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九、白纸好作画

    石坚在太清银行的会客室里已经呆了好久了，杜无名吩咐他在此等自己回来。

    他这次来到魔界见到杜无名，杜无名听了他倒得一番苦水后表情很严峻，吩咐他让他等在这，然后说要找顾国主商量下再决定怎么办。

    当时石坚好奇的问道：“顾国主是谁？”杜无名傲然道：“我魔兴国第一任国主——顾天仇！”这下连石坚都感到欣喜了，忙问道：“魔族建国了？几时的事？”

    杜无名回答道：“大概一年前吧，现在魔国初创，就是接受我等新筑躯体的这些臣民，那魔兴国国都就设在接天崖。”

    石坚想了下，问道：“那魔山也建国了吗？”

    杜无名笑道：“一共这么点人，建俩个国干吗？不过雪云仙子也是魔兴国国主，跟顾国主平起平坐。”

    石坚不再说话了，脸色有些严峻。杜无名看在眼里，自然明白石坚现在出现这表情是什么原因。

    石坚作为当年的大宗门主，这世俗的阅历是绝对不缺的。他认为这魔兴国的国都现在能建立在接天崖，那作为平起平坐的国君雪云自己是不甘心的，但是现在她能接受这个现实，那就说明接天崖也付出了一定的代价。

    联想到灵台界现在魔山一家独大的形势，石坚认为接天崖彻底舍弃灵台界给魔山的可能性最大。那自己来这里申诉，估计最后也就落下个被安慰几句的结果，不会得到什么实际性的帮助的。

    杜无名心里对石坚有些不太成熟的安排，现在看到他这个表情，觉得还是先不跟他说了。正好这时候沈千机定的魔族所有高层都要参加的会议马上就要开了，那就等会议结束再跟他说最好了。

    他赶在会议前见石坚一面，就是想听下灵台界现在什么情况，而石坚的诉苦他没在意，他在意的是沈千机选择打草惊蛇的吓唬秦山河，沈千机不可能犯这种原则性的错误，那就是沈千机肯定有不想害秦山河的理由。

    在想下沈千机一脸凝重的一定要求魔山和接天崖的所有高层都必须参加他的这个会议，杜无名当时虽然还没看到乾坤地理图，不过他也明白沈千机肯定有什么特殊的原因。

    那这个石坚就更不能随便打发了，因为所有关于灵台界的新手段、新计划，目前看最好的执行者就是石坚了。

    墨无双这几次的表现证明，她不适合做领导。她的身份特殊，但是才能上限在那了，应变的能力太差，所以如果方正出关，她躲在幕后做个不参与事的贤内助最好。

    邓不通倒是个人才，但是资历太浅，修为也跟不上，况且有很多事他本身不知情，那最好以后也不让他知情才好。

    所以这么一看，长生公司的老大石坚就是灵台界所有计划的最佳执行人了。那就先把他安抚在这最好了。

    于是杜无名装作很紧张的让石坚一定要等自己回来再走，然后转身就出去了，而他的做法也让石坚心里产生了一丝希冀。

    石坚心里想：这魔兴国的建立对自己的长生公司来说，还真未必是福。

    俩个国主一样大就决定了魔兴国的内部矛盾会贯穿始终，最后的结果必然是分疆裂土才可能平安无事，这种现在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现状不可能维持太久。

    那灵台界被分割给魔山的可能性很大，接天崖也不可能去接收一个现在看来魔山一家独大的地方。光拔钉子就够接天崖费好大力气的。

    自己作为接天崖土著现在身份很尴尬，其实杜无名要是真安慰他几句让他回去，他就决定回去马上修复和魔山的关系了，这眼看就要做魔山的顺民了，就别再拿着接天崖的嫡系的架子跟魔山或者说妖兴公司唱对台戏了。

    别说灵通界的养生台生意，灵台界的养生台生意石坚都不打算要了！这时候站队很重要，既然开始站错了，现在亡羊补牢也许还来得及，这时候再计较利润就是找死！

    但是杜无名的表现说明这事还有转机，接天崖看来还是舍不得长生公司，那自己如果继续摆明车马跟着接天崖，将来出路也未必会差……

    石坚就这么在杜无名走后，一直心里打鼓，患得患失的一直等到杜无名回来，

    石坚见到杜无名进来连忙走上前跟杜无名问道：“顾国主怎么说？我长生公司日后怎么走？顾国主有何明示吗？”

    杜无名冲石坚一笑，说道：“老石！我不想骗你，长生公司日后如何走向跟我们接天崖一脉没有关系了，灵台界何去何从都由魔山说了算。

    至于怎么跟魔山在灵台界的代表——妖兴公司怎么相处，我觉得你要早做打算！这养生台的事情我劝你还是不要声张，就这么算了吧！”

    石坚对此结局也是早有预期，但是如今听杜无名亲口这么直白的说出来，还是心里一阵悸动。长叹一声，从杜无名说道：“杜师兄，在下理会了！”

