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重大改变
又差不多到了巡房时间，楚离作别了孟森院长，匆匆赶到了三楼。 至此，三楼在楚离巡房期间都静默无声。 两个月时间差不多过去，急诊科的病人已经出院，楚离带的这批尿毒症患者也基本痊愈。 这在医学史上，都能记上浓重的一笔。 姜文武很忙，但也抽空过来了解了一下情况。 “哈哈，现在那小区没了卖假药的，我把那间休息室改成了棋牌室，还在整个靖州市都设了健康推广站点，住户已经陆续搬回来了。” 姜文武肯为百姓做实事，这一点楚离也很钦佩。 姜文武恨不得马上给楚离颁一个最佳好市民奖，被楚离果断拒绝了。 “低调做人，高调做事。孙老弟，你会有好报的！”姜文武呵呵笑道。 楚离来医院的最后一天，突然被人喊住。 “孙坤，老孙？！” 楚离回头看，是一张陌生的面孔。 “我啊，汪鹏，咱们同班，还是你职高隔壁宿舍的。” 楚离假装记起来，“噢，是你啊。” “哈哈，真的太巧了，本来一直联系不上你。还以为你小子失踪了，明天晚上咱们职高4班的同学聚会，你一定来啊。” 汪鹏把自己名片递给了楚离，名片上写着靖州市江北区医疗器械销售总代理，“一定给我打电话，大家都来。” 既然都是学中医的同学，估计也有一两个在这方面混得不错的，楚离想，说不定能听到什么对解除缚根术有利的消息。 同学宴定在了17号晚上的锦江餐厅。 刚好冯小青要加班，楚离只好开着冯小青的旧polo去。 锦江餐厅以大厅极其宽敞出名，光一个大厅就有快一个足球场大小，是靖江市大厅最大的餐厅。 楚离一眼就看见了汪鹏。在同学堆里，汪鹏的人气很高，可以说是活跃气氛的小能手，汪鹏主动把楚离带到大家面前。 “快看，谁来了！” “谁啊，还挺帅。有点眼熟。” 汪鹏“啧”了一声，“忘了？孙坤啊，想的起来不，到第二年就辍学不念了的那个。” 这么一提，大家总算有了印象，但都不是什么好印象。所以笑的比较多。 不过大家都没把心思放在楚离身上太久。纷纷提到了自己近来的工作。 大家毕业之后，有卖保险卖车卖房子的，也有坐办公室当白领，最多的，也是混得最好的，就是以汪鹏为首的一群医代。 “呵，现在行情好，西医发展迅猛，现在我主推的一款药，能拿着个数。”汪鹏比了个数字，满场吸一口气。 “难怪鹏哥把路虎都开出来了，我敬鹏哥一杯。”一个穿着暴露，也是医代的女人敬了杯酒。 “那也没有丽丽你混得好，听说长康医院都是你在供，你跟副院长好像很熟啊。”汪鹏打趣里，有几分讽刺。 酒过三巡，大家聊也聊嗨了，有一对在读书时候就搞上了的情侣，先开口笑骂道，“妈的，出了社会才知道，中医有个屁用。” “没错，都是糊弄人的，浪费我三年时间。” “可不，中医算屁，老子干别的，早发大财了。” 楚离端着酒杯的手指，渐渐发紧。 大家常年不聚到一起，聚到一起能说的，也就以前那点事儿。 都抱怨，中医现在越来越落寞，根本没出路。 “其实我觉得，中医很好。只是现在中医发扬宣传受阻，会慢慢好起来的。” 楚离的声音，夹杂在抱怨里，显得很苍白了。 “哟，孙大材子，你给我们讲讲，哪儿好啊？是你旷课辍学后感悟到的？” “别听她吹牛逼了，当初为了追隔壁221靖州大学的校花冯小青，连老师看着敢公然逃课。人是到了，听说老婆可看不起他了，天天不跟他过夜。” “在家给老婆下跪，老婆施舍零用钱出去赌，一个中医皮毛都没沾到的，说中医好？” 从职高同学的嘴里听到“自己”的过去，没想到还有这种渊源。 “中医没用，知道了吗？中医一点用都没有！老子那年差点饿死，不然就是被我爸把腿给打瘸，好在我及时醒悟，改行当了医代，嘿嘿。”汪鹏打了个酒嗝。 “汪鹏你真牛逼，我再敬你一个。”刚才的暴露女，又起来跟汪鹏碰了杯，看来晚上要炮火连绵了。 后来楚离并没有多说什么。从这些人的眼中，已经看不到对中医的半点情感，或者说，压根没有过。 