙沅江水师扣在东云门码头呢。”萧靖此时从大殿侧面慢慢走出,言语中似有不满。

    “靖儿也当本宫是好糊弄的?”萧皇后饮下婢女斟满杯中酒,微微斜视萧靖。

    “侄儿不敢,侄儿实在是有苦难言,他崔含章和灵武候仗势欺人,鸣金楼是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萧靖早就想好了应对之言,此时赶紧跪下诉苦。

    “莫当世人都是傻子,鸣金楼的事情这些年姑母也是略有耳闻,树大招风,都是平时本宫对你太过纵容。姑母身为六宫之首,若是不能约束好母族,将来如何统帅六宫?

    “靖儿,凡事要有商有量,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今夜姑母已经为你出头了,好自为之吧。”萧皇后还是于心不忍,便将此事就此打住。

    “靖儿知错,靖儿这就回去闭门思过。”说完此话,萧靖便压低身子,慢慢退出了懿坤宫。

    “都是一群孩子,本宫乏了.......”萧皇后说着话便打起来哈欠,用手倚着脑袋浅浅睡去,两边侍女都蹑手蹑脚的悄悄散去,只留两位贴身在旁伺候,便是福公公从门外进来看到这幅景象,也不敢喧哗,只能静静的立在门旁守着。

    “今夜都是我那表兄萧靖在母后面前搬弄是非,让你受委屈了。”初冬的夜里已经寒气很重,此时云岚公主尚披着白色拖地长裙,外面罩着蓝色的翠烟开衫,乌黑如泉瀑的长发在雪白的指尖滑动,双眸似水,闪现着淡淡的笑意,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

    崔含章听到公主这般安慰她,一时间诸多话涌向心头,话到嘴边又不知如何开口,便侧身为微微躬身行了一礼。

    不是他无情,只是心里明白的越来越来,期待也就越来越少。

    此时两个人就安静的走在宫道上,两边是高高的宫墙,挂在墙上的灯笼随着夜风的吹拂,不时的晃动着,连带着烛光也随风摇曳。

    一路上不时的有宫女侍卫行礼,但都被两人无视了,云岚公主想着这条宫道可以再长些,最好是没有尽头的,若是能这样一直的陪他走下去该有多好。

    好巧不巧,此时正碰上迎面走来的灵武候柏言秋,“你咋出来了?害的本候到处搬救兵。”

    “幸好有云岚公主相助,不然恐怕崔某要吃苦头了。”崔含章打起精神说道。

    “啊哈,看来是本候不对,不该打扰你们,佳人才子最是般配。”听到柏言秋说着俏皮话,云岚不禁脸上飞起一朵红霞,虽然是在夜晚,但在微弱的烛光下显得楚楚动人,便是崔含章都不禁一下子失神。

    “良辰美景奈何天,我都觉得自己煞风景。但是本候还是得借走崔探花,有要事相商。”

    柏言秋一边拉着崔含章快走,一边扭头向云岚报以歉意的眼神,气的这位傲娇公主生气跺脚,银牙暗咬。

    “不是兄弟坏你好事啊,漱兰轩还有四位监国大臣等着你呢?”

    “边走边聊,现在是什么情况?”

    “现在形势很微妙,御史中丞褚上书参揍鸣金楼一事,而且还是通过大学士茹鹚之手递出来的,霍家水师也是火上浇油,如今霍家老大就在漱兰轩奏对,他可是把温木听到的都如实禀报了,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指明鸣金楼与黑火雷有关联。”

    “而且茹鹚的口气,另一份奏折已经出城送往圣上军营了。”柏言秋一口气把情况全部介绍了一遍,听到崔含章眉头越皱越紧。

    “这样搞下去,要出大事。”崔含章不由的倒吸一口气。

    “谁说不是呢,咱们扫除了黑火雷这个隐患就是完成任务,搂草打兔子,还能清理掉绿水营在太康城的据点是锦上添花,偏偏有人起了小心思。”柏言秋也是一阵头疼,事态发展逐渐超出控制了。

    “虱子多了不痒,我刚才急着给你搬救兵,拐弯去了一趟上阳宫,找人进去递了句话给贵妃娘娘。”柏言秋竹筒倒豆子,索性都先说清楚。

    “姜贵妃若要是掺和进来,岂是咱们两个能收拾了的局势啊。”崔含章的眉头拧成一团。

    “谁说不是呢,我也是病急乱投医,对了,快给我说说皇后娘娘没有为难你吧?”

    “皇后娘娘仁慈,只是斥责我醉酒闹事,私德有亏,打砸鸣金楼惹得众多苦主来找她告状。听起来貌似她对我们追查黑火雷一事,查到鸣金楼上并未置否。”崔含章也赶紧把懿坤宫的事情与柏言秋说了一遍。

    “这么说来,是咱们过于紧张了,皇后娘娘只是罚你闭门思过,禁足一日。”

    “起初我也是吓得直冒冷汗,但到最后只是这么个结果,是不是咱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崔含章面露疑惑的看向柏言秋。

    皇后娘娘母仪天下,素来仁慈,但本候信不过萧靖,此人行事一向跋扈,出手便是雷霆一击。本候已经派人去你小莲庄通知加强防卫,并调动侯府卫队去增援小莲庄。”

    “侯爷义薄云天,含章真是受之有愧。”崔含章听到柏言秋这一番话,只好再次躬身行礼。

    “都什么时候了,还跟我客套。今晚本候自入宫以来,便心神不宁,应该会有大事发生,你我还是小心应对的好。”柏言秋最是受不了他的客套,一把揽住他肩膀,絮叨着请他喝酒即可,两人肩并肩的往漱兰轩走去。

