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5章：雾也疯狂
步凡尘走到了潭水边，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几张符篆，心中并没有多大的把握。 虽然她已经做过了调整和改进，但是总觉得还少了什么。 “师姐，你是不是太累了，要不让我来？”持枪男子见步凡尘一动不动地立在潭水边，忙出声喊道。 “不用，这件事必须我自己来做！”步凡尘叹了一口气，收敛思绪，表情开始变得专注。 一扬手，一张符篆如蜻蜓一般横着飞出。 步凡尘不断变化着手印，双手快得好似消失在了空气中。 施展符篆也是讲究技巧的，像步凡尘这样，她可以控制符篆飞到合适的地方，并且让符篆瞬间完成施展。 嗤！ 随着一声轻响，犹如盛开的花朵，浓浓的雾气从符篆爆开的地方扩散开来。 步凡尘表情严肃，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水面上雾气的变化，眉头一直没有舒展，正如她所料，这一次的测试，仍旧令她失望。 “师姐，这一次的威力好像增强了！”身后传来师弟杨子烈的声音，步凡尘却根本没有心情理会。 她在这种“雾系符篆”的研究上，已经遇到瓶颈很久了，本以为这一次跟着师傅来到“符源镇”，可以有所启发和突破，却没有想到，仍旧令她一筹莫展。 此外，“雾系符篆”本就很少，只有一些低级的符篆流行于市，根本就没有借鉴性。 就在步凡尘开始准备第二张符篆的测试时，楚风出现在了“碧水潭”的一侧。 “看来那一个金币购买的地图，还是蛮不错的，这里果然像描述的那样。”楚风打量着四周，这里的环境美如画，而前方的一潭碧水，更像是神来之笔的点缀。 “公子，那边有两位修士。”柳夜香的声音从楚风的袖口里传出。 其实不用她提醒，楚风早就看到了那边的两人。 “想不到竟然是他们！”楚风一眼便认出了对方。 “公子，他们好像也在测试‘符篆’，这还真是巧了。”柳夜香说道。 楚风已经停下脚步，远远地看着那女子将手中的符篆扔向潭水之中，符篆发挥效力，散发出大量的雾气。 “确实挺巧的！”楚风嘴角弯起一抹弧度，想不到对方竟然也是在测试雾系符篆。 既然如此，那么等一下他再测试的话，也不会让人觉得多么奇怪了。 “公子，你觉得那女子刚刚使用的符篆如何？”柳夜香有些好奇地问道。 “这个不好评价，主要是不知道她最终想要什么效果。”楚风说道。 就在两人交谈的工夫，步凡尘已经结束了第二张符篆的测试，让她皱紧眉头的是，这第二张符篆的效果，竟然还不如第一张。 “难道真的是自己太累了么？”步凡尘感觉大脑一片浆糊，她现在一点灵感都没有，有种无从下手的无力感。 接下来，第三张符篆，第四张符篆……直到最后一张符篆测试结束，步凡尘一直一言不发，那神情就像是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师姐，我们去吃点东西吧，这些天你都没怎么进食！”杨子烈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他明显看出了步凡尘的神情低落。 步凡尘就像是没有听见，一双眼睛盯着飘散变淡的雾气，就好像她的灵魂也跟着散去了。 “咦，师姐，你快看，那边的那个人，是不是有些眼熟？”杨子烈的声音带着惊讶。 这一刻，步凡尘终于转过身来，顺着杨子烈的手指看去，远远地看到一位青年正向着潭边走去。 “竟然是他！”步凡尘认了出来，那人就是几天前在街道上遇到的那位。 他怎么会在这里？ 虽然脑中闪过这个疑问，但是现在的步凡尘，没有心情去管这些，她只想找个地方，好好地静一静。 “师姐，镇上有家不错的酒楼，我们去看一看。