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 擒王（下）
尸气化成的亭子缩小，鬼王被关押其中，不断嘶吼。 却只是徒劳。 金甲尸尸气何其凝炼，收拢至棺材大小，连元婴都能困住，一具元气尚未完全恢复的鬼王，哪怕撞破脑袋，也无法脱困。 陈子文想将其继续压缩，却发现这鬼王与其它鬼物不同，它的鬼体处于虚实之间，分身拼命挤压，只将它从一米七多，变成一米五不到。 “好奇怪的物种。” 陈子文惊讶。 鬼王有狭义与广义之分。 狭义上的鬼王不是鬼物的一种境界，它与僵尸王类似，属于变种。 鬼王拥有不灭神通，身体的某一部位，藏着本源，只要本源未灭，就能复活。这玩意儿形态特殊，无法被五子同心魔吞噬，也无法被分身用幽冥掌炼化，否则留下来当一颗大型充电宝，比当初五子灵婴还合适。 “炼丹重要。” 陈子文停止研究。 这么大一个鬼王，陈子文自然不准备带走，于是令分身包裹鬼王的那层尸气，变化出一个手臂，使出一招黑虎掏心，直接刺破鬼王身躯，摘下一颗不停跳动的心脏。 “鬼王心，这就是鬼王本源！” 陈子文有点激动。 不理会心脏被抓、还在嘶吼的鬼王，陈子文让分身用尸气感应了下鬼王心，然后面露诧异。 这颗鬼王心，确实是鬼王本源，但这颗鬼王本源，比陈子文想象中弱很多，这种“弱”不是因为鬼王元气未复，而是本源有损。 “难道要吸够四十九名女子，才能恢复？” 陈子文心想。 快乐镇的这个鬼王，非常奇怪，好像只在快乐镇周边活动，难道它曾经的本源，丢失在这附近？ 还是有其它原因？ 陈子文想不通，便不再想。 哪怕本源有损，这颗鬼王心依旧是鬼王本源，照样可以炼丹，但为了效果更好...... 陈子文想了想，让分身将鬼王心按回鬼王身体，然后将一个昏迷中的女子，用尸气吞噬，关押到一脸茫然的鬼王面前。 “吸了她！” 陈子文道。 陈子文明白，一旦让鬼王吸收四十九名女子，它将变得更加强大，成就更强的鬼王之身，但陈子文更确定，就算眼前这个鬼王再突破一个境界，在分身尸气关押中，也不可能逃脱。 “啊！” 也不知鬼王是不是真懂人话，反正肉送上门，它直接笑纳。 不到两秒，女子被吸成干尸。 陈子文将尸体丢弃，望了望鬼王，再度让分身卷起一名女子，试图送给鬼王。 地藏鬼王已吸了四十八人，再吸一人，就能进阶。 到时候，陈子文就能取心炼丹！ 分身正将女子抓到面前，一股强大的气息出现在北方天际，像电视剧《仙剑奇侠传》中拜月教主一样，一闪一闪，转眼竟逼近至千米之外！ “毛镇！” 陈子文一惊！ 分身一把丢开手中女子，第一时间聚云引雷，同时，尸气向后，将鬼王身躯禁锢在背部，尸身与鬼躯呈背靠背，带着陈子文撤退！ 陈子文思维很清晰。 这个时候，自己最重要的就是炼成龙凤丹、使分身进阶，所以逃跑才是上策；鬼王什么时候都能处理，只要抵达安全之地，随便找一个品性卑劣的女子献祭，陈子文不会有任何自责。 进阶鬼王，又不是非要用茅山的女道士。 事实上，陈子文要庆幸自身抓的是茅山之人。 毛镇之所以不曾隐藏气息，一方面是他性格如此，不屑掩饰，另一方面未必没有救下这几名女弟子之意。 “你找死！” 毛镇来的速度比陈子文想象中更快。 不对！ 不知用了什么神通极速赶来的，不是毛镇真身，而是一个长得与毛镇一模一样的“灵魂体”！ 这似乎是一具“鬼分身”！ 这具鬼分身阴气比鬼王还要强大，且与陈子文的僵尸分身一样，似乎与毛镇神魂相通，一到近前，望见地上那几具身无寸缕的女弟子，鬼体发出一声满含杀意的怒喝，如《风云》中之剑圣，直射过来！ 陈子文不愿纠缠。 因为毛镇真身正在赶来。 刷！ 五子同心魔脱手而出，圈住飞来的鬼体。 炼化！ 陈子文心中大喝。 可这一次，从前对付鬼物十分轻松的五子同心魔，直接被鬼体洞穿。后者没有停顿，目标陈子文。 