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一惊一乍辨真伪
杨潜和拓跋诗若这对假扮的“母子”随着商船，在海上漂流了好几天，日子过得十分滋润。拓跋诗若甚至和商船老板成了朋友，没事就在切磋棋艺。 不管船老板是真情也好，虚情假意也好，总之对他们也不错，什么好吃的都给他们一份。 迎着夕阳，商船终于快要到航岛了。杨潜视力极好，站在甲板上极目远眺航岛，发现岛上不仅是重兵把守，凡是过路商船盘查，稍微看不顺眼的人，都被抓走了。 船老板的房间里，船老板孙员外和拓跋诗若像往常一样切磋棋艺。 “你的朋友又出去透气了。”孙员外边下着棋，边问道。 “他说受不了船舱里沉闷的气氛，出去透透气。”拓跋诗若眼睛盯着棋局，随口回道。 话音刚落，杨潜进来了。 “我刚才看了看岛上的情况，发现盘查的很严啊。”杨潜坐下，看他们下棋，一点也不担心的样子。 “早习惯了，航岛每隔段时间就会来这么一下。不管你是谁，只要是可疑之人都会抓起来，审完了再放。”孙员外也很淡定。 杨潜开始以为是为了应付他们，没想到是每隔段时间就这样。奇道：“这么危险，你还经常出海路过航岛，这不是自己找死。” 孙员外认真道：“可不是找死嘛，但都趋之若鹜。只因这岛上有种原材料，铸造的时候加在兵器里，会让兵器更加耐用。你想想现在朝廷连连征战，江湖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到处是需要这个的。” 杨潜听明白了，叹道：“难怪你们会这么不要命，等下上岸的时候，你可要帮我们呀。” “放心吧，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天。”孙员外下一枚棋子，“我保证让两位安全上岛，也算是一件善缘。” 杨潜瞅着孙员外试探道：“你不会转身就告发我们吧？” “哪里敢啊，除非是我不想活了。”孙员外从容的应对，“我可不想像在徽岛看到的那样，被人挂了木笼子，那可是只剩下白骨。” 杨潜这才放下心来，事实也和孙员外说的一样。当船停靠在码头，航岛检查了远洋路引后，在孙员外的帮助下杨潜和拓跋诗若通过了检查，安全的下了船。 自此也和孙员外分道扬镳，再也没有见过面。 航岛戒备森严，沿路多是身穿紫金衣的紫金侍卫，人人配腰刀，神情肃穆的巡视着每条街道。 杨潜和拓跋诗若找了家客栈住下，简单的用过晚饭后，聚在拓跋诗若的房里，商量下一步行动。 杨潜懊悔道：“说实话听了孙员外的话，我有些后悔傅靖远来接航岛的产业。” 拓跋诗若挤兑道：“你不是和他是臭味相投的损友嘛，何必在乎这些。再说你看现在航岛的情形，拿下航岛可是不容易啊。” 杨潜分析道：“航岛三岛主和四大金刚，虽然死了两个岛主和一个金刚，但是他们各自训练的人还在。你说，我们有没有可能策反一部分呢。” “我觉得很难，死的都是航岛忠心之人，他们的部下谁会愿意背叛呢。”拓跋诗若觉得杨潜说的这个不太现实。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是谁？”杨潜谨慎的问道。 “是老夫！”传来了老人的声音。 “不报姓名，休想开门。”杨潜谨慎的回道。 “老夫是顾悼山，怎么样肯开门了吧。”老人回道。 顾悼山，航岛四大金刚之一。让杨潜和拓跋诗若大吃一惊，既然被发现了行踪，一道门是无法阻拦住顾悼山的。杨潜小心翼翼的开了门，见只有顾悼山一人，便放了他进来。 “想不到是我这个糟老头子吧。”顾悼山一进门就调侃他们。 杨潜语带双关说道：“您一点也不老，比我们这帮年轻人还要敏捷。尤其是嗅觉，真是一流。” 顾悼山哈哈大笑，自嘲道：“如果没有超常人的嗅觉，我早在二十年前就死了，哪里还有机会能和两位小友在这里说话。” 见彻底暴露了，拓跋诗若也不再掩饰了。摘下头套，露出秀发，笑道：“你单独前来，肯定不是为了抓我们，何不说明来意。”这一举动，也算是输诚。 顾悼山笑道：“好，你们在码头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这番前来，只是想和你们合作。” “条件呢？”杨潜问道。 “我要亲自割下程尓萱的首级，告慰前岛主的英灵。”顾悼山说的是声泪俱下，让人动容。 杨潜答应道：“可以，不知道顾老有什么好的办法？” 顾悼山回道：“明天我来找你们，让你们扮作我的人，前往程尓萱居所伺机杀了她。” “好，一言为定。”