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姜楠立威
忽然人群发生了骚动，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城主大人来了” 通往城主府方向街道上的人群纷纷躲到了路边。 城主蔡英骑着一匹全身通红的纯血奔雷驹，带着一百多名亲卫在大街上疾奔而来。 姜楠领着姜家的亲卫来到车马行大门前，静静地等待来势汹汹的蔡英，脸上神色十分冷静。 跑到姜楠面前十余步距离时，蔡英才一扯手中缰绳，胯下奔雷驹前腿离地，在空中虚踢了几脚，后腿顺着惯性往前踏了两步，才从高奔跑的状态中停了下来。 蔡英一扬手中马鞭，虚指领头站在车马行门前的姜楠，沉声喝道：“可是安国公亲卫队长姜楠当面！” 姜楠半眯双眼，仔细打量跟前的蔡英。 蔡英身穿青色绸缎长衫，头顶双刺朝天纹鼎束发冠，脚穿圆头乌帮踏云靴。 他双眉宽短而浓密，像两瓣倒扣的桔子，单眼皮的猴眼深陷眼眶之中，脸色淡黄、嘴留五寸山羊须，削尖的下巴往内微弯。 “我乃安国公亲卫队第一中队队长姜楠，您就是坑竹城主蔡英子爵阁下？”姜楠从怀中掏出身份令牌，向蔡英一扬，口中不卑不亢地说道。 蔡英扫了一眼令牌，继续对姜楠说：“我虽比不上姜老公爷，但也是王国的贵族，堂堂一城之主，你为何带人擅闯我的车马行，难道是想要羞辱我吗？” “在下奉公爵大人之命，捉拿胆敢与我姜家作对之人，日前得到确凿证据，暗中主谋之人就藏匿在这车马行之内，为了避免贼人得到消息遁逃，在下只能全力缉拿，并非有意要羞辱城主大人。”姜楠运气吐声，一字一句地说出来，清晰地传向四周。 “胡闹！即使你有确凿的证据，也理应告知与我，若事情属实，我定亲自拿人交给你，你此番做派就是目中无人，以下犯上。”蔡英心头火起，忍不住呵斥姜楠。 就算你有证据，也不能招呼都不打一个，直接冲到我的产业，当着外人的面前捉拿我家的人，完全不顾贵族之间的潜规则，而且你还只是个亲卫，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 “不怕说一句得罪城主大人的话，这个主谋之人还没有资格做这么胆大包天之事，在下正在审问此人，到底是何人指使他干如此罔顾法纪、丧心病狂之事，城主大人您怕也脱不得嫌疑。”姜楠嘴角间噙冷笑，目不斜视地盯着蔡英的脸。 蔡英听到这话，气得浑身直打哆嗦：在我的地盘上，冲进我的产业，抓了我的人，还当面怀疑我参与了不法之事，让我这张城主的脸以后往哪搁，就算你姜统来了也不能这么欺负人。 蔡英凌空一抽马鞭，对着姜楠破口大骂：“大胆！你这卑贱的下人，竟敢妄自诬告贵族，私自审问我的手下，这事情要不说清楚，你们休想离开坑竹城！” 跟着蔡英一起来的亲卫把围观的人群驱赶远，然后呈一半圆围住了姜楠一群人，还有蔡英的亲卫不断从城主府方向赶来。 姜楠左右身后，各有两个小队的骑士组成了锥形战阵，车马行的墙头上也站了两个小队的姜家亲卫，手中长剑出鞘，虎视眈眈地盯着蔡家的人。 坑竹城车马行里面有一个很大的马棚，姜楠他们骑过来的马匹都拉进了马棚，有专门的骑士喂马匹吃饲料、饮水，清洗身上的污泥，所以守在门外的姜家亲卫都成了步兵。 一个姜家的亲卫走出车马行，来到姜楠身边禀报：“中队长，吴执事招供了，正如你所料。”说完乜了蔡英一眼。 “好，把他带出来。”姜楠精神一振。 “城主大人，我有没有诬告你，事情马上就能弄清楚，到时候你也没个说法，我还就赖在这坑竹城了。”姜楠显得更加从容不迫了。 蔡京心中一紧，不知道对方到底有什么底牌，招过身后一个亲卫，低声地说：“通知蔡统领，尽快带人过来。” 坑竹城有两支武装部队，蔡英子爵亲卫共有两百人，城防军有一千人，亲卫队属于蔡英的私人武装，城防军属于地方保安军团。坑竹城范围内，蔡英可以随意调动这两支部队，要到别的地方去他只能带自己的亲卫。 背缚双手的吴执事被带到了姜楠的身边。 “他到底犯了什么事，让你费尽心思来抓他？”蔡英指着吴执事问。 “此人收买了浮牛山的土匪，暗中流窜到黑土城峡西镇，刺杀护国侯嫡子丁馗。丁馗是当朝的内卫司右都护，也是我家公爵唯一的亲外孙！” 