陈子文躲在分身之后，一边远离，一边引雷。 这个诡异的鬼体能够无视五子同心魔，陈子文没有过分惊讶。毛镇身为茅山掌教，一身神通可比元婴，他早知陈子文拥有五子同心魔，还敢以鬼体攻击，就说明早有准备。 刷！ 陈子文拉开衣服！ 一幅似佛似道的灵符出现。 当初青银宝衣被万老怪元婴击破，但衣服内的灵符，没有破坏，此符对鬼物有奇效，陈子文不愿让鬼体接近，便让分身将衣服反面对准飞来的鬼体，立刻让对方如被烈火烧中一般，后退十数米。 陈子文见此不予理会。 分身正在引雷，只要聚雷成功，动用远程雷遁，就能摆脱毛镇。 可是... 陈子文心中隐隐不安。 很多手段，都是在第一次使用时，效果最大。自己曾在毛镇面前使用过一次雷遁，对方会没有防范吗？ 陈子文的担心很快变成了现实。 分身的引雷，遇到了麻烦。 引雷需要聚云，尤其是远程雷遁，需要聚很多云，可眼下，有一种力量，在驱赶夜空中的云彩。 分身聚云，对方驱云。 僵持之下，只有淡淡云层，被分身聚来。 “一定是毛镇！” 陈子文肯定。 驱云术比聚云术相对简单，《僵尸至尊》中，石坚在对付林九时，就曾驱散僵尸林上空云彩，导致僵尸集体苏醒。毛镇实力在石坚之上，做到这一点，不是不可能。 陈子文目视远方。 难怪敢释放气息，原来是不怕自己逃跑。 眼下情形有些不妙，但陈子文没有慌张。 分身的引雷是天赋神通，毛镇的驱云是法术，僵持下去，一定可以聚集足够的雷云，只不过要花很长时间。眼下毛镇真身在千米之外，只要摆脱这个诡异鬼体的纠缠，哪怕不用雷遁，陈子文也可能摆脱对方追踪。 一念及此，陈子文收回五子同心魔，让其盘旋在自身头顶旋转，自上而下，施展人鬼综合术。 同时，分身背着鬼王，手持灵符，抵御毛镇鬼体靠近。 而在做这些事的时候，陈子文未曾停下脚步，与分身一同，在毛镇鬼体纠缠下，笔直往几百米外的道观跑去！ ... 麻衣观中。 十五脸上比之前多了一个手印。 他心中有些委屈。 就是问问嘛。 打人干嘛。 见芙蓉又回到井边，吸引鬼王到来，十五揉了揉脸蛋，与初一蹲在树丛中，等待鬼王出现。 “师兄，我有预感，今晚鬼王不会——” 十五小声对初一说话，但话未说完，一道身影从天而降，落在前方井旁！ “啊！” 芙蓉一声大叫。 “来了！” 众人心中一紧，扁医师迅速拉动绳子，将受惊的芙蓉拉走，同时，另一边的初一、十五，点燃一根引信，用力将一台装有“朱砂神火天雷炮”的大炮，推出树丛，寻找鬼王，试图瞄准。 “借炮一用！” 出现在井边的，不是背着鬼王的分身，而是陈子文。 此时的陈子文，头顶五鬼旋转，一身鬼力纵横，见初一、十五二人推着火炮出来，飞快向前，两脚将二人踢飞，然后调正火炮方向，将炮口对准了笔直而来的分身......身后的毛镇鬼体！ “去死吧！” 陈子文在火炮引信即将燃尽的那刻，让奔至近前的分身一闪。 轰！ 一声巨响！ 被初一改造后的“朱砂神火天雷炮”，在电影中，一炮击杀地藏鬼王，如今近距离对准毛镇鬼体，一炮之下，只见半空中绽放一朵火花，一个震怒的声音还没来得及发出，便湮灭在夜空。 “我就是炮王。” 陈子文拍了拍火炮，见这炮口又大又圆，很想来一段rap。 但陈子文不能饶舌，悄悄是离别的笙箫，趁着毛镇还没赶到，开溜才是王道。 “你、你...刚才杀的是鬼王？” 这时初一、十五才跑了回来。 二人先前一脸怒意，但当大炮轰中空中鬼体，不由开口问陈子文、以及背着一口“人形棺材”的分身。 陈子文没空理会他们，手指远处：“鬼王还在后头，朝这边来了。”说着，陈子文带着分身，大步逃离。 头顶聚云依旧困难，说明毛镇仍在施法，眼下纠缠的鬼体被击杀，正是逃跑好时机。 陈子文往麻衣观外逃，忽然空中几道黑影飞来，落在附近各处—— “轰轰轰！” 爆炸响起！ 火光四溅！ 