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六十四章 黑尸，机会？
吴空和黑龙王这等强者，真要结盟联手，当然不会有什么太过繁杂的章程，规定双方如何如何。这等强者，不好约束。 重在诚心与否，关键在乎双方如何避免利益冲突而翻脸，仅此而已。 黑龙王也没什么章程，只说，邀请吴空前来，不过打声招呼见个面，结个善缘，将来真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也可以相互呼应。 简单地说，就是仍各干各的，但可以互通消息，若真有问题，相互求助，能帮上时自然就帮，互助。 这种“结盟”方式很合乎吴空的心思，不需要被所谓的盟友拖累，不会种种章程约束。当然，自己也不会得到对方太大的帮助，但也不至于会将自己的安危都寄托于所谓的盟友身上，这很不错。 接下来，黑龙王隆重宴请吴空。 这等境界，吃不吃什么已经是无所谓，但制作精美的食物，对实力提升稍有辅助，还能稍稍满足一下口腹之～～欲，也是一件美事。 趁此机会，黑龙王与吴空还交流了一些其它的消息。比如，黑龙王就不大清楚另一片无限次元时空海的状况，不大清楚另一边的黑潮液的起源以及污染情况。 吴空倒没有隐瞒，一一说了。提及那巨大可怕的饕餮，黑龙王都为之惊叹不已。道：“再强大的饕餮，体内蕴藏的空间无限，也不可能将无限次元时空海污染成这副模样。 “次元时空海本身已经是无限次元无限压缩了，每一个微粒子都蕴含着大千时空，亿万世界，那饕餮体内世界要何等庞大才可以？若真那么厉害，岂非再继续成长就能将大片次元时空海都吞入腹中？大周帝朝虽强大，也不可能驱使此物，也不可能有强者能与之相抗衡。 “故而，本尊以为，那饕餮并非自蕴无穷无尽的黑潮液，而是拥有激发无限时空中隐藏起来的黑潮液的作用。比如，凡人观看一滴水，清晰纯净，修行者观之，一滴凡水就有十万八千虫，只是不显化。若以秘法催化之，则恶气生出，诸虫繁衍。 “虚空也是如此，有无尽众生的负面精神意志与负面因果本源，凝结为黑潮之力，却隐于虚空，无形无相，虚无飘缈，若被引发，则显化而出，由虚化实，由隐化显。 “那饕餮，躯壳必然未死绝，定有真灵暗暗掌控，自身不断汲取冥冥之中的无限次元时空诸物事诸能量，暗吞混沌而后又将混沌所蕴的负面力量全部激发，再释放出体外。如此源源不绝，无数个大千纪元也不曾止息，就能弥漫次元时空海。 “无限次元时空海的范围再大，永生主数量再多，又能藏哪去？又岂能有漏者？必会一个个都被驱赶着，不得不遁逃。” 吴空听着，大点其头，颇为赞同。 仅凭黑潮液，是不足以灭杀大量的永生主的，但可以引发永生主的心灵变化，让祂们相互仇视，起争斗。争斗之后自身变虚弱，意志虚弱，黑潮液就能趁虚而入，令那永生主心生死念，渐渐自困，沉睡不得复苏。 若永生主数量稀少，各据一个阻要的福地，自守一小片世外桃源，也一样能顶住黑潮液无数纪元的冲刷。但若是永生主数量稍多，就有种种问题出现了。 这也是源初大陆为何能挡住黑潮液那么多个纪元才会完全败退逃进永生十八域，在那之前，那么多的永生主何处去？全是被黑潮液灭杀或镇封？同伴救不回来？ 若非被自己人所弃，岂会失困于黑潮液之中？一城之地，能守一时，凭永生主们的实力，只要不突然遇到太强的黑潮液，就能守住永世。但终究失守，说到底就是祸起萧墙，在漫漫岁月之中，强者相斥相弃，引发了恶果罢了。 如果黑潮液真的那么厉害，许多其它大地方的“逃难者”，就根本不可能成功逃到源初大陆，不可能尝试入侵永生十八域了。很多真相，隐于幕下。 “若无限次元时空海，真如你所说的那般景像，大劫相去不远矣，以往发生过之事，必然仍会发生。”黑龙王叹息一句。 不久后，吴空拜别离开。 虽然在黑龙王这里得到了不少珍贵的消息，知道了不少隐秘的状况，但也增加了不少谜团。 