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竞标？谎言？作秀？
阴影笼罩下的鬼市，除了拍卖师的身形有着光柱笼罩，四周的看台，确是漆黑一片，无法得知买家们的神情。 莫秋怀自从得了心窍，有着超乎常人的感知力。 他能够清晰地察觉到买家们似乎对这具偃甲完全不感兴趣，这一切也似乎在拍卖师的预料之中。 拍卖师开口说道：“场面似乎很冷清啊，也不难理解，所谓偃甲，其实是寻常偃师根本无法使用的神器。低阶偃甲可以用作普通偃师在战场使用的武器，可是偃器的层次越是高级，那么内部的机关则越是精妙，除了偃甲师之外，没有人能够很好地操纵高阶偃甲神兵。就比天下闻名的木懒大师，他的守护偃甲刑天，除了最了解其构造的木懒本人，恐怕其他的偃甲师亦是无法使用。” 作为偃甲师的莫秋怀，他当然知道拍卖师所说不无道理。不过，自己这件作品完全是出于好玩的心态制作而成。虽是如此，却融合了自己现代人很多的想法在里面，比如对偃甲神兵的操作方式。 莫秋怀在浮生若梦里，发现了一种有趣的晶石，被他命名为“记忆合金”。将此物用作偃甲核心，可以记录下每一个操作指令下星蕴的运转路线，也就是跟地球上的机器编程类似。这样一来，可以大大减少外行人对偃甲的操作难度。 拍卖师的解说也得到了买家们的一致认同，虽然辨不清神情，但也能感觉到众人的气氛。 拍卖师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大手一招，身后的帷幕渐渐升起，出现了五具形态各异的偃甲。 五具形态各异的偃甲分别为：鹰、虎、狼、熊、蛇。 栩栩如生，不断舒展着自己的身体，似是在活动自己的筋骨。 看台上的买家，久违地开始窃窃私语。 “这几件偃甲，做得倒是十分精妙，关节处都如此灵活，想必作战能力也是不凡。”标牌245的买家小声评价道。 “不凡又怎么样？说到底还是一群木头疙瘩，能堪大用？小孩子拿来过家家还行，能用来作战，可笑！”标牌247的买家如是说道，语气里满是不屑。 247买家的看法与大多数人保持一致，偃甲终究是偃甲师才能灵活运用的东西，寻常偃师买了，也就图个新鲜，要么摆在家里做装饰，要么就是人前显摆的大型玩具罢了。 拍卖师的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神情，终于引起争议了吗…… “各位老板，不知道大家可知晓我们拍卖会‘一物一局’的规矩？”拍卖师提高了自己的声调，缓缓说道。 “自然是知道，一局只会展示并拍卖一件物品……等等，你的意识是这五件玩具是一件……” “这位客人真是慧眼如炬，小生很是钦佩！”拍卖师很有礼貌地鞠了一躬，说道，“这五件……用诸位老板的话讲，是五件难堪大任的无用玩具，其实是一件偃甲，而非五件！” 此话一出，地下的人跟炸开了锅一样，纷纷嚷着难以听闻的言语。 “什么时候鬼市也喜欢用这种故弄玄虚、妖言惑众的计量来博人眼球了，我告诉你们，不好使！” “明明是五件，还说是一件，真是可笑！” “不是说鬼市，越是后面的东西就越珍贵吗？我看，根本是骗人的吧？我参加鬼市多年，还从未听说会拍卖偃甲这种玩意的，除了偃甲师，谁会买？” 听到“除了偃甲师，谁会买”这句话时，拍卖师眼皮微微闭合，嘴角上扬，突然喊道：“开始拍卖，起价5万金！每次竞价不得少与1千金。” “什么？这种破玩意要5万金，你们鬼市怎么不去抢！” “就是就是，别说5万金，就是白送给我……额……我也只会勉强考虑一下！” 此时看台，活像是一群愤青，宣泄着对现世的不满。 几乎所有人，都觉得这局拍卖，根本就是一场笑话。 这种垃圾玩意，谁会买？等着看鬼市的好戏吧，恐怕这局会成为“流标”。 此时的看台，再次迎来一片诡异的安静。拍卖师挺直了腰板，自信地环顾四周，似乎胸有成竹。 “5万金？”华南皮喃喃道，“是不是有点高了？通常拍卖师为了吸引各路买家的竞投，开价一般低于估价的50%……如果开价就是5万的话，那么后台的鉴宝师对它的估价起码在10万金以上。如果是木懒大师的守护神兵，尚可理解，可是眼前的这些……与玩物有何区别？” 