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5：要面子
天山老叟看都没看价格，要是知道一壶茶好几千，肯定得肉疼了。 我只是笑了笑，并没说什么。 几千一壶的价格，换做平时我肯定也喝不起，既然有人愿意请客，那我自然是很乐意品尝品尝的了。 直到，我们落座，天山老叟看到价目表上的价格，才瞠目结舌，“七千块一壶，我的天，这是什么茶？” 说话间，服务员端着茶水进来，巴掌大的紫砂壶，里面能承装多少茶水？ 天山老叟跑过去询问服务员，“就这一壶就要七千多吗？” 服务员本着职业素养，微笑点头，“是的，先生。” 天山老叟的脸都黑了，估计在心里狠狠地骂自己不该装逼的，可茶水已经端上来了，总不可能叫人家再端回去吧？要真那样，万毒还不得把他给笑话死了。 人都是要面子的，特别是，在老熟人面前。 万毒“嘿嘿”一笑，“天山老儿，你该不会是付不起钱吧？” “谁说的，不就是几千块钱嘛，我还不差那点钱，再说了，我可是要请小赵师父的，便宜的，显不出我的诚意。倒是你，万毒，我看你是想空手套白狼吧？什么也不准备，就像让小赵师父拜在你万毒门的门下，你也太贪心了。” 服务员将茶水放下后，微笑着离开，包厢里只剩下我们三个人了，这下子没了外人，那两个老头拌嘴拌的更厉害了。 万毒嘴上不服软，“谁说我空手套白狼了，那龙蛇石不是我找到的吗？再说了，我万毒门的掌门，那可是别人多少钱都卖不来的，你送的那些个东西，能比得上我们万毒门的掌门重要吗？” “切，谁稀罕你们万毒门的掌门啊，光杆司令一个，还得整天面对你这个糟老头，送给我我也不要。” “你脸大，我送给你？”万毒一副懒得和天山争辩的样子，转而对我说，“小赵师父，你可别以为我是真的想空手套白狼啊，我跟你说，我这万毒门现在虽然落寞了，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可我一个人，就顶得上千万人了。万毒门的所有秘法，全都在我脑子里装着。” “你要是做了我们万毒门的掌门，我就把所有的秘法都传给你，这些秘法，可都是无价之宝啊，保你走遍天下无敌手。”万毒颇为得意，昂着头，冲天山送去一个大大的白眼。 天山却不以为意，“有什么好得意的，都是一些教人炼制毒药害人的东西，这都啥念头了，杀人是犯法的知不知道？” “那你可真是太小瞧我们万毒门了，如果只是练毒害人，那我们万毒门几十年前如何能强大到在武林中位列前十？一个门派想要立足于江湖，就必须有自身的特点，而我们万毒门虽然名字里带了毒字，实际上，却不是下毒练毒最厉害，而是解毒最厉害。” “这世界上任何毒药，就没有我万毒门解不了的，哪怕是鹤顶红砒霜等剧毒，我们也照样能解。这，才是我万毒门真正厉害的地方。”万毒老头神色凝重，在说到这些的时候，眼神里的神色也是泛着精光的。 这项技能确实比练毒下毒厉害多了，虽说现在是新社会了，下毒的事情早已不如几十年前混乱的江湖那般，任何手段都可以使用。 但现在仍少不了许多的阴险之人，靠一些不光明的手段来取胜。 不过，这项技能对我来说，却是没什么吸引力的。 我伸手打断两个人的争吵，“你们两个暂且听一下，听我说几句。” “小赵师父请说。” “小兄弟你说吧。” 我道，“万毒老先生，你想让我加入万毒门，却是选错了人了。其一，我对你说的那些条件和诱惑，不感兴趣；其二，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普通人，只想过普通人的生活。所以你该明白了吧，还请老先生死了那份心吧。” 万毒正欲说什么，却被天山老叟抢了先，“万毒，你看看，小赵师父话都说的这么清楚了，你还要死皮赖脸地纠缠吗，也太厚脸皮了吧？小赵师父，不要理会他。” “你个死老头，还说什么一辈子不离不弃，现在为了一颗大培元丹就胳膊肘往外拐了啊，我真想一巴掌拍死你。” 万毒跳起来冲过去，险险就要打中天山老叟。 天山老叟拉开椅子往后跳了一下，躲过一劫，“嘿嘿嘿，万毒，你丫的脑子进水了吧，又不是我说的，我只是劝你别执迷不悟而已，你冲我发什么火。” “我不管，反正就是你的错。” 两个老头子加起来一百多岁的人了，却跟个孩子一样，扭打在一起，从椅子上到地上，你揪我的胡子，我抓你的头发，样子极其滑稽。 