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章 拳影重重
他以几乎所有的光系魔法为代价,进圣光百裂爪反复固化在左手之上,自此以后,他的左右手,都变成了银白色的金属状,伴随着他的一生。 “你干什么?!”脑海之中先后响起雷声和鬼神的惊呼:“传承者呦!你居然可以将吾等传承的秘术,重新复制一遍》!” “那是自然,别忘了我有《万物觉醒》,《凝魂摄魄**》还有卡诺尼克尔计算机文明的整个传承,将你们二维的传承过程重演一遍,也不是什么难事,当然,我只能在自己的身体里重新推演,没法传给别人的,除非我掌握了灵魂骇入技术,可以操纵别人的思想。”银尘用精神力回答道,脑海之中回荡起鬼神由衷的赞叹和雷声得意的狂笑。 “哈!吾等选定的传承者,岂是那些修炼神功的废物可以比较!”雷神的这句话要是被那位黑衣青年听到了,估计能气得吐血三升。 银尘将双手从宽大的袖口之中露出来,左手手腕以下,右手肩膀以下都变成了白银色的金属,此刻他的双手,已经不是人类的手了。那是类似于魔神兵器一样狰狞恐怖的锐爪,每一个指节的末端都带着三村半长的刀刃,仿佛灭天魔蛊的节肢。手爪之上,左边光明圣焰,右边碎心寒烟,一红一蓝两种火焰在夜空下默默燃烧着,仿佛灌注了无上魔灵的绝世仙器。银尘抬起手,摆出一个和《魔威百裂手》类似又有细微且致命不同的起手式,然后对着面前战意凛然的黑衣青年说道:“报上名字来吧,过一会儿就永远没有机会让人知道了。” “前铁掌帮之冷左迁。”黑袍青年肃然道,他知道从这一刻开始,他和眼前这个会妖术的家伙,就要进行神圣又残酷的生死决斗了,他表情庄主,不是尊敬银尘,是尊敬着决斗规程本身。 “银尘。”按照规矩,银尘也必须报上自己的名号,不过他既没有提及魔威阁,也没有提及黑气楼,更没有提及文明神殿,只是简单地报出自己的名字而已。此刻的他,代表的是另一个世界,另一种文明。 “你不是魔威阁的人?”冷左迁试探着问了一句,他看到银尘的起手式的瞬间就想到了魔威阁的那些“吃人”的神功。 “以前是。”银尘说着一半实话,他现在依然是魔威阁的密门弟子,可是这个身份没有必要告诉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人。 黑衣青年,也就是冷左迁很古怪地看了一眼银尘,心想你都进了魔威阁了怎么可能还没有任何修为。 他的心里暗暗升起一丝警惕来,事出反常,非妖即怪。在警惕心理的作用下,他没有直接出手,摆出奔雷手的防御段数的起手式,一双白净的手掌上蕴含起暗黄色的微光,将周身要害护得如封似闭。 漆黑的长袍,在气劲的作用之下,了翩然飘舞起来,让他看上去一派正道高人的风范。“请!”他轻喝一声,语气中满是一代高手的自信。 “请!”银尘同时喝道,他那白银色的长袍也陡然飘舞起来,如同晨曦武装的旌旗。 黑袍陡然飞舞,如同张狂的夜叉,冷左迁双手连续按作太极翻转状,往复六下才将银尘直刺过来的左手抵挡下来。灼热的暗黄色罡风,艰难地挡住狂暴的火焰,金红色的神圣之火如同宗教草决,残酷无情地在黑袍青年的左手臂上留下五道燃烧着的抓痕,黑袍的广袖,已经焦糊如碳。 “你!”冷左迁怒目圆睁,一副上了恶当的表情,银尘这一击的威力和刚才完全不同,根本不像是同一个境界的人发出来的杀招。炽烈的审判之火还在手臂上燃烧,火刑一样的痛楚还在经脉中游走,劲弩交加的冷左迁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白银色的右手便及接着攻击过来。 