    灵武候柏言秋的直觉果然不虚,太康城内确实发生了大事,三处同时遇袭。

    黄万里脚不沾地的辗转在灵武侯府、霍府等几家赔罪送礼,真是好话说尽唾面自干。等到从大学士府出来后发觉天色已黑,此行最后一站也是最重要的地方,探花郎府邸小莲庄还未去,想着只要把赌金和礼物送到,总算是完成任务。结果在最后一站路上便有人尾随,虽然有所察觉,但并未放在心上。

    他心知昨夜结仇甚多,况且多年以来鸣金楼也得罪了不少黑白两道的人,想找他麻烦的不在少数,但朗朗乾坤下太康城内,城防营眼皮底子出不了大事,他自问身手不差,杀敌虽有不足但尚可自保。谁知在拐入兜米巷后,漆黑的巷子里瞬间冒出一位杀手刺客,大胆至极,黄万里几十年如一日的勤修苦练,功夫自然了得,大喝一声:

    “什么人?招子放亮点,老夫乃鸣金楼管事黄万里。”

    “杀的就是黄万里老匹夫。”两人便在小巷子里缠斗起来。

    不曾想杀手对他武功了若指掌,专攻其要害破绽,出手凶狠果决,一把匕首使得出神入化,黑暗中寒光凛凛,逼得他且战且退,陡然间被一记戳脚踢在胸前,撞破小莲庄木门,口吐鲜血,刺客脚下生风飘然而至,一刀割破咽喉,当场毙命。

    在兜米巷内的暗杀发生的急促而短暂,黄万里撞破大门时都无人出现,原来小莲庄内亦是闯入两名刺客,幸亏小白机警,从湖里嬉戏时发现了刺客,立刻大声嘶吼鸣叫示警,若非如此,恐怕小莲庄此夜要损失惨重。

    即便如此,小莲庄内守卫大都被栈桥处的刺客吸引。另一名刺客则趁机去校场偏房刺杀被游骑军严加看管的卓四娘,虽然徐清风重伤休养,但好在亲兵营平时训练有素,即战力卓越,硬是挡住了这位刺客高手的袭杀,若不是黑暗中有神箭手放冷箭偷袭,处处压制守卫士兵,最终亲兵营很可能生擒此人。

    栈桥处刺客久等不见信号,便知此事棘手,奋力突破守卫防线杀到了校场偏房,高声喊道:

    “点子扎手,先顶一下。”

    另一名刺客听到同伴声音后,提起全身功力一改打法,霎时间刀光凛凛,另一只手伸入怀中拿出准备好的石灰粉,向亲兵撒出。

    “三息之后,撤退,各自潜伏。”话音刚落,他便踹开房门,左右各一刀砍翻门后两人,刀势不停斜着划出一道寒光,直接斩向地上的卓四娘。

    卓四娘早就听到动静早就醒来,知道有人来闯关,起初以为是来营救她的,总算是没有辜负她的一往深情,杀千刀的还知道派人前来营救她,结果却是大跌眼镜,刺客进门二话不说,见人便砍,钢刀破风声之响显示了杀心之决绝。

    慌乱之下,腰部挺立两脚奋力蹬地往后一滚,堪堪躲过要害部位,但刀尖砍在了她侧身处,鲜血瞬间渗透了绣花裙。

    刺客见一招未能得手,便一步迈上前再次挥刀砍下,卓四娘已经受伤流血,力气不足,心道:“我命休矣。”无奈闭眼等死,脑中一片空白。

    谁知迟迟未见刀落下,睁开眼看到原来是刚才中刀的亲卫爬起来用手抵住了砍下的刀柄,故而她又躲过一劫,虽然被五花大绑捆住手脚行动不便,生死存亡之际,爆发出的能量总是匪夷所思,她手脚并用的站起身来往后跳,结果身后便是一堵墙,慌不择路下转头便撞上昏了过去。

    等到刺客用脚便踢飞了这名不畏死的亲卫,继续上前准备杀掉卓四娘时,外面已经有弩箭射来阻挡她。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她回头看到同伴已经被射杀,倒在血泊里,心中大恨,便不管不顾要去结果了昏死的卓四娘。

    也该是这位刺客命大,原来是刺杀黄万里的刺客破门而入后并未受到阻挡,便一路继续摸了进来,看到西厢房这边的混战后便从后方偷袭,冲乱了后排的弩箭手,暂时帮她解了围,否则她必死在乱箭之下,

    “风紧,扯呼!”新赶来的刺客拉住她往外突围。

    “功亏一篑,不甘心。”另一名刺客则有些不乐意。

    “再找机会,外面增援护卫已来,再不走来不及了。”两人急促对话间,灵武侯府的卫队已经踏入小院里,顺着血迹径直往西厢房冲来。

    结果在两位刺客拉扯间,又是一轮弩箭爆射,无差别覆盖整个房间,游骑军所用臂弩射程远,穿透力强,最恐怖的一次装箭可实现三连击,两名刺客正面用刀背格挡起来十分吃力,握刀的手臂被震得越发麻木,不受控制的抖动起来。

    “噗嗤!”一名刺客肩部中箭,溅射起一大朵血花,瞬间便踉跄往后倒去。

    “师兄先走,莫要管我。”中箭的刺客不忍拖累同伴,便开口催促他快走。

    “少废话,我来开路,跟紧了。”话音刚落便这名刺客挡在受伤女刺客身前,咬破舌尖喷出大片血雾,以损耗本元为代价强行提升功力,只见刀光大盛,一招力劈华山便开出一条道来,璀璨刀光挥洒间血腥收割着生命,硬是被这二人冲出一条血路,最终被其翻墙而逃走。

    小莲庄的刺杀如夏日里午间暴雨一般,来的时候噼里啪啦让人猝不及防,走的时候迅猛极速绝不留恋,只留下满院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