蔡英被姜楠的话震得眼冒金星，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丁馗是谁他很清楚，他儿子的小师弟。丁姜两家的关系他也略知一二，由于姜家和丁家已经多年没有联系了，少典国的贵族们都忽略了丁馗是姜统的外孙这个事实。 姜楠转过来对身边的吴执事说：“你放心，我会送你回都城交由公爵大人发落，在这之前谁也别想伤害你一根汗毛。回去以后我也向公爵大人求情，让他饶你一条小命。你跟我清楚地说一遍，是谁指使你谋害丁馗的？！” 吴执事扑通一声跪倒在姜楠面前，口中大叫：“大人请明鉴啊！就算小人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谋害丁都护，是，是，是蔡城主暗示小人去做的。” 吴执事是曹国的老牌间谍，潜伏到少典国已经很多年了，二十多年前混进了坑竹城车马行，由于办事老练、处事圆滑，最终被蔡英赏识，提拔成了执事。 原本要是吴执事不想说，姜楠他们怎么审问，都很难得到真相，不过吴执事想起了毒蝎五号最后跟他说的话：“要是这次行动失败，你又被丁家的人擒住，那你就辩称是蔡英主使的，激发少典国这些贵族的矛盾，最好是让他们斗起来，引发少典国内讧，也算你立了一功。” 吴执事之所以大声喊叫，就是要公开攀咬蔡英，让蔡英有口难辨。 饶是蔡京这么一个有城府的人，今日三番四次被突发的事情气得头脑发晕，整个人已经几近到发狂的边缘。 他根本就没有暗示过吴执事，暗害丁馗这件事蔡英压根连想都没想过，现在却是自己手下的人当众说出，顿时被雷得外焦里嫩，鼻孔生烟。 蔡英看到手下两百名亲卫已经到齐，坐在马上挺直腰咆哮：“你这恶毒的蟊贼，竟敢血口喷人，来人啊！还不赶快将其拿下！” 蔡英的亲卫纷纷拔出武器，正欲上前抢下吴执事。 姜楠一把抽出长剑，一道一尺长的赤红色剑芒从剑尖喷出，一副暗红色的全身铠甲凭空在他身上冒出。 姜家的亲卫也都整齐划一地抽出长剑，长短不一的红色剑芒从剑尖喷出，不同的是他们身上穿着金属铠甲。 蔡英和他的亲卫们动作都僵住了。 这尼玛的是什么节奏！对面清一色的破盾骑士，为首一人还是恐怖的无畏骑士，要是打起来，自己的人能撑过五分钟吗？ 蔡家是世袭子爵，家里的祖先也有突破到无畏骑士的例子，但蔡英今年四十有二，斗气才修炼到破盾骑士后期，无畏骑士的瓶颈这辈子都不知道能否突破。 看着姜楠身上暗红色的铠甲，蔡英嘴里发苦，头脑开始冷静下来。 不然能怎么办？以坑竹城蔡家不错的财力，也只招揽四十多名破盾骑士，连同斗刃骑士和见习骑士，蔡英勉强凑足了两百人的骑士亲卫。 光是门前和墙上那六十名破盾骑士就可以冲散自己的亲卫，要知道车马行里面还有一百个以上的骑士，就是里面都是斗刃骑士，在一个无畏骑士的带领下，屠灭自己的人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你们敢！蔡英，我家公爵让我给你带一句话‘你敢谋害我的外孙，就休怪我发兵来打你！’。”姜楠手持长剑指向蔡英。 这句话真正把蔡英吓傻了，他丝毫没有怀疑姜楠会假传姜统的话，没有哪家的亲卫敢假冒家主，发出战争宣言。 姜统确实交代了姜楠，查出了谁是幕后的主使，就向谁说出这句话。 丁馗的名字，也随着姜楠喊出的这句话，迅速传向少典国各大贵族的耳中。 贵族战争，是神元大陆上最没有底线的战争，它可以是国内贵族之间的战争，也可以是国与国之间贵族的战争。只要一方面有充足的理由，就可以发动。 国内的贵族战，理由经过元老院的认可就可以发动；国与国的贵族战必须经过双方元老院的认可，只要一方不认可，就会演变为国战。 为什么说贵族战没有底线呢？因为参与战争的兵源不受限制，你可以发动自己领地的所有属民参加战争，也可以花钱雇佣军队，邀请友好的贵族派出军队，甚至是其他国家贵族的军队。 除了各国的正规军，所有贵族组建的地方军团都能参战，只要你实力够、面子够，请动足够多的贵族，能够组建过百万的大军征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