黑龙王所说之事是真是假？所谓大周帝朝何在，有多强大？祂们搜捕那么多永生主干什么？ 花费无数个大千宇宙纪元的漫长时光漫长岁月，只为了引如此多的永生主入局，值得吗？有什么大阴谋大计划？抓捕这么多的永生主，能有什么好处？ 这些问题，吴空都想不大明白。 想不明白，再想也没用，因为资料不足，无法推衍。 但想不通吴空心里难安，所以决定，去寻找。 “以前曾有强者凝炼过时光长河，就算破碎了也仍有片段被那疯子与黑龙王分别获得。现在或许也有残片存留于天地间也说不定。就算藏得隐秘找不出来，若被我发现一些气息，也可以自行凝聚时光长河，与过去存在的时光长河相互共鸣，将对方的虚影从冥冥之中召唤出来，将对方在高次元时空过往之时召唤接引过来。哪怕只是一瞬一时，能窥到一点未来的真相，也是值得的。” 召唤已有的时光长河，消耗不大，吴空以前很弱小时就能办到。但凝炼一条时光长河就不简单，必须对一片区域一片时空达成彻底掌控，才有可能凝炼。若是这片区域以往曾有过时光长河而又消逝，想再凝炼就更难更麻烦了。 吴空却认为自己能办到。他感觉自身实力当比那黑龙王更强。虽一路行来与无数强者战过，但自己并未真正倾尽全力出手，如今他的真正实力强度，他都把握不大准。 “先将这片时空搜寻一番。” 吴空的化身在虚空中纵横。 时光流逝，某一年，吴空这边的化身突然感受到一股强大滂湃的伟力在天地间流转。 “这是……” 他若有所觉，朝远方虚空望去。 这边的化身没动，但在古怪的河道下方极遥远处，巨大的次元时空瀑布下方，永生仙都所在处，吴空的另一本体释放出来的化身，以及席如絮苏颖馨等等人的化身，都下意识飞出来冲出来。 凌于虚空，远望。 顿时吃惊地发现，远方有很多东西朝这边飘来。 “永生主？好多永生主！！” 一名名永生主的躯壳，沉睡于虚空，散发着滚滚黑气。仿佛被黑潮液完全污染，但却又未完全转变成为黑潮兽。 一具具躯壳，半浮半沉于时空海之中，浩浩荡荡，如千百万大军，随潮涌来。 “居然有这么多永生主？！！” 永生主极是难得，极是难以出现。 永生十八域那么浩大，内蕴多个维度无数个平行次元时空数之不尽的大千宇宙，历经不知多少纪元，积累下来的永生主也就那么几百来个。 但是，现在却有千百万数量。 是无限次元时空海太广阔太浩大了，有着无数个堪比源初大陆的地方。而且，出现的永生主，不是苏醒的永生主，而是沉睡中的永生主，真灵早就被封禁进入某个零次元时空夹层，自己困封自己，负面意志形成幻境，不得复苏。 “为何这些永生主没被侵蚀变成黑潮兽？”玄素欣有些不解地问。 “因为那些黑潮液，背后有着强大神秘的力量在控制，不想让这些永生主太快变成黑潮兽。”吴空道。 玄素欣很吃惊：“为什么？” 吴空道：“具体情况不清楚，但可以猜测一些……这像是一种献祭，祭炼，将永生主的躯壳祭炼得比之前更强，真灵会反向吸引，进入躯壳内蕴的零次元空间夹层当中。或许这样的躯壳有什么大用吧。” 不久，无数黑色的躯体朝这边飘来，众多永生主一个个避开，不敢沾染。但那些黑色躯体散开，几乎挡住整个河道口，就算让那些躯体在旁边掠过，也有种毛骨悚然之感。 密密麻麻的近似尸身的东西从旁边穿梭而过，瀑布下方有永生主忍不住出手一试。 但瞬间，被攻击的黑色躯壳上，飞出无数细小的粒子，远看像是一种飞动的小虫子，但近看又像是虚无的黑点。一个个朝那攻击者扑去。 不足亿万分之一秒，攻击都被黑点笼罩，一声惨叫之下，通体绽放的希望之火被扑灭，压制在体内，通体散发着滚滚黑气，渐渐沉寂于虚空不动。 众永生主头皮发麻，不敢胡乱动手。但也有永生三境强者不信邪，也不是那么胆小，挥起巨斧就朝一具黑尸劈去。 但刹那间，黑尸瞳孔睁开。 周围的时间流逝仿佛变慢了，哪怕是永生三境强者都受着影响。 而那黑尸不动，被巨斧以“较慢”的速度劈落，花费了大概万分之一秒的时间。 但这万分之一秒的时间内一切事情，平时只需亿万分之一秒就能完成。