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洪门昆仲
一去一来，花费了一个半小时，杨翼飞回到伏羲道堂时已经四点多，准备的礼物并非是全部送给三合会龙头的，何应求也有一份。 眼见他准备那么多贵重礼物，尤其是两瓶61年的白马庄园，何应求看他的目光不由更加亲切。 他是好酒之人，61年白马庄园，这是比后世82年拉菲还要名贵的酒，其最贵的时候，一瓶的价格就要三十几万。 那就已经不是在喝酒，喝的是黄金。 时间已经差不多，三人便即出门而去，以前还有何有求帮忙照顾毛忧，如今家里只剩何应求一个人，走到哪都得带着这个小拖油瓶。 可以想见，在毛忧上幼稚园之前，他能出门的机会将会变得很少。 依旧是由杨翼飞开车，何应求坐副驾驶指路，马叮当坐在后座抱着毛忧。 这个时间街上的人车都多了起来，公路上中间到处都是电车轨道，双层有轨电车往来不休，速度根本提不起来。 等到达目的地，西环西营盘区，距离五点已经只剩几分钟。 西营盘是老城，这里的房屋建筑风格跟其他区域不同，没有那么多高楼大厦，更多的是那种比较复古的宅院。 三合会龙头便居住在此，也可以说这里就是三合会的大本营，在古代叫总舵。 一间占地面积相当不小的老宅外，门口有四名穿着黑西装的青年站岗，而在宽阔的内院之中，许多年轻人在此舞枪弄棒，或托举杠铃，或以哑铃练习臂力，说是社团组织的大本营，倒更像是一家武馆。 这是三合会的传统，三合会核心成员，个个都是格斗高手，但他们打熬身体的方法却是使用传统武术的法门，也会习练一些传统武术，用以锻炼身体的协调性。 但真正打架斗殴时，他们用的却都是现代搏击格斗术，而且他们如果外出斗殴，那基本都是械斗，是要抄家伙上的。 内院中有一名看上去四五十岁年纪，头发花白，体形有些肥硕，整个人的外形气质跟洪金宝有一拼的中年男人，正在场中指点着年轻人们练功，他身后还跟着两个精气完足，气势沉凝的壮年男子。 一名黑西装青年忽然跑进院子，对那肥硕中年道：“全叔，求叔来了，带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和一个婴孩。” 被称为全叔的中年胖子点点头，道：“我跟他们约好的，请他们进来吧！” “是。” 片刻之后，何应求带着杨翼飞与抱着毛忧的马叮当走了进来，全叔带着身后两个晚辈迎了上去，呵呵笑道：“应求，你可是有日子没来找我喝茶了。” 场中练功的年轻人们见有客人来访，纷纷暂时停下手中的动作，安静下来，自行聚在院子左右，展现了良好的素质和传统底蕴。 何应求叹了口气，道：“别提了，我现在一把年纪，还要带孩子，哪像你这么空闲。” 说完微微偏头，道：“叫全叔。” 杨翼飞和马叮当齐声叫道：“全叔。” 全叔看着两人赞赏的连连点头，道：“好一对璧人，他们跟你是……” 何应求介绍道：“这是我世侄女，马叮当，驱魔龙族的当代传人，这是她未婚夫杨翼飞，也是我们同道中人，刚从大陆移民过来不久。” “哦？北马传人，我可是久仰大名啊！”全叔看向马叮当的目光亮了亮。 在香港他们这些上层人士都知道一件事，香港最顶级的驱魔师都出自伏羲道堂毛家和驱魔龙族马家。 南毛北马联手，就没有解决不了的灵异事件，所以对马家传人，他同样十分重视。 而这个马家的未来女婿既然能追到马家传人，那想必也是个有本事的，若是交好，好处可不小。 俗话说平时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可他们这些人，哪个敢说自己一辈子没干过亏心事？所以他们这类人也是最容易遭遇灵异事件的，交好顶级驱魔师，几乎是他们的共识。 十几年前，若非何应求相救，恐怕他早就只剩下一堆骨灰，哪有机会坐上三合会龙头的位子？ 