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除我之外,别无选择
殿宇之中,金龙发出声音,充满着质疑。 “你如何存活到了如今?你如何成为了诸天万界唯一的真龙?”金龙如是问道。 “本座也不知晓,只知诸天万界之中,只有本座是唯一真龙……”庄冥沉声道:“而且,诸天万界,不局限于龙族,而是所有神兽一系,只有本座存留,诸天万界,唯一神兽。” “你……”金龙眼中,充满了审视之意。 “本座可以在此等候。”庄冥说道:“给你一个探查如今各方局势的时机。” “……” 金龙没有回应,仍在思索。 庄冥真龙面貌,眼眸深邃,神态如常,但心中隐隐有了欣喜。 这尊金龙原先只是傀儡尸首一般,严格遵从洞庭龙君生前的吩咐。 而今受得点化,已经懂得思考。 既然懂得思考,便有望说服。 当下便听得庄冥继续开口。 “上古盛世已然毁灭,各方真龙均已遭劫,如今放眼诸天万界,唯独我是真龙,天地之间,唯独我是神兽。” 庄冥缓缓说道:“你遍寻诸天,也找不到洞庭龙君一脉的真龙,找不到其他各脉的真龙,甚至找不到血脉稍高些的旁支龙属,洞庭龙君的考验,如排除本座……那么从此之后,再无洞庭龙君的痕迹,这一脉龙族,就此烟消云散。” 洞庭龙君的传承,只有洞庭龙君一脉的真龙,才能继承。 除却真龙之外,其他血脉驳杂的龙属之流,皆无资格。 但属于南域领主一脉的真龙,更是无法继承洞庭龙君传承,甚至洞庭龙君留下的遗命,是要将南域领主一脉的真龙,直接灭杀! 如若这金龙不懂思考,这一战便无法避免。 但庄冥点化金龙,便是尝试着避免此战。 “如我不能继承洞庭龙君道统,从此之后,再无洞庭龙君。” 庄冥看着金龙,说道:“尊神作为守护洞庭龙君传承的存在,是要眼看着洞庭龙君一脉彻底覆灭?还是你要与我拼死一战,将我斩杀,让诸天万界,再无龙族?” 金龙低沉道:“绝不可能……” 它依然不信庄冥所言。 而庄冥却又问了一声。 “洞庭龙君都能够覆灭,还有什么不可能?” “……” 金龙默然无声。 “你是洞庭龙君留在世间唯一的痕迹,或者说你应该就是唯一能够代表洞庭龙君的存在。” 庄冥问道:“你已经死了,我还能活着……天地之间,只有你我还是真龙,只有你我还是同族,在你心中,过往的恩怨更重,还是龙族的未来更重?” “在洞庭龙君的心中,可曾后悔过,因为与南域领主的争锋,让强盛的龙族陷入没落的境地?” “如今为了凭一己私怨,彻底让龙族走向末路。” “这就是龙族至强者之一的洞庭龙君,所具有的心胸?” “我若陨落,龙族覆灭。” “我若得获洞庭龙君传承,居洞庭龙君之名,持南域领主血脉,两者兼备,受两位龙族至强者的传承,才有希望让龙族再度恢复盛况,重现辉煌!” “你意下如何?” 庄冥这般说来,暗暗运转功法,语气之中,显得低沉。 先前若说这番话,好比对牛弹琴。 但如今说这番话,金龙已经懂得思考利弊。 庄冥说得没有错,洞庭龙君已灭,唯一具有洞庭龙君痕迹的,就是这头金龙……从某一个角度来说,这头金龙就是洞庭龙君。 殿中沉寂许久,不知过了多久。 “本座可以不与你死战。” 金龙的声音,回荡在殿宇之中。 庄冥眼眸中闪过喜色。 但下一刻,金龙声音再起。 “可是本座只能局限在这一步。” 金龙出声道:“本座一举一动,局限于洞庭龙君所设关卡内容之中,无法助你,也无法放缓考验,这是洞庭龙君定下的规则,本座因此而生,以此为生,无法违背……你如能跨越威压,登上龙位,便算是过了第一层考验。” 庄冥怔了下,道:“也即是说,还有第二层考验?” 金龙缓缓说道:“第二层考验,才算是真正的考验,也是最后一层考验。” 庄冥心中微动,道:“涉及到了洞庭龙君陨落的真相?” 金龙低沉说道:“不但涉及到洞庭龙君,也涉及到南域领主,甚至涉及到了祖龙消失不见的真相……但究竟如何,本座毕竟不是真身,本座因这一场考验而生,一切所知,皆围绕着道统的考验,并不知晓考验之外的其他消息。” 它眸光变动,看着庄冥的眼神,依然显得极为复杂。 —— 东洲,大德圣朝,聚圣山。 皇宫大殿之上。 庄冥真身,幻化为人,高坐其上,微微闭目,专心操纵在洞庭龙君仙府的那具虚影,直至此刻,才算彻底松了口气。 他睁开眼睛,看见的是一道白衣身影,身材高挑,气度高贵,容颜依然朦胧。 “你过了洞庭龙君的考验?”永恒公主道。 “只是说服那金龙,不必死战。”庄冥笑道:“南域领主一脉的真龙,本无法继承洞庭龙君的传承,洞庭龙君留下了一条金龙,欲要诛杀于我……如今总算将它说服,考验现在才算开始。” “金龙……”永恒公主淡淡道:“洞庭龙君已灭,留下来的连残念都算不上,没有思绪与意念,十有八九是傀儡,你连死物都能说服?这份本事,还真是不浅……” “公主谬赞。”庄冥说道:“死物难以说动,因此我点化此龙,变成了半个活物,便能稍微交流一二,加以说服……” “难得。”永恒公主这般说来,道:“好在你没有把这样的本事,用在女子身上,否则四处勾搭,想必也凑足后宫佳丽三千人了。” “……”庄冥神色古怪,才笑道:“我原是个商人,讲究的是利弊,陈述其中利害而已,如今作为帝皇,自当有御下之能,那金龙也是个雄性,我也不过与它谈一场利弊而已。倒是对男女之间那点事情,向来不大了解,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