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救你
不二朝与虎谋皮第二百五十二章:救你“咯吱”一声,角门开了个口,一个驼背的皂衣小厮拎着沉重粪桶从中出来,侍卫们嫌他味道大,摆摆手也就放行了。 宗遥的视线从皂衣小厮身上挪开,目光则顺着角门望了进去。 顾氏被锁在屋里一步不许离开,而所有院中走动的,包括方才那个皂衣小厮在内都是聋子,如此才能确保无虞。 从前宗遥并不好奇顾氏知道了什么秘密,但今天,宗遥想知道。 这个念头就像春后的草芽,一旦萌就不可阻挡。 宗遥凭着过人的毅力才没有当即闯进去问个清楚,只是面色平静地离开此处。 第二天一早,秦绍神清气爽地睡到辰时结束。 昨夜的事当然没对她造成什么影响,只是想起在容宿那儿搞到的消息她就眉头一皱。褚英的娘亲,怎么会跟昭煦太子的乳母扯上关系? 还是个查无可查的死局。 除了那点牵连,一切的证据都在最合理的范畴内消失无踪,这不恰恰像是有人在故意抹杀掉他们一样么。 而且事情都生在数年之前,除非有人在很久以前就在布局陷害裕王,否则,一切证据都顺理成章地指向裕王。 夺嫡。 多么血腥的两个字啊。 裕王身为当今皇帝的同胞弟弟,在享尽荣华富贵与信任的同时,也要随时有可能付出可怕的代价,这便是其一。 秦绍整理一下衣物,今天她就亲自去会一会对手了。 谁都没想到,太子殿下出了太子府,第一个去的地方竟然是南郊马场,而且一玩就是一个下午。 大家都觉得殿下这是故作镇静,没想到第二天,太子就广派帖子,邀请各家适龄壮年到马场一聚。 银两不在话下,裕王毕竟也给了秦绍不少私产,而面子更是重中之重。 就算被陛下斥责,这也是当朝太子的邀请,一般人还真没胆子不接,所以那一日赛马人数众多,也让人想到了上一次的赛马留下的阴影。 秦绍失踪,李兆信被杀,秦维重伤,现在又有证据说当初南郊案是秦绍在自导自演,所谓的嘉华更是她的近侍褚英。所以殿下今日邀约赛马,是为了证明清白? 用什么法子? 就在众贵子们猜来猜去的时候,马场外猎猎云旗作响,伴随着踢踏马蹄声一队铁骑呼啸而来,为的正是秦绍。 只见少年郎白玉黄带束额,英姿飒爽地扎了个高马尾,繁绣盘龙纹的骑射服披着明黄斗篷,后背羽箭,手提镶宝劲弓,整个人英气十足。 “见过太子殿下!”众人齐齐行礼。 秦绍一眼扫去,不出她所料地来个齐全,容宿容闳兄弟没人推脱,唯有蒙世佂因在兵部的差事没能赴约让秦绍颇为惋惜。 她当然不会在这个场合表现出来,适时地喊了起身,并摘掉腰间挂着的黄龙玉佩递予身边內侍。 內侍双手接过玉佩,高举过头顶,沿着马场游走一圈。 “太子殿下有旨,今日赛马夺魁者,赐随身玉佩一枚,可许殿下一诺!”內侍拔尖的嗓音带着几分刺耳钻入了所有人的耳膜。 得殿下一诺啊! 满长安谁不知道,殿下上次的一诺就是许给林宗遥的,最后这么一个林家野养的庶女竟然名正言顺地入了宗谱,还受封山阳县主,并成了秦绍的未婚妻名正言顺的太子妃,甚至是未来的皇后娘娘。 说不眼红,那可能吗? 不知何时起,所有人都严肃起来了,这场原本想要看热闹的比赛,无形间弥漫起了争锋斗勇的意思。 很快就有人弄清楚规则,原来在林中设置了七十二个原木靶,二十三支活木靶,各有不同计分,夺魁者必须是骑射均在众人之上,才能稳操胜券。 “哈哈,可惜今日蒙家老二没来!”容宿第一个开口,从侍从哪儿领了二十只标了宿字的羽箭,快马而出。 鸡贼啊! 众贵公子们这才反应过来,他们原本等着看殿下和容宿反目的好戏,哪知道容宿这狡猾的家伙竟然乘机搞明白规则率先出了。 这先机被他抢得亏死了! 不待别人多说,众贵公子们纷纷取箭上马,奔腾而出。 临近的箭靶上很快射满了箭簇,大秦崇文尚武,这些贵公子哥儿们也不都是废料,更何况是敢冲在前面的,自然都有两把刷子,临近出点的几个靶心之上竟然没有出内三圈的。 秦绍看着出点越来越少的人,满意一笑。 “殿下好手段,一块玉佩就将所有揭过。”身后传来一声似恭维又不那么恭敬的声音。 的确,秦绍不需要做任何洗白自己的事情,她只需要振臂一呼,就让所有人都意识到,这位依然还是大秦受金书宝册的太子殿下。 什么裕王夺嫡,褚英嘉华,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动摇她的地位。 因为她,是大秦嫡系中的独一人! 秦绍面带微笑被一语戳破也不恼,毕竟现在此地也就只剩容闳敢这么跟她说话了。 “容少詹事看来还是不肯信我,”秦绍没回头,只觉得容闳策马靠近,规矩地停在她马头之后半尺:“我还能相信殿下吗?” 秦绍回头,逆着光容闳的脸色似乎不那么阴郁了,只是手臂上的孝带依旧抢眼。 “你和毓灵既然订下婚约,这条带子不带也罢,”秦绍突如其来的话就像点了马蜂窝,容闳强忍着火气才压低声音道:“亡妻杀子之仇,不可不报!” “那你就该好好回想一下,抓住褚英之时到底有什么纰漏。”秦绍冷笑一声,马鞭一甩疾驰而出。 烈日灼灼下衬得她皮肤白的透光,而那只高举抽出羽箭的手亦是熟练迅,弯弓搭箭一气呵成。 “当!” 一支游走靶被秦绍正中红心,负责举靶的人竟被震得颤了三颤,这才恢复奔跑。 秦绍当然没停,而是纵着胯下良驹撒欢地奔驰起来,只留背后容闳若有所思。 …… 刑部大牢。 褚英一身囚服坐在单独的囚房里,因为失血过多的唇泛着白皮,熬了两宿通红的眼睛终于撑不住靠在墙上打个盹。 片刻功夫,牢里忽然静得可怕。 褚英敏锐地睁开眼,就见三道黑影越过被眯眼放倒的守卫直冲她而来。 “你们是什么人?”褚英警惕地攥住瓷碗。 “奉殿下之命救你!”来人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