杨翼飞懂事的上前几步，提起手中礼物，笑道：“今日前来拜访全叔，晚辈准备了一些薄礼，还请全叔笑纳。” 全叔一看那些礼品，心下暗暗惊讶，这年轻人手笔不小啊！ 对杨翼飞的懂事他非常赞赏，呵呵笑道：“贤侄太客气了。” 听到全叔这句话，他身后那两人中的一个主动上前接过了礼物，他们很清楚什么情况该收下礼物，什么情况该无动于衷。 “都别站着了，过来坐吧！”全叔微微侧身，对着院子靠大堂门侧的一张石桌伸手一引。 杨翼飞心中微动，洪门的总舵大堂外人是不能进的，因为没“位”，哪怕是何应求来，也是不能进大堂的。 要么偏厅奉茶，要么就在外面稍坐，这是洪门的规矩，即便是龙头也要遵守。 如果是外人要跟全叔谈事情，一般会约在外面的酒楼或饭店，也就是何应求跟全叔关系不一般，才能到总舵来谈事。 是以杨翼飞闻言微笑道：“全叔，我们要谈正事，在外面不太方便吧！不如进堂一叙？” “呵呵呵……” 周围听到他这句话的三合会核心弟子，纷纷轻笑出声，在他们看来，这只是个没什么见识，不知道规矩的年轻人，也没人会跟他计较。 若是香港本土道上势力的人说这话，就有挑衅的意思，因为外人要进洪门总舵大堂，那除非是洪门被人吞并了。 全叔微笑着看向何应求，有些事不用他说，何应求自然会教他。 便听何应求开口道：“阿飞，三合会总舵大堂不是谁都有位的，只有洪门昆仲才能进去，年轻人不知道规矩，阿全你别介意啊！” 全叔摆摆手，笑吟吟的道：“你说的哪里……呃……” 他正说着，神色却是突然一凝，脸上的笑容迅速消失，变得严肃，看着杨翼飞正色道：“你是洪门昆仲？” 何应求和马叮当也惊奇的看着他，周围三合会核心成员脸色也变得庄重肃穆。 只见此时杨翼飞做了个动作，他双手手掌摊开，掌心向内，手背朝外，双手食指曲起，齐齐提到两肋之间。 听了全叔的问话，杨翼飞微微一笑，继续动作。 他双掌翻转，竖起大拇指，在胸前绕了几个圈，随即一前一后比在胸前。 而这几个动作翻译成语言，其含义是：“金码头银码头，来到老哥贵码头，山清水秀，人豪地杰，不周不到之处，望老哥海涵恕过。” 见杨翼飞比出了这几个动作，全叔身子渐渐挺直，也开始比划动作，他右脚伸出，站了个虚步，双手握拳竖起大拇指，在胸前环绕一周，随即一手放在左胸，一手平伸，大拇指向前一点。 这几个动作的含义为：“金驾银驾，不知兄弟你龙虎圣驾，早知龙虎驾到，必当远迎。” 两人做完这个陌生洪门昆仲之间见礼的手势，全叔对杨翼飞展颜一笑，朗声开口道：“忠义堂前红光照，五湖四海共一家，三川五湖拜神坛，承传洪门三柱香。” 杨翼飞立刻接道：“三川五岳来结拜，五湖四海聚钱财，要将日月来扭转，乾坤落在洪门中。” 全叔毫不停顿，紧接着道：“请教尊姓。” 杨翼飞：“姓杨。” 全叔：“再请教尊姓。” 杨翼飞：“姓陈。” 全叔：“三请教尊姓。” 杨翼飞：“姓洪。” 全叔：“因何一人有三姓？” 杨翼飞：“父母所生有一姓，身随拜兄有一姓，身入洪门有一姓，故而兄弟有三姓。” 全叔：“金山银山，不知小兄弟是哪一座名山？” 杨翼飞：“好说好说，兄弟青云山。” 全叔：“请问小兄弟哪里去？” 杨翼飞：“往香江而去。” 全叔：“可有公文腰牌？” “有。”杨翼飞举起左手，弯起食指，道：“左手为票。” 又举起右手，弯起食指，道：“右手为牌。” 随后双掌合什，道：“合掌为印。” 左手按胸口，道：“良心为凭。” 右手指嘴巴，道：“口为号令。” 全叔：“有何为证？” 杨翼飞：“有诗为证，五祖赐我天下同，文凭常在我心中，位台若问根源事，三八二一同一宗。” 全叔与杨翼飞对到此，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杨翼飞是洪门昆仲无疑。 因为不是洪门昆仲，是不会懂得这些手势与暗语的，甚至地位不够的洪门子弟，都不可能会懂这些暗语手势。 