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三十八章 纯粹是巧合
周铭搞的事情非常简单，同样选出来的事情非常丝滑，表现起来并不刻意，就是关于小沃尔什的竞选。 是的，小沃尔什到现在还没有完全赢下共和党的党内预选，虽然由于陈树在巴西的做空，让他得到了纽约和新英格兰地区的财阀支持，已经取得了领先优势，但距离拿下提名则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关口，那就是加利福尼亚。 由于无与伦比的55张选举人票，让加州在选举中占有非常重要的作用，同样这个情况也能适用于党内预选。 一般来说，不管是党内预选还是正式竞选，只要你拿下了加州，就等于你半只手已经握住了胜利。 现在的情况也同样如此，只要小沃尔什凭着让陈树做空巴西的成绩，来说服加州的金融财阀们，拿下加州，基本上麦卡恩就会承认失败，继而退选宣布支持小沃尔什了。 相反如果小沃尔什丢了加州，那么他之前所建立起来的优势就会荡然无存，他和麦卡恩的竞争又将从回到同一条起跑线上。 甚至这一次小沃尔什还会处于劣势，不是因为他丢掉了最大的票仓，而是因为由于加州的失败，还没有投票的纽约和新英格兰地区各州，都会怀疑小沃尔什的能力，结果会让局势变得越发混乱和不可预见。 既然要搞事，那就要搞大事，显然没什么会比操纵选举更好的了。 虽然是为了搞事去搞事，但周铭同样也会尽量让事情至少看起来很自然。 周铭选择这时候，也是选择机会的，因为就在周铭答应帮沃克去吸引注意力的第二天，陈树从巴西回到了旧金山。 巴西做空已经结束，陈树离开巴西回到旧金山，这原本是很正常的，然而在周铭的操作下，当陈树回到了旧金山，周铭主动带他去参加了一个在硅谷的派对。 要说是给陈树接风洗尘很像这么回事，但好巧不巧的，这个派对并不是周铭或者唐家办的，而是一个硅谷豪门；并且这个派对上还有一位名叫麦卡恩的嘉宾，他就是小沃尔什的竞选对手。 不过更重要的，是周铭和陈树还在派对上主动和麦卡恩打了招呼，一起坐下聊天。 这可就不得了，给洛克菲勒和德州财团这些豪门太多的遐想空间：你周铭为什么要参加这个的派对？是不是为了和麦卡恩见面？为什么还要带上刚从巴西回来的陈树？你们见面都聊了什么？是不是在聊关于总统竞选的事情，你是不是要背叛小沃尔什…… 这一连串的问题让弗里曼和麦吉逊这些人都要急疯了，几乎是周铭和陈树才结束派对离开庄园，一个个电话就催债一般的打了过来，不断询问周铭到底想要干什么。 周铭早预料到了这个情况，因此一点不慌，只是简单一个个的给他们解释这场派对就是唐家的朋友举办的，唐然有事不适合去，自己就代替她去了，自己也没想到会在派对上遇到麦卡恩，自己和他的打招呼聊天，只是出于礼节性质的，就和在路上随便和一个熟人说你好一样，没有任何特殊的含义。 周铭反复的强调：“这只是一个巧合！” 不仅周铭这边在这么说，另一边麦卡恩那边传出来的消息同样如此。 麦卡恩也表示自己和周铭还有陈树的碰面纯粹只是一个巧合，大家都事先没有约定，只是在派对恰巧遇到了，礼节性的打个招呼而已。 事实也的确是这样的，周铭并没有和麦卡恩有任何约定，只是打听到麦卡恩会出席这个派对，然后周铭带着陈树一起参加了派对，最后在派对上和麦卡恩打了招呼，仅此而已。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可偏偏人性都是很奇怪的，你编造谎言他可能会信，反而你说出真相，反而不会相信了。 现在就是如此，不管周铭还是麦卡恩都很诚实的做出了回答，可也就是周铭和麦卡恩的诚实，反而让他们的答案变得不可信了。并且周铭和麦卡恩越是言之凿凿，洛克菲勒和德州财团这些豪门们，也就越不敢相信。 周铭要的也就是这个效果，要的就是他们把目光从沃克那边移开，帮沃克创造一个时间窗口出来。 周铭也非常清楚别看页岩油现在闹的那么热闹，但这些石油大亨们真正关心的仍然还是小沃尔什的竞选问题。 原因很现实，页岩油不管吹的多狠，那终究是需要五年十年甚至更长时间才能变现的东西，而如果将小沃尔什推上总统的位置，就能马上得到最现实的利益，他们还深刻记得当年老沃尔什发动海湾战争，他们在石油产业上，躺着吃了多少红利。 