没有气劲四射,没有劲风呼啸,只有螺旋着爆燃的寒冰之炎以寒破手刀的招式路数漠然跟上,在半途中化手刀为掌击狠狠印在冷左迁左手臂上那燃烧的伤口之处,冰火交加,对冲湮灭,一声剧烈的爆炸,在大团的蓝色火光之中,冷左迁惨叫一声,又被轰击出去老远。 银尘停下来,静静忍受着迟来的灵犀远去的悲伤,洪潮般的痛苦之中之中,有一股悲痛最为尖锐,那是诸神加冕,银尘以牺牲这个法术位几乎全部的符文和法术能量为代价才勉强将左手彻底改造成和右手一样的银白色法则之手。 银尘深吸一口气,趁着冷左迁爬起来的这么一个呼吸的时间,赶紧将所剩不多的灵魂本源消耗干净在出现大片伤痕的气海之中,拼凑出一个弱化版的诸神加冕,说着弱化版,其实一点都不弱,因为这个诸神加冕,是可以抵挡任何菲持续性攻击三次的纯规则类护盾,有了它,至少在元婴高手面前,银尘也获得了三次搏命的机会。 他已经有了暗流魔盾,不再需要这个魔法了。 新生的诸神加冕旁边,光明神佑屹立依旧,这是一个防御任何持续性攻击的魔法结界,有它配合诸神加冕,相信未来的战斗中会轻松很多。 白银色的瞳孔,在悲痛的沉沦中艰难地汇聚起神光,此刻,冷左迁已经狼狈地爬起来,用仅剩的右手结印,画出聚元式恢复着几乎残废掉的左手——如果那烤焦的冻肉一样的肢体还能被称为左手的话。 银尘脸色一整,刚刚水火对冲之后的他,体内除了灵犀远去的悲伤,还有暗元素的大量代偿,随着年龄的增长,对冲体质给他造成了越来越严重的影响,这种影响迫使他放弃大部分光明魔法,将黑暗魔法和水火魔法直接对立起来,这种影响迫使他刚刚牺牲掉“骇入”,将这个结合了卡诺尼克尔文明精髓的魔法归并到代偿相对小很多的万物觉醒之下,这种影响迫使着他时时刻刻调整的自己战斗风格与进攻套路,时时刻刻调整着防守策略与用于反击的魔法,这种影响看起来是恶劣的,可是一旦善加利用,那么爆发出来的威力,绝对可以让一个传奇大师轻松具备暂时性的法神神位,也可以让他跳过使徒阶层和亡者阶层,于传奇的尽头,直接荣登神位。 银尘知道自己的表现实力似乎在逐渐下架,他更清楚自己的隐藏实力和潜力在逐渐增加,曾经他以神位为一生的奋斗目标,如今,他必须考虑一下问鼎天阶的事情了,普通法神和天阶法神,那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银尘默默等待着,仿佛有着无尽的耐心,等待着冷左迁调息完毕,恢复伤势,再次鼓荡起战斗的罡风。他有耐心,因为他知道这是冷左迁这辈子最后的舞蹈。 白银的双手,忽然攥紧,骷髅大地的幻象,就在脚下慢慢展开,圈出一个刚好一丈直径的圆,看起来简直像是发出体外的罡风。银尘知道那不是罡风,因为雷神和鬼神,根本不屑于修炼罡风,他们这样的太初神族,是这个世界上武道的最初,却不是神功的始源。 冷左迁的黑色长袍再次迎风乱舞,暗黄色的罡风化成数十道充满杀意的气刃。“再来!公子今日与尔不死不休1”他回旋双掌,一道道气劲张牙舞爪地四溢开来,轻灵矫健的双脚咔嚓一下蹬裂了暗红色的石头地面,整个人如同臼炮的炮弹一样腾空而起,在夜幕之下划过一道黑色的抛物线,居高临下地朝银尘攻来。 银尘冷笑一声,他的笑声中充满了怆然与不羁,他简简单单地推出两拳,一前一后的两拳,这两拳乍看起来平淡无奇,没有丝毫的气势,也没有过人的速度和精湛的技术,这两拳在任何人眼中都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简单的直拳,毫无花哨地硬碰硬地轰击在了冷左迁绵密的掌风之上。 他们之间的距离,这一瞬间刚好四尺。 他们相隔着四尺距离,隔空以掌风拳劲对撞。