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七十八、志存高远程无常

    陈玄明立下了血誓，其中一条就是打下来的所有疆土都按现在的比例和四大公国分，但是这血誓里面最不利于陈王的，就是陈王族本身的领地最少。

    这点是当初开国皇帝陈章定下的，以示弱的形式保持住了陈王一脉坐稳王位万载有余。

    但现在不行了，陈国要再度扩张了，陈王难道还得是领土最小的，最弱的吗？这样再扩张出来的陈国还有必要叫陈国吗？

    但是祭天血誓已成了，违背了是要受天罚的，这个陈王一脉领土永远比其他四国小这点是日后都无法改变的事实的。

    而程无常的话，让陈玄明想到了解决办法——马家公国不算被打下来的疆土，他本身就是陈国的土地，所以可以不分直接给陈王一族，也不算违背血誓。这样陈王一脉的面积和其他公国也就差不多了。

    但是怎么实现这个事那？

    程无常说的内层含义就是——现在马孟刚铁定要死了，这时候，如果陈王族在马孟刚死后，找个公主嫁到马家公国任何一支，那马家公国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给了陈王族了。

    临海郡能是嫁妆，马家公国也可以是聘礼！

    四大国公也都想明白了这事，但这却是他们都能认可的事，元婴外道的出路在于陈国得扩张，但是如果按祭天血誓的内容分新得到的土地的话，陈王一族收益最低，那他们怎么保证俩个元婴外道的修行那？

    而且陈王一族是现在跟太一神教合作的领头人，是不能被扔开的存在，怎么才能让陈王族加强其实还一直是四大公国想做到的事那！

    只有把马家公国也给了陈王族，这才能让五股势力均衡。

    这事他们自己都没想到该怎么办，太一神教在听说这事后替他们想出了办法。

    既然此事很明确了，四大公国也该表表态，证明下自己的立场了，于是齐伯烈立马开口说道：“程总管的话倒是提醒我了，我们现在找个公主，说好了将来要嫁到马家公国，然后跟随剩余的五位各国后辈一起去逍遥学宫，这事不就解决了吗？”

    剩下的三位国公连连附和，表明大家都赞成这个结局。

    陈玄明也顺应大家的意见，应承了下来，不过他随后开口道：“此事就这么定下了，但将来有公主下嫁马家我却觉得大可不必。

    刚才无常也说了，他本来祖上也来自马家公国，那干脆就寻个才情相貌都好的陈王一族公主，现在嫁给无常好了。

    无常你出身内闱，陈王族的后辈子女你都见过，你自己可有中意的吗？若是有你尽管开口，你若说没有，那就由我跟你找了啊！到时候找得不称心你可别怪我！”

    陈玄明的话一出口，满座皆惊，程无常连连摆手道：“这如何使得，如何使得啊……”

    楚仲才沉吟了一下，对陈玄明说道：“按说这倒也是个选择，程总管刑余之人，注定无后，倒是断了马家公国复生的机会。

    只是程总管内宦出身，世人皆知，王上这样做，未免吞没马家公国太过着于痕迹了。况且此次我们要送去逍遥学宫的，都是陈国的年轻俊彦，日后成就也都会不小。

    而如果此次去的陈国公主的夫君是个阉人，也有损公主清誉啊！”

    陈玄明听到楚仲才这话，微微摇头，自嘲的笑了声，说道：“吞没马家公国？刑余之人？有损清誉？

    这话现在还能对外提提，过些时日，我想送出公主能不能高攀上无常，可就难说喽！

    我不是想吞没马家公国，我只是想把马家公国送给无常而已，我以托国之富，能不能换来无常老弟你对我陈国的鼎力相助那？

    我的太一神教兑旗门副旗使——程无常大人！”

    满屋顿时鸦雀无声，程无常脸上强挤出几分笑，对陈玄明说道：“圣主，您……您何出此言啊！”

    陈玄明满脸微笑，环顾下四周，说道：“你们都不知道是吧？那我就给你们解释一下吧。

    前些天杜无名杜旗使来到了我的王宫，看上了无常总管，亲自求得太一神教魔仙大人顾天恩出山，为无常总管再塑身躯，重造脉轮，现在的程无常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元婴真人了，可再不是刑余之人了，我说的不对吗？

    杜无名可是当着我面，允诺要给你副旗使当的，这话我也没说谎吧？程旗使！”

    四位国公这下全都被震住了，而他们看向程无常的眼神全都不对了，在惊讶之余又都多了一丝敬畏，显然他们都相信了陈玄明的话。

    程无常苦笑一声，缓缓的从地上站起身子，叹了口气，对陈玄明说道：“陈王陛下，您别抬举我了，兑旗门的正印旗使邓不通都是代理的，我这个副旗使又怎么当得了数啊！

    我因为跟雪国夙仇甚大才有机会蒙的杜旗使青眼的，若不然仍旧是您的一个小奴婢而已，您现在当着四位国公这么说我，这不是把我架到火上烤吗？”

