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风清扬
西岳华山有着“天下第一险”之称，云雾缠绕，峭壁危峰。 华山派是数百年前由全真教二代弟子郝大通所建，也曾盛极一时，执五岳剑派之牛耳。 如今却是日落西山的光景，岳不群带着弟子前往衡阳城观礼后，华山派大本营中极为空虚，根本没有拿得出手的人物。 不过岳不群倒也不担心魔教趁虚而入，毕竟华山派的全部身家尽系其一人之身，就算魔教真的来了也搜刮不到任何好处，白费功夫罢了。 曲洋不想踏足华山派的地盘，林天恒便随了他的意，让他在山下等着他们回来。 林天恒让岳不群在前带路，三人直接来到了风清扬隐居的所在，思过崖。 思过崖本是郭襄思念杨过的地方，如今被华山派用来惩罚弟子闭门思过，倒也算是合用。 林天恒给岳不群使了个眼色，后者立时心领神会，清了清嗓子，提起内力大吼道：“风师叔，岳不群求见。” 声音滚滚传出，震得树叶簌簌作响，但是待回音完全消失后，整座山峰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岳不群只得看向林天恒，等待他下一步的命令。 林天恒挑了挑眉，示意岳不群继续。 “风师叔，我听闻您尚在人间，还请出来一见。” “风师叔，往事已矣，您就出来见见我吧。” 岳不群卖力地叫喊着，不知不觉中额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但是没有丝毫成效，依然不见风清扬的踪迹。 “风清扬，出来吧。”林天恒见岳不群指望不上，只能自己亲自出马。 林天恒的声音不似岳不群那般高昂，如同润物春雨般细密绵延，轻飘飘的一句话竟然萦绕于山谷之间，久久不散。 “好厉害的功力，好强的控制力。”不堪岳不群骚扰的风清扬本想出去避一避，听到林天恒的声音后，立刻顿住了脚步。 “原来是有高人驾临，怪不得岳不群这小子会知道老夫还活着。”风清扬抚着白须琢磨道，“不过会是谁知晓老夫的下落呢？罢了，便出去看看吧。” 不多时，一道人影便出现在林天恒等人面前，只见这人白须青袍，神气抑郁，脸如金纸，正是隐居此处数十年的华山剑圣，风清扬。 “参见风师叔。”岳不群赶忙见礼道。 风清扬看都不看岳不群这气宗小辈一眼，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林天恒的身上。 “阁下是谁？我们认识吗？”风清扬见林天恒面相上和自己差不多大，不由疑惑这可是哪位老友前来看他，不过想了一圈他的那些老朋友，似乎都没有对的上号的，于是便道。 “不必想了，你与本座素不相识，今日来此，只为见识你的独孤九剑。”林天恒道。 “既不是故人，阁下怎会知晓老夫的消息？”风清扬疑惑道，按他所想世上不应当还有知晓他的下落才是。 “这重要吗？”林天恒摇头失笑道，“还是拔剑吧。” “说的有理。”风清扬释然一笑，“到了你我这个年纪，还执着于一门剑法，想必阁下也是爱剑之人，老夫虽然数十年未与人比过剑了，但是今日可为阁下破例一次。” “不过此战不宜有人旁观，岳不群你速速下山去吧。”风清扬转头看向岳不群，至于林以聪，他不是华山派之人，风清扬也不好直接赶人。 “啊？”岳不群顿时不知所措，随即将目光投向林天恒。 林天恒摆了摆手，岳不群方才如蒙大赦道：“晚辈告退。” 见岳不群的身影消失于山道后，风清扬方又开口道：“阁下能让岳不群如此忌惮，想必定是位绝世高手，临死前能再与高手比一次剑，老夫也知足了。” “不。”林天恒摇摇头，将林以聪唤至身前道，“你的对手不是本座，而是他。” “阁下这是何意！”风清扬顿时怒火中烧，让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家伙来挑战于他，简直与羞辱无异。 “切莫动怒。”林天恒压了压手掌道，“本座虚长你几十岁，跟你打的话，那是以大欺小，你还是跟我这后辈过过招吧。” “哈哈哈。”风清扬气极反笑，他已然这把年纪，居然还成了对方口中的“小”，简直欺人太甚！ “无耻老贼，接老夫一剑！”说着，风清扬手指一并，掣出手中长剑，剑气长啸，剑声长鸣。 剑光闪动间，一道清影弥散其中，剑意陡然大盛，宛如实质，锐不可当的气劲如狂风大作，伴随着空气撕裂的声音，转瞬间呼啸而至。 “倔强。”林天恒见状摇了摇头，弹指间一道无形劲气劲射而出，宛如惊弦霹雳。 劲气直射于风清扬的剑尖之上，登时爆发出一阵金铁相交之声，剑身随即猛烈地颤抖起来。 长剑在颤，风清扬的胳膊也在颤，他只觉一股沛然大力自剑上传来，似惊涛骇浪般吞没一切。 风清扬运起周身真气努力化解着这股强大的劲力，同时身形急退，不得不放弃了此次进攻。 林天恒笑道：“独孤九剑号称破尽天下招式，你倒是说说，本座刚刚那一招，你要如何破解啊？” 风清扬努力压下右臂上沸腾的气血与真气，心中简直想要骂娘，老子连你怎么出招都没看清楚，还破解？破个屁！ “老夫不是阁下的对手，但是阁下也不该如此折辱于我。”风清扬气闷道。 “本座可没有折辱你的意思。”林天恒叹道，“本座早就说了你的对手是我家后辈，是你非要与本座动手，怎怪得了旁人？” “风清扬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阁下到底是何方神圣？”风清扬拱拱手道。 “本座姓林名天恒，想必你也没听说过，毕竟本座从未在江湖上行走。”林天恒道。 “林天恒。”风清扬低声喃喃道，似乎记忆中确实没有这么一个名字。 ‘这么高的武功，却没在江湖上出现过，难道是……’风清扬想到了一种可能，难道这人是大内高手？ “不必纠结本座身份，跟本座这后辈比上一场，让他见识一下独孤九剑便是。”林天恒道。 “老夫若不愿比呢？”风清扬昂起头道，人老了总有些小脾气的。 “那华山派自此便不必存在了。”林天恒冷声道，他知道风清扬的命门便是华山派，以此威胁定然管用。 果不其然，风清扬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凌厉起来，杀意十足。 “你敢！”风清扬从喉咙中挤出两个字，似有种择人而噬的感觉。 林天恒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目光淡然，仿佛丝毫不为他所动。 “罢了，要比就比吧。”风清扬泄气道，“看过了老夫的独孤九剑，你可不许对华山派动手。” “这是当然。”林天恒笑了，“华山派的那些小家伙，还不值得本座费心。” “老夫没问题，只不过这小子，成不成啊？”风清扬看向林以聪，目光中满是质疑。 满心不爽的林以聪还没说话，林天恒便道：“虽然本座这后辈刚刚炼气不久，但是他吸纳了任我行等不少高手的毕生功力，你还是小心点好。” 风清扬年老体衰，就算功力上略胜林以聪，但是身体上确实处在劣势。 “任我行……吸星魔功，你们是魔教之人！”风清扬眼底有杀意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