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六十四、术业有专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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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沧海对方正和秦尊者解释道：“你们知道吗？ 这个墨绫绡其实是我们早就选中的了，你们知道我们为何选择墨绫绡吗？因为这个墨绫绡的妹妹在雪国，名叫寒灵儿，她已经在雪国联络了一群人，打算投靠到陈国去了。 别惊奇为何墨绫绡的原名叫冰颜，而她的妹妹叫寒灵儿，这个寒灵儿真的是墨绫绡当年在魔界做魔族时候的胞妹。 鬼族起名字没什么水平，或者说懒得在这方面费脑子，玄冥子就给了四个姓——雪、冰、寒、冷，对应着法相、元婴、金丹、筑基四个修为境界，至于名字叫什么……是他们自己起的。 根据你的修为告诉你姓什么了，然后你自己起个名字记好了就完了，就这么简单。 墨绫绡很疼她这个妹子，在陈国的这段时光，一有机会就央求陈国的几位轮值国公，求他们收下她妹子做俘虏。 以陈玄明为首的这几位可不是省油的灯，他们看到这么多鬼族勤恳卖力，还不计报酬，也有了自己的小心思。 我们都知道不能让雪国的全境鬼族都来投效我们，起码现在不能这样，这个道理我们没跟陈国明说，但这几位久居高位的元婴大人也都不是没脑子的。 他们自己也看出了其中利害，他们不想把雪国的鬼族照单全收，但是……他们嫌现在的鬼族有点少了，不够用！ 他们其实对当前的形势，比我们了解的还要多。 当年鬼族能遥控操纵全境的阉人修士，就是因为鬼族之间能通过特殊方式，身体不动而灵魂交流，这种方法与我们千里传音的法门异曲同工。 所以陈国在押的那些鬼族，都能跟雪国的同胞互通有无，我们这一战的始末，雪国都已经知晓了。 雪清吓得逃去了灵辉界，整个雪国都被抛弃了，雪国境内的鬼族们一直都惶惶不可终日，所以他们才努力的想向陈国的鬼族那样，哪怕不像他们是的有远大前程，起码可以不用死了。 陈玄明他们肯定不会把雪国的鬼族全收了的，那样他的陈国就该改名叫雪国了。 但他们又想再多要点鬼族，这个冰颜确实是心里牵挂她妹子，所以她就成了陈国这几位的完美切入点。 陈玄明和五大国公现在每人一天的在遮月崖轮值，结果他们着实的演了半个月，让冰颜轮番求了他们俩次，才勉强同意派一条船去雪国，带回冰颜的妹子。 现在寒灵儿已经在雪国暗自联络了一船鬼族，要去陈国投降了。 你知道吗？这个所谓的暗自联络……最后几乎变成了明里竞价，去雪国的船已经变成了五艘，但是人还是只收一船人，剩下的那四船，拉的是给陈国的孝敬。 陈玄明在做生意这件事上，别说还真有天赋，我看跟方大教主有一拼了。 陈玄明他们把这个讯息透露给了我，他明明是自己想多要劳力，却对我说……是为了帮我在雪国敲诈出点财富来！ 笑话了，我要那凡间富贵何用？ 由于现在两地传音不畅，所以我在这七个鬼族来岛之前一天，才刚知道这些消息的。 我刚说了，不是故意让你冲在前面，不是故意不要秦尊者帮忙，实在是因为当时我们是认同找些妖族女子来平衡下岛上的现状的。 我真不是拿方大教主做棋子，我就是派了个嘴快的手下，把你着急了，要重赏能给岛上带来女鬼族的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了冰颜而已。 我觉得冰颜应该能反应过来，而事实上，她也真的反应过来了！ 我不会让这些鬼族直接来岛上，她们也要熬过陈国和海家的劳役才行，要不对其他的鬼族也不公平。 所以，这计划改完了，跟开始陈国开始的计划也不冲突，只不过头一拨招降的鬼族，我们不要那些给凡间富贵了而已。 陈国该得的那些劳役还是会有的，而且他们后续还可以再换个人去沟通雪国，那些财宝早晚还是他们的，有寒灵儿这拨人在前头打样，没准生意还更火爆那！” 方正听了李沧海的话后，也是啧啧称赞，夸了李沧海几句后，方正问李沧海道：“你说雪国现在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了，那你这次打算先宰多少个女羔羊啊？ 还是一船吗？” 李沧海满面春风的说道：“当然不止一船，这得看墨绫绡能带回多少来了。” 他的话把方正吓了一跳，连忙问道：“要是她振臂一呼，整个雪国的女性鬼族全来了怎么办？也都收下吗？” 李沧海答道：“是啊，都收下了又有何不可？本来雪国内部，女鬼族数量就比男的少很多，我们把全部女鬼族都收降了，然后按照她们的数量再去挑选雪国剩下的鬼族，这样也不会再有你说的那种阴阳失衡的顾虑了。 