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别无选择的矛盾
Thirteen与ZERO在虚空的世界穿行着，那种似飞如飘的自由感觉令人难以用语言来形容叙述。 ZERO对于这种感觉并不熟悉，这种似走动似静止的感觉让他分感陌生，主观意识很是恍惚，只靠与Thirteen保持距离来判断自己的位置。 前行良久，白亮的前方出现了一个虚幻的身影，二人见状急忙凑上前去，但见小百合飘于半空之中，睡脸恬静。 Thirteen伸手按在小百合的脖颈之上，下意识间想要去探她的脉象，不过随即意识到现在他们都只是虚无的灵魂，有无脉象又有什么关系。 ZERO与Thirteen相视了一眼，都没有任何办法。 若是小百合没有醒来Thirteen又该如何寻到她的身体。二人又尝试着唤了将就，最终小百合也没有醒来的迹象。 看来唯一的办法只有等待。 ZERO浮在小百合身边，脑中想着刚刚还健康敏捷的小百合眨眼间便是这副模样，心中不禁唏嘘不已。 沉默良久，ZERO对Thirteen道：“你复生之后她便会死吗？” Thirteen摇了摇头道：“不清楚，也许灵魂会死，也许她便会留在这特里托革莱娅石刻之内。” ZERO继续沉默。 Thirteen对ZERO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并不想让她死。”ZERO抿了抿嘴，依旧处于沉默。 Thirteen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道：“我们走到今天这里，已经牺牲了不少的生命，怎么？这个时候心有怜悯了，莫不成你对小百合有所好感？” ZERO摇了摇头低声道：“她与其他人不同，那些我们除掉的人是伤害我们、阻拦我们的人，到时她…是我们的朋友。” “朋友…”Thirteen口中喃喃地重复道。 ZERO不甘地说道：“如果利用别人的身体我绝无意见，不过牺牲朋友来复活自己，我…” Thirteen的脸色变得无比严峻冰冷看着ZERO道：“你的意思是说我就应该去死，就应该留在这里？” “我不是这个意思…”ZERO急忙辩解着。 “那是什么意思！”Thirteen的眼睛迸射出滔天的愤怒。 “我之所以会沦落到今天这般地步是为了什么？我变成现在这种不人不鬼的样子是为了谁？若非是你，我又何尝要去伤害我的朋友！”Thirteen大声呵斥着，ZERO脸色惨白，双眼闪烁着悲痛的泪水。 Thirteen迫近ZERO，鼻尖近乎贴在一起。 “你没有一点资格来评论我。” ZERO身体颤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看着ZERO痛苦的模样，Thirteen的眼中也闪过一丝不忍。 就在这时，一阵轻轻的呻吟声从小百合的口中发出，Thirteen顺势将头看向小百合。 宛如一个刚刚苏醒过来的睡美人，睫毛微眨片刻后小百合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Thirteen对小百合轻声道。 “嗯…”小百合声音轻颤着，焕然的瞳孔开始凝聚起来，当看到面前的Thirteen之时，小百合目光赫然一闪，身体爆发出一股力量起身将Thirteen一把拥在怀中。 “我还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小百合声音颤抖地哽咽道。 Thirteen微微一笑，手掌轻轻地拍打着小百合的后背安慰着。 “哭什么，这不都很好嘛。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小百合在Thirteen的怀中啜泣着点了点头，ZERO睁开双眼看着相拥在一起的女孩子，神情复杂。 良久，小百合才收敛了哭泣声，脸上依旧挂着涟涟泪水。 看着小百合那梨花带雨的脸庞，Thirteen伸手为其擦拭了一番，虽然这特里托革莱娅石刻中的世界无比虚无，不过小百合脸上的泪水却无比真实。 “谢谢你。”Thirteen对小百合说道。 小百合微微一笑：“和我说这些实在太过客气，没有你的话我也没有勇气活到现在，现在算是我将欠你的还给你。” Thirteen的目光有意无意间看向ZERO，随后对小百合道：“你从来都不欠我什么。” 小百合握住Thirteen的手掌道：“你对我的恩德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我也是。”Thirteen轻声道。 小百合点了点头，随后对Thirteen道：“我们需要抓紧时间，外面的情况很紧急。” Thirteen皱了皱眉沉声道：“怎么回事？” 小百合迟疑地看了ZERO一眼，随后将ZERO与西蒙教授所达成的协议告诉给了Thirteen。 Thirteen寒面看向ZERO道：“你竟然和西蒙达成了那种协议！” ZERO干声说道：“我别无选择。” “别无选择！”Thirteen高声呵斥。 “无论是西蒙还是袁静所说的话没有一句是可信的，看看我们今天沦落的地步，全因他们所赐！”Thirteen的声音有些竭力起来。 ZERO沉默不语，只是轻咬着自己的嘴唇，脸色极为难看。 Thirteen气势依旧咄咄逼人，继续逼问着ZERO。 “即便这样，你还是选择相信他们！”ZERO痛苦闭上眼睛，以免与Thirteen对视。 Thirteen长叹一声：“在你的心底还是信任他们，毕竟你是西蒙从小带到大的，在他的心目之中你一直有着特殊的地位、被寄于希望，我们所付出的一切都是为了成就你！” “不…”ZERO痛苦地轻声道。 “你知道你所谓的别无选择会造成什么样的结果？即便我们一切顺利最后成功的话，最后会怎么样？当我们苏醒的时候我们会被西蒙等人抓住，如之前那样像小白鼠般被塞入实验室中，经历各种非人的折磨，他们会分析我们每一立的血液，给我们注射各种溶液只为了观察我们对其的反应。” “那就是我们的结局…”Thirteen的声音中逐渐已没有了任何情感。 “不…” “不？那是你从来没有经历过。”Thirteen目光冰冷。 “你什么都不懂。” “不！”ZERO嘶声吼道。 在吼声之中，ZERO的身体开始飘忽颤抖起来，显然情绪的不稳定引起了其灵魂在特里托革莱娅石刻发生变化。 “我只是别无选择，我只是…那些我也经历过…”ZERO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着。 看着ZERO的痛苦狼狈小百合有些不忍，想要劝说一下Thirteen，不过Thirteen肃然的目光让她最终没有说出话来。 “我不会让那些事情发生的！”ZERO的眼睛开始变得坚定起来。 “我会解决掉一切的。”说罢ZERO的身体开始错乱起来，随后凭空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