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自叹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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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打中的那一刻，叶劲其实是不痛的。 就是血流下来的时候，觉得鼻子里湿乎乎的，呼吸有一点困难而已。 不过片刻之后，他就觉得鼻子一阵泛酸，眼泪止不住得流了下来。 “劲哥，你是不是痛得厉害啊？”林清霞见状，心痛得不行。 “痛倒不痛，就是鼻子一阵泛酸。”叶劲解释道，一开口，血都进了嘴里，把牙齿都染红了，看起来更吓人了。 “阿劲，你别说话了。”洪金寳指挥道，“快拿马扎来，阿劲，你先坐下来。” 叶劲依言坐在了马扎上。 “用盆接点热水过来。”洪金寳又嚷道。 马上就有人端来一盆热水。 洪金寳随即拔掉叶劲的鞋袜，将他的双脚浸到了水盆里。 片刻之后，原本井喷一般的鼻血，居然就逐渐的止住了。 “洪大哥，你这法子还真灵。”叶劲笑道。 “久病成良医。”洪金寳笑道，“这种伤我见得多了，自然也就有经验了。不用担心，一会儿就没事儿了。” “嗯。”叶劲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一件事，“青霞，把你的小镜子借给我。” 林清霞连忙从兜里取出自己的化妆盒。作为一个爱美的女生，小镜子可是必备之物。 叶劲接过那面小镜子来，仔细照了照自己的鼻子。 “阿弥陀佛！”他默念了一声佛号、虽然鼻头儿有一些红肿，但还是如之前一般坚挺，这让他不禁松了一口气。 …… “叶先生，不好意思，我出手太重了，没有及时收力。”这时，樊梅笙挤过来，一脸抱歉的道。 “哎，生哥别这么说，谁还没失过手。”叶劲摆摆手道，“我缓缓就没有事了，你也不用太过自责。” 见叶劲这么说，樊梅笙也不禁松了一口气。 他在武师圈虽然是前辈，但香江娱乐圈并不太在乎资历。 若论资历，洪金寳的奶奶是中國第一代银幕女侠，论资历几乎无人能敌，但他还是要靠自己的实力闯天下。 张澈导演是第一位百万大导，在六零到七零年代，在香江电影界呼风唤雨，名头最响。而到了九零年代时，这位大导演却只能蜗居邵氏宿舍楼。写了一大摞的剧本，希望能得到电影公司赏识。结果最后依然无人赏脸，郁郁而终。 香江娱乐圈，基本是向【钱】看的。 有名的，当红的，就是大哥。过气的，落魄的，就是龟孙。 樊梅笙虽然是前辈，六零年代就已经出道，但直到现在还是演配角。片酬都还不到三万港币，连叶劲的零头都比不上。 这次不小心打伤了叶劲，如果人家追究起来，事情可就大条了。好在叶劲没当回事，没追究他的责任。 …… 叶劲休息了一刻钟，确认鼻子无事之后，洗去鼻血，重新补妆，随后再度开拍。 一直拍到日头西斜，方才结束了拍摄。 留两个人看守器材，其他人坐车回市区。 叶劲却选择留下来，因为接下来十几天，基本都是在这村里取景。 所以他并不打算回市区，而是像拍《蛇形刁手》时，在村子里租个房子休息，这样可以节省不少的时间。 “劲哥，你真不打算回市里了？”林清霞好奇地问道。 “不回了。明天五点半通告，现在回去也休息不了多长时间，不如索性留在村里。”叶劲点点头道，“依我看，你也不要回去了，留下来陪我好了。” “你想的美。”林清霞吐了吐舌头道。 叶劲笑了笑，送大家上车。 转过天来，叶劲六点半起床，锻炼完毕之后，吃完早餐，精神奕奕的来到拍摄地。 等了好一会儿，才见到剧组的小巴驶来。 车上下来的人，几乎都是睡眼惺忪，困得直打哈欠。 他们昨晚八点回市区，路上耽搁两个小时，回到家已经十点多了。洗漱完毕之后，约莫十一点钟，上床休息。 五点半的通告，四点半就得起。凌晨四点半，正是人睡得正香的时候，突然被叫起来，自然困得厉害。 五点半从嘉和片场出发，一路颠簸来到新界围村。这一路想睡睡不着，不睡又觉得困得慌，别提多难受了。 因此见到精神奕奕的叶劲，不少人都羡慕不已。 “阿劲，还是你聪明！早知如此，我也跟你一样，在围村租间房了。”洪金寳见状，忍不住说道。 叶劲在围村租房，省去了来回奔波之苦，能比他们多休息四个小时。对于整天奔忙劳碌的电影人而言，四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多么宝贵啊！ “好啊，那你就租呗。”叶劲笑道，“刚好村子里还有空房，我想应该住得下咱们整个剧组的。” 洪金寳笑了笑，却并未再接茬。 叶劲也笑了笑，知道他们这些人都是玩野了的。一天不喝酒，不跳舞，不风流，都会觉得心痒。 住在围村，虽然能多休息，但围村是偏僻乡下。别说舞厅，就连饭店都没有一家，如此落后，他们自然不愿住在这儿。 …… 人员到齐之后，电影继续拍摄。 一整天还是打来打去，从早打到晚。 期间，叶劲又受过几次伤。 最严重的一次，他的脑袋被踢中，整个人摔在地上，晕过去了足有十秒钟。醒来之后，眼前都是小星星。 不过好在稍事休息之后，就没有事了，于是接着开拍。 接下来几天，基本都是在打、打、打都度过的。 而就在这两天，《醉拳》上映三十一天，终于落画，总计拿到六百七十五万港币票房，比《七十二家房客》的票房还要高出一百万港币。 这样的成绩也让各界赞叹不已。 在七零年代初，百万港币票房都是稀罕物，能取得这样成绩的导演，都被称为是【百万大导演】，尽享尊荣。 而叶劲的这部《醉拳》，却一举拿下了六百七十五万港币票房，足足是他们的六倍还多。 七三年，全港电影总票房（西片加中片）才七千万港币，叶劲这部《醉拳》就占了近一成。如果再算上《蛇形刁手》的票房，他一人就占了七分之一的票房。 这相当于一个什么概念呢。 二零一八年，全国总票房六百零九亿人民币。十分之一，就是六十亿人民币。七分之一，就是八十七亿人民币。 这样的成绩，连吴亰、黄勃、沈縢都要自叹不如。 更不要说，这只是叶劲上半年推出的作品，下半年，他至少还要有一部作品推出。如果再像《醉拳》一般创造奇迹，那他在年度票房中的占比就更高了。 一个人，就可能占到全年总票房的六分之一。这可是相当恐怖的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