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四,你是在我肚子里养了一条蛔虫吗?
图曼暗暗地在心里为这个统领点了个赞。 虽然木木心思单纯,但甚在他一片热忱,这份为了章沫凡肯豁出去的义气很令人动容。 可是,打晕他才是此刻最应该做的事。 石岐无奈地摇了摇头,将手里买来的药材递给图曼:“药买来了。” 另一边,宁王今日依旧早早地起身,等人服侍梳洗完后才打开房门,看了一眼站在屋外等了一夜的红袖:“如何了?” “和殿下想的一样,安沐郡王给玲珑县君留下的暗卫都是精锐,我们并没有得手。” “本来也没指望能得手,不过可以看出宗清夜的确对她很重视啊……” 红袖想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地向前了两步:“昨夜我带人守在远处,或许发现了宗清夜为何重视她的原因。” “哦?”宁王挑了挑眉,停下了手上玩着扳指的动作。 红袖上前去小声耳语了几句之后,一脸自信地退开,等着他发话。 “原来如此……我说宗清夜怎么会对一个孤女这么上心。” “既然如此,殿下以为我们是先利用这一点去毁了玲珑县君,还是先毁了安沐郡王?” 宁王冷笑了一下,斜眼看着他:“就凭这个还不足以毁掉他们,不过……以后说不定能用得上。” “是,殿下思虑周全。” * 章沫凡这一睡就睡了整整五天,期间迷迷糊糊醒过来要水喝,立即就有温水送到嘴边,喊饿也有人立刻过来喂下几口清粥。 只是她一直都不太清醒,只能勉强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还没等看清又是浑浑噩噩地睡了过去。 直到五天后,这才终于带着一些清醒睁开了眼睛。 入目就看到了坐在远处打瞌睡的木木,以及床边正拿着一本书在看的清夜。 嗓子干哑得发疼,勉强地动了动头:“我想喝水……” 拿着书的人习惯性地将书放在一边,拿起水壶倒过一杯温热的水,再轻柔地扶起了她的头缓缓喂下。 一杯下去总算清走了部分难受,挣扎了一下长大眼睛:“你回来了?” “嗯?”清夜有些苍白的脸上闪现过一丝震惊:“你清醒了?” “嗯……” “先躺下,我让图曼来替你看看。” 图曼躲躲闪闪地替她诊完脉,抬手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汗珠:“应该是没事了。” “应该?”清夜站在一旁眯了眯眼睛:“你之前也说她没什么事,结果呢?” “呃……这个嘛,她脉象确实没事,就是不知道怎么会昏迷这么久……我……” 看到清夜越来越危险的眼神,图曼战战兢兢地收回手,一点也没有平时在章沫凡面前的威风,小心地后退着:“我去熬药……去熬药……” “噗嗤……”章沫凡难得看见他有这副怂样笑出了声,伸手拉了拉清夜的袖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凹凸曼只怕你。” “感觉如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就好饿好饿……饿得可以吃下一头牛。” “木木,让人去准备点吃的来,要些清淡的。” 木木在一旁观察了许久,知道章沫凡已经没事了,这才如释重负地点点头,将空间留给了他们两个。 在他看来,郡王特别照顾姐姐,而姐姐也是喜欢郡王的,所以自己千万不能耽搁了姐姐的幸福。 “你的事办完了?”章沫凡慢慢坐起身,拉了拉身上轻薄的被子问道。 “算是吧。” 算是吧? 啥意思? 难道他是因为自己遇刺所以提前赶回来的? 这么言情的戏码? “呃……我是不是睡得有点久?” “五天了。” 啥? 五天? “靠……我还有重要的事情没办呢!” 说着她就掀开被子准备下地,却被一双手给按了回去:“如果是宁王的事那还不能急,如果是肉铺老板的事,那已经办成了。” “办成了?他家的姑娘如愿了?” “嗯,昨日已经被抬入魏都事府。” 可是她还没了解过那位姑娘的性子呢,万一她只是个牺牲品呢?这样对她来说会不会不公平。 似乎是猜出了她的疑惑,清夜伸手接过木木端来的青菜粥喂到她嘴边:“那位姑娘很是高兴,说要来亲自答谢你,可是被我回绝了。” 看来也是个势利眼…… “回绝的好,本姑娘也不是谁能见的。” 清夜的动作很是缓慢而优雅,让章沫凡这个在吃饭问题上有些急脾气的人忍不住接过了碗,自己大口大口地将整碗粥给吞下,摸了摸还不是很鼓的肚子笑道:“没吃饱……” “才刚刚醒过来,不能吃太多,身体会受不了。” “哦……” 瞥了一眼不停憋笑的木木,她尴尬地扶住了额头:“郡王,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如果是想找司华商当你的师傅就不必说了。” 他是在她肚子里养了一条蛔虫吗?怎么什么都知道? “可是我总不能每次都像买彩票似的去面对死尸吧……总得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上不是?” “买彩票?” 他的关注点真……清奇。 “我的意思是总不能每次都靠运气,得靠实力啊……” “等你休息好了,我会让人送你去沐州,在那里你不会再有遇见这种事的机会。” 沐州? 什么鬼地方? 等等,他是要送自己走! 这又是什么我为了你好所以要你离开的苦情戏码?当初在黑风寨也是说过相同的话,他这人设怕是要崩啊…… “不是吧……你不应该再立这样的人设,有点不好哦!” “不想走?” “嗯。” 章沫凡不自觉地皱起脸噘着嘴,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不情不愿的味道。 “之前带你来京都时,还以为把你放在身边看着能安全些,却没想到你所有的危险都是我给你带来的。” 这话说得越来越言情了。 无奈地扯了扯被子,章沫凡决定开始爆发演技,努力地挤了点眼泪出来:“你这意思就是嫌弃我是拖油瓶呗……我知道我没什么本事,可你也不能嫌弃我没用把我送走吧……我可是个有伟大抱负的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