这一瞬间,他们不再比拼技术,意识,经验,不再比拼招式的狠辣和眼力的高下,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比起了修为的深浅,力量的强弱,用隔空拼气劲的方式,将“硬碰硬”三个字演绎彻底。 若是换了两个人这么一拼,只怕战斗就会僵住在这个瞬间,高空的人不下落,地面的人不后退,非得拼上三五十个的呼吸,甚至半刻时间,直到一方元气耗尽,根基动摇,神功无以为继的时候,才会结束,而那样的结束,必然伴随着功力先耗尽的人被一击轰成肉饼,身死道消。 然而银尘和冷左迁之间的拼斗,只持续了一秒,一秒钟后,随着两声骨骼碎裂的可怕声音,冷左迁胸部的两排肋骨几乎全部碎裂成颗粒状,连惨叫都没力气发出就被两道白骨组成的巨大拳影轰飞上天。 “抱歉啊,我的法术穿透等级比你高一些,你就算有多一倍的元气也挡住啊。”银尘摸摸鼻子,元素代偿之后的魔法,威力可不能和普通状态下的魔法相比。更何况,刚刚那两下,在冷左迁身上再次发生了对冲湮灭,而且是更加危险的光暗对冲,因为银尘如今的水火魔法,都算是光明魔法的分支了。 冷左迁的身体,几乎竖直地高高飞起,直到了两丈高度,才软塌塌地落下来。 “冷左迁!”一声撕心裂肺的悲呼从百步之外爆发出来,同时一道黑色的身影流星赶月一样由远及近,居然赶在冷左迁的身体落地之前将他稳稳接住。“冷左迁你这个混球,师兄我还没和你争席次呢!你特么可不能这么走了呀1”那道黑影悲惨地喊着,抖手摸出一个瓷瓶,拇指一弹就将盖子崩飞了,接着便把里面黄豆粒大小的药丸仿佛倒蚕豆一样倒进了冷左迁大张着的嘴里,银尘远远看着,既不阻止,也不相助,仿佛冷左迁的死活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一样,而实际上他现在看这里满场地的人都是一具具尸体。 冷左迁还活着,粉碎性的骨折反而救了他一命,没有被断裂的肋骨刺破心脏或者肺脏。可计算他吃了一整瓶子的小还丹,想要长齐了双侧肋骨恢复战斗力,只怕非得等到半年之后了,毕竟胸腹所在的位置,经脉交汇,可不是把骨头长好了就能恢复过来的。 “冷左迁,看着吧,看着师兄给你狠揍这个废物!”那人将冷左迁抱到安全的地方,却没有将他直接抱进正堂,显然正堂之中还隐藏着更加致命的陷阱。他安置了几乎没命的冷左迁,回到银尘这边,已经是面容扭曲,双目喷火。 “在下李重,领教妖人高招1”他狂吼一声,根本不给银尘回答的时间,立刻双手一展,就以合十之势抢攻上来。 银尘不置可否地冷笑一下,攥紧的双手猛然张开,居然根本不进行攻击,直接给自己加上一道诸神加冕就完事了。他静静看着李重如同疯狗一样猛扑上来,灌足了真气的双手在诸神加冕的金光之上狠狠地猛拍一下。 “这是一次攻击。”白银色的魔法师,甚至十分恶毒地说出这么一句。 亮红色的罡风狠狠轰击在诸神加冕上,光明的结界上出现了两个清清晰的掌印,下一秒就完全消失。亮红色的灼热罡风,带着巨大的压力和沸水般的热气狠狠撞击在黄金的结界上,没有位移,没有裂纹,没有响声,没有痕迹。一切都像时间突然静止一样,戛然而止。 诸神加冕,防御三次攻击。 李重退后一步,狂怒扭曲的脸上显出忌惮,凝重和深思的神色。银尘看着他的脸,心想:“又是一个俊俏书生。” 银尘回头看了眼林彩衣的方向,知道时间差不多了,便也不再留手,不再给任何敌人以耐心的等待。他的手上冒起惊人的,毁灭的火焰,圣光白裂爪的起手式已经摆了出来忽然看到李重的脸色一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