    陈玄明脸上笑容依旧灿烂，说道：“我不这么做不行啊！你对杜旗使如此重要，他都舍得牺牲掉魔仙的修为来成就你的元婴真身，这我可是亲眼所见啊！

    程旗使，我们现在已经打算跟太一神教的太阴一脉同生死，共进退了。我是知晓内情的人，你在太一神教里前途远大，我哪里还敢看到你在我等面前跪着啊？

    更何况，我的这四位兄弟还不知道内情，他们若还把你成我的内闱侍应，再有些言语行为冒犯之处，将来却如何是好啊？

    我们现在仍是一家人，所以我这么做对你也没什么坏处，我只是向我的兄弟们说明一下，别还是把我当成可以随意呵斥的内宦奴仆了，这也是一番好心啊！

    而且，说到这个马家公国消散后了，程旗使你现在修为不让我等，又是太一神教里的红人，我陈王一族的公主找你真的不是下嫁，是实打实的高攀啊！

    马家公国我也不想要了，我兄弟六人一起借着太一圣城的力量一统灵通界，建不世功勋不好吗？”

    程无常再次苦笑一声，说道：“承蒙陈王陛下抬爱了，您该知道我能进太一神教就是因为我跟雪国有血海深仇，我此生的目的就是平定雪国，至于将来，在下有幸入得太一神教内，若有将来也该在太一神教中找寻的。

    太一神教要征战诸界的，在下既得了神教青睐，就该随神教诸界八方飘荡，所以灵通界的这红尘富贵，在下无福消受了。

    娶公主一事还请陈王陛下收回成命吧，至于现在，程某出身灵通陈国，必然会在神教中为我陈国尽一份应尽之力的。

    话已至此，陈王陛下已经点明了在下的身份了，在下也表明立场只追随太一神教了。在下觉得再在此处呆着听列位详谈陈国之事实在也不应该了，去逍遥学宫的人员还是由诸位等在下走后再行商榷吧。

    最后，在下出身陈国，所以说句肺腑之言送给诸位，你们选择结盟太一神教当真是你们眼下最英明的抉择，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太一神教离开灵通界之日，就是诸位一统灵通界之时，此事断不会错的。”

    说完这话，程无常向在场的陈玄明和四位国公团拜了一圈，就此扭回头走出了宫殿。

    等到程无常走远后，楚仲才砸吧砸吧嘴，说道：“王上，这程无常还真是够幸运的啊！不过话说回来了，程无常内宫王之名也绝非浪得虚名，此人心机百转千回，陈国上下都说是他能做半个王上的主的。这点在陈国那也是赫赫有名的，太一神教的眼光也是不错的。”

    陈玄明想想程无常的平日表现，心说这内宫王之名你们都知道，唯独老子不知道！他何止是能做我半个的主啊，我都得听他的好不好！

    此时的陈玄明也是百感交集，他对程无常进入太一神教的内幕不能再说的更多了，各个公国都有内宦是程无常的手下，但是这件事若是他敢泄露出去，只怕程无常就得弄死他了。

    于是陈玄明长叹一声，结束了关于程无常的讨论，他说道：“程无常加入太一神教我是知情的，但是同时我也知道他的志向真的不是我们想得一统灵通河山，称王称霸。

    人家志存高远，所以才能得到杜无名的青眼有加，如今我是实打实想用托国之富留下他，人家依然走的那样决然，毫不犹豫，就冲这点，眼界就比我等要高，我们不及人家啊！”

    齐伯烈却笑了，说道：“当年的刑余之人，现在竟然有机会望一望长生了，难免会心骄气傲，我等是不如人家眼光高，但他却也未必如我等这般务实。

    志存高远确实是好的，但千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目标切实一点也不一定就不对，这事啊，得分开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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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无名笑吟吟的看着程无常，说道：“就这么被人家赶出来了啊？这样也好，你现在是暴露的内探了，实在也没啥留在王宫的必要了，陈玄明也不太喜欢身边总有一双他知道的眼睛盯着。

    更何况，你将来在太一神教中也是有头面的人物，现在还去伺候一个凡间君王也有失身份了。”

    程无常苦笑一声，说道：“杜旗使又取笑我了。”

    杜无名正色的说道：“我哪里会取笑你啊！你的事我传到了灵通界里的魔族茶园，现在你的身份就变了，你现在不光是要带着陈国的后辈去逍遥学宫的问题了。

    你现在已经是逍遥学宫灵通界一班的教授了，魔族、妖族乃至海家的去逍遥学宫的子弟，全归你统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