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2 石坚的回忆
酒店一楼。 陈子文一只脚踩着僵尸，见到石坚与石少坚带兵进来，有点惊讶，但没有多说什么，朝二人笑了笑道：“我带菁菁出来玩，正好路过这儿。” 面对陈子文的目光，石坚眼神微微有些躲闪。 一旁曹大帅见石坚竟唤陈子文为“师父”，一时大笑道：“石坚，你居然认一毛孩子当师……” 没等他说下去，石坚手中出现一支步枪，一枪托将曹大帅砸倒在地。 “师父，我……” 石坚望向陈子文，莫名感觉有点心虚，但很快沉声道，“我已经有了很大进展，一年之内必能炼成！” 他说的是《大挪移术》。 自当年被陈子文收为徒弟，传授《大挪移术》，距如今已近四十年，这么久没能炼成《大挪移术》，石坚十分心虚。 石坚是知道陈子文对《大挪移术》有多看重，为了让他炼成此术，陈子文提供的修炼资源可谓应有尽有，不说胜过灵幻界大门派真传弟子，却也不差几分。 甚至在民国到来后，将两广交界数县之地的势力，交给了自己，让自己坐了大帅之位…… 石坚心中想着，更加觉得惭愧。 自小时候起，石坚就想要做人上人，当了大帅之后，石坚便对权势愈发热衷。 今夜夜袭此处，就是为了吞并曹大帅的地盘。 没想到，竟会在此遇见陈子文。 好在，这几年修炼进度很快，练了几十年的《大挪移术》，真的快要练成了。 这也使得石坚心虚得好些。 “一年之内吗？你做得很好。” 陈子文闻言朝石坚笑着点点头，却没有太多的表示。 石坚看了眼陈子文，在趴在地上挣扎的僵尸身上停留片刻，很快收回目光。 老实说，时隔多年，石坚依然觉得自己看不透眼前这个师父。 在石坚的认知中，师父得知自己即将炼成《大挪移术》，应是高兴且激动的。 因为石坚知道，《大挪移术》对师父很重要。 而且是非常重要！ 只是看着眼前神色如常的陈子文，石坚心中不由有些怀疑起自己的判断。 莫非是自己修炼太慢，错过了时机，《大挪移术》已对师父无用了？ 石坚不解。 回忆过往，石坚忽然想起了很多事情。 记忆中，早些年的时候，师父十分看重自己修炼《大挪移术》。有时候自己稍微懒惰，师父便会督促自己，让自己用心修炼。 可不知从几时起，师父渐渐不再催促自己。 仔细想来，这几年偶尔相聚，师父竟一次也没有主动提起此事！ 是《大挪移术》已对师父没有用了吗？ 还是说……师父变了？ 石坚陷入沉思。 记忆翻涌，回到过去。石坚记得那一年除夕，师父闭关忘了时间，正月才出现时，自己问师父：“师父，你为什么总在闭关？” 师父笑了笑说：“为了认清自我，不至于迷失。” 自己对这个回答不是很理解，于是接着问：“如果迷失了呢？” 师父想了想道：“那我就不是我了。”说着，师父拍了拍自己肩膀，笑道，“所以啊，这一切就交给小石坚你了！” “师父，我已经不小了……” …… 停止回忆，石坚抬头看向陈子文。 也许是从小被师父带大，师父的模样已经深深烙印在了石坚脑海之中。 蓦然想起，自己五岁那年，师父就是这般模样。 这么多年过去，师父竟还是这个模样！ 当年的初遇，到如今民国十三年，石坚记忆中师父的样子，竟一丝一毫不曾变过！ 而自己呢，早已步入中年，娶妻生子，如今少坚都快要娶媳妇了…… 可是，石坚觉得，自己虽然从一个黄毛小子长大成人，有些东西却始终没有变过； 而师父看似一丝未变，实则有些地方变了。 “师公，这具僵尸我帮你把他绑起来吧？” 一旁石少坚的开口，打断了石坚的沉思。 石坚看向陈子文，见后者笑着点点头，于是丢了一张镇尸符给自家傻儿子。 