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三个问题
传道法师！ 当布莱恩从观察者眼魔口中听到这几个字的时候，眼皮忍不住跳了一下，平静如水的目光里也浮过一抹惊讶。 本来他的打算是准备等自己的实力至少达到传奇境界之后，才会尝试着去争取传道法师这个职位。 谁曾想，这么快就接触到了有关于这个领域的事情。 他不由自主地回忆起关于传道法师的详细资料。 不管任何时间。 在主物质世界，都会有一位由魔法女神蜜斯特拉和法师之神阿祖斯所指定的传道法师。 大多数人都认为，施法者们必须经过相互厮杀，在法术对决中打倒或杀死现任者，才能获得传道法师这个职位。 事实正是如此。 传道法师就是以这种相互厮杀的形式诞生的。 当然，只有极少数强大的施法者能够干翻现任传道法师取得成功，更多的则是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毕竟只要获取传道法师这个职位，就能够同时得到魔法女神和法师之神共同赋予的许多特殊力量，还能习得许多不为人知的魔法。 因此，现任传道法师时常深陷危境，成为许许多多野心勃勃的强大巫师的目标。 直接导致传道法师变成了主物质世界死亡率最高的职位。 虽说传道法师是专属于魔法女神蜜斯特拉的斗士，但这并不是说传道法师会为了魔法女神的信仰而四处征战。 事实上，传道法师真正的职责是推广魔法，让所有想学习的人都能够了解它的奥秘，以此壮大蜜斯特拉的力量和影响层面。 所以，身为一名传道法师，他们最常做的就是鼓励或引导其他巫师去研究法术或改良现有法术，以此提携对方的魔法力量——无论是自己的学徒还是对手。 但是由于魔法女神和法师之神共同制定的成为传道法师的规则方式出现的漏洞，导致让传道法师成为众多施法者挑战的目标。 在这种时常需要防范被挑战者偷袭的日子里，传道法师只会尽可能地隐瞒身份，又怎么可能安安心心地去世界各地推广魔法的奥秘。 布莱恩曾翻看过《传道法师列传》。 从首任传道法师阿祖斯成为密斯特拉的选民，又以凡人身份侍奉魔法女神多年，直到其升神开始。 接下来的近千年时间中，前前后后更换了130多位传道法师，平均每任传道法师的在位时间还不到10年。 甚至还有一位最憋屈的传道法师，竟然是被农夫用粪铲给活生生敲死的。 据说这位传道法师相貌丑陋、面色枯黄。 他绝望于被每一个雌性生物所厌恶，花费了很多时间来完善那些能让自己变得高大威猛、英俊潇洒的魔法，并热衷于运用魔法勾引调戏乡下农妇和少女。 最后，在某个早晨，一位终于忍无可忍的丈夫，举起一把用来掏大粪的粪铲，朝传道法师的脑袋猛砸，就这么把他给敲死了。 更令人意外的是，法师之神阿祖斯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时间，就为这个世界迎来了新的传道法师。 尽管传道法师拥有着诸多弊端，仿佛只要成为了传道法师，就在无形中将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上，成为许许多多野心勃勃的施法者们试图取而代之的目标。 但是布莱恩还是非常看重传道法师被赋予的推广魔法奥秘和快速识别魔法天赋的特殊能力。 唯有获得此项能力，他未来打算建立的奥术帝国，才能以成倍的速度提升。 所以，成为传道法师，也是他以后的目标之一。 因为这是他已知最容易抱到魔法女神大腿，还不会随着魔网崩溃，导致自己也像那些选民一样跟着一起倒霉的办法。 传道法师葛利瑞·穆鲁克拉斯。 布莱恩回忆起关于这位传道法师的资料。 