    杜无名点点头，说道：“此事我们也没什么机会改变，实在是爱莫能助，你回去跟弟兄们说一下吧！

    不过，老石，顾国主对你个人有个想法，你想不想听听啊？”

    石坚听了一怔，说道：“我个人？什么意思！”

    杜无名说道：“老石，你也是做个大门宗的首领的人，心里也该明白令出多头最后的结果是让手下人更加无从下手。

    所以这魔兴国有俩个国主，又是平起平坐。那最好的办法就是分疆裂土，各自管各自的。实不相瞒，你今日的事是个契机，我们借着你这个机会跟魔山也摊牌了——这样管下去魔兴国早晚得乱。

    最后的结果是灵台界归魔山管辖，我们再不插手了，但是灵通界归我们。顾国主让我问你的意思——你愿意和我们去灵通界吗？

    此事你不着急回答我，你回去想想再告诉我。”

    石坚听完马上就想明白了，杜无名其实出去找顾天仇根本就不是为了自己的长生公司出头，人家开始就没打算替自己出头。

    只不过一国不可二君，这件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了。自己的事件就是个契机，挑破这层窗户纸的契机！

    而接天崖和魔山商量的结果就是接天崖彻底放弃灵台界，换来了魔山不管灵通界的事了！

    石坚心说：你们为这事跟魔山翻了脸，那我这是被打上了接天崖的烙印了，我不走行吗？我这样回去灵台界魔山还怎么可能要我啊？

    那既然必须要跟接天崖走了，这早晚要表忠心了，这事就得赶早不赶晚，还回去想什么！连忙说道：“承蒙顾国主器重，石某愿效犬马之劳，为我魔兴国在灵通界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杜无名微笑着说道：“老石，我让你回去想的意思是不光是你，长生公司有想跟我们走的，也可以跟我们走！你都去问问吧。”

    石坚沉思片刻，对杜无名说道：“杜师兄，在下肯定是要跟接天崖走到底了，那在下就想问个明白——灵通界的形势恐怕没有灵台界好吧？

    这魔界之中，魔兴国的国都给了我们接天崖，那我们上面要的凡间界肯定不如灵台界那般的好了，这是人之常情，便宜我们不可能都沾，在下就想知道灵通界到底差在哪里？”

    杜无名满意的点头说道：“老石，你看问题很明白，不错，我们不可能占尽便宜的！

    灵通界里最大的海商就是海家，他们现在去了灵台界你也看到了，就是一群什么都新鲜的土豪。

    灵通界里连方寸袋这种东西都没有，也没有灵玉，他们只能拿黄金出来。那里外道最高能到金丹，所以基本修士都是正道的修士。

    我们在灵通界也没有逍遥门那么大的威名，沈老只占了灵通界的一处海岛飞地，建立了个雾国。而且那里瘴疠横行，不适合人居。

    灵通界和灵台界不同，那里宗国一体，没有门户之分，修士也统治着凡间界，光修士建立的国度就有六个大国，海家还不算。

    也就是说，我们在灵台界是老大了，但是在灵通界，我们建立的雾国却是目前国力实力最差的一个。”

    石坚听完却笑了，说道：“如此说来，那灵通界倒是大有可为的地方了。在下去了灵通界后，肯定不是还只能卖长生合同吧？那现在那帮海家土豪们想买的东西我们都可以在灵通界里卖不是吗？

    实不相瞒，只要黄金或灵玉砸下去，太清宗的能工巧匠在下也能给挖到灵通界去，那样我们看似所得的灵通界百废待兴，其实白纸才好作画，它什么都没有那我们拿什么过去都值钱，其实我们赚大了！

    在下掌管着长生公司，心里明白的很，现在长生合同已经基本没人买了，都在熬积分那！那没有新血注入，光指望那点收益只会越来越少。

    其实此时若没有海家的那一屋子黄金，灵台界里的逍遥门所有产业，最多明年就会发现所有的收益都会减少的。”

    杜无名拍手笑道：“我就说我们老石绝非池中之物嘛！看问题就是比魔山的人强。

    灵台界的发展已经是到头了，目前看来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发展形势，其实已经再没有上升的空间了。可笑魔山还以为得了大便宜那？

    倒是这什么都没有的灵通界，才是我们发展的好地方。不过啊，老石你要有思想准备，你这在灵台界已经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了，到了灵通界可是无名之辈了。

    而且创业之初，只怕还要艰难一段时日才能苦尽甘来的。”

    石坚听罢摇头说道：“不舍哪有得，在下何时在意国这点可有可无的虚名！功名利禄对石某真心没那么大的吸引力，石某向往的是长生大道！

    至于创业艰难，在下倒是觉得现在日子**逸了，久而久之，反倒没了上进之心。门主送你们魔界的那首诗我可是看到了，如今就在你们灵台界的翰林院墙上刻着那！

    难酬蹈海亦英雄！在下也不想就这么庸碌一生，也想试试能不能搏个未来出来，哪怕身死道消，起码此生无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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