她们自己可以产出鲛绡和鲛泪，已经不用我们，就能养活自己了，这样的鬼族投靠我们，我们为何不都收了那？ 墨大姐可是早就想让自家的鳞虫后辈发展壮大了，若不是我拦着，她恨不得现在就把雪国的鬼族全收归自己手下那！ 不过话说回来，那个墨绫绡也未必能有这么大的号召力，让雪国女性鬼族全听她的。” 方正叹了口气，对秦山河说道：“你白佩服他了，他不值得你佩服！ 他这个计划根本就是还不完善那，而且大概率的会出事的！ 若不是他在我们面前自夸说出来这些，等到事情真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我都没法救了！” 听到方正这么说，李沧海和秦山河都不由得愣住了，显然不明白方正为什么会这么说。 方正看着俩个一脸迷茫的李沧海和秦山河，手指点着他俩说道：“你们啊……还号称是界中最聪明的俩个，还互相不服气！ 要我看啊，你俩真的是不分伯仲，一样笨！” 方正的话没让俩人发飙，这二位沉浮世间万载有余的老怪物，早就练就得宠辱不惊了，但是俩人的表情都严肃了起来，因为他们知道——方正这么说，肯定是有原因的！ 但是二人都没想到他们错在哪了！ 鲛人部落一出，养活鬼族还有问题吗？ 这话他们还没问，方正先开口问了，“如果有一百个鲛人一齐造鲛绡，造泪珠，养活整个鬼族有没有问题？” 李沧海认真的想了下，说道：“怕还不够，但是鬼族女子并不止一百个……”言下之意，他们造鲛人并不难，只要有鬼族女子的本体在就能造。 方正轻蔑的笑了，说道：“那就造一千个鲛人，养得了吗？” 李沧海忍不住反驳道：“这毫无意义，偌大的雪国有千万众那！就算女子数量不如男子，上百万也是有的，为何要只造一千个？” 方正说道：“那是因为……如果有一万个鲛人，就更养不了这么多鬼族了！” 看到还没听明白的李沧海和秦山河，方正无奈的摇着头说道：“跟你俩谈经济，真的是降维打击！ 一件水火不浸的衣服，自然是异宝，卖多少合适？价值万金！ 如果是十件衣服都水火不浸，那就不值钱了！ 明珠有的是，光芒万丈的，蚊虫不近的也有，但是鲛珠可不一样！这不是天地感化的东西，这是鲛人的泪珠，是从生灵身上得来的，所以这个珠子比别的一般品质的珠子都贵。 但是，如果这个鲛人天天哭，天天掉珠子，那这珠子就不值钱了。 如果有一万个鲛人天天哭，这珠子还不如蚌珠值钱那！一个蚌珠从沙粒磨成珠子还得几年那，你那玩意儿天天一大堆。 天天一大堆的东西，哪怕有蚊虫不近的特效，也就能当个蚊虫药卖！ 说到这明白了吧？物以稀为贵，你们认为鲛绡和鲛泪值钱，那是因为它太稀少了，所以你们如果把它量化了，那就不值钱了！” 这下李沧海和秦山河都反应过来了，李沧海倒抽了口气，说道：“我是真没想到——还有这么个大难题！ 如此说来，鲛人部落不可行啊！” 方正赶忙拦住他说道：“可行！非常的可行！但是像你们那样不行！ 要知道物以稀为贵，所以我们要控量，懂吗？ 同时，你们这鲛绡和鲛珠这么卖也不行，东西有了你得会卖，你这只卖原料不行的，你得深加工才能赚钱那！珠子要做成首饰再卖，料子做衣服没错，但衣服的式样可不是一种…… 鲛人控制在千人左右，鲛泪每年放出百十颗，鲛绡要十年光景才能做成一件衣服，这样的话，这千人能养活上百万鬼族都不成问题！而且，鲛人部落不必在这个岛上，我们再造个地方，以鲛人部落的产业为支柱产业，带动其他的产业发展。最后，让全鬼族都一条能生存下去的出路，这种可能也是存在的……” 当方正跟二人侃侃而谈怎么利用鲛人部落赚钱的时候，二人看方正的目光，从惊奇到崇拜，进而到最后又变得迷茫。 最后，李沧海拦住方正说道：“方大教主，您别说了，您说的我们已经开始听不懂了！ 在经营这方面，您也别跟我们解释了，您就说让我们怎么做就好了，术业有专攻，在这方面李某甘拜下风。 您多费心，给我们万象门的新弟子找条活路出来吧。李某在此替我未来的万象门弟子先行谢过方教主的大恩了。” 李沧海是真的服了，因为方正后来的话变成了一大套可行的计划，李沧海心里盘算了下，如果真的能成的话，都不用去灵镜界了，雪国剩余的鬼族都消化在本界中也有可能的。 他当即决定——就这么干了，所以他选择不再听下去了。 这话听上去有毛病，其实真是这么回事，李沧海并不全是听不懂，他怕方正给他解释完，教会他就算了，所以他直接给了方正个大高帽子，先把他套住让他帮自己把这个计划做完整再说！ 要知道方正来自信息高度发达的社会，他见识比李沧海多，但是洪荒伊始就存在天地间的李沧海，对于人心、机会乃至语言的把控，真不是方正比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