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做大做强,搞起事业
“外洗的药材,有羌活、荆芥、附子、麻黄、透骨草…… 需要研成细末,用三个布袋装好,再以瓦锅煎煮,可以烫脚、沐浴。 内服的话,则是把鸡血藤、豆豉姜、伸筋草……熬成水。” 回到土胚房,白启取出纸张微黄的药方子。 借着昏黑的灯火,仔细辨认熟读于心。 还好这些药材不贵,没有什么值钱的“山货”。 譬如,野参、桦树茸、老灵芝之类。 总体加起来,也就七八百文左右熬成一副。 相比起拜师武馆耗费的汤药钱财,可以说是九牛一毛。 “羌活,药性辛、苦,温通升散,气雄而烈…… 荆介,具备透疹、止痒、消疮、化瘀的功效……” 白启低头,反复念着方子上的药材。 约莫十几遍后,心神忽然一震。 弥天盖地也似的玄奥墨箓闪烁,霎时涌现出阵阵感悟。 诸般药材的性质、作用、功效,以及君臣佐使如何相配。 皆如一段段文字清晰呈现,深深烙印在脑海。 【熟读药方,触类旁通,掌握‘辩药’之能】 “咦?” 白启微微惊讶,眼皮跳动,唤出墨箓。 果然又多出一点微渺的灵光。 凝神看去。 【技艺:辩药(入门)】 【进度:7/800】 【效用:验其体,观其色,嗅其色,嚼其味,为定法也】 “平白领会一门技艺,看来识文断字小成之后,果然对我的悟性、理解,有些许加成。” 白启眸光掠下,墨箓流转。 【技艺:识文断字(小成)】 【进度:(163/800)】 【效用:读书百遍,其义自见,触类旁通,渐有所成】 “不同技艺相辅相成,能够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如果我能掌握百般千种的‘技艺’! 那该是何等厉害!” 白启眼中升起一抹异色,低头思忖。 目前来说,糊口的活计,打渔; 自身的本事,识文断字; 以及拳脚功夫,八段功和金丹大壮内功。 都被“技艺”囊括其中。 只要掌握练习之法,便能持续精进。 “技艺累积,效用叠加,所能带来的好处,绝对不止于此。” 默默注视那几团浮浮沉沉的大小灵光,白启顿觉内心充实,浑身充满干劲。 只要肝不死,就往死里肝! 金丹大壮内功! 开练! 屋内,捧着碗扒饭的白明,抬头望着屋外站桩的身影。 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尽是钦佩与崇拜。 “阿兄,真是努力啊……” …… …… “阿七,你可太勤奋了!” 翌日一早,虾头来到河岸边的土胚房,看到一身短打灯笼裤的白启正在站桩。 “我听人讲,梁三水他爹,认你做徒弟了?” 他绕着走动几圈,好像想从中看出啥门道。 咝!咝!咝! 白启无瑕回话,他用舌头抵住上颚,牙齿留出一丝缝隙。 大股气流被吸进去,发出“错”字响声。 这时候再闭紧嘴巴,缓缓用鼻呼出。 一吐一纳,一呼一吸,牵动全身的气血,迅速地走遍各处。 使得大块筋肉紧紧绷着,隐隐像是铁板金钟,连成一体。 如此循环数十次,直到汗水渗出毛孔,完全浸湿粗布衣衫。 “好累!本以为我把气血养得不错,没想到连半个时辰都站不住!” 白启感到有些精疲力尽,及时地收住架势,扭头看向满眼羡慕的虾头: “谁瞎编乱造的谣言?我就打了一条银沙鲤卖给东市铺子。 水哥他爹体内湿寒风邪重,刚好要用宝鱼熬汤治一治病根。 这才攀上点交情,怎么可能认干爹!” 虾头半信半疑,又问道: “那你咋学会武功了?” 白启随口扯道: “梁伯念我的好,又看我身子骨弱,故而传了一门养生功。 只有练法,没有打法。” 虾头退后两步,认真瞅着筋肉结实,体格精悍的白启: “你这,也叫弱?起码能打三个我了!” 哼哼,何止是三个! 白启压下欲要上扬的嘴角,已经拿捏气血,开始淬炼劲力的他,至少有十虾头之力。 “梁伯说我是内虚,元阳外泻。 表面看不出来,实际就像漏水的木桶,唉。 这桩事儿,我只跟你说了,可别外传。” 虾头睁大眼睛,似是没想到阿七还有这种难以启齿的隐患。 他立刻变得严肃,用力拍着胸口: “我虾头出了名的讲义气,绝对不会泄密! 诶,原来你也打到宝鱼了。 正想跟你说呢,我爹蹲守迷魂湾好一阵子,昨晚上了两条鬼纹鱼! 拿一条上供给杨泉,剩下的还能换些钱,让我进武馆拜师!” 白启挑起眉毛: “厉害!迷魂湾钓鬼纹鱼,可要点本事!” 听到阿七夸赞自家老爹,虾头却没太多高兴之色,低头闷声道: “我爹快十来天没回家了,前阵子传闹水鬼,把陈大他们害了,吓得我娘整夜睡不好! 阿七,我又有些不想练功学武了,万一没搞出名堂,浪费钱咋办?”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虽说虾头靠着爹娘、两个姐姐,没吃过太多苦。 可心里头到底明白事理,知道钱财得来不易。 白启安慰道: “进武馆也是给自己谋条出路,你又不会打渔,搁码头上当伙计、做苦工,糊口都难。 等你爹娘年纪大了,还能每天下河么? 咱们总得学点够用的本领,挣个温饱。 这叫,未雨绸缪。” 虾头眼睛一亮,似被说服,连连点头: “阿七你说得对!等我学成松山门的‘铁裆功’,便把你领进来! 曹师兄说了,铁裆功最能那啥……敛精还元,提肾补阳! 肯定能根治你的毛病!” 白启没接过话茬,外城的武馆招牌,多半没啥真本事。 但学会几招把式,又有师兄罩着,至少不会叫人轻易欺负。 要是捞到什么看家护院,或者走镖送信的碎活儿,也能赚些大钱。 对于虾头来说,的确算条出路。 “走,我爹打到宝鱼是大喜事,特意割了几条肉!让你中午过去吃饭哩!” 虾头拉着白启,兴冲冲往大田湾的方向赶。 他们这些住不进县上外城的贱户渔民,往往沿河安家。 大家挨得都近,形成一片错落的土胚茅草房。 当初,白启刚穿过来,病得半只脚踏进鬼门关。 阿弟白明跪地磕头求过去,也就虾头他爹、余老头寥寥几人,各自凑了凑,匀出半升米。 乡亲并非冷漠,只是自个儿吃不饱饭,确实也没余力搭理闲事。 一饭之恩,救命之情,他始终记着。 “好啊,我也有点小事想跟长顺叔说。” 白启大步走在田垄上,念头浮动。 他现在又要练功又要打渔,难免分心。 学武重要,可搞钱也很重要! 如果能跟虾头他爹合作,由自个儿选择好下网的鱼窝,然后让长顺叔捕捞。 就可以节省出很多时间。 等以后渔获多了。 卖掉舢板,换条乌篷船。 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也不是问题! “嘿嘿,白记渔铺……这名字听着就美!” 两人年轻体力好,步子迈得飞快。 没过多久,便看到虾头他家的茅草房子。 泥黄色的矮墙,扎起一圈的篱笆,两三间土屋并排靠着。 还未等他们走近,便有农夫打扮的老人大喊: “虾头!快回去,你爹被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