以石坚的眼力，早已看出陈子文脚下僵尸不寻常，这种跳尸，若非被死死踩在地上，十个石少坚也不够僵尸打的。 “副官，派人去仓库取一副铜棺过来！”石坚对身旁一人道，后者闻言立即带了几人离开。 吩咐完这些，石坚命人将曹大帅与其手下士兵绑起来，而后看了看钱真人几人，将目光望向陈子文。 “我与他们并不相识。”陈子文摇头道。 “大帅，我们与曹、姓曹的没有一点关系啊！”钱真人几人喊冤。 这时石坚的部下已将酒店接管，士兵从酒店里抬出几具尸体，其中有几具男尸是酒店服务员，是被曹大帅酒后开枪射杀，唯一一具女尸却让陈子文目光顿了顿。 曹大帅部下中，有个副官十分机灵，他被绳子绑着，在一旁察觉到陈子文的视线，立马大声道：“报告石大帅，报告这位前辈——这个女人是曹大帅的九姨太，之前已经死了，不知道怎么被钱真人他们弄活了，给带到了这里！” 石坚看了一眼对方，这才发现陈子文正在观察女尸。 “你倒是机灵。”石坚看向该副官，“叫什么名字？” “报告石大帅，小的名叫方子保，之前是曹大帅旗下副官，其实小的一直对石大帅心生敬仰！”副官谄媚道。 石坚挥了挥手，一名士兵将方子保身上绳子解开。 “多谢大帅！多谢大帅！”方子保连连道谢。 他眼力见极佳，见陈子文对九姨太感兴趣，而石坚明显很在意陈子文，于是凑上前详细地将九姨太的底细介绍了一遍。 “人尸动作一致……” 陈子文听了方子保的描述，将目光看向站在钱真人身边的“秋生”。 这个“秋生”名叫旺财，是一个盗墓贼，他在昨晚盗墓时，经历一系列阴差阳错，让九姨太的尸体吸了他的阳气，使得一人一尸动作同步一致，这点倒是很像《鬼打鬼》中的张大胆。 陈子文记得昨夜有过打雷闪电，心中大致明了。 不过陈子文关注九姨太倒不是因为这个。 简单问了问，陈子文让石少坚将女尸与任发一同打包。 “师父，你要九姨太的尸体干嘛？”菁菁好奇地问。 任发变成僵尸，如今被关押，想看赶尸没了希望，菁菁却不愿这么快回家。 她是陈子文的弟子，石坚的师妹，连自称“少帅”的石少坚也得喊她师叔，在这自在极了。 陈子文看向九姨太那张酷似董小玉的脸，道：“她与我一位故人很像，有一定研究价值。” 说完，陈子文又让石少坚派人去找那位长得像钟馗三魂转世的酒店前台。 这次外出，小有收获，陈子文十分满意。 石坚攻下曹大帅地盘，有很多事要做，吩咐石少坚听候陈子文吩咐，自己则带着士兵，押着曹大帅等人，离开酒店。 如今军阀混战实属常态。 要想一口气吞并曹大帅的地盘，除了枪杆子，还需要花费很多心思。 石坚离开之后，天渐渐亮了。 一副铜棺运来，陈子文将任发尸身封在其中，亲自将其与九姨太尸体就地埋入地底。 菁菁对此没有意见。 僵尸会针对血亲，如果送回任家镇，任家可能会遭难。 况且，任发尸身能不能返乡，那是钱真人师徒的问题。 若不能送回尸身，要么赔钱，要么陪命。 陈子文记得任发跟着的那位大哥是混黑的，派发送尸任务给钱真人的，也是那位大哥。 陈子文很好奇，假如这一夜发生之事是一部电影，那么钱真人师徒是怎么完成任务的？ 处理了尸体，陈子文正要带菁菁去吃早饭，有一士兵骑马来报，一伙陕西军偷偷潜入甘田镇，将甘田镇封锁了起来，不知道在里头干什么。 甘田镇位于石坚势力范围之内，听到这一消息，石少坚大怒。 陈子文则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心中一动。 毛小方就在甘田镇。 这么多年过去，《僵尸道长》的剧情莫非已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