我无奈地笑着，拿过紫砂壶，倒了一杯茶水，慢悠悠地喝着。 果然，这七千块一壶的茶水，果然味道不一样，口齿留香。 他们两个打的累了，才爬起来。 天山老叟，“妈的，老头子，你真下狠手啊，我可是一直悠着的，你差点把我胡子揪光了，我恨你一辈子。” 万毒也不认输，“还说我呢，你看看我这头顶，被你揪了一大撮，你还恨我呢，我还要跟你绝交。” “两位，你们俩再这么打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决定是我做的，你们两个就算任何一方赢了，也不会对我做决定造成任何影响的。”我放下茶杯，慢悠悠地说。 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不说话了。 万毒一口将面前的茶杯里的茶水喝光，很是倔强地说，“哼，反正我是不会轻易放弃的。小兄弟，你若是现在不答应，以后我也会一直缠着你，直到你答应为止。” “小赵师父，别理他，专心练你的大培元丹。对了，现在炼制到了什么阶段了？” “就缺龙蛇石做引子了，今晚出去，应该就可以练成了。”我如实说。 天山老叟眉眼间都是期待，“这么快啊，小赵师父，你果然很厉害。换成其他人，没个一年半载的，连门都没有。” 万毒此时也把注意力转移了，“小兄弟，要是有多余的，也给我一颗呗。” 天山老叟顿时嘲笑起来，“谁刚才说的，不稀罕什么大培元但来着，怎么现在又想要了？都一把年纪的人了，脸皮比城墙还厚啊？” “我真是想打死你。”万毒老头拿起杯子，估摸着要不是看在这杯子太贵怕赔不起的份上，真有可能直接砸过去。 想了想，还是把杯子放下了，“这大培元丹具有延年益寿的功效，你看我都一把年纪了，谁知道还能活几年？我是怕我死了还没找到合适的继承人，那我们万毒门，可真的就要绝迹了。我想活的久一点，并不是贪恋这人世间的什么，只是想能够为我万毒门找到一个合适的掌门人而已。” 万毒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神色很严肃，一点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他的想法一般人可能理解不了，但我和天山肯定都是可以理解的，这是一种信念。 作为万毒门现在唯一的生存者，万毒老头一生的心愿，都是将万毒门持续发展下去。 他年纪也大了，不知道还有几年的活头，怕的是自己临走之前还不能为万毒门选到合适的继承人，而使得万毒门从此绝迹了，那他就是在黄泉路上见到以前的先祖们，也是没有脸面的。 龙蛇石是他帮我找到的，我还他一颗大培元丹，就当是还他的恩情了。 “好，我会给你准备一颗。”我说。 天山老叟这次也不开玩笑了，只是担心地问我，“小赵师父，那材料够吗？” “够了。”那些材料，炼制三颗大培元丹没有问题。 这两个老头子前一刻还打打闹闹一直在吵架，下一刻，就能好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样，有说有笑的。 大家都把话说的很清楚了，我还给万毒一颗大培元丹，他以后便不再纠缠我，如此一来，皆大欢喜。 培元丹的炼制现在已经到了最后阶段，晚上，我将龙蛇石加进去，就可以了。 我像往常一样，带着东西来到以前的地方。 将阵法布好之后，我便将东西一一摆在位置上，最后，将龙蛇石放在中间的位置。 开始炼制。 伴随着我的天心诀，每个材料上的灵气都被吸引了出来。 这龙蛇石是一块年代很久远的龙蛇石，上面的灵气非常的浓厚，这样的龙蛇石提炼出来的丹药，药效也会很强烈。 看来，这块石头的确是万毒费了很多心思去寻找的。 现在是最后的阶段，我想加快步伐将丹药赶紧提炼出来，所以，那些杂七杂八的心思，全都要刨开。 随着时间的推移，材料上的灵气越来越稀薄，而炼制的大培元丹，已经渐渐成形。 速度比我想象的要快一些，到了凌晨三点半的时候，三颗搭配原丹就已经成形了，而那些材料上的灵气，也劝都被吸收殆尽了。 “呼……”我长舒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