杨潜爽快的应道。 “小老弟真是成大事之人，果然干脆。”顾悼山起身告辞离开了。 待顾悼山离开后，拓跋诗若奇道：“你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那个老头子一听就是在忽悠人，你居然还一口答应。” “你觉得我同意的也简单，人家肯定对我生疑了。”杨潜似乎早有心理准备，笑问道：“如果你是程尓萱，发现自己计谋暴露，接下来会怎么做。” 拓跋诗若想了想，道：“肯定是会派兵立即包围客栈，然后将敌人一网打尽。”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呢？”杨潜循循善诱的问道。 拓跋诗若恍然大悟，笑道：“当然是溜了，还要等别人打进来才跑嘛。” 过不了一会儿，高舞保率众赶到杨潜所在的客栈，并将其团团包围。一脚踹开杨潜的房间，发现屋内空无一人，再去拓跋诗若的房间同样一无所获。人已不见了踪迹，恼羞成怒的将客栈上下找了一遍还是没发现人，又将掌柜等人问了一遍，也是一样。 高舞保不知道杨潜的下落，而杨潜却知道高舞保在干嘛。他们一直在客栈里找，或者是盯着来往的行人，完全没注意到客栈门口卖茶叶蛋的老夫妻。 杨潜早知道被人盯上了，晃过这些人，偷偷地置办了这身行头。都认为会躲在某个地方或者扮作路人，全然忘了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茶叶蛋，新鲜的茶叶蛋。不爽口不要钱，快来买呀。”杨潜学着其他摊贩的模样，在客栈门口叫卖。 高舞保没找到想要找的人，气势汹汹的离开了客栈。 “他们都走了，我们还要继续装下去嘛？”拓跋诗若小声的问道。 “肯定装下去，只有这样才能避开航岛的耳目。”杨潜正说着话，顾客上门，杨潜熟稔的帮客人挑好并装好，收钱找钱。 拓跋诗若奇道：“我还以为你只能装个样子，没想到这么熟稔。你是怎么学会的？” 杨潜微微一笑，道：“我小的时候刚离家那会儿，是一个卖茶叶蛋的老伯收留了我，当时我就跟着……”忽然想到当时不愉快的事情，忽然止口不言，挑起担子，沿路叫卖。 拓跋诗若不知道他发生了何事，不过看脸色也知道不是好事，不再追问，也跟着叫卖。 高舞保怒气冲冲的回到落都殿，对顾悼山道：“老顾根本没有杨潜和拓跋诗若，你是不是搞错了。” 顾悼山惊道：“你真的没看到他们，肯定是跑了。” 高舞保揶揄道：“你出的好主意，说让自己先稳住他们，让我调重兵去围困，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 当时顾悼山和高舞保都发现了他们的行踪，高舞保力主直接去抓，顾悼山建议先稳住他们再抓。结果，还是让人在眼皮底下溜走了，让高舞保很是生气。 “待我去把那个姓孙的抓来宰了，看谁还敢带人。”高舞保动了杀心。 顾悼山劝道：“别人也是迫不得已，如果都抓来杀了，谁还来做生意啊。以前我说过多少次了别那么干，你们就是不听。” “杨潜和拓跋诗若溜走了。”程尓萱走进大殿，只关注这一件事。 高舞保连忙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了，顺带着埋怨了顾悼山几句。 “没事，顾悼山的做法也是谨慎起见，只是杨潜他们太狡猾了。”程尓萱没有责怪顾悼山，反而叹息道：“该来的总是会来，只是来的真快。” 顾悼山听出程尓萱的沮丧，问道：“徽岛不肯派人支援吗？” 程尓萱点了点头，道：“早就料到会是这样，二岛主和三岛主的手下在消灭仙霞派时，死伤殆尽。叶天辰的手下，随着他的死也是离心离德。芮寒笙背叛了我们，她的手下不能用。” “张麒朝那帮人就是看中了航岛的虚弱，才会趁虚而入。”程尓萱说这话的时候，充满了悲观。 高舞保不死心道：“别的岛呢？都不肯支援我们吗？” “别的岛巴不得我们亡了，他们觊觎岛上的资源多时。”顾悼山说了实话。 程尓萱不服气道：“他们也别想轻易的拿下航岛，一定要让他们吃点苦头。你们去请杜员外来，我要看看他带的东西。” “是！”顾悼山和高舞保退下去请杜员外了。 程尓萱环视空荡荡的大殿，心道：“真是艰难，自认为大展宏图的时候，居然一败涂地，这难道真是天意！我不信，就算是我死也要那一群人垫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