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献祭
在这一刻，漉灵氏立刻就明白了一气的言下之意。 这些凶兽所索取的，其实不是其他事物，正是那山神地祗梳理地脉和灵脉的时候，逐渐渗透到了灵脉中的神性灵光。 所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换一句‘山不在高，有神则灵’也是一样。有神灵驻守的山川，和没有神灵驻守的山川大不一样。 前文曾说过，凌云路遇凶兽的时候，曾以神眼看到远方山川中灵光闪耀，当时还曾起一念想要去拜访一番，后来怕给那些神灵惹到灾祸，遂打消了此念。 关键就是这灵光闪耀，这种灵光闪耀是神灵驻守山川，自身神力渗透到大山中，调节地脉和灵脉运转，梳理地气和造化灵秀所诞生的神道灵光。 此光遍照万物，灵光闪耀。对于天地造化，自然灵秀大有裨益。甚至有山神强大到一定程度之后，这种灵光对于生活在山川中的自然生物大有裨益。这种自神性中诞生的灵光，大约仿佛就像是山之魂一样。有没有神性灵光的山川，就和生命有没有灵魂一样。 凶兽所抽取的灵脉，全部都是蕴含这种大概能称呼为‘神性灵光’的东西。 明白了凶兽的目的，漉灵氏当即对凌云说道：“如果是神性灵光的话，那么他们就是想要借助这种神性灵光来做什么了？”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些凶兽应该是用这些神性灵光来修补什么东西吧！”一气闭了闭眼睛，睁开之后，对身边的漉灵氏和另外一位沉默寡言的混沌神说道：“当初下来的时候，太一陛下就和我们说过，事故的源头在九幽之地，我们无法进入九幽，所以暂时无法知道究竟是在修补什么事物。” “那么……” “我们现在应该搞清楚它们是以什么手段，将神性灵光、地脉、灵脉还有那些被杀害的神灵还有蛮兽，荒兽和神兽送到九幽之底的！” “这有什么关系吗？” “有很大的关系，其他的事物还好说，但是神性灵光这东西，对于凶兽来说并没有什么作用，但是对于魔神和邪神而言，这东西就是剧毒之物。神性灵光是神与自然交流所产生的事物，带有自然之造化，对于邪神和魔神而言，这东西可以污染，却绝对不能直接吸收的东西。” 说到这里，一气的肃然的目光注视着大地，语气中可以听得出来明显的决断：“所以，我们要知道凶兽是以什么手段来将神性灵光利用起来，甚至要知道它们是怎么将神性灵光送到九幽之底那种绝对无法达到的地方的。” 既然凶兽攫取的是属于神灵才有的东西，那么就看这些凶兽究竟是要利用这些东西来做什么吧。 按照这条线索，一气和漉灵氏随同那位一直保持沉默的混沌神一同追索下去。 每到一地，他们都会先探查一下，比照不同，详细推算。终于在一处地方发现了不同的地方。 这里是一片荒芜的山脉，在这里，有着被火烧过的痕迹，整个山脉完全枯竭了。大地中的地脉和另外已经完全枯竭了。 对，是枯竭了，不是被抽取出来。 前面遇到的山川都是被抽取了地脉和灵脉，只有这座小山脉不是被抽取了地脉和灵脉造成的生机缺损，而是地脉和灵脉完全枯竭了。 看到这不一样的景象，一气一行三人立刻精神一震，仔细在山中探查，终于在一座山坳中，发现了一点痕迹。 一气立刻摸出一道灵符，将这边的所得到的消息传递给神殿那边的凌云。 天穹上，得到消息的凌云捏着手里的过了没多久，凌云的夏神分身破空而来，他的全副心神都降临在这一道分身身上。 看到凌云的夏神分身来到，一气对他稽首施礼说道：“道兄来了！” “事不宜迟，在哪里！”凌云主持者夏神分身来到一气面前，一气把山坳中的景象指给他看。 “这是……”凌云仔细看去，可以看到山坳中似乎经历过一场大火燃烧，似乎整个山谷都被炼了一边，四周的山壁都被大火炼成了琉璃色泽。山中仿佛铺满了琉璃一样，在阳光中夺目闪闪。 虽然是夏神分身，可是凌云本尊的元神都过来了，当然是带着所有的神职过来。看到山坳中这样的景象，凌云立刻就运起历史神职，追溯过去发生的景象。 凌云展开圆光镜，将山谷中过去的景象展示在圆光镜中。随着圆镜中的景象一阵闪烁之后，昔日的景象再度显现出来。 