吃完之后，我们再去‘归源堂”转一转，好像那里是咱们师门供应符篆的一个代理坊市。”杨子烈笑着说道。 步凡尘点点头。 两人都没有太在意那边已经走到潭边的楚风，直到一声异响突然传过来。 “师姐你看，真是有意思，那人竟然也在测试符篆，我还以为有多了不起，原来只是一品的符篆。”杨子烈笑着说道。 步凡尘停了下来，看着水面上还没有散去的雾气，她的神情就是一愣。 那确实是一品的符篆，本来不至于引起她的好奇，但如果那是“雾系符篆”，那就不一样了。 市面上的“雾系符篆”本来就很少，而尝试测试，就说明那应该是一种全新的符篆。 全新的“雾系符篆”？ 步凡尘眼睛一亮，没有想到竟然有人跟她做一样的研究。 看到师姐的表情变化，杨子烈有些不高兴了，忙说道：“师姐，我们不要理会那个人，我觉得他可能是别有用心，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步凡尘不说话，整个人像是钉在了原地。 “我觉得那天他出现在街上，就有问题。咱们在这里测试符篆，他竟然也来此，碧水潭这么大，他为什么偏偏选择在这里，这不是摆明引起咱们的注意么……”杨子烈滔滔不绝地说着，可是却不知道，他的师姐根本没有在听。 这个时候的楚风，一扬手，数张“符篆”飞了出去。 “粗糙的驭符手法，一品的符篆，扔再多又有什么，还不知道是从哪里购买的呢，跑到这里来显摆什么！”杨子烈嘴上嘟囔着。 正如他所说，楚风刚刚扔出去的符篆，确实只是一品的符篆。 “夜香，你知道我为什么在这里使用这种低品阶的符篆么？”楚风立于潭边，看着水面上逐渐散去的雾气，轻声对柳夜香问道。 “公子，我不知道！”柳夜香直接回答。 “任何一个地方，都有独特的脉势，而脉势又是布阵的关键所在。我刚刚那只是试探，确定这里的脉势如何？”楚风解释道。 “公子，脉势很难找么？”柳夜香问道。 “也不一定，有的地方明显，光凭肉眼就可以判断，而有的地方，比如说这里，就需要借助一些辅助才可以判断出来。”楚风说话的时候，一扬手，又是数张一品符篆飞出。 “师弟，你觉得他在做什么？”步凡尘皱着眉头对着身边的杨子烈询问道。 她起初认为那人和她一样，是在测试符篆，可是刚刚看了一会儿，觉得有些不对，那人更多的关注点不在符篆上。 “穷显呗呗，还能是什么！我看他是找错了对象，在咱们‘纹星宗’面前显呗符篆，这是在自取其辱。扔出几张一品的符篆算什么，有本事他扔出几百张出来，那我才佩服他是真低调！”杨子烈撇着嘴说道。 他的话刚说完，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那眼神好像在说：这尼玛不是真的吧！ 不只是他，就连一向波澜不惊的步凡尘，此刻也是一副被吓到的神情。 只见，“碧水潭”的水面之上，漫天飞舞着数百张符篆，就像是一群觅食的蝙蝠，场面甚是壮观。 浓浓的雾气，只是几个呼吸的工夫，笼罩了整个潭面。 再看此刻的杨子烈，都快说不出话来了：“不用这么‘低调’吧！” 步凡尘和他想得角度不同，她此刻更在意的是那人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雾系符篆”，这样做的用意又是为了什么？ 浓浓的雾气渐渐消散，立于潭边的楚风，又一次显现了出来。 现在，杨子烈和步凡尘，全都一眨不眨地盯着那道身影，不知不觉间，两人的注意力，已经被完全吸引了过去。 “公子，那么多符篆，是不是太浪费了！”柳夜香有些心疼地说道。 在她还是散修的那段时间，符篆可是奢侈品，就算买几张，那也是在关键时刻保命用。 哪里像楚风这样，随手就扔出去数百张符篆，那可都是金灿灿的金币啊，说扔就扔了！ “说不上浪费，用掉了再制作就是了，现在我终于弄清楚了这里的脉势，也算是达到了目的！”楚风嘴角轻扬，知道了这里的脉势，后面的测试让他感到期待。 