一时间，麻衣观附近好几处荒林被摧毁，就连道观一角，也被炸塌。 迫击炮？！ 陈子文险些骂出脏话。 这爆炸动静陈子文熟悉，必是迫击炮无疑，可哪来的迫击炮？ 陈子文心惊时，远处一道身影出现—— 正是毛镇。 他将手中几台迫击炮随手丢弃，右手凌空一抓，竟抓出一挺没有支架的马克沁重机枪，用道法静固在身前，在大约两百米之外，朝陈子文这边射击！ “特特特特特...” 像缝纫机的声音响起，一连串子弹，雨打般扫来！ 陈子文眼珠差点瞪出来！ 尼玛开挂了吧？ 一直一来，都是陈子文用火器攻击灵幻界人士，没想到如今被人用重机枪追杀，堂堂茅山掌教真人，不要脸了吗？ 陈子文高吼一声：“小玉，拦住他！” 然后不管附近董小玉什么表情，在分身的保护下，冲进麻衣观，用建筑挡住毛镇视线，从道观后方逃。 但这一耽搁，毛镇已至百米近前。 “一只厉鬼？” 毛镇听到陈子文喊话，察觉到董小玉存在，心中带一分警惕，但手中枪声未绝。 重机枪威力何其惊人，近距离扫射下，麻衣观墙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坍塌。 初一与十五看得浑身发抖。 一是害怕，二是生气。 麻衣观是他们师父留给他们唯一的遗产，别人开高价，初一都没舍得卖，如今居然被人摧毁...... 初一眼睛都红了。 他忘却了鬼王，喊了几声不见对方理会，取出一枚备用的“朱砂神火天雷炮”，装进大炮，点燃引信，瞄准毛镇！ “找死！” 毛镇此次追敌，一直关注四周，此时见初一想用火炮炸他，立马调转枪口，将初一改造的火炮射倒，并将初一两条腿射中。 “不想死就滚远点！” 毛镇冷哼。 他不真的在乎这几人性命，但他也不是魔道中人，分析出这几人与陈子文没大多关系，便饶了初一一命。 此时的陈子文见毛镇越逼越近，心中终于打消逃跑的念头。 进攻是最好的防守。 只要杀了对方，跑都不用跑。 陈子文让分身将鬼王心再度取下，令鬼王反抗力度变至最小，然后尸气化手，取出藏在身上的所有手枪，外加几枚手雷，将尸气手臂延伸，延伸至四面八方，然后，同时向毛镇开枪！ 人是害怕子弹的。 毛镇实力再强，也是肉体凡胎，即使运用血气甲等神通，也会疼、会痛，所以面对子弹袭击，他先是用法术硬接数弹，然后开始躲避。 但毛镇强势无匹。 见陈子文与他对战，又自虚空抓出一挺重机枪，两枪同时开火，打得陈子文唯有躲在分身身后，才能避免被子弹击中。 行走的炮台！ 这种攻击力太强，陈子文觉得就是当初万老怪，也未必挡得下两架马克沁。 “怎么办？用五子同心魔？不行，毛镇对此有防备；分身困着鬼王，又要保护自己，同样不能离开...” 陈子文心中念头转动。 如果再有一人帮助就好了。 想到什么，陈子文身影突然往一方跑去。 小玉啊小玉，你不来帮我，我只能如此。 陈子文在分身保护下，直奔一个方向，那个方向，正对扁医师！ “特特特！！” 子弹跟来。 陈子文受分身保护，暂无危险，可这个方向正对过去的扁医师，却没东西阻拦——先前一片大乱，他让董小玉将芙蓉与林小翠带走，此时董小玉不在身边——所以，子弹乱射之下，扁医师被一颗子弹扫中，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扁郎！！” 远处赶来的董小玉见扁医师中枪，声音都变得凄厉起来。 她望见拿枪的毛镇仍在开火，身形一晃，直扑过去！ “住手！” 董小玉大吼。 她能感觉到毛镇气息强大，但为了扁医师，她无所畏惧。只有阻止毛镇继续射击，她才能救人。 此刻，董小玉与毛镇相距甚远，所以她的身影，拦在了毛镇与扁医师之间。鬼物是一种诡异存在，重机枪扫射，就连普通金甲尸都有些扛不住，董小玉竟能用鬼力将子弹拦截。 这一点是陈子文也未想到的。 