现在换成小沃尔什，他们不是不能再发动一次海湾战争，然后二二三四再来一次。 正因如此，现在周铭陈树突然和麦卡恩接触，重新搅得局势不稳，他们不能不神经过敏。 当然周铭也很注意保持一个度，只是单纯给他们制造一些危机感，并不会做任何实质性的改变，毕竟信奉着闷声发大财信条的周铭，并不想去主动改变历史。另外自己终究和洛克菲勒麦吉逊他们还是处于合作状态，可不能失了道义，去做一个背叛者。 沃克那边还是非常给力的，利用这个时间飞快的和科特家族达成了很多合作项目，甚至拉着科特家族的六个石油工程实验室，全都上马了页岩油的开采项目，用于研究如何更高效的开采页岩油。 也随着这些项目的上马，那些受雇于科特集团的媒体也齐齐开动起来，帮着沃克去宣传页岩油，一时间大有页岩油就是未来的架势。 也借着这个势头，沃克发行了大量的股票和债券。 虽然一次派对让加州的竞选局势又乱起来了，但周铭还是让叶凝他们时刻关注着页岩油那边的情况。 他们很快向周铭汇报了他们的分析，他们认为沃克发行的大量的股票和债券，从原则上是很好聚拢资金的办法，但这样做太老套也更片面。 “简单来说，就是不管发股票还是债券，沃克始终都只是在炒页岩油这个概念，市场的股票和债券投资也都是在这个概念上。但这里有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就是概念永远是不存在任何收益的，因此这里就会产生一个不定时的炸弹，他可以欺骗市场和那些狂热的投资者，却无法欺骗专业的投资机构。” 叶凝告诉周铭，普通的投资人只会看媒体的报道，但专业的投资机构和投资人却会看公司的财报，甚至还有一些投资机构，会雇佣专业的调研团队，去深入公司内部，深入矿井里去调查。 由于上一次没能跟着陈树一起去巴西做事，这让叶凝和李阳他们都憋着一股劲，他们都不认为自己比陈树要差，因此现在叶凝都是非常认真调查的这些。 叶凝还说：“一旦他们启动了这些程序，他们就会揭穿页岩油是个骗局，这样一来局势就会变得非常危险。” 周铭尽管不认为页岩油会这么短时间遭到揭穿，或者就算揭穿了，沃克那边也完全可以通过“投资未来”的理由解释过去，但总的来说，周铭也不应该留下这么一个隐患。 于是周铭询问叶凝她有什么想法，周铭知道叶凝他们不会无的放矢。 事实也的确如此，叶凝他们跟了周铭很长时间，都很有周铭务实的风格，因此现在既然提出了问题，肯定也准备好了解决方案。 叶凝回答周铭道：“老师，我认为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奥尔登的油井里，开始产出页岩油来。” “让油井产油？你们在开什么玩笑？” 陈树当场惊讶起来，他表示虽然自己才回到旧金山，但他也知道那油井是沃克才打下去的，可能要半年甚至一年才能完工，然后各种设备调试和相关的配套研究等等，没有个三五年，根本不会有油，现在让沃克上哪里去找能产页岩油的油井啊？ 叶凝对此骄傲的回答：“当然是三五年后！” 这个答案乍一听有点不明所以，但现场所有人都是玩金融的，因此立刻明白了叶凝的意思，她是要卖期货。 叶凝随后也承认就是期货，她说为了弥补页岩油的漏洞，必须得有油出产出来，才能实实在在的证明页岩油的存在和好处。 可问题在于现在不可能有页岩油，那么这时候就需要沃克先不管用什么办法，提炼出一些品质最好的页岩油出来，然后主动送去权威的实验室里做检测，并公开所有数据，让包括那些投资机构在内的整个市场都相信页岩油的未来。 当整个市场都相信页岩油了以后，再将阿肯色油井等其他油井产出的页岩油，以期货的方式拿出来售卖。 “不仅是售卖，我们还可以为这些未来出产的页岩油投上保险，来最大限度的提升页岩油期货的信誉。同样的，我们也可以将这些保单再打包出售，流通到市场上以撬动更大的资金盘，这样也能让科特家族和洛克菲勒德州财团他们越来越深的陷入里面。”叶凝说。 “太好了，这是个好主意呀！”陈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