数百张一品符篆，乍一听还真出大手笔，但是对于已经可以同时绘制十多张符篆的楚风来说，这根本不算什么。 楚风不再跟柳夜香说话，他突然迈步，向着潭水中走去。 “那是什么武技功法，竟然可以走在水面上？”杨子烈嘴上嘟囔着，他已经由一开始的不屑，变为了现在的关注。 “那应该是一种驭气技巧，他的实力果然很强。”步凡尘轻声说道。 “他这是要干什么，又要整出什么幺蛾子？”杨子烈实在是猜不着。 就在两人轻声交谈时，楚风已经走到了潭中，脚下是清澈的水面，道道波纹一圈一圈地向着四周扩散。 “就是这里了！”楚风停了下来，手腕一翻，手指之间夹着一张符篆。 这是来此测试的符篆之一，会是什么样的效果，楚风心中也没有底。 “又是符篆，他到底有多少符篆？”杨子烈不得不承认，就算他是纹星宗的弟子，也不能如此挥霍符篆。 这个时候，楚风一扬手，手上的符篆，被他抛到了头顶上空。 杨子烈和步凡尘两人的目光，追随着这张符篆一直向上，直到轰的一声响，两人都被吓了一跳。 “我的老天，那是什么？那是什么符篆？”杨子烈直接惊呼出声。 步凡尘虽然没有出声，不过脸上的震惊表情异常明显。 两人都被眼见的一幕震撼到了。 天空之上，一条腾空飞舞的蛟龙气势不凡，全身由雾气所化，所过之处，雾气弥漫。 只不过几个呼吸的工夫，不但整个“碧水潭”被雾气笼罩，就连岸边，雾气也开始急速扩散。 最不可思议的是，隐约之间，好似还能够看到那条雾龙在雾气之中穿梭。 “那……那……”步凡尘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激动过。 视觉上的冲击太强烈了，步凡尘感觉整个身心都要被那条雾龙吞噬了，脑中产生的疑惑念头，也开始变得越来越强烈！ “怎么做到的？那是怎么做到的？”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根本不敢相信那会是“雾系符篆”能够造出来的威势。 现在的步凡尘，终于无比清晰地体会了一次“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在她还在为了改进符篆而冥思苦想的时候，别人已经制作出了远超她想象的符篆来。 好像知道，那种符篆是怎么制作出来的？ 好像研究一下，那种符篆的符文是怎样的？ 好像近距离地感受一下…… 步凡尘感觉到自己的心跳突然加快起来，这种感觉，竟然比她第一次见到墓湖时还要强烈不知多少倍！ “师……师姐，你刚刚看到了么？”身边传来杨子烈惊讶无比的声音，“那……那到底是什么品阶的符篆？” “最少在四品！”步凡尘说话的时候，迈步准备靠近一些，哪怕是冒点风险，她也愿意。 可是，才刚刚迈出去一步，便是如遭电击般僵在了那里。 原因是她听到了一个声音传来，从方向来判断，应该是那个青年的自言自语。 “可惜了，只有其形，不过也在意料之中，毕竟是一张差点作废的符篆，希望接下来的几张，能够如我所想！” 步凡尘一副完全惊呆的表情，她万万没有想到，刚刚那张气势不凡的符篆，在对方的嘴中，只是一张差点作废的符篆！ 而且听那意思，好似还有更加厉害的符篆！ 这个人，他到底是什么来历？ 后面的符篆，又会是什么？ 难道都是他制作的？ 步凡尘的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她越来越震惊，也越来越期待！ 浓浓的雾气，遮挡了视线，步凡尘虽然知道这样做有些不妥，但她还是将感知释放了出来。 这个时候，楚风的手上又多了一张符篆，与刚刚使用的那张符篆不同的是，这一张符篆在使用的时候，竟然是沉入了水中。 刹那间，更加令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