莫秋怀瞥了一眼华南皮，若真是刑天，对于偃甲师而言，恐怕百万金都不止吧？很少有偃师真的与偃甲大师打过一场，若是华南皮在没有使用任何高阶偃器的情况下，毫无疑问会完败给木懒。 “呵……这个拍卖师的水平……很高！”莫秋怀心中想道。 宽广的鬼市，笼罩在层层阴影之下，磷火如漫天繁星，飘在每一位买家的身前。 忽然间，标牌245的买家伸出了自己的食指，果断轻点眼前的磷火。 拍卖师的上方，立马出现了一道硕大的数字，6万金！ “什么？居然真有瞎子敢买这玩意？” “我去，不会是鬼事雇佣的托吧？这种小伎俩，多年前就没人用的。鬼市又不是寻常商铺，用这种伎俩，真是令人齿寒！” 面对买家们的质疑，拍卖师来回踱步，步伐稳健，缓缓说道：“有人竞投又有何稀奇？方才不是有位明眼人士说过，除了偃甲师，谁还会买吗？” 又开始议论纷纷，看来第一个出价的是位偃甲师，不过这也有可能还是鬼市安插的棋子，毕竟眼前的木头疙瘩不可能真值这么多钱。 莫秋怀笑了笑，食指轻点磷火。 “有位二百五朋友，出价8万！”拍卖师兴奋地宣布道。 莫秋怀闻言，心中骂道：“你才二百五，你全家都是二百五！” 华南皮碰了碰莫秋怀，低声吼道：“你疯了！你哪来的那么多钱？” “诶，别着急嘛，我无非就是凑个热闹而已，好戏才刚刚开始！” 华南皮担忧地问道：“万一没有人跟你竞标，你岂不是要亏大了！” “亏？你太小看鬼市了，就像你说的，此物品后台估价师给出的价格至少是10万金以上，所以，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把价格抬到这个数字之上， 拍卖师也就不用干了！换言之，只要我不出到这个数字，就不会成功拍下这件偃甲！” 随着莫秋怀的叫价，四周黑影纷纷投来疑惑的目光。 莫秋怀故意掏出偃甲镜片拿在手中把玩，众人低头议论。 “看到没有，偃甲师专用的镜片，看来这个二百五也是个货真价实的偃甲师。” 话音刚落，之前那名245的朋友立马将价格一股气冲到了10万金。 全场传来数百口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这气势，比斗什么穹里的场景还要壮观好几倍。 “他们俩疯了吧？” “肯定是疯了，要么就是这俩个有着极强的攀比心理！” 拍卖师，第一次脱下了自己的兜帽，不过依然戴着面具。 果然，价格被抬到10万金，拍卖师有了下一步的动作。 “作为拍卖师，再次自我介绍一下。在鬼市，同伴都称我为‘万宝灵眸’，那是因为我的眼光可是要比鉴宝师还要毒辣！”拍卖师右掌抚着自己的胸膛，风度翩翩地行了一礼，继续说道，“鬼市从来没有拍卖过任何一件偃甲，因为实在是没有什么市场！不过……这次可不一样！” 他打了一个响指，五具偃甲纷纷来到拍卖师的身旁。 “这个拍卖师居然能够同时操纵五具如此灵活的偃甲，恐怕也是名出色的偃甲师吧？”人群中有人叹说道。 万宝灵眸晃了晃自己的食指，并砸了砸舌头，嬉笑说道：“各位可不要误会了，我可不是什么偃甲师哦！” “骗人！不是偃甲师的话，根本不可能做到这种程度！” “就是就是！” 万宝灵眸举起右手，三指并拢怒指苍穹，大声喊道：“鬼市千余年来，可曾欺骗过任何一名贵客？我，万宝灵眸起誓，自这具偃甲的开场，从未说过一句假话！” 看台瞬间一片安静，还是有少数人嘀咕着只有偃甲师才会买这么个玩意。 万宝灵眸很满意现场的状态，徐徐说道：“现场有没有摘星境级别的偃师？大家别误会，我无异探听大家的虚实，只是想证明一下这具偃甲的独到之处。” “我就是！”人群里站起一名身形高大的壮年，听声音应该是名粗狂的男性。 莫秋怀远远看了一眼，心道：“如此迅速反应，你这货绝对是万宝灵眸的托，没跑了……” 华南皮看了身旁的莫秋怀一眼，问道：“那个叫万宝灵眸的人，到底想做什么？” 莫秋怀撇撇嘴，耸了耸肩，没有回答。 作为这具偃甲的原主人，莫秋怀当然能够猜出万宝灵眸的目的，不由得会心一笑，喃喃自语：“这个万宝灵眸，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