根据《传道法师列传》中记载： 葛利瑞·穆鲁克拉斯是第94任传道法师，也是众多传道法师中唯一一名卓尔巫师，更是唯一一个生死不知的传道法师。 在一次地底冒险中，葛利瑞意外遇到现任传道法师。 这一任传道法师遭遇到费林魔葵的围攻，虽然击败了敌人，但自身也遭到重创，只剩下头和上半躯干，直到遇到路过的卓尔巫师葛利瑞。 以卓尔精灵的个性。 葛利瑞自然是给予传道法师一个痛快，然后捡漏成功。 于是新的传道法师诞生了。 作为史上唯一的卓尔传道法师，葛利瑞·穆鲁克拉斯是卓尔社会的背叛者。 葛利瑞来自于被称为‘暗网之城’的沙玛斯城，这是一个以卓尔男性巫师为主导的黑暗精灵城市。 他叛逆的性格，让他天生就抵触巫师统治者们的观点和法令，毅然脱下罩袍，离开了沙玛斯城，漫步于幽暗地域传播魔法。 他教授许多卓尔巫师如何运用自己的能力去驾驭魔法，而不是一味靠从地脉辐射攫取能量。 葛利瑞还将地脉辐射的能量，视为卓尔社会的恶瘤。 因为地脉辐射的重要性使得卓尔的统治阶层，换句话说，罗尔丝的祭司，将其视为维持其统治和权力的重要工具。 而这带来的就是限制卓尔社会发展的沉重枷锁、残酷的等级制度、卓尔残忍嗜血的性格，以及限制卓尔从蜘蛛神后残暴统治下的幽暗地域中逃出。 葛利瑞以探索广袤的幽暗地域而知名，他的足迹甚至接近地表的幽暗地域上层区域。 他不但是魔法女神的传道法师，还是幽暗少女伊莉丝翠的信徒，和很多伊莉丝翠的牧师居住在头骨港的漫步神庙，与深水城地下的人类建立了亲密友谊。 葛利瑞善良而坚毅，但也保持着卓尔天生的警觉，时刻准备好战斗法术严阵以待。 对大多数地表的施法者来说，葛利瑞的存在感非常淡薄，他们甚至宣称：这一时期根本不存在传道法师。 随着幽暗少女的陨落，葛利瑞·穆鲁克拉斯最终的命运无人知晓，就好似人间蒸发了一样。 世人只知道。 当传道法师葛利瑞慢慢地淡出视线之后，阿祖斯又将此职位重新授予一位地表的人类巫师。 “我听说过你的主人。” 布莱恩回过神来，望向悬浮于空中的观察者眼魔，“所以，我很好奇，你的主人是否还存活于世。” 希赛雅惊讶地望布莱恩一眼，她没想到对方掌握的知识面竟然这么广。 “主人的事情，维克特怎么可能知道。” 眼魔不假思索地说，“维克特的主人只是吩咐维克特待在这里守护主人的宝藏，直到被人取走为止，这样维克特就可以重获自由。” “你刚才说，只要回答对你三个问题，就可以得到你主人留下的宝藏，是真的吗？”布莱恩接着询问。 “当然是真的。”观察者眼魔说，“不过，维克特还是劝你们趁早放弃吧，因为维克特是......” “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就好了，废话那么多。”布莱恩用稍显不耐的语气，打断了眼魔的唠唠叨叨。 希赛雅被布莱恩的举动吓了一跳， 身为一名实力达到典范层次的剑法师，在观察者眼魔现身的瞬间，她就明显感觉到了一种出自本能的压迫感。 不过，当她注意到布莱恩镇定自若的表情后，她的心又没由来地安心了不少。 “竟然敢挑战‘大主母’最完美的造物。”观察者眼魔兴奋地在布莱恩身边旋转。 “你听好了，维克特只问你三个问题，如果回答不上来的话，维克特就施展传送法术，让你们两个随机出现在幽暗地域的某个角落。” 感受到希赛雅递过来的担忧目光，布莱恩微微摇头，表示自己有分寸。 他只是想证实心中一个猜测。 如果猜对了，他将获得传道法师的馈赠。 猜错的话，顶多只是随机传送其他地方，还并不足以致命。 “第一个问题。” 观察者眼魔的语气变得颇为郑重起来，“一个地表精灵和卓尔精灵相爱，他们生的孩子，牙齿是黑的还是白的。” “婴儿没有牙齿。”布莱恩不假思索地说出自己的答案。 