所以陈子文带着分身冲到扁医师身边，见扁医师只是腹部受伤，便直接将扁医师迷晕，然后悲声大喊：“扁医师你死得好惨啊！” 一人“悲呼”，在枪声下显得毫不起眼。 但在董小玉耳中，却如天雷轰鸣。 “扁郎......” 董小玉身形一顿，任由子弹掠过，然后，沉寂了大约一秒，抬起头来，眼中一片白色，没有了瞳孔。 “你们统统该死！” 董小玉身上气息瞬间猛增，一下子增至比之前鬼王还要凶猛的地步，她似乎失去了理智，原本飘浮的头发，不分敌我往四面延伸，但百分之九十以上，缠向毛镇。 “猛鬼！” 毛镇一惊。 猛鬼这种存在，对应结丹，已经能威胁到他，但这不是毛镇动容的原因，毛镇之所以一惊，是因为在董小玉进阶的瞬间，空中劫云猛地涌出，要引来雷劫！ 董小玉渡劫成功与否，他不在乎，可雷劫若至，陈子文必定引雷遁走，这是毛镇无法容忍的。 “散！” 毛镇加大法力，阻止头顶雷云聚集，同时挡住董小玉鬼发攻击，不退反进，欲将董小玉击杀。 砰砰砰！ 这时陈子文开枪了！ 毛镇大怒。 他一身神通的确惊世骇俗，早在多年前，就能与元婴一战，可此时他一身精力要驱散雷云，又要防备董小玉与陈子文，有些无法控制场面了。 “你今天必须死！” 这种情形下，毛镇反而下了决定。 他原本不想这样做的，但相比些许面子，他更不愿意见到敌人从手中逃脱。 “大挪移术！” 毛镇放弃击杀董小玉，一边防御，一边用手自空中一挥——然后，在陈子文震惊的目光中，五道身影，破空而出，其中一人，与陈子文曾经在台山荒郊所见那位被林九击杀、又击伤林九的元婴老怪，一模一样！ 不同的是，这一次，这人不再是虚影，而是真身！ 不仅是他，其余四道身影，也是真身！ 还都露出元婴气息！ 五名元婴！ 毛镇一次“大挪移术”，竟传送来五名元婴修士！ 嗖！ 陈子文没有任何犹豫，第一时间扔出身上所有手雷，同时，五子同心魔离身，将这些刚刚出现的人，同手雷一起，圈在其中！ 与此同时，分身全力狂奔，奔往一方，一边跑，一边将一道用尸气包裹的魂体，丢出数百米—— 却是嫣红！ “嫣红，带一女子过来！带来我放你自由” 陈子文大吼！ 嫣红被尸气包裹，就像一颗石头，瞬息飞出数百米，当她落地，包裹着她的那些尸气，由于脱离分身，自动散开。 一时间，嫣红的身影，出现在那几名被陈子文迷晕的茅山女道士附近。 “快！” 陈子文大喝。 嫣红有些犹豫，而在她犹豫中，手雷响起—— “嘭嘭嘭嘭！” 五子同心魔包围区域，一片爆炸声。 陈子文不敢回头，不知道手雷有没有起效，但陈子文确定，就算这一手伤到了人，也不可能将所有人击杀。 敌不过。 只能逃。 五名元婴，再加一个元婴战力的毛镇，陈子文再是自负，也不认为能敌，这等处境，只能寄希望于雷遁！ 雷遁须引雷。 引雷须聚云。 聚云怎么办？ 此时因为董小玉突然进阶，空中雷劫诞生，毛镇虽极力驱云，也只能暂时压制。 陈子文需要在聚云上，再加一把力！ 力怎么来？ 唯有让鬼王进阶！ “嫣红，想想扁医师！” 陈子文连声疾呼，其实只用了几秒，而在这几秒中，有身影突破了五子同心魔的束缚，往陈子文这边追来；而嫣红终于在犹豫后，抓起一个女子，飞向陈子文。 陈子文要抓一名女子，芙蓉与林小翠不知被董小玉带到何处，唯有找之前丢弃的茅山女弟子。 扔出嫣红，只为减少时间。 可能省不了几秒。 但这个时候，每一秒都是关键！ 陈子文必须在自身被截、董小玉被杀之前，抓一名女子！ 刷刷刷！ 有法术袭来！ 突破五子同心魔控制的，不止一人，至少有三人追来，皆是元婴修士。三人没有动用血婴遁，但遁速依旧胜过陈子文，好在他们有种猫捉老鼠的戏谑心思，未尽全力，只动用了普通法术，攻击陈子文与分身。 分身护着陈子文，挡下了大部分攻击，但仍有一道类似六脉神剑般的攻击，将陈子文露在外头的肩膀洞穿。 “啊。” 陈子文咬着牙。 只逃不还击。 同时催动似乎受到一些伤害的五子同心魔，前来护主。 