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变天
贺九见二人说个没完没了,当即道:“这位姑娘,你也不用难过,以后跟着九爷,一准儿吃香的喝辣的。” ”咕噜噜……”唐佳人的肚子发出一阵腹鸣。 唐佳人看向贺九,问:“认真的?” 贺九哈哈一笑,道:“我贺九说话,从来有一是一,有二是二。” 唐佳人一拍桌子,吓得贺九一抖。 唐佳人开心地道:“先把那些香辣之物摆上来!” 夏坚看向唐佳人,眼神明显自带忧桑。 夏三娘扯了扯夏坚,小声道:“走吧。” 夏坚站着不动。 贺九目露凶光,道:“怎么?还想留下吃饭不成?” 夏三娘忙道:“不敢不敢……” 唐佳人却道:“也行啊。你多准备一些呗。” 贺九有些迷茫了。这……这是闹得哪样啊?许是自己不够凶,所以没能令这些人心生恐惧? 贺九深吸一口气,吼道:“都给我滚!” 夏三娘拉着夏坚就往门口跑,甚至都不敢看一眼唐佳人。唐佳人立刻站起身,也往门口跑。 贺九怒道:“拦下她!” 唐佳人回过身,一把抓过贺九手上的卖身契,然后掉头撞开挡在自己面前的灰衣打手。与此同时,夏坚一个高蹦起,用胳膊肘袭向蓝衣打手的后脖子,将人打昏。 夏三娘吓得不轻,一直抖啊抖的。 唐佳人直接冲出里间,以不可抵挡之势向外冲去, 夏坚背起夏三娘,紧随其后。 贺九追出里间,吼道:“给我拦住他们!” 唐佳人操起长板凳,将堵住自己去路的人掀翻在地,为夏坚的出逃留出一线生机。她将赌馆里的人堵在门内,嘶吼着对夏坚道:“快跑啊!” 唐佳人那三个字吼得不但气势磅礴,且饱含了生死离别的无奈和悲壮。单单一个眼神,便能令人肝肠寸断、十分不忍、百分纠结、万分心碎。 夏坚的眼圈红了。 他略显犹豫,终还是背着夏三娘一路狂奔。 赌馆内,混在人群中的孟水蓝竟觉得,这个假王爷虽有些愚蠢,为救一些不值当的人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地,但还算有情有义。 待夏坚消失不见,唐佳人突然松开长板凳,让门里的人跌成一堆,她则是撕了卖身契,哈哈一笑,转身救跑。 哪里还有一点儿悲壮牺牲的样子? 孟水蓝看傻眼了。他不承认自己看错了,却怨假王爷太会演。 贺九哪里肯放过唐佳人?他呲牙咧嘴地从地上爬起来,重新组织七八个强壮的打手,操起家伙,一路向夏家追去。孟水蓝混在这些人中,操着一根木棍,跟着喊打喊杀。这个时候,人都红眼了,哪里还有闲心分辨谁是谁。 唐佳人知道后面有追兵,却也不慌乱。毕竟,她现在又是“六王爷”了,客栈那边还有一大群的西锦衣卫可供差遣。想一想,当王爷真的没有那么糟糕。最起码,她能吃饱肚子啊。 唐佳人伸手掐了掐自己的腰,觉得自己好像又瘦了。胖得快,瘦得迅速,这是……什么毛病? 唐佳人感觉自己体内的气息有些混乱,揉了揉肚子,继续前行。 贺九等人终是看见了唐佳人的背影,举起手中的绳索,悄然追了上去。 唐佳人察觉到异样,嘿嘿一笑,突然放了个又臭又响的屁。 贺九等人只觉的一阵令人窒息的味道袭来,说不上如何臭,反而有些艳香在里面。他们都觉得那味道十分好闻,甚至能引发一种原始的渴望。他们的呼吸变得急促,身体发热,双腿发软,某个位置悄然挺立,竟像中了春-药。 别人吃什么,消化什么。唐佳人却是吃什么,放什么样的屁。孟天青以为唐佳人喝了加料的酒水后没有什么状况,实则不然。她也是人,自然会受到药效的影响。只不过,她体制特殊了一点儿,能将那些对身体不利的药性通过屁排出去。这一点,别说孟天青不懂,就连唐佳人自己也不清楚。 贺九等人晃了晃,竟齐刷刷地倒下了。 孟水蓝见机极快,他立刻闭气,暗道:这屁是什么鬼?! 这个念头刚升起,另一个念头却突然蹿了上来,令人心生警觉。一个人的屁,绝对不会放倒这么多人。除非,有人下毒! 唐佳人听到动静,捂着鼻子,回头看向贺九等人,瞬间瞪大眼睛,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咂舌道:“我……我的屁,这么厉害了吗?” 她向前走了两步,来到贺九身边,蹲下,推了推贺九和灰衣打手,见他们都没有反应,这才站起身,向后退了三四步,而后撒腿就跑。 待跑了二十多步后,才停下脚步,用手拍了拍身上,用袖子在鼻子前挥了挥,这才大口喘息着,唏嘘道:“太恐怖了。搞得我都不敢闻自己的屁了。” 她摇了摇头,满腹感慨,继续前行。 身后贺九等人似要挣扎起身,却突然口吐白沫,七孔流血,竟是死了。 孟水蓝暗自心惊不已。他自认为轻功无敌,警觉性第一,逃命能力最强,可如今被人跟踪投毒竟然不知道?!这是什么?这是放松警觉的后果,简称找死!他继续屏息,直接装死。然,有些毒粉无孔不入。 两名穿着青蓝色长袍的老者出现。他们就像漂浮在空中的两朵浮云,悄然无声地从孟水蓝的身边走过。因为自信,他们看都不看被他们毒死的人。他们悄然无声地尾随在唐佳人的身后,就像影子。 唐佳人毫无察觉,一路去往夏家。 孟水蓝从地上爬起来,看了看倒下的众人,确定他们都断气后,立刻掉头跑开。待跑远后,他反手打了自己一掌,逼出一口暗红色的血,然后掏出一颗药丸,塞进嘴里,快速咽下,这才长长地喘了一口气。 他平静了一下翻滚着的气血,竟一咬牙,又要向夏家摸去。 孟天青从拐角处走出,惊道:“你受伤了?” 孟水蓝收回脚步,靠在破旧的墙面上,掏出帕子,擦了擦唇下的血,有气无力道:“你不是看见了吗?”转眼扫了孟天青一眼,不阴不阳地道,“怎么,你也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