听到这个问题，他顿时感觉到一切似乎都在朝自己想象中发展。 这让他的信心不禁提高了几分。 “什么？你竟然能够这么快就回答出维克托的问题。” 观察者眼魔惊讶地瞪着五颗眼珠子，“你听好了，第二个问题：一个人在临死前，他需要做的最后一件事是什么？” “吐出最后一口气。” 布莱恩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飘在眼前的眼魔。 “......”观察者眼魔深吸一口气，沉默半晌，望着布莱恩，“那你告诉维克特，你身上的什么部位在兴奋的时候，会迅速膨胀？” 布莱恩笑着望了一眼身旁神色古怪的剑法师，盯着眼魔的几颗眼珠子，“瞳孔。你难道不知道吗？当瞳孔受到外来刺激时，会扩大七倍以上。” “好了，三个问题我已经全部回答完毕，接下来轮到我了。” 他立刻抢在对方开口之前，说道：“我需要你用最快的速度回答我三个最简单的问题。” “最简单的问题？” 观察者眼魔愣了一下，不满的说，“维克特是‘大主母’最完美的造物，你这是在侮辱维克特的智商吗？” “这是你主人定下的规矩，难道你要违背自己的主人吗？”布莱恩懒得跟他废话，直接亮出他主人的招牌。 “尽管来吧，维克特是最聪明的，回答问题也是最快的。”观察者眼魔气哼哼地说。 “洛斯兽有几只眼。”布莱恩说道。 “两只？” 观察者眼魔眨了眨眼，用不太确定的口吻，说出自己的答案。 “洛斯兽有几条腿。”布莱恩继续说。 “四条啊，这也太简单了吧。”眼魔嘲弄地说，“你这是打算把维克特笑死，然后趁机去取维克特守护的宝物吗？” 一旁的希赛雅也疑惑地望着布莱恩，但她又隐隐感觉到，事情恐怕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那洛斯兽有多少毛。”布莱恩迎上眼魔的五颗眼睛，笑着说。 “....…洛斯兽有多少毛？” 听到这个问题，观察者眼魔愣在了半空中，“你耍赖，维克特怎么可能这么快知道洛斯兽有多少毛，你告诉维克特，这只洛斯兽有多少毛。” 眼魔的触须一点，一只跟牛类似的洛斯兽幻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你确定要我回答？” 布莱恩看着它，“如果我说出正确答案，是不是就意味着你认输了。” “没错，如果你能够答上来，维克特就立刻承认你通过了主人的考验。” 眼魔洋洋得意地说，“维克特实话告诉你，这只洛斯兽幻影根本不可能利用精神力去数它的毛发，你只能一根一根地数。” “这个问题很简单。” 布莱恩无视了眼魔的唠叨，“洛斯兽有一身毛。” 听到答案，还在思考的希赛雅猛然醒悟，嘴角含笑地看向吃瘪的眼魔。 “这......洛斯兽一身毛。” 观察者眼魔瞪着大眼珠子望向自己制造的洛斯兽幻影。 它沉默了许久，五颗眼睛突然一亮，又兴奋的大喊道： “哈哈......终于有人通过了主人的考验，维克特再也不用守在这里，维克特终于可以去紫藤谷了。” “喂，你们两个，主人房间的禁制维克特给你打开了，你们自己进去吧，维克特要离开这里喽。” 观察者眼魔意念一动，一道涟漪的似波纹一闪而逝。 紧接着，下方浮现出的一道六芒星阵，急不可耐地将眼魔笼罩，消失得无影无踪。 “紫藤谷？” 布莱恩若有所思地望了眼观察者眼魔消失的法阵。 他总感觉自己在什么地方听说过这个地名，但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 “走吧，看看曾经的传道法师会留下了些什么馈赠。” 布莱恩收回思绪，朝剑法师挥挥手，向石壁凭空浮现出的一道暗门走了进去。