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七,新目标,新方向
怎么会流鼻血这个问题当然只有章沫凡她自己知道了。 此刻的她已经回过神来了,可是因为不敢直面这个问题的答案,所以只能继续装出神,选择性的逃避问题。 这要她怎么解释? 宗清夜还是有些担心,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是在翻墙时突然开始的,会不会是因为行进速度太快?” “这不能吧……”图曼实在是觉得他有点小题大做:“她虽然有点伤,但身体底子还是很好的,就算是从京郊南山那样的高度落下来也不会有事。” 红袖剥花生剥得正开心:“是不是吃多了?” 图曼也实在发现不了问题,只觉得她气血旺盛,脉搏跳动有力,十分健康,但又挨不过宗清夜如同审问一般的逼问,只能胡乱扯了一个:“许是这些瓜子花生什么的吃多了。” 见宗清夜不再说话,图曼终于松了一口气,虽然这没事找事很让他不耐烦,可是好歹没让他去黑狱继续蹲着,也算是一件好事。 回了府后,章沫凡终于恢复了正常,吆喝着要吃烧烤喝啤酒庆祝一下,红袖倒是很乐意,只是宗清夜不太乐意。 “方才图曼还说你吃……” 完了,这茬过不去了! 要是他以后真因为这个不再让她吃零食吃烧烤的话,那她还不得郁闷死! 扯着人到了一旁角落里,她十分谨慎地左右看了看,又仔细听了听,确定没人能偷听到他们的谈话之后,她这才附上他的耳朵:“其实不是吃东西造成的。” “可刚刚图曼说……” “他是被你逼急了所以胡乱扯的。”章沫凡十分无情地把图曼给卖了:“其实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是没太好意思说。” “到底怎么回事?” 见他是真的很担心,连语气都急切了许多,她突然就觉得再为了自己的面子瞒下去真是不太好,所以咬了咬牙,拉过了他的耳朵: “我告诉你,你不可以告诉别人哦,我当时只是看你看得出神,想到了早上我们那个……所以我一个激动就流鼻血了。” 方才还满是忧虑的人正在溶解,慢慢转化为暖暖的笑意,眉心间的褶皱也随之化开,缠绵成眼角飞舞的笑意。 “沫沫,你还真是……与众不同。” “嘘!”她拿手比了一下:“可千万别说出去,否则我就丢脸丢大了!” “可若是我现在让你吃的话,他们也会生疑的。” “啊?对哦,那咋办?” “不管他们了,我们先回院子。” 直接揽着她就转身回了院子,对正在准备烧烤架子的红袖不闻不问,反倒是图曼拍了拍胸口:“这大爷可算是走了,只剩我们两个吃最好不过。” 磨磨蹭蹭地回了院子,章沫凡本来还想找红袖喝两杯的,这下也泡汤了,只能瘪着嘴跨进屋子:“这就要睡了么?” “你身子还没好,哪里能让你真的饮酒?”宗清夜拉着她到了镜子前,亲手为她取着发簪:“等你养好了,想吃什么、想玩什么都可以。” 原来他打的是这个算盘,怎么跟个奶妈一样…… 今天的她的确打扮得有些过了,毕竟是去亲自送宁王走的,她觉得没穿那种大红色的喜服就已经算是低调了。 看着已经被取干净的头发,章沫凡撑着头看着镜子里的宗清夜:“今日的事你怎么看?” “少伤些神,交给我来查就好了。”他取完发簪又开始帮她拆发髻,好歹是个在这里长大的人,对付这种头发还真有一手:“我知道你想替红袖查清以前的事,可是这事急不得。” “我明白,可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有一种总被人走在前面的感觉。” 宗清夜的手顿了一下:“你这是何意?” “就像一直有个人在牵引着我们,让我们不停地绕弯路,给了目标,却又一次次地把目标推得更远。” “你认为这段时间遇上的事都和以前的事有关?” “嗯,而且很有可能是同一个人,不,同一批人干的,一个人是做不成这么大的局,而且还得会通灵之术才行。” 见她想得脸都皱了起来,宗清夜扶着她的肩膀起身:“就此一次你就想得这么多?” 两人慢腾腾地洗漱好,然后一起坐到了床边上,章沫凡扯着他的袖子边玩边说道:“其实我早就有这种猜想,只是还没开始去整理调查。” “沫沫,你到底是想帮红袖查清当年的事,还是……” “帮他只是顺便,我想查清老王爷的事才是真的。”她抬眼看向他,想用眼里的真诚表达自己:“我相信你这么好的一个人也一定会有一对很好的父母。” 宗清夜抬手抚上她的脸,手指摩挲过她眼下的淤青,那是刚刚宁王去的时候出现的,虽然没有以前那么强烈的反噬,可终究因为是她动的手。 见她如此老练的折腾人时,他没有过害怕,反而是心疼,这样一个一开始倡导人权至上,把任何人的生命都看得同样重要的人,终于还是被同化了。 她依旧在意着生命,却也可以做到亲手结束一个生命,甚至没有任何的害怕和颤抖。 可是当时事情发生得太快,她会不会是还没反应得过来? 将人收进怀里,宗清夜的下巴抵着她的额头问道:“怕不怕?” “怕什么?” “怕手沾满血腥,怕与我共同沉沦,怕为了我的从前而万劫不复。” “不怕,只要你在我身后,我就都不怕。”她软软地倒在他身上,突然松了一口气:“其实去之前我还挺紧张的,毕竟是第一次杀人嘛,可是做了之后反而觉得是一种解脱,我终于从那段仇恨中走了出来。” “可是你又很快为自己找了一个新方向。” 是啊,几乎是无缝衔接地就送来了一个新目标,当年的元家灭门一案和安王夫妇一案,皆是她下一步要开始的路。 而且这段路注定会很漫长和凶险。 “这人不能闲着嘛,会闲出病来的。” “王妃是不是忘记自己还有铺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