快！ 再快！ 事实证明，扔出嫣红是正确的，尽管只为陈子文节约了几秒时间，却让陈子文免受数次伤害。 “公子——” “你自由了！” 陈子文奔至嫣红近前，夺过嫣红手中女子，便让分身将其与鬼王包裹在一起！ 噗！ 分身再度将鬼王心按进鬼王身。 同时，将女子送到鬼王嘴前！ 地藏鬼王在失去鬼王心之后，可以存活一段时间，电影《麻衣传奇》中，鬼王就是用这个方法，害死了麻衣老祖。 此时，当鬼王心重新回归，鬼王意识清醒，然后便感觉到嘴前有一个女子，下意识一咬—— 咦，楚女？ 鬼王有点懵。 它已吸了四十八人，加上眼前这一个...... 呼！ 就在鬼王发呆时，它身上气息变化，风起，云涌！ 远处，施展“大挪移术”同时拉来五名元婴修士的毛镇，法力值已到了临界线。他只能控制空中雷云不聚，故而盘坐在地。毛镇的身旁，有一名似乎受了一些轻伤的元婴修士，为他护法。 另一边，有位元婴修士，正在“捕捉”董小玉。 这些人、包括毛镇在内，都认为大局在握。 因为三名元婴同时出手，就算对方有三头六臂，也无力回天。 但就在这时，毛镇脸色大变！ “不好！” 他突然起身！ 这一刻，上空劫云猛增，这种增速，大大超出了毛镇控制范围，以至于一瞬间，头顶黑云压城！ “师叔，快驱劫云！” 毛镇大吼！ 可就在他吼出声音时，一道巨大的闪电，从天而降！ 电闪雷鸣中，数百米外，三名追逐陈子文的元婴修士，被一道五子同心魔短时间缠住脚步。 “今宵雷鸣送我去，他日风起我再来，后会有期！” 一道身影以指划破虚空，目光停留在困着敌人的五子同心魔上，然后不带一丝犹豫，带着分身，踏入虚空。 ... “混账！！” 毛镇望着这一幕，心中震怒之极！ 怎能可能？ 怎能可能又有劫云出现？ 毛镇突然望向躲在远处、茫然无措的初一等人，身影一晃，出现在初一身旁，一指点在初一眉心。 “这里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聚在这里干什么？” 毛镇大喝。 初一神色恍惚：“我们在抓鬼王。” “鬼王？！”毛镇神色大变，“是这个女鬼？” 他指向董小玉。 初一摇头。 嘭！！ 毛镇见此大怒，一掌将前方本已破烂不堪的麻衣观彻底震塌！ 这一幕正好看在三名无功而返的元婴修士眼中，不禁令三人有些尴尬。 “掌教。” 三人回归，另一人也将失去理智的董小玉擒获，走了过来。 “鬼王，此地有鬼王，鬼王必然在那小子手中！” 毛镇没有心思理会其他，喃喃自语。 他声音虽小，却还是被几人听到，一人开口：“鬼王？那人要鬼王作甚？” “妖生婴结鬼化龙凤丹！” 毛镇口中重重吐出几字。 “他要炼飞尸！” 此言一出，五名元婴修士皆是一愣：“不可能吧？” “为什么不可能？” 毛镇脸色难看：“他本有一头蜈蚣，林九给了他凤元，万师叔折在他手中，元婴不知所踪，眼下又得了鬼王...” “龙元呢？我不信他拿给老七的那张照片是真的。”一人严肃道。 “你忘了北方那头蛟龙了吗？” 毛镇道。 他说着望向北方：“天师府的那柄老天剑，这次愤怒而归，据他说，蛟龙是被一个精通变化之术的高人夺走。我原本不相信，如今有些信了。” “你是说？” “这年头，还有几人懂得变化之术？之前那小子的金甲尸，就是其中之一！”毛镇脸色慎重之极，“妖兽、元婴、鬼王、龙元、凤元、再加上那具可以控雷的诡异金甲尸，一旦让他炼成飞尸——” “雷魃！！” 五名元婴修士亦心中大震！ 毛镇点头，脸色阴沉：“我们立即返回宗门，通知门人，联系各大门派，共同全力诛敌！飞尸问世不是小事，更何况是雷魃！这件事必须解决！绝对不能让其炼成飞尸，哪怕追至天涯海角，也定要将其诛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