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八,想学功夫学不到
虽说语瑶已经托人传话说同意了她的请求,可是要怎么拿捏住袁盼儿这个角色,却是个值得好好思考的问题。 绝不能养虎为患,更不能搞出农夫与蛇的故事,她必须得让人心服口服地站在她的阵营。 这样一想,睡意立即全无,只能又从床上爬了起来,发了会儿呆后觉得应该出去吹吹风,刚打开房门,就看到熟悉的背影站在外面。 “郡王?你怎么在门外站着?” 没有等到回答,她就已经被抱了个满怀,熟悉的清冷气息一下就席卷了她整个人,面前的人看似很用力,却又十分小心地搂着她,低垂的下巴轻轻地在肩膀上蹭着。 “白天走得急。” 白天走得急,所以现在来给她补上? 这是什么小奶狗忠犬人设啊! 章沫凡闷在他的肩上笑出了声,这人总有各种办法让她心软。 虽然夏夜里的风不凉,但他身上总有一种冷冷的感觉,让人忍不住想要给带去些温暖。 可就在抬手准备回抱的时候,他却突然松了手,低垂的睫毛忽闪了两下:“夜深了,早点休息。” 然后他居然转身走了! 走了! 就走了! 章沫凡尴尬的手还要抬不抬地留在空中,那个人却已经小跑着到了前院,看着他略带踉跄的背影,再次笑出了声。 “抱了就跑,这么可爱的么……” 这下睡意是真的一点也没有了,她干脆拿来了梯子爬上屋顶享受着月光浴。 石岐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像是永不知疲倦似的。 这到底是给开了多高的价钱,才让他这么尽力尽力的做事? 拍了拍身旁的瓦片,她朝着石岐招了招手:“过来坐会儿吧,一直站着不累么?” “属下不敢。” 好不容易才和他把关系搞好,让他别再这么客气了,现在怎么又倒回去了? “喂……你不坐,那我就陪你站着。” “是……” 他的轻功极好,伸手便可原地腾起,一下就跃到了房顶之上,在距离她两步之远的地方坐了下来。 “你知道吗,在我的家乡,人是不分三六九等的。”她突然开口说道。 石岐理解地点点头:“平时见姑娘的确不拘泥于这些礼数。” “在我们那里,人生来平等,没有等级观念,也没有贵贱之分,大家可以一起沐浴阳光,也可以一起享受星空……” “姑娘可是想家了?” 章沫凡突然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想又如何,有些事不是自己能做主的。” 石岐想劝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是跟着抬头看着天:“其实,姑娘现在看到的也是和家人看到的一样,是同一片天空。” 她不是很想打击他,还真不是同一片。 苏亦邪说她来自另一个世界,那是否意味着真有平行世界的出现,否则要怎么解释这里完全不同的文明和历史? 她完全找不到秦皇汉武存在过的证据,但又可以肯定当前历史的发展已经超过了那个时期,即便这里有着另一类型的历史,却和她知道的那些相差甚远。 当然,除了审美不同以外,其他也有一样的地方,语言一样、生活方式一样,就连一些歇后语和成语也能找到另一个典故的解释。 所以她来到这里,还莫名其妙有了通灵的本事,本身就是一件当前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 又何来的同一片天呢? “除了郡王和木木,我来这里的这两个月就数和你相处的时间最多了。” 石岐浑身一滞,一种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因为眼前这个人每每有什么坏主意时,都会丝毫不遮掩地开始拉近关系。 特别是现在她的那个眼神…… “姑娘,您有话就直说吧。” “没有啊,我就觉得你还挺厉害的,身手厉害又会看人眼色,是个很聪明的人。” “姑娘,您别夸我……您有什么就说吧。” “司华商我是指望不上了……你的功夫也很好,能不能教我两招?” 他就知道,每次她一开始谄媚的时候就准没好事! 石岐也不是不愿意教,而是知道教的过程中难免会有些肢体接触,他可不想年纪轻轻就被郡王给掐死。 “姑娘为什么不让郡王教呢,他的身手可不比我差。” “他每天要忙的事都特别多,再让他教,那他得多累啊……” 敢情郡王会累他不会累?石岐捂着眼睛垂下头,心里已经开始为自己默默哀悼。 “姑娘想学什么?” “轻功……或者像拧脖子之类的,一下就可以致命的也不错。” 她这分明就是要学了准备杀人用。 “轻功得有从小练习的底子才行,拧脖子这种擒拿术,凭姑娘现在的手劲不学也能做到的……” 好吧,他就是不想教呗。 无奈地揉了揉耳朵,章沫凡十分怜惜地玩着自己的头发,明明想能动手绝不动口,能用武力绝不用脑子的,可是现实偏偏要打她的脸,非要让她只能成为一个玩弄权术的人。 可她明明只想当一个唱唱歌跳跳舞演演戏的爱豆啊…… 罢了,在这里能活多久都还说不清楚呢,能过一天算一天吧。 自暴自弃地爬回去睡觉,留石岐呆呆地还在杵在房顶:话都还没说完人怎么就走了? 第二天,她收拾打扮好后去了一趟听雨楼,和语瑶商量了一下,便敲定五日后让袁盼儿进宫伴驾。 为期半月,吃住都在公主的宫里,时不时还能见到皇后啊后妃什么的,听起来的确很不错。 只要她不出什么大的错漏,没准还真能借此机会嫁个好人家,就是皇子也说不定。 可是章沫凡却不想让她这么容易就进去,得想个法子把人拴在自己手里才行。 还有那些嫌自己晦气的小姐们,她也得逐一敲打,免得她们真以为自己这个县君会通灵就不是县君了。 语瑶见她脸色不错,就知她并没有受这些事的影响,很是欣慰地拍了拍她的手:“流言始终是流言,我就知道你不会被打倒的。” “还要感谢公主你对我的不嫌弃。” “你说什么呢,我们什么关系,怎么可能嫌弃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