此时，附近其它几具黑尸同时出手，不受时光影响，几十道长长的手指延伸，贯穿虚空，刺入那永生三境强者体内。 祂一瞬间挣扎，身形陡然一退，却是一半燃烧着希望之火，一半散溢着滚滚黑气。 惊叫中，那永生三境强者迅速朝瀑布处撤离，逃往河道上方，逃往另一片次元海的方向。 这千百万具黑尸，一路前行，花费了几年时光，也抵达了另一片次元时空海，吴空的另一本体亲眼看到了。 整片次元时空海的区域，被“乾坤网”笼罩住的一大角，诸多岛屿，包括黑龙王所在的地盘的上空，全部都被黑色的力量弥漫。 而且，这还不是结束，而是刚刚开始。 遥远的彼方，越来越多的永生主疯狂朝这边逃窜。在第一批黑尸体的后方，朝这边逃来。 吴空见到了某些熟人，源初大陆上面的某些外界入侵者。 曾经永生十八域当中与吴空争斗的那位天地意志转世而成的“亘源”，也朝这里逃来了。 不过，当祂逃到这里时，距离上次见面，已过去将近万年时光。 越来越多的永生主从更远方逃至，时不时有黑尸从远方飘至。 瀑布下方，乃至瀑布上方的河道，乃至那些巨岛，聚集的永生主数量越来越多。 很多强者都发现了那些“次元时空裂缝”构成的牢不可摧的网，都有不妥的感觉，相互打听着，四处搜集着信息。 “果然……跟捕捞很相似啊，太多永生主被赶来此处了。接下来，大周那方面，就将要有大动作了吧？只不知，这大周帝朝到底是何方秘地，何等强大，以前居然不曾听说过。” 吴空预想之中，大量强者出现，二话不说就将大群永生主抓走，这样的情形，并未出现。 但是，有心人已经发现，这片次元时空海之中，时不时有一些永生主消失了。 为了安全，诸位永生主都是有本体呆在那个巨岛上相对安全的星球上，或呆在别处，还有第二本体或其它化身外出行进。但陡然间有强者被追溯因果之力吸引走，再也不见，这本身就意味着不同寻常。 一个个永生主凭空消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用永生液居然也难以推断出对方真灵位置下落，只知道永生主不灭，不会彻底殒落，这点没有改变。别的什么都不清楚。仿佛有无形伟力笼罩这片区域，令永生液的推算能力都大为受阻。 “不是永生液的推算能力受限，而是这些失踪的永生主，可能涉及到‘乾坤网’之外的天地。永生液推断这‘乾坤网’困住的区域的事情，是可以，要推算网外的事情，就受阻太大了。”黑龙王如此说道。 “黑龙王陛下，觉得那些消失的永生主，是怎么回事？”吴空问。 黑龙王道：“本尊虽有些猜测，但没有证据，不敢乱说，免得误导了吴空陛下的想法，那可就不妙了。” 吴空哈哈一笑：“既是猜测，说说又何妨？若无证据，本尊也不会妄信。当然，若有证据，本尊也是相信的。” 黑龙王道：“无数永生主聚集于此，或许会被利用来完成什么惊天大事。但是，在那之前呢，这么多的永生主聚集于此，难道就没有大周朝的人有别的想法？比如趁着这些永生主没被用来做什么，悄悄抓走一些带回去奴仆下人什么的……” 吴空眉头微蹙：“永生主拥有自由意志与力量，岂会为奴……” 话到一半，不禁想起以前的源初大帝，似乎也能控制其它永生主。如果其它永生主不想被控制，自动沉眠也可以。但不愿沉眠，则会受其影响。 这手段不光明正大，但是，大周帝朝的强者，未必不掌握类似的手段。 “本尊也只是猜测而已。正如渔夫聚拢鱼群，准备一网打尽，但聚鱼而未及拉网时，旁边有人伸手向水中捞一两条自己喜欢的鱼或其它水族，或眷养或烹之，想必，只要不太过份，其它渔家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黑龙王似笑非笑。 吴空眼睛微眯。如果此事是假的，自然不用提，但如果是真的……那倒是一个机会，一个不错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