一群凶兽聚集起来，山坳中架起一座石台，石台并不精致，颇有一股粗犷的风格。石台上摆放着一个个神灵，细细数了一下，有三十多位神灵，旁边还有一具具神兽的尸体陪衬。 那一个个神灵昏迷不醒，不知道是什么缘故。紧接着，不知道从哪里燃起熊熊大火瞬间席卷了石台上的神灵和神兽的尸首。看那那火焰黑红黑红的，一幅邪气森森的气息，让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好物。 随着火焰燃烧，四面环山的山坳中很快就被火焰填满，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火坑。 四周的山头上，不断有凶兽将一道道闪耀着灵光，好像龙蛇一样的事物投入道火坑里面。 随着一个个东西投入到火焰中，一声声声调古怪的腔调念起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颂词。伴随着那让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的颂词，火焰中的事物翻腾了一阵，就化为了一股淡淡的青烟，飘飘荡荡直入虚空。 这样的景象，让凌云不禁想起来古老的献祭仪式。 古人常以献祭的方式，牺牲自己的一些或全部物品来对某种伟大存在表达忠诚，感激、忏悔和信赖等感情，并祈求伟大的存在满足自己的某些愿望。 眼前这景象，可不就是和献祭的仪式非常相似吗？ 看着镜中的景象，凌云皱起了眉头。而一气和漉灵氏等人，全都神色愤然，恨不得冲过去将那些凶兽击杀。 可是，眼前的景象不过是过去的时光再现而已，那是已经属于过去的时间，他们无力改变什么。 伴随着镜中画面的继续进行，凌云等一行人就看到，献祭的物品被烧了之后，青烟直入冥冥虚空之中。过了一阵，突然有一股黑气从虚空之中渗透出来，笼罩了为首的那只凶兽。 看到从虚空之中渗透出来的黑气，凌云目光倏然眯了起来。 “果然是献祭仪式！” 一气和漉灵氏向凌云看了过去，一气皱眉问道：“什么是献祭仪式？” 凌云把自己所知道，有关于‘献祭’的一些详情解释给一气和漉灵氏三人知晓：“所谓的献祭仪式，就是指的用祭品向某种伟大的存在表达忠诚，感激和忏悔等感情，并祈求伟大的存在满足自己的某些愿望。这种仪式中所使用到的祭品，可以说物品，也可以是活生生的生命。应该说，如果是带有力量的物品，是献祭使用最好的祭品！” 因为一切有力量的超凡生命都可以接受献祭，比如说作为神灵的一气和漉灵氏，如果有人向他们献祭的话，他们是可以接受到献祭的力量。但是这种献祭能否得到回应却不好说。 越是伟大的存在，越是无法得到回应。当然，这只是相对而言。比如世界本身，如果向世界本身献祭，你献祭一头普通的牛，和献祭一个大罗境界的仙神，得到回应的肯定是献祭大罗的那位，献祭一头普通的牛必定得不到回应。 这些凶兽聚集在此地，明显是将这些神灵，神兽，地脉和灵脉等物品作为献祭的祭品，向冥冥中某一个伟大的存在祭祀，以换取力量。 想到所有的太一所说的，所有的因果导向都指向九幽，凌云和一气不约而同想到了四个魔祖的存在。 两人相视一眼，不约而同从对方的目光中看出来对方的想法。凌云知道，一气是和自己想到一块去了。 凌云思索了一下，对一气说道：“此时极为紧要，道兄留在大地上仔细探查，务必调查清楚凶兽的这些举动，究竟是在向那位存在献祭，我先回到天上去，向太一陛下和五帝殿下等人禀报此事！” “我知道了！” 凌云正要离去，忽然像是想起什么来，对一气和漉灵氏三人着说道：“哦，对了，既然知道它们是在献祭，你们如果遇到的话，请务必阻止。如果遇到凶兽群落的话，可以向周边的神灵下达太一陛下的谕旨，请他们出手围剿凶兽！” “此事我会传递给大家知晓的！”一气点头说道。 凌云点了点头，这具夏神分身倏然散化开来，整个身形融入了天地中。他的元神直接通过分身与本尊的联系，回到了本体这边。 他的元神从分身那边收回，刚一回到本体，凌云便迫不及待离开了自己的神殿，向太一禀报一气等人查探得到的信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