此时全叔看向杨翼飞的目光大为亲近，不过过程还没完，确定了对方的身份后，还有一个流程，就是“拉拐子”。 所谓拉拐子，便是互相通报对方在洪门中的级别地位。 便见全叔左手勾起食指与无名指，置于肩头，右手比出大拇指，对向杨翼飞，道：“天下洪门是一家，敢问小兄弟堂上烧几炷香？” 左手放的位置也代表了自己在洪门中的地位，放在肩头表示为龙头，也就是古代的总舵主，在堂上烧六炷香。 放在手肘处，则是分舵香主级别，烧五炷香，便如蒋天生和骆驼，就是这个级别。 放在腰间则是堂口老大级别，古代叫头目，烧四炷香，比如所谓的铜锣湾扛把子，就是这个级别。 杨翼飞在天地会中本是香主兼副总舵主，既可以放肩头，也可以放手肘。 但现在他可不能按这样算，哪怕大陆洪门跟香港洪门没多少交集，但香主级别已经是非常高的地位，全叔他们多少应该知道一些。 所以杨翼飞比出了同样的动作，只不过左手放在了腰间，口中道：“青木堂前四炷香。” 全叔：“不是英雄不上山，不是好汉不登堂，你哥子有仁有义，自家兄弟不拘家务常理，得位，小兄弟里面请。” 杨翼飞微微欠身，也伸手道：“老哥子先请。” 全叔满意的点头笑了笑，又对何应求道：“应求，没想到你这个晚辈竟然是洪门昆仲，就委屈你们先到偏厅坐坐，等我和小兄弟谈完事，大家一起吃顿饭。” 何应求摆手道：“你们谈吧！不用管我们。” 杨翼飞也对马叮当眨了眨左眼，随即跟在全叔身后走进了大堂。 马叮当又好笑又佩服，想不到他还真懂得洪门的内部手势暗语，这几百年前的关系，还真让他用上了。 …… 杨翼飞具体跟全叔谈了些什么，何应求和马叮当都不知道，只知道一个多小时后，他们走出大堂，进入偏厅时，全叔对杨翼飞的态度已经截然不同。 那种亲近绝不仅仅是因为杨翼飞是大陆来的洪门昆仲，恐怕其中还有些他们不了解的内情。 不过虽然他们关系很近，但这毕竟是洪门的内部事务，既然全叔和杨翼飞都没跟他们提，他们自然也不好问。 洪门三十六誓第五条：洪家之事，父子兄弟，以及六亲四眷，一概不得讲说私传，如有私教私授，以及贪人钱财，死在万刀之下。 吃过晚饭后，杨翼飞没有跟他们一起回去，由马叮当驾车送何应求回伏羲道堂，随后她便自己开着车回家了。 依旧是因为洪门规矩，洪门三十六誓第三条：各省外洋洪家兄弟，不论士农工商，以及江湖之客到来，必要留住一宿两餐，如有诈作不知，以外人看待，死在万刀之下。 是以杨翼飞要在这留宿一晚，第二天是周一，马叮当要上学，一会儿晚上给她打个电话也就是了，周末之前他不会去找马叮当。 毕竟她快要考大学，学业还是很繁重的，周末两天不学习，能陪着他到处跑都是仗了她那修士的强悍大脑，要是平时也不学习，沉浸在恋爱之中，再强的大脑也无法保证她的学习成绩。 第二天一早，杨翼飞辞别全叔，这个星期他打算搞定买石油的事，之后就要忙别的事了。 他在瑞士银行开了个账户，把两亿港币换成美金，随后便径往中东而去，没费多少工夫就搭上了伊朗国家石油公司的线，买了200多万桶原油，约30多万吨。 为了装下这批原油，杨翼飞不得不将储物空间再度升级，花了30000积分，将储物空间升级成了128×128×128=2097152立方。 这个容积，放下一艘航母都绰绰有余了，下一级的升级积分变成了50000。 目前杨翼飞的积分还有331230，日后只要有需要，他的储物空间随时可以升级到足以放下尼米兹级太空战舰的程度，甚至是天刃系列战斗天体都不是问题。 随着实力越来越强，经历世界获得的积分越来越多，杨翼飞对系统商城的依赖性却越来越小。 以前是抠抠索索舍不得花积分，可如今对他来说，积分似乎除了升级储物空间，其他作用已经变得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