此时，有人拍了拍他肩膀，瞪了他一眼，“干嘛呢，打你手机不接，我找了好久。” “哦，老同学一起喝酒，你来了？” 冯小青大方的在楚离旁边坐下来，转了转脖子，“嗯，忙完了。今天有点累。” “没事，晚上回去，我给你好好按一按。” 冯小青挑眉瞥他一眼，这秋波送的楚离心旷神怡。 桌边其他人眼睛都看傻了，这人是冯小青没错，过了这么些年，美貌不见当年，还是那么好看。褪去了青涩，多了几分太太的风韵。 冯小青想起什么，给楚离夹了一筷子菜，“你最近在医院忙，辛苦了，多吃一点。” 楚离笑呵呵的。众人却快吐血了，这跟传闻的不一样啊。 “等会儿，你是冯小青么？”汪鹏眨了眨醉醺醺的眼睛。 “是我。”冯小青礼貌的回答道。 “你说你老公在医院忙？他能忙什么啊？噢，我今天，是在鸿发医院碰到的孙坤。”汪鹏不信了。 “哦，我有病人在那边。”楚离解释道。 “你看病？你看什么病？你有从医资格吗？” “我看你才是去看病的吧。呵呵。” 这些人不信，都懒得搭理楚离了。 可是马上，突然走出来一对中年夫妻，对楚离指指点点，后来又叫来了两三对中年夫妻，还在议论纷纷。 他们靠的不远，指点的动作被这桌都看见了，同学里有人笑道，“怎么，咱们孙同学吃软饭都上新闻了？这么多人认识他？” “请问，您是孙医生吧。”那几个人走了过来，明明年纪比楚离大一轮，但语气非常客气。 “你好，我是孙坤，不算是个医生。” “嗷，果然是你，我们坐那边都看见您了，实在太感谢了。” 一个妇女伸出了手，要跟楚离握手。 “我们都是欣欣小区的业主，我们小区常年有卖假药的，一直赶不走，我的公公也是假药的受害者，他尿毒症住院，多亏了您，我公公才康复出院的了。” 他们今天聚集到锦江餐厅，就是为了庆祝父母康复出院。 “举手之劳而已，不用客气。”楚离微笑点头道。 一帮同学惊得嘴巴都合不拢，这读两年就辍学的家伙，治了三四个病患，还是尿毒症，还治愈了？ 怎么感觉有点假。 这三四对中年夫妻回去后，没想到只过了一分钟，不远处一个大桌，直接站起来三十多个人，朝着这边过来。 每个人端着一杯酒，排成一个纵队， 一一给楚离敬酒。 要不是锦江餐厅的大堂够大，恐怕排不下这么多人。 “孙大医生，我的妈妈都您给治好的，我们家差点拿不出透析的钱了，都是您救了她，救了我们一家。孙大医生，这杯酒，我敬您，还有您的夫人。” 第一位是个离异男人，慷慨激昂的灌干了一杯酒。 “我也是受害者，我爸把我的钱都偷光了去买假药，他透析的钱，全是我借高利贷的，我终于不用再借钱了，孙大医生，我敬您和您太太！” 第二位是个年轻的妈妈，带着孩子，孩子还不懂事，闪烁的目光看着楚离。楚离对他笑了笑。 “还有我们，我们常年不在家，没想到我爸妈把房子卖了买假药，他们现在总算意识到假药害人，多亏了你啊，孙大医生！”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天降横祸的时候，每个人都会绝望。但只要人在，希望就在。每一杯酒都满含辛酸和感激的热泪。 每一杯，冯小青都陪着楚离喝，十几杯下来，她小脸喝得通红，但这一瞬间的自豪感，让她无法把酒杯给放下。 要不是在医院确认过事实，她也无法相信，楚离真的做到了。 除了震惊之外，楚离的同学不知道该说什么。 “可能，最近鸿发医院的专项研究了重大突破，以后可能尿毒症不是什么病了。” “对，我给鸿发医院供过货，他们最近的设备也都是顶尖的。” “鸿发医院不错，今年有望赶超市一医院啊。” 大家接受了楚离当上了医生这个事实。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嘛。 如果楚离在鸿发医院上班，那病人的治愈跟医院的医生都息息相关，每位医生都功不可没。 大家都以为，治疗好尿毒症的大部分功劳，归咎于西医的高端仪器，和西医的科学严谨。 楚离最多也就打个下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