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4章 果然是亲兄弟,撒糖
一刻钟后,三人一飘相对而坐。 姜淮一脸神奇,瞪着大眼睛左看看右瞧瞧,也不知道在和谁打招呼,“嫂子好?” “你对面。” 云榛好笑地提醒。 姜淮这才把视线落在对面空空的座位上,“没想到北哥竟然成亲了,嫂子你好你好!” 夜染衣抿唇一笑,“你们好。” 云榛复述了一遍,因为可怜的姜淮,也听不到夜染衣的声音。 交流完全靠云·翻译·榛。 “看来你闭关这一段时间,有了一番奇遇?” 云榛望向祁北道。 祁北点点头。 姜淮郁闷道,“北哥,你这太不够意思了啊!怎么能悄悄成亲呢? 你成亲应该摆个三天三夜的流水席,我们都去捧场!” “你又看不到。” 祁北挑眉。 “啊……对耶?” 姜淮挠挠头,“所以嫂子这是怎么回事啊? 还有救吗?” 夜染衣捂着肚子笑弯了腰,偏头看祁北,“没救了,要北北亲亲才能好。” 猝不及防被喂了狗粮的云榛:? ? 说完夜染衣突然想起来,“忘了,还有一个人听得见。” 顿时小脸微红,有一点点害羞。 除了最开始的兄嫂,一直没人能再看见她。 习惯旁若无人的秀,冷不丁就把云榛忽略了。 “没事。” 祁北低笑一声,双手捧着她的脸颊,低头亲了一口,还煞有其事问道,“好了吗?” 夜染衣小脸更红了,水汪汪眼睛扑灵扑灵的。 当着外人的面呢……害羞羞。 祁北见她不说话,又在另一边脸颊再亲了一口,“嗯?” “好了好了!” 夜染衣赶紧答道,小脸滚烫。 以前怎么没发现祁北这么坏啊? 亲完还要问问。 不回答就一直亲。 云榛被秀的一脸麻木,“以前还觉得你和宸帝性格迥异,现在看来,是亲兄弟吧。” 秀恩爱这一点,祁北可是完全和他哥一脉相承。 真不敢想象……当年那个莫得感情的祁北,和眼前这个人,是同一个。 “你很有眼光。” 祁北反大方承认,反以为荣。 北夏边界,邀月高楼。 夜色正好,月色静谧。 三人一飘吃了一顿饯别宴。 姜淮得知祁北要去一个很遥远不再回来的地方,拉他干了几大坛酒,一边忆往昔,一边抱着他嗷呜嗷呜哭。 “北哥,好不容易等你醒来,没想到就是永别了。 北哥我会想你的!” 祁北拍了拍他的肩膀,默默干完手中的酒。 人间一世,于他不过是弹指一瞬。 但是,他会永远记得这一切。 云榛也不舍,但他们都是内敛的人。 只是默默喝酒。 那些年的刀光剑影,那些年的峥嵘岁月……至今,祁北亦不踏入北夏一步。 “来世再见!” 云榛举起酒杯。 祁北还没告诉他,确实能再见。 祁北拎起酒坛碰杯,“嗯。” 世间因缘际会,分分合合。 而唯一能做的,只有珍惜当下,不留遗憾。 老来相忆,亦甚慰之。 ……五更天时分,天蒙蒙亮。 祁北将抱着他胳膊醉的一塌糊涂嗷嗷半夜的姜淮轻轻挪开,对面的云榛伏在桌上醉的安眠。 祁北最后看了他们一眼,看了北夏一眼,又遥遥回望大盛,转身往前走。 夜染衣趴在他的怀里,抬眸看了看他,“夫君,我们以后想办法回来?” “有缘再见,不必强求。” 祁北伸手揉了揉她的头,眼中闪过一丝洒脱之色。 他会铭记,会珍藏这一段瑰丽的记忆,但也不会被困在此处……夜染衣似懂非懂点点头。 日初时分,祁北走到了北夏和大盛交界处的一片海域。 橘子色的太阳一点点从海平面升起,波光粼粼的海面被镀上一层碎金,十分漂亮。 沙滩上几只海鸟,悠闲地散步,起起落落。 祁北沉入海底。 渐渐地——一阵耀眼的光芒,从他身上浮现…………穿梭时空,对于当事人来说,不过是眼睛一睁一闭,一觉醒来。 但对于外人来说,这一觉其实很漫长。 自从九州一统,北帝立国,已过去一年。 帝后据闻乘船出海寻找仙药,至今未归。 好在他们临走之时,设内阁摄政,让整个九州,虽然处于无君主的状态,依旧正常运行。 而就在此时……一位谁都没想到的人,出现了。 北帝二年,三月细雨纷纷。 京城外城墙门下。 一袭浅蓝色长裙的顾淑令,撑着一把油纸伞静静地望着蜿蜒的官道,等人。 季络绎陪在她的身边,神色有些许不自然。 “大小姐,都这么多年过去了,突然冒出一封信,说他是三皇子殿下,也未知真假……”顾淑令微微摇头,“他的信,我不会认错人。” 当年,三皇子欧阳策落水而亡。 乃天下人尽皆知的事。 没想到……就在前些日子,顾淑令突然收到一封来自三皇子的信……他要回来了。 “当年没有找到尸体,我就想过,他可能没有死。 只是一直了无音讯,皇室最后才盖了衣冠冢。” 顾淑令轻声道。 她其实也没有特意等他。 也从没觉得他一定还活着。 就算他真的死了,她也只想这样静静守着。 一世念他,一世不忘。 有些感情,并非生死就会消磨。 是生是死,都不会影响她的决定。 季络绎没再说话。 倒也不是说吃醋吧? 但若他真的还活着……为什么一直没出现,让顾淑令一个人守了那么多年。 就这一点,不论缘由,就令人不喜。 哒哒哒。 远远一阵马蹄声传来。 一辆朴素的马车,停在了城墙门口。 一位身着蓝色锦袍的公子,撩帘下车。 他约莫三十岁左右,面容和先帝有七分相似。 身形挺拔,气质温雅,笑容随和。 他看向顾淑令,一步步走近,“令儿,好久不见。” 顾淑令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但只这一句话,眼泪便簌簌往下落。 确实好久不见。 十年生死两茫茫。 也没敢奢望,有生之年,还能与君再见。 “你……还活着就好。” 顾淑令眼眶含泪,声音微颤。 欧阳策十分惭愧道,“当年我被一位渔夫所救,但伤到了头,把一切都忘了。 直到最